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的一天,梁思成出差回来,林徽因很沮丧地告诉他:“我苦恼极了,因为我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梁思成说:“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选择了老金,我祝愿你们永远幸福。”金岳霖获悉后告诉林徽因:“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
1928年3月,梁思成与林徽因在加拿大结婚(资料图) 本文原载于《文史参考》2012年第4期,原标题为“‘太太客厅’中的梁思成与林徽因”
近日,位于北京东城区北总布胡同的“梁林故居”被拆一事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人们不敢相信,梁思成、林徽因与他们的“太太客厅”同许许多多的文物古迹一样,就这么消逝了。 “太太客厅”来了一个年轻人 “太太客厅”里不仅仅有鸿儒,还有很多当时鲜为人知的年轻人得以在此与各路前辈面对面沟通。上世纪30年代是林徽因从事文学创作的高峰期,这时的她非常关注文艺界的各种动态,对于刚刚开始在文坛崭露头角、有上升空间的年轻人,林徽因一般会主动发出邀请来家中做客。当时,燕京大学一个低调的文艺青年叫萧乾,曾在《大公报》的文艺副刊发表了自己的处女座《蚕》,林徽因对这篇小说很欣赏,当听说作者是个在校大学生时,便主动联系《大公报》文艺副刊编辑沈从文,让其“搭线”邀请萧乾到梁家喝茶。作为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能够有幸来到这样一个沙龙平台,自然会获得一些从未有过的感觉。那天,这位燕京大学大三学生萧乾特意穿了一件新蓝布大褂。在萧乾《才女林徽因》的文字中,我们看到了他当时特别的心情,也看到了客厅主人常有的状态: “我怯怯地随着沈从文先生,跨进了总布胡同那间有名的太太的客厅,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林徽因,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是用感情写作的,这很难得。给了我很大的鼓舞,她说起话来,别人几乎插不了话。她的健谈,绝不是那种结了婚的妇人的闲言碎语,而常是有学识、有见地,犀利敏捷地批评。别说沈(从文)先生和我,就连梁思成和金岳霖也只是坐在沙发上吧嗒着烟斗,连连点头称赏。” 梁林帮沈从文调解纠纷 有一次,沈从文在熊希龄家偶然遇到一个美丽女孩儿高青子,双方相互交谈中,都留下了极好的印象。一个月后,他们又见面了,高青子不仅读了沈从文的小说,而且还相当熟悉小说中的细节,特意穿了小说里写到的“绿地小黄花浅绸子夹衫,衣角袖口缘了一点紫”。以着装传情,令沈从文不能不动心。 后来,沈从文将自己的婚外恋告诉了妻子张兆和。张兆和一气之下回了娘家,把他丢在北平。焦急万分又束手无策的沈从文几乎是哭着赶到梁家,找到善解人意的兄嫂,当起自己的“心理咨询师”。而对梁思成与林徽因来说,义务给朋友当“人民调解员”早已成了家常便饭。 林徽因在给费正清夫妇的信中说:“沈从文这个安静、善解人意、多情又坚毅的人,一位小说家,又是如此一个天才,他使自己陷入了一种情感纠葛,像任何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青年一样,对这种事情陷入绝望。他的诗人气质造了他的反,使他对生活和其中的冲突不知所措。这使我想起了雪莱,也回想起志摩与他世俗苦痛的拼搏。可我又禁不住觉得好玩,他那天早晨竟是那么的迷人和讨人喜欢。而我坐在那里,又老又疲惫地跟他谈,骂他、劝他,和他讨论生活及其曲折,人类的天性,其动人之处和其中的悲剧,理想和现实。” 后来,沈从文与张兆和的感情之路虽然磕磕碰碰,但两人并未抛弃过对方。 林徽因送了冰心一坛陈醋 上世纪30年代的中国,处于经济文化全面进步、战争危机日益临近以及内战和各种社会矛盾爆发的多种纠结状态之中。而“太太客厅”中的这些衣食无忧、远离苦难的知识精英,很快便引起非议。 1933年9月27日,《大公报》文艺副刊开始连载冰心的小说《我们太太的客厅》,轰动平津。小说以温婉伴着调侃的笔调,讽刺了北总布三号院的沙龙。 文章这样写道:“时间是一个最理想的北平的春天下午,温煦而光明。地点是我们太太的客厅……我们的太太自己以为,她的客人们也以为她是当时当地的一个沙龙的主人。当时当地的艺术家,诗人,以及一切人等,每逢清闲的下午,想喝一杯浓茶,或咖啡,想抽几根好烟,想坐坐温软的沙发,想见见朋友,想有一个明眸皓齿能说会道的人儿,陪着他们谈笑,便不须思索地拿起帽子和手杖,走路或坐车,把自己送到我们太太的客厅里来。在这里,各人都能够得到他们所想望的一切。” 小说的发表,在京城引起广泛关注,林徽因当时正在山西考察古建筑,回北京后,当即派人给冰心送去了“一坛又陈又香的山西醋”。自“陈醋事件”后,林徽因与冰心再无交往。 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后,梁思成、林徽因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观望,便离开了北总布胡同二十四号院,踏上了南下流亡的行列。而曾经备受关注又引来争议的“太太客厅”则成为人们永远的回忆。流亡的日子并不像在北平那样舒服,但聚会和沙龙并未停止,从长沙到昆明,从日渐拮据到难以为继,不变的还是梁家的茶会,来人也都是“太太客厅”的那些常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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