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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伤

 夕阳红10 2012-02-22
创伤
2012-01-16 14:32

       我是不相信有所谓的不能抹去的创伤的。

       有人讲,身体的创伤是一个疤痕,时间久了慢慢就消失了感觉,和没有一样,所以身体的创伤不算创伤;心理的创伤才是要命的创伤,可以掠夺你的生命,摧垮你的神经,剥夺你的意志,刮去你的感觉。

       心理有抹不去伤痕的人,会在一辈子的心理对己独白中死去。

       我确实没见过有心理创伤达到那个程度的人,但我见过神经病患者,也见过抑郁症患者,还见过疯狂梦魇者。听说他们都是因为自带的或后发的心理创伤而发作出来才变成那样。

       神经病是一种疾病,病源在脑部,发散在行为上。我不是学医的,对这种疾病实在没有概念,也说不准确。但我见过的神经病患者都是被确诊了的。我发现,这些患者,有一个很大的共同点:脸上普遍没有表情,要么苍白得没有血丝,要么青紫得缺少活气。但患者不是没有呼吸,只是他们在支配自己的神经方面少了这种如正常人一样的传递,也不能精确捕捉到世间的五颜六色,于是就是患者,最主要的是他不能被正常人所接受,接触了神经病患者,正常的也不正常了。对每一个神经正常的人来说,神经病的患者,都是一个可以令他们色变的怪物,没有人会主动接触神经病患者。这很好理解,但又相当残忍,人类从某方面讲,就是在表面正常的环境里生活,但不能渲染,即使再正常不过,渲染一下,宣布不正常,人群就会有骚动,所以,人类不是自己面对着生活,是在别人的假设和比拟中生活。

       对抑郁症患者,我多少有点接触。这种人抑郁寡欢,精神压抑,不言不语,有时自言自语。我记忆中,有好多大的学问家,都是属于这类人,都或多或少有抑郁的倾向,或干脆就有抑郁症。我知道的,哲学大师叔本华就是严重的抑郁症患者,就成就来说,叔本华的思想深度,我想,应该快探到人的最边沿了吧。但偏偏他解决不了自己生存意义的问题,无奈之下,他自杀了。中国近现代也有这样的人,我所崇敬的老舍先生,我所钦佩的三毛女士,还有正当事业高峰的翁美玲小姐,------这许多的人,听说都有在自杀前抑郁的征兆。心结解不开了,心眼小,或者讲是走到心理极端的人,就想到死。我不太明白死和生之间的莫大的区别,只是在我深入思考的时候,就觉得,生对于死,犹如白对于黑一般。对白,可以看得清楚,讲得明白,所以有悟在心中,混在行中的交接,所以有价值,所以要坚决地活;对黑,就是没开灯的屋子,静得可怕,而且四外没有感觉。对死,我想可能就是一闭眼睡过去了,然后被活着的人搞得胡天黑地,甚是恐怖。我不是讲所有的抑郁症患者都会自杀,也不是鼓吹抑郁者和生死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我只是感觉,抑郁的人,心境上不得安宁,就往往想到更安宁的所在,可能就会想到死。这是我猜的,不一定对。

       对疯狂梦魇者,我只见过一次,是一位我熟知的可以算得上是朋友的男士。在一次车祸中,深爱的妻子和孩子同时被夺去生命,他眼睁睁地看着至亲的家人失去,在平静中,突然就疯了一样,冲出医院,狂奔了20公里的路程,然后趴在荒野的路边嚎叫了5个小时,听说,他当时连一滴眼泪也没有,还有人形容,眼泪早就哭干了,哪还有啊。

       我惊讶得不得了,真的,尤其是自己熟悉的人,在大灾大难中不能过来的那份无奈,我是想也不愿想的。我的这位朋友最后没有怎么样,疯狂了两个月后,神奇地痊愈了,然后就异常发奋,现在,博士也应该毕业了吧。

       对一般的感知,我是显得肤浅的,尤其自己没有体验的感知,就近乎于在胡说八道,但我总在近于荒诞的想法中,得出一些不切实际的结论,比如,我对心理的创伤,我最后得出的就是:人不是被创伤吓倒的人,但绝对是被创伤左右的。

       我没有深的体验,也说不出如那位医学大师的要验证病理就往自己的静脉里输入毒药,以此来体验病人的经历。想到创伤的后发的严重性,我的神经就绷得紧紧的,我一向表白自己有很清晰的思维,但我又不能否定那些大家们,在自杀时,是带着理智在控制,还是带着感性在发挥。

       慢慢我就明白了,创伤与人,可比吃饭对生活一样。谁难道没有什么痛苦和回忆吗?我有时候就真的显得可怜,连世间最容易理解的东西也会打折扣。

       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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