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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天不怎么了，阴沉沉的绵绵细雨持续了一个
多月，白天还可以趁着毛毛细雨出去透透气，可到了晚上
就不行了，除了看电视、上网没啥了。窗外的雨还在继续
着悄无声息，树叶上的水从这一片滑落到那一片，从上至
下不紧不慢，更不着急落地，似乎也在趁着夜色悠闲地散
步。
屋内灯光下母亲鞠着背用手慢慢地搓着水盆中的脚，
每个脚趾都要轻轻地搓揉，生怕哪一处给漏下了。
母亲突然问我是否有空，回答：有啊。原来她脚的大
拇趾甲剪不断，想让我帮忙，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这是
母亲第一次叫为她修剪趾甲，我取出修甲包，拿张小板凳
轻轻地在母亲的身旁坐下，把她的脚轻轻地放在我腿上，
小心地为她修理脚趾。趾甲里失去了年轻时红润气色，呈
米白灰，而且有6-7毫米厚。问母亲是否感染了灰指甲，母
亲否认，告诉我是因为她年轻时跟父亲上山砍树时砸坏了
脚趾，后来就没有恢复好。
听着母亲的述说，心里不由得阵阵酸痛，小时的情景
再次浮现在眼前，父亲高大魁梧的身材、帅气的脸庞清晰
地飘在身边，肩上扛着长长的木头，小跑步地往家赶……
“还是我自己来吧！”母亲打断了我的回忆，我才恍然刚
才手停在那没动，继续。我细心地用尖尖的手术剪挑着趾
甲里那灰白粉末状的东西，直到修剪干净，再用磨砂片轻
轻地打磨，让趾甲光滑不会挂到袜子。
母亲矮小的身材年轻时就跟着父亲吃苦耐劳，把我们
几个拉扯大。想想我们现在一个孩子都那么的辛苦，
可想而知她们那时的环境是多么的艰难。
望着母亲那银灰色的头发、额头那一道道深深的印痕，
那是岁月留下的沧桑……父亲走了二十多年了，母亲还在
惦记着那远去的身影，每当邻居家的大伯大妈一起出去时
，母亲就会投去羡慕的眼神，有时还会喃喃自语：要是他
在……
是啊，要是父亲还在多好，母亲不会这么孤单，不用
这样为他担心，更不用这番惦记。希望她晚年平平安安、
健健康康地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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