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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粮票的历史

 古玩儿 2012-03-09
        1955年,新中国粮票正式发行,从此,中国开始进入各种各样的“票证时代”。粮票成为城镇居民填饱肚子的一份特殊通行证,无数中国百姓的生活从此改变。直到1993年,国家粮油价格放开,走过38年历程的粮票,终于“寿终正寝”,退出历史舞台。
        但那段特殊的岁月,早已记录在粮票的方寸之间,不能遗忘。

        新中国成立初期,国家的粮食供需矛盾非常大,于是中央人民政府出台了统购统销政策,并于1955年正式发行全国粮票。短短38年,新中国所发行的各类粮票共5000多种上万个版本。

        按供应对象划分,粮票可分为三大类:一是全国通用粮票,首套在1955年发行,俗称“满天飞”,由国家粮食部印制;二是地方粮票,俗称“团团转”,由各省自治区及市地发行;三是特种供应票,如军用粮票,奖励粮票,各种补助粮票以及其他专用粮票。面额最大的当数1967年发行的万斤军用粮票,而最小的仅用半两。

        粮票看似平淡无奇,可在方寸之间,却是包罗万象。小小粮票中,蕴藏了许多政治 经济 历史 文化和艺术的深厚内涵,容纳了绘画 地理 民俗 历史 度量衡等各门类知识。

        比如,上世纪五十年代的粮票,图案很多是当时农忙的丰收景象;六十年代后,各地粮票图案更是精美,选用本地的名胜古迹 名山大川 工农业建设工程 风土人情为票面图案。

       “文革粮票”中,红旗 红太阳 红宝书 工农兵 大串联 知青下乡等在粮票上比比皆是,深深烙下时代的痕迹。这段不寻常的历史,就这样记录在粮票的方寸之间。

         如今,粮票被称为第二国邮,成为难得的收藏品,因为好多藏品还不断有新品问世,但粮票却不能,它可能永远都将成为历史。所以说,收藏粮票就是收藏一部'断代史'。

新中国粮票的历史 - Lancer - Lanc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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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些粮票,我就回想起了那个吃什么、用什么都要凭票的年代。”
 
        1955年,粮票以其特殊身份登上了中国经济的历史舞台,并逐渐成为百姓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民以食为天”,在实行粮票制度的计划经济时代,没有粮票几乎寸步难行,因而它被称作“第二货币”、“命根子”。1993年,粮票制度被取消。其存在的这38年,留给人们的记忆别有一番滋味。

  “××同学英鉴:久未晤面,尊况想必胜常。兹有急事,恳祈援手。我一时不慎遗失粮票40余斤,在陈之厄,逼于眉睫。我缩食才几日,已头昏体颤,势将不起,瞻望前程毫无生趣,只憾无勇气自杀耳。我诚知每人不充裕,但集腋成裘,堆沙成塔,助我暂渡难关,以免发生意外。所借粮票,一两二两,一斤二斤,量力不拘,用信寄下,并请指示偿还之日,以便统筹偿还之序。爱莫能助,视之必然,不得不做将伯之乎!恳请解推之力,方寸瞭望,凌寒不胜,耑恳请至。———老师垂暮。”

  这是20世纪60年代一名教师在粮票丢失后,为给全家人寻得一条生路,不得不写信给教过的三届毕业生,向自己的学生“讨”粮票的信件。“民以食为天,食以粮为源”,粮票在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五年伴随计划经济而生,此后38年间,粮票扮演了命根子的角色,百姓生活离开粮票寸步难行。

  那些久远回忆

  一提起粮票,家住老北京城南已到花甲之年的王老先生如数家珍。他说,那年代,粮票就是人们的“命根子”,没有粮票注定挨饿。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一个烧饼2两粮票、7分钱;一碗大米饭4两粮票、8分钱;一碗素汤面4两粮票、1角4分钱;一个面包4两粮票、1角7分钱。到商店买点心、饼干,统统要粮票。

  更有意思的是,到了20世纪60年代后期,作为粮食作物的红薯,是不准随意买卖的。那时,每年秋季红薯成熟时节,谁想要吃红薯,还需要到指定粮站里,凭一斤地方粮票购买3斤红薯。再后来,街市里、小巷内悄悄出现了农村来的“鸡蛋换粮票”的商贩,当时,10市斤地方粮票能换一斤鸡蛋;而1市斤地方粮票能卖两三角钱。

  在上世纪60年代初的3年困难时期,需要凭票购买的不仅仅是粮食,还有日用百货。于是,从粮票又发展出布票、棉花票、肥皂票、手表票、缝纫机票等。总之,在所能想得到的吃穿用的方方面面,票证严格地控制着人们的欲望,把中国人纳入全国统一的分配制度之下。

  当时的许多票证都以编号表示。普通分为几十个“号”,后来又发展到上百个“号”。每月发下来一大叠票证,还要分上、中、下旬。有些还规定着商品等级,如“烟票”,一般按季度发给;城镇居民平时只能得到低档次的“乙级”、“丙级”香烟若干包,节日才供应“甲级”香烟,烟票上印制“几等烟几包”等等。

  当年,还有一些特殊的“粮票”———购买短缺工业品(如手表、自行车)的“工业券”和购买布料、衣服的“布票”,在湖南,还曾经有过“香干子票”。人们想买一些短缺商品,不管是衣食住行哪一方面的东西,不仅需要攒钱,而且还需要凑够这些必需的票证。

  上世纪60年代初的一个冬天,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拿着家里的20斤粮票去粮店买米,排队的时候却发现粮票丢了。旁边有人告诉她,刚才粮票掉地上被某人捡了。但她去找捡粮票的人理论时,那人却死不认账。这可是全家赖以生存的粮食啊,家里兄弟姐妹六人,粮票根本就不够用,每次捱不到发粮票,母亲就要去同事家先借点以渡难关。如今丢了20斤粮票,怎么能够空手回家呢?于是小姑娘在粮店里理论争吵起来,当时粮店是下午五点半关门,结果闹到七点多,粮店还没下成班,最后惊动了负责维护治安的人,那人不得不拿出捡到的20斤粮票。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在当时的中国,绝对不是特例。如今,当温饱不再是难题的时候,很多人都乐于回忆当时的故事:有些人为了娶媳妇,一两一两地攒粮票;有些人用粮票包红包,也是很受欢迎的礼金;有些人家,父亲去儿子家吃饭,可以不掏钱,但必须掏粮票;那时缝纫机票之类的工业票更是珍贵,一个单位一年可能也就一两张,分到谁头上谁都像中了大奖一样兴奋。

  与票证时代相配合的,还有严格的户籍管理以及城乡二元分割的制度。那个时代,人们是不可能自由流动的,农村人不可能像今天一样随意进城打工,因为每月定量供给的粮票、油票只有城市人口才有,没有城里人的身份,就拿不到这些票证,因此农民离开了土地,根本就无法生存。

  不仅城乡之间,城市与城市之间的迁移,同样由于粮食关系的束缚而相当麻烦。

  当时的粮票分为全国粮票和省级粮票两种,省级粮票只能在省内流通,只有全国粮票才能在全国通用。出差的人必须持单位介绍信去粮店换一定数量的全国粮票。出远门前去换粮票在当时寻常得就和往行李里装上换洗衣服、牙膏牙刷一样,谁都不会忘。偶尔有马大哈忘了这一程序,不得不去火车站退票改期,换完粮票再走。

  粮票一般不是直接发放的,城市居民需要米面的时候要凭购粮本到指定的粮店购买,粮店的工作人员会直接在粮本上根据人口定量记载购粮斤数。后来,随着粮食生产形势逐步好转,各地都陆续放松了这种限制,粮本上节余的粮食可以用粮票发还给居民。因此,不少家庭都多多少少储存了一定数量的粮票。

  河北的刘先生回忆了他生活中粮票带来的一段小插曲。

  1979年6月,他和对象商量好,不操办婚礼,把省下来的钱用来旅行结婚,到南方旅游一圈儿度蜜月。旅行结婚之前,最重要的一桩大事,就是必须准备足够的全国粮票,否则出门就要挨饿。因为,实行粮票的年代,河北省粮票只限于在河北省内使用,跨省便作废。所以,走出河北省后,到外地饭店吃饭时,光有钱而没有全国粮票,饭店是不会卖给顾客主食吃的。

  刘先生与妻子到上海、杭州、南京等地旅行结婚,一晃10多天过去,仍游兴未尽。但是,他们携带的全国粮票已经用完,只剩下3市斤河北省粮票、2市斤江苏省粮票。无奈之下,刘先生只好用2市斤江苏省粮票,在南京买了10个馒头,然后与爱妻一路返回。途中,他们在饭店只能买菜肴、菜汤吃,然后将珍贵的馒头掰开,浸泡在菜汤中省着吃,勉强回了家。

  刘先生回忆说,那时候,到外地出门使用大面额全国粮票时,各地饭店找零时一律用当地粮票,而绝对不给找回全国粮票。所以,从出门起开始使用全国粮票之前,一定要计算好日期,精打细算每天能吃多少粮食,否则,不是在外挨饿,就是铺张浪费。

  进入票据时代

  新中国的这一票证传统,最早可追溯到20世纪30年代。当时,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印制发行了中国共产党历史上最早的票证———借谷证。

  由于部队流动作战,党政人员流动工作,借谷证就是饭碗。持证者可凭证兑粮、兑款,也可顶替公粮或税收。中央苏区于1933年、1934年先后3次发行借谷证,共向群众借谷100余万担。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根据地和解放区也大量发行粮票,但那时还谈不上是票据社会,只不过是解决战时物资供给的办法。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1953年10月,中央作出《关于实行粮食计划收购与计划供应的决议》,对粮食、油料、棉花全面实行统购统销,城镇实行划片、定量供应制度。机关团体可通过组织供应,普通人凭购粮证或户口本购买。

  同年11月,政务院又发布《粮食市场管理暂行办法》,粮食行业彻底禁止私营。每户居民每月自行制定粮食计划,经审批后方可购粮,当然工作量如此巨大,审批就只能走走形式;同样各个家庭的粮食需求也不尽相同,粮食供求又出现混乱;很多市镇居民购得粮食超出需要,一些粮食又通过黑市倒流回农村;流动到城镇的农村人口,城镇中流动工作学习的人在外就餐,更是个头疼的问题。既然按户核实供应粮食搞得一团乱麻,只好在不动的“户口本”上产生“可流动”的票证。票随人走,有票就给粮,问题就好解决了,城镇粮食供应与户口挂钩,户籍功能大大被强化,而粮食供应也逐渐指向个人。

  国家总结经验后,进行“定产、定购、定销”的整顿,国务院于1955年8月颁布《关于市镇粮食定量供应暂行办法》,要求实行统购统销的市镇,对非农人口一律按劳动差别、年龄大小进行居民口粮分等定量供应,对工商用粮按户定量供应,对牲畜饲料也分等定量供应。

  当年,全国第一通用套粮票正式流通,同时印发油票。这就诞生了“四证三票制”:市镇居民粮食供应证、工商行业用粮供应证、市镇饲料供应证、市镇居民粮食供应转移证、全国通用粮票、地方粮票以及地方料票。可以说,中国由此正式进入票据时代。

  票证制度确立后,票的种类逐渐增多。1957年,肉票开始印发,次年春节起,牛肉、羊肉、鸡蛋、白糖、红糖等副食品也开始凭票供应;蛋票、糖票亦应运而生。上世纪50年代末,物资日益匮乏,票的覆盖范围越来越广,种类更令人眼花缭乱。民以食为天,粮票当然是各种票据的老大哥。1955年10月,刚发行的全国粮票1斤采用16两制;1959的才改为10两制,其面额有半两、一两、二两、伍两、一斤、二斤、十斤、百斤。全国粮票先后发行过9套33枚,地方粮票和军用粮票总数有14000多种。

  普通粮票之外,还有工种粮票、知青回城粮票、搭食粮票、优惠粮票、干部下乡粮票……全国各地农作物及人们的主食习惯有差别,按粮食种类,还有粗粮票、细粮票、杂粮票、小米票、大米票……专用粮票的种类同样令人咋舌:侨汇粮票、效区菜农粮票、产妇补助粮票、人民公社粮票、救灾粮票。上世纪60年代初,糕点券和就餐券也出现了,上海由粮食局印发,每人每月凭本供应糕点半斤,后来改为收糕点票外加收3两粮票。上餐馆吃饭,就餐券与粮票同样具备了货币功能,混合使用。天津市还发放过高级饭馆就餐券,手握就餐券可以在狗不理、登瀛楼、玉华台、正阳春这些高档饭店打打牙祭,不过很少有人能获得这种机会。天津人喜欢吃捞面,用麻酱当辅料,因此当地发行了麻酱票。

  当时,最小面值的油票可打到一滴油。素油,即植物油,起初在大中城市,每人每月可供应5两,后来随着物资紧缺,逐渐减少到每人每月3两。

  作家张贤亮曾回忆,当时配给他每两个月一市两素油,苦于找不到那么小的器皿去盛,然后保证每顿饭吃一点点,最后终于找到一好办法,用眼药水瓶来装,这样每顿饭能用一滴。据经历过那个年代的老人们回忆,那年头简直想不起有什么不需要凭票才能买到的东西。

  退出历史舞台

  经济发展的转机发生在1978年的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

  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实行,国家物资慢慢丰富起来,其表现之一就是,曾经严格的票证制度越来越松动。特别是进入上世纪80年代以后,城市居民的饮食结构发生了变化,一日三餐,副食增多,主食减少,因此家家户户粮票基本上都有所盈余。

  然而,粮票慢慢退出历史舞台,是有一个过程的。1980年,国家对粮油议购议销作为统购统销的补充,于是市场上又出现了一个时尚新名词———“议价粮”。所谓议价粮,就是在粮食定量内平价销售之外,容许市民不用粮票用高于平价粮的价格购买粮食,实际上是“一粮两价”。

  随着市场经济的迅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改善。肉、蛋和蔬菜的消费已部分取代粮食消费。用一句老百姓的话说:现在油水大了!大多数人每月20多斤的定量粮票富余了。但仍有人缺粮,也有人偏爱大米或白面,特别是农民,总是希望用粮食换些粮票,以备不时之需。于是,在当时的浙江省温州市,市区和各县城里的大街小巷便可时常看到推着板车吆喝着“粮票换大米”的农民身影。作为一种可换取实物的票证,粮票此时仍起到“第二货币”的作用。不过,敏感的人们也由此嗅出:粮票历史的终结已经为期不远了。

  随着市场经济脚步的加快,粮票“生命之本”的宝座开始逐渐发生动摇,有的饭店、商店出售食品时,由必须使用粮票,转变为“没粮票可多花点钱替代”;“某某吃食不要粮票,可选择”;乘坐火车、轮船、飞机吃饭时,不再用“全国火车、轮船、飞机专用粮票”等等。

  1985年4月1日,全国取消了粮食统购统销政策,改为合同定购。历时32年的粮食统购统销终于结束。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国第一次粮食流通体制改革,也是中国农产品购销体制由统购统销走向“双轨制”的转折点。

  不过,粮票依然流通。民间从2斤粮票换1斤粮食开始,到3斤、5斤、10斤粮票换1斤粮食,最后甚至二三十斤粮票才能换1斤粮食。1993年,全国放开粮食价格。这时人们才忽然发现,往日熟悉的“换大米”,已变成了“买大米”了。

  终于在1993年2月,全国“两会”召开,代表委员们就餐第一次不再需要缴纳粮票。同年的5月10日,北京市政府正式宣布,从这一天起,取消粮票。

  随后,一直作为我国人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第二货币”———粮票,在完成自己38年的神圣使命后,“光荣退休”了。粮票的正式废止,意味着统购统销时代已经离我们远去了。

  粮票制度虽然被废除,但百姓对于粮票的习惯性依赖却一直持续到上世纪80年代末。一次,一位姓王的女士家里来了小偷,等她回家后,发现整个家已经被翻得一片狼藉。她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存的粮票还在不在,用一块布包着,有好几百斤呢。除了富余的粮票是“财产”之外,家里惟一的一本存折里只存了十块钱。积攒的粮票多而钱少,大概是那时大部分家庭普遍的财务状况。

  随着市场经济日趋完善,粮票制度悄然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但它留给人们的,不仅是对粮票收藏的热爱,而且还有对那个时代别有一番滋味的回忆。
 
【收藏】

  从1955年到1993年,全国大约发行了9000多种粮票,主要有三大类:

  第一类全国通用粮票,由国家粮食部统一发行,在全国各地都能使用。此类粮票收藏者很多。

  第二类省市发行的粮票,种类比较繁多,仅限于在当地使用,这类省市发行的粮票存世量在三种粮票中是最多的。

  第三类军用粮票,这种粮票独立于国家和省市之外,由军队统一拨付。军队粮票的特点是面额较大,最小五十斤,多则五百斤、一千斤。军用粮票的搜寻难度比较大,因为粮票是有价票证,在作废之前根本不会进入流通领域,当时只在军队内部流通,所以一般民众若无特殊渠道则根本没机会接触到军用粮票,目前军用粮票的存世量比较少。

  ■追忆

  【粮店】

  过去京城的粮店不多,几条大街或胡同才有一个指定的粮店。粮店一般门脸儿都不大,双开的木门便于进出货,刷成或浅灰或米黄或淡绿的浅颜色。那时粮店的名称都很有那个时代的特征,如:向阳粮店、永红粮店、庆丰粮店等,当然也有以地名起的,如:大佛寺粮店、北新桥粮店、花市粮店等。进得门来,或左或右一般都是个小窗口(柜台),里面坐着收钱、票的服务员,对面是一排半人高、七八十厘米宽的方槽子,里面分别装着米、面、棒子面及各种豆类杂粮,槽子旁放有秤和用来铲米铲面的高帮铁簸箕,每个槽子前面是一个白铁皮做的大漏斗,再往里面就是码放整齐跟小山似的米、面垛。

  那时的粮店都是卖散粮食,所以您得自己准备米面口袋。当身穿白制服头戴白帽子的售货员称好您要的米面后,总是热情地提醒您把口袋套在大漏斗下,然后“忽”地一下倾倒下来,有较真的老太太还会敲敲大漏斗,不剩一点面渣。

  那时要是粮店门前排起大队,准是两件事,一件是每月二十几号家家户户拿着购粮本按定量去领粮票;另一件准是秋季买白薯。当时白薯对于每家,特别是小孩子来说可是个稀罕物。一听说来白薯了,街坊四邻立马儿放下手中的活计拿起口袋前去排队,那队排得里三圈儿外三圈儿的,轮到自己了,人人都不忘说上一句:“谢谢您,多给挑点儿红瓤的。”

  每当赶上粮店进货,准能招来许多小孩子围观。就见一辆带斗的大卡车上装满整袋整袋的米面,装卸工穿着白制服,头上戴着帽子,帽子下边耷拉着到肩膀的布条。那装卸工个个都是棒小伙儿,每人一上肩就是三四袋面,而且是气不喘、腰不塌,脚底生风,将整袋的米面码放得方方正正。

  后来,粮店里又增加了新的项目,卖菜子油、豆油、切面、冬储大白菜什么的。买油最有意思,一般是在一个油腻腻的大油桶上插着一个带有刻度和油嘴儿的“打油器”,顾客买多少油,售货员将小钮调到该刻度上,一压手柄将油抽出……

  (摘编自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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