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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名臣法帖》(罕见旧拓残本)

 鸿墨轩3dec 2012-04-04

《明代名臣法帖》(罕见旧拓残本)  

2011-01-07 17:25:00|  分类: 默认分类 |字号 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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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见《明代名臣法帖》(旧拓残本) - 展开梦想的翅膀 - 展开梦想的翅膀     明代名臣法帖(选页)

                                                                                  

                                                                                    

延伸阅读

明代书法艺术概论
    明代书法是中国书法史上继宋、元以来的帖学书法的发展阶段;即是以效仿晋、唐法帖书法,来创造本时代的新的书法艺术风貌。   
    一
    自北宋以来,特别是苏轼、黄庭坚、米芾等代表宋代书法艺术最高成就的艺术大家出现以后,标志着中国书法在彻底脱离开原来“附丽”于汉文字演变的重要艺术依据后,将朝着在原有的书法传统基础上,化陈为新,演变出个性鲜明,并由个性群体以集中反映时代的艺术新风,以这样的一条艺术途径来发展书法艺术。在晋、唐时代,尤其在魏晋时,对人物价值的认识曾导致“文人的自觉”,并出现了许多伟大的艺术家,创造了书法艺术的百代楷模。尽管如此,但由于书法艺术在中国各门类艺术中早熟,书法艺术的意识成熟必然落后于艺术创作实践的成熟。而且,魏晋时代还在完成着隶而楷的过渡,形成的阶段,即便是唐代,也还有完善、规范楷体的任务,至五代、宋之前,伴随着汉文字演变、发展的终结,不仅各书体俱已齐备,还表现出异常的成熟和风格的丰富性。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失去了文字演变的依藉后,书法艺术该怎样获得生命力而继续发展呢?宋代的苏、黄、米等人的艺术实践就是开辟了这条艺术之路,并取得了极大的成功。因此,可以认为唐末以前和五代、宋以后,是中国书法史上划时代的分界,是继魏晋以后书法艺术的第二次自觉和再认识;其所产生的影响和作用,不仅元、明是沿续的发展阶段,即便是清代中期以后产生的碑学书法,为扩大艺术视野,效法自三代鼎彝文字,而至魏碑、摩崖、造像书法,仍是为推陈出新,挽长期效法晋、唐法帖而出现的颓势,其本质也没有根本的不同。因此,当论及明代的书法艺术时,我们首先将其置于中国书法史发展的长河中加以考察,便会得出上述的总体结论。   
    二
    宋、元以来的贴学书法发展到明代后,便又纳入了明代的社会轨道。书法艺术的发展,从来是沿着双轨的道路前进的,即一条是艺术自身发展之轨,一条是社会历史变迁之轨。社会历史因素对艺术发展的影响,只有强、弱之分,不存在互不干涉的现象。就此而言,明代社会对书法艺术的影响和制约,较以往的历史时代显得尤其突出。一方面因明初统治者曾对艺术发展进行过强力干涉,迫使书法的演变按照他们的意图来形成某种模式;而且当这种强力干涉削弱后,其后的艺术家因此产生了长时间的逆反心理,使书法的发展反其道而行之,也仍然可以认为是艺术受到社会制约后的别种反映。不仅如此,后者逆反心理中,还渗入了后来社会的复杂历史因素,使艺术现象显得尤其丰富复杂,饶人兴味。另一方面,随着宋、元以来帖学书法的发展,长期的艺术实践、揣研和总结,对书法的艺术形式,以及特定形式与特写艺术内涵的表里关系,自书法艺术自觉化以后,从来也没有被剖析得如此清楚,原来仿佛听凭魔力驱使般的艺术表现,现在可以从心所欲而不逾矩了。于是,欲表达某种心情意绪、艺术意境、审美理想,不仅能了然于心,而且能应之于手。于是,生活在社会中的艺术家,便自觉或不自觉地、一如人意地反映着社会的内容。   
    正因为如此,明代的书法便呈现出不同时期有不同表现,不同的代表人物,这样一个鲜明的阶段性特点。公元1368年,朱元璋在南京即帝位,建立了统一的明王朝。从政权建立之始,统治者鉴于元朝被推翻的历史教训,一面采取一些减轻剥削,恢复发展生产的措施,促成了明初社会暂时的安定和经济繁荣局面;一面在政治上建立起高度皇权专制的中央集权制度。洪武三年(1370),明朝政府设科举,规定以八股文取士。书写试帖的特殊体格的书法,也是士人必习的课目。并且,出于统治阶级点缀升平和歌功颂德的需要,文学艺术,也包括书法艺术在内,便成了统治者的御用工具,使书法艺术的装饰性作用迅速膨胀起来。经过洪武年间的奠基阶段,在永乐年间就形成为“台阁体”。这种特殊体格的书法,特别注意表现书法的形态美,表现为字形端庄雍容,笔法婉丽遒美,规范性特强的诸特点。这就要求书法家必须具备娴熟的技艺,但又不得任意发挥,而流露出较多的个性。值得注意的是,台阁体书法并不仅限于御用书家的作品。由于科举制度对士人的羁魔,更由于明初文化政策的专制,台阁体书法曾流行于明初的朝、野间,而且还不仅指楷书一体,也包括能够反映其基本特点与艺术风格的各体书法的作品。这就是说,台阁体书法是明初书法的主体,因而体现了明初书法发展的总趋势和明初书法的基本特点。   
    从成化、弘治年间以后,直到嘉靖年间,我们把它看作为明代书法的第二阶段的发展,即明代中期的书法艺术。在这一阶段中,社会的政治、经济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明初以来的文化高压政策日渐松弛,是由于统治者日益腐败,只知荒淫享乐,不愿也无暇再顾及许多。对于整个社会来讲,随之便产生了中国封建社会中不可治愈的两大通病,就是疯狂的土地兼并和宦官专政、党争纷立所引起的内忧外困的黑暗政治局面,结果都使得社会矛盾异常尖锐。与此同时,在江南一带,城市经济相对地繁荣、发达起来。商品经济的发展,使得资本主义萌芽作为一种新的社会因素开始出现。虽然以其出现之日起,就受到封建势力的压迫、榨取,也仍旧在社会生活中立即产生了它的影响。于是,台阁体书法衰微了,一些因政治黑暗而不愿步入仕途,或宦场失意的士大夫文人,则趁时重新焕发起对艺事的浓厚兴趣。其开始时,首先表现出对台阁体书法的不满,并力图重创新风,而纷纷返回到古代的优秀艺术传统中寻找可资借鉴的改革凭藉。这是发生在成化、弘治年间的艺术现象。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实践,终于在正德、嘉靖年间出现了明代中期的书法艺术代表——吴门派书法。吴门派书法是活动于江苏苏州一带的文人书法家所创造的,他们中间的领袖人物是比较艺术成就高低后自然形成的,彼此间或称师友,或称子弟门生,尽管其中也不乏达官贵人,却没有因位尊爵显而在艺坛上占居显要地位。这是市民意识对封建秩序的一种冲击,是资本主义萌芽在社会生活中的一种反映。活动于当时城市经济重心苏州的吴门书派,其艺术家们蔑视权力地位,只较艺术成就的高低,不难从中找到社会因素的作用。由于书法艺术不长于对社会现实作直接的反映,所以吴门书派的书法家们在返回书法传统中寻求再创作的凭藉时,他们首先注重于纠正台阁体的弊病,同时为了抒发书者的思想情绪,更为强调个性风格的体现,这就使他们与魏晋书法发生共鸣。其结果,最终认识到宋、元的书法家已经进行过长时间的努力和实践,处处显得与宋、元的文人书法家息息相通,尤其感到与宋代的苏轼、黄庭坚、米芾等人的书法更贴近。这样,明代书法在经历了明初台阁体书法的特殊表现,又复归于宋、元帖学书法发展的轨道上来,所以说,明代中期的书法,是文人书法取代台阁体书法,重新抬头,再度表现,获得了强烈的艺术生命与广泛影响的一种结果。   
    从万历年间至明王朝的灭亡,是明代书法的第三个发展阶段,即明末的书法表现时期。自明代中叶以来的社会危机愈演愈烈,张居正的改革也没能挽回明王朝的颓势。内扰外困的局面一触即发,终于导致李自成领导的大规模农民起义的爆发,和满清贵族的入侵。处在这个时代中,清醒者无可逃避,浑噩者醉生梦死,都面临着血与肉的抗衡。社会凝聚力的散失,再也无复明初的一统艺术,和明中期的结社艺术,而呈现出艺术家纷争林立的繁复现状。归纳起来,基本上有两种不同的表现:其一是欲图表现一种超然物外的意境,其二则无意或有意地反映出社会现实中力量的抗衡,心灵的扭曲。超然物外,本是中国封建士大夫文人“达则兼善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这两种心理准备中的一种表示。其实,真正的“超然”者,大多是无可奈何者,否则只是标榜超然而已。明末的一些书法家就是这样的,他们身居高位,拥有腴田万亩,家多姬妾,却偏偏摆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清心寡欲的样子。他们的艺术代表了当时大地主阶层的审美要求。绝对地占有了社会物质利益的大地主阶层其审美要求有日金日银、富丽堂皇、炫耀财富的表现;也有日淡日雅,似乎超然物外的表现。对于大地主阶层中的官僚文人来说,标榜“清高”,与占有财富的贪欲,好像不是矛盾的,他们一面利用和发扬了文人艺术的传统,一面借以逃避由他们的贪欲而引起的社会尖锐矛盾,因此比较以往的文人艺术,显得更加“文”化。此外的另一些书法家,也是人数更多的人,其身世经历,社会的政治、经济地位,虽各有所不同,但他们的书法艺术却可以反映出是在追求力量、气势的表现。这是耐人思索的一种艺术现象。因为在明代初、中期时绝少这种现象。纵观其书法的粗拙笔法,欹侧险劲的结构,使人仿佛感到一种受到压抑,而又欲挣脱羁绊的潜在力量。对于某些书家来说,可以用他们的身世经历和能够较清晰地把握的思想情感,来解释他们的艺术现象。但远不是所有的书法家都能这样解释的。而当成为一种较普遍的艺术现象时,我们就不能不用社会的现实来说明问题了,即这是社会现实的阴影印在一些艺术家心头的折射。   
    明末的两种艺术表现是对立的,因为在人们的直观中它们是殊别的;也因为在其中的一些书法家的言论中,已经表明他们是在对立中创造自己的艺术作品的。在对立中,我们还可以看出其相互联系与统一之处。其一即共同的或类似的艺术渊源,基本上没有逾越帖学书法传统的范围;其二即共同地追求一种朴拙的艺术风格,当然前者是朴拙而秀,后者是朴拙而茂的同中之异的表现。因此,明末的书法也仍是帖学书法在继续发展中,随着不同时代变化而有所不同的表现。与以往时代、时期所不同的是,正是由于明末社会现实促使书坛上出现了两种不同风格的艺术表现,暗示着帖学书法愈来愈糜弱而衰微,又暗示着挽此颓势,必将寻找到新的艺术力量以振兴,这些趋势,可以在清代的书法中得到证明。   
    三
    带着所有上述的印象,我们就可以具体他说明明代书法的不同时期和各种书法艺术现象了。何良俊在《四友斋丛说》中指出:“国初诸公尽有善书者,但非书家耳。”所谓的“法书家”主要指以书法为职业的人,其次指其书法形成的一套固定的模式和体格。由元末而跨入明代的书法家,大多数是兼善书法的文人,他们基本上沿袭着帖学书法的道路,或者直接笼罩在赵孟书法的影响下。例如危素、宋濂、俞和、张羽等人,就是这样的书法家,尽管他们已身入明代,并且有的还做了明王朝的高官,但他们的书法仍是元代的风轨。明王朝政权建立后,几乎立即对书坛上的情况产生了使之变化的影响。其一使书法家中出现了朝野之分,其二在朝的书法家不能不俯就朝廷对书法的要求,即由宋元以来书家多擅行草书,而变成一部分明初书法家多擅楷书和篆、隶等规范性书体。于是,开始有人被征召入宫做御用书法家,如体兼欧阳询、虞世南、颜真卿、柳公权楷法、善署书大字的詹希元;号称小篆之工为“国朝第一”的宋璲;以及以楷法精严而齐名的杜环、揭枢,先后任中书舍人一职,承担缮写诰敕、典册、碑匾等。此时书法的朝野之分还不十分明显,因为在洪武年间最著名的书法家“三宋”,就有在朝的宋璲,也有在宫廷之外的宋克和宋广,其中还以宋克的艺术成就最高。对“三宋”的书法,昔人曾分别作过这样的评价:“克书出魏晋,深得钟王之法,故笔精墨妙,而风度翩翩可爱。或者反以纤巧病之,可谓知书者乎?”①“仲珩书兼得文敏、子山二公之妙,而加以俊放;如天骥奔行,不蹑故步,而意气闲美,有踧蹋凡马之势,当今推为第一”。②“昌裔擅行草,体兼晋唐,笔势翩翩”。③他们的书法有着明显可鉴的共同特点,即表现出的娴熟技艺,健美形态和闲雅的风韵。相比之下,擅署大字的詹希元则表现出端重严整的苍劲。看来太祖朱元璋并不喜欢詹书的风格,因为“詹孟举尝作太学集贤门,字画遒劲,第用趯,太祖见怒曰:'安得梗吾贤路’!遂削其趯”。④他喜欢的是宋璲一类“如美女簪花”的遒媚之字。帝王的好恶不一定有什么道理,但帝王的好恶会产生很大的作用。结果“三宋”的书法成为时尚,也成为当时书坛的代表者,因为统治者的审美要求在手段,同时用官禄来抚拢、羁縻善书者,于是,统治者的意图愈来愈明确地、深刻地在中书舍人的书法中留下了烙印,造成了台阁体的出现。   
    所谓的台阁体书法,主要指在宫廷中供职的中书舍人们的书法。据《明史?职官志》记载,洪武七年始设直省舍人,隶属中书省,秩从八品。九年改中书舍人,并改为正七品。以后在洪武、建文、永乐、宣德几朝中,对统治机构屡有变更,除在建文年间革除中书舍人一职,改为侍书外,始终没有废除过中书舍人的设制。由于中书舍人在洪武初曾隶属中书省,后来才主要承办内阁或皇帝直接分付的缮写事务。而唐、宋以后中书省曾取代尚书省,汉代称尚书为台宫,这样中书省的官员也兼有台官的职能。又由于明代中书舍人书写的文字,有一定的体格、风貌,所以人们就用中书舍人所在的官署,合称其书法为“台阁体”。检清代康熙时官修的《佩文斋书画谱》,有记载的中书舍人在洪武朝有十余人,至永乐朝骤增至三、四十人,宣德朝以后逐渐锐减,但至崇祯时仍有中书舍人的设置。虽然有明一代从未间断过,而永乐年间则是最盛的时期。这段时间,台阁体书法不仅占据了当时书坛的主要地位,而且产生了其书法的代表者,即号称“二沈”的沈度、沈粲兄弟。   
    沈度的书法深受成祖朱棣的喜爱,“日侍便殿,凡金版玉册,用之朝廷,藏秘府,颁属国,从命之书”⑤,每称他为“我朝王羲之”。他擅长楷、隶、行、草诸书,尤工楷书,其楷书是台阁体的典型。没有准确的记载说明他的书学渊源,但从其书法作品的规范中可以看出他受到过虞世南的影响。“虞书气色秀润,意和笔调,外柔内刚,修媚自喜”。对此沈书所具有的闲婉遒劲,落落大方的风致,和动辄合矩的法度,尤其书法形体上表现出的修媚遒润,显然是十分接近的。所以杨士奇曾以“婉丽飘逸,雍容矩度”八字来概括其书法风格、特点。原来在宋克、宋璲、宋广等洪武年间书法代表者,所表现出的健劲、婉畅、修美、从裕等书法艺术特点,部分地被继承和发扬了,主要是书法形体美的强化,和利用书技的娴熟,来控制书法的不激不厉、不糜不颓,以求得健劲而遭和,婉畅而雍容,修美而飘逸。举凡大小、长短、方圆、正奇、疾徐、刚柔……种种艺术表现中的对立因素,均被调节为均衡、和谐、允中。就艺术的反映论而言,归根到底不能不说这种书法典型是中庸思想的外现,虽然“岂物类之能象贤,实则微妙而难名”。但这也正是书法可玩味之处,只不过台阁体书法让我们回味的不是沈度其人,而是一代社会与一代书法中间的微妙契机。   
    沈度也能写隶、行、草书,并有这样的作品,较其楷书就不那么典型了。因为有这样的说法,“民则(沈度)不作行草,民望(沈粲)时习楷法,不欲兄弟间争能也”⑥。沈粲因其兄的推荐,才得任中书舍人,沈度为让弟弟出名,故意藏拙,让沈粲的行草书得以专卖,所以“二沈”中的沈粲有许多行草书的作品。《明史?文苑传》称:“度书以婉丽胜,粲书以遒逸胜”,所谓“遒逸”,应是指其书法的用笔瘦劲,并能随形婉转,灵活自如。这种艺术表现,就要求书家能提得起笔,灵活地执笔、运笔,在迅疾地书写中把握字型布置及全篇章法。所谓意居笔前,先有成竹在胸,才能一挥而就,他的书法,还常常在撇笔出锋,采用章草书的波笔画,尤其显得健美秀发,可见他曾受到“三宋”书法的启示,反映出沈粲的行草书与明前期书法的联系,也反映出其与沈度楷书的异曲同工。如果只就行草二体来比,“二沈”的书法是十分接近的。这就说明,台阁体书法的主体虽然可以楷书为代表,其它书法也有一定的规范。这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即台阁体书法也并不囿于中书舍人中,一些官僚文人,甚至包括在野的书法家,他们或因在朝供职,或因欲取科举,或因流风所致,也曾受到台阁体书法的制约和影响。比如胡广、胡俨、黄淮、解缙等人的书法,就不能因居高官尊位,而排除于台阁体之外。再如陈登、滕用亨等中书舍人,他们所擅长的篆、隶书,同样体现着台阁体在不同书体上的表现。当然,上述还只能是就一些代表人物的书法来略作说明。据记载,曾在永乐朝所编纂的《永乐大典》,参加缮写者达二千余人,我们只要看《永乐大典》的文字书写,与沈度楷书的接近程度,就可以想象出台阁体书法曾是怎样的盛行了。既然它是强权政治的产物,既然它有着泯灭艺术家个性的保守性,那么在强权政治稍微松驰之时,一些艺术家便会出来冲破其窠臼,明代书法便进入了中期的发展阶段。   
    从成化、弘治两朝开始,书坛上便出现了这样的现象:一面是台阁体书法的衰微,只出现了姜立纲一人,还能以其书法获得一些赞誉,而知名于中书舍人间。但其楷书方整已趋刻板僵化,昔日雍容遒丽的风轨扫地,使他成为台阁体中知名人物的殿军,此后再无名家现出现。另一方面,一批或官或民的文人书法家如雨后春笋般地涌现,他们不约而同地返回到古代的艺术传统中去,去汲取艺术营养,找寻改革台阁体的依据,并发动起一场猛烈的攻势。他们中间,有师法苏轼的吴宽,师晋人的王鏊,师法黄庭坚的沈周,师法张旭、怀素的张弼、张骏,师法怀素、米芾的徐有贞……。广泛师古的现象如此普遍,说明当时书坛正在酝酿着一场大变革,新兴的艺术力量即将崛起。在其出现之前,有一位人物起着很大的启示作用,便是从台阁体营垒中杀出,最先表示不满和力图改革的苏州书家李应祯。他曾任中书舍人,弘治中又官太仆少卿。及至晚年,自悔学书四十年无所得,可是多阅古帖,深诣三味,“尤妙能三指尖搦管,虚腕疾书”。⑦台阁体书法有一定的体格,学书者往往转近相习,而昧于笔法,且为求书字工整,必著腕谨书。因此李应祯的自悔,应当是对台阁体习弊的不满,并试图加以改进。然而由于他年事之高,已经来不及有更大的作为了。这位吴中的先贤人物,与徐有贞、沈周等人一起启示了下一代人,其中就有明代中期代表书法家祝允明、文征明。李应祯是祝允明的岳父,是文证明之父文林的好友,由于这种关系,祝、文二人都曾受到李应祯的教诲。他们接受了李应祯的书学指导:“俱令习晋唐书法,而宋元时帖殊不令学也。”⑧特别是祝允明,青年时的书法极类李书,可见还曾直接学习过李应祯的书法。于是,李应祯的憾事被祝、文二人继续完成了,他们实现了李应祯等人的艺术理想,成为吴门书派的领袖人物。   
    吴门书派以祝允明、文征明、王宠三个著名书法家为主,也包括聚集在他们周围的师友、门生子弟。他们有着共同的艺术理想,也表现出共同的艺术特点,但其代表者又各自创造了独特的艺术风貌。首先表现为对古法的追求。清代的钱咏曾认为:“前明祝京兆、文衡山俱出自松雪(赵孟頫)”。⑨这种看法是较普遍、又是错误的,因为无论其作品、其自述的书学经历,都表明他们是遵循李应祯的教导,一开始即从晋唐法帖入手习书的。比如祝允明的楷书学钟爵;文征明学王羲之的《乐毅》、《黄庭》以及欧阳询的楷法;王宠学虞世南等。总的看来,他们的楷书并不以整齐划一、笔法整肃为旨归,相反却主要突出字本身的形体特征,大小、长短、疏密、方圆,一惟字态。虽然大字小字相问、点画参差不齐,通篇看起来却浑然一体,和谐自然,气势充沛。即使最善写小楷书的文证明,仔细观察他的真迹作品,也莫不皆然。之所以强调他的真迹作品,是因为文书的伪迹太多,那是千字一同,缺乏变化的文氏小楷,绝大部分是伪迹。祝允明、王宠的作品中也有这种现象,这就可以从反方向来证明我们的认识。再加他们的行草书,一般来说绝少两三字笔画连属的现象,即使如祝允明所书的狂草,也是这样的表现。所以看似通篇散乱纵横,实则点画分明。表面看来,他们的努力是为恢复“各尽字之真态”和以真作草的艺术传统,实则是为了纠正台阁体书法的流弊。所谓字有真态,不假修饰,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以此来外化书者的性情。因此,他们的书法既有共同的艺术特点,又各具风格,充分表现出书如其人。“不无野狐”的祝允明书法,其批评者的用语中又包含着极欣赏的成分。他那纵横散乱的书法,掩饰不住其他人难以企及的精彩之处。对于这位才华横溢,不拘小节,纵酒放浪的诗人、艺术家来说,其书法表现恰是绝好的写照。而为人谨慎笃实,用功甚勤的文征明,则与祝允明大相径庭。因此文氏书法向以法度严谨、遒劲和雅致的特点而突出。当然也有人指出其书法用笔嫌过尖刻,法度有余,神化不足,对于书者来说,也依然是统一的。“疏拓秀媚,亭亭天拔”的王宠书法,表现出更多的晋人风神,因为他的书法没有祝、文那样的广博书学基础,但他却挖掘的相当深刻。所以如此,大约其为人有着类似晋人的风度,“风仪玉立,举止轩揭”,读书石湖之上,“偃息长林丰草间;含曛赋诗,倚歌而诗,逸然有千载之恩”。⑩他从王献之书法“用笔外拓而开廓,故散朗而多姿”的特点中获得启迪,着意于书法的萧散、朴拙表现,其实在他未采用某家书法之前,已经存在着他必然会仿佛某家笔法、风韵的先决个性因素了。如此类察,我们会发现吴门书派中其他书家也有类似的写照,当然表现的没有祝、文、王这样的充分。书如其人,在吴门书派中有特定的意义,那就是他们借复归于古代艺术传统中,重新发扬文人书法,以纠正台阁体流弊,把泯灭于台阁体书法中的个性,解放并深刻地表现出来。除却吴门书派外,当时还有许多知名的书法家,如王守仁、丰坊、陆深、徐霖等。他们也较广泛地学习过前人成法,并取得了可喜的艺术成就。如果我们加以仔细体悟,在他们的深切功力之后,好像缺了一点什么,使人感觉有些寡味。究意是什么呢?其原因是复杂的,如对传统艺术的理解,个人的多方面修养,书学的广博程度等。总之,造成书法的浅薄,这种现象在吴门派的一些书家中也存在,甚至更有甚者,因此王守仁等人也能知名于当时的书坛,并与吴门书派一起创造了一个蓬蓬勃勃的明中期书坛形势。经过一段发展,最后又终于流于形式,出现了衰微势头,其时已开始进入明末的阶段了。   
    明代后期的书法发展,是以诸家纷争并立的局面为表现形态的。曾先后出现了并称四家的邢侗、张瑞图、董其昌、米万钟;傲然卓立的徐渭;创草篆的赵宧光;宗汉隶的宋珏;以及最后出现,并称“黄倪”的黄道周、倪元璐等许许多多的知名书法家。其中,董其昌书法曾对其后的三百年的书法发展产生过重要影响,但他不能代表明末的整个书坛,这是因为,帖学书法的滥觞,造就了一大批书法家,又愈来愈明显地衰微了;因此他们都有所创造,又都不能做到一呼百应。这还因为,明末的社会是个即将分崩离析、现象复杂的社会,没有谁能执艺台牛耳,领携一代。但是,相比较而言,对于后代影响最大的书法家是董其昌。从当时来讲,他的影响并没有立即产生董其昌的书法派系,相反却有一些书法家瞄准他,走上了别辟蹊径的艺术道路。在他之后,至清康熙年间,董书身价百倍,于朝野间影响颇著。其原因,一方面因清初的书法发展仍是帖学书法的继续,另一方面则因为董其昌书法是帖学书法的集大成。因此,董其昌是明末众多书法家中的一个,但同时他又是中国封建社会后期最重要的书法家之一。   
    董其昌是帖学书法的集大成者。从宋、元帖学书法发生、演变以来,以书学广博的帖学书法家并不少,例如宋代的米芾、明代的祝允明等。他们所临习的书法艺术传统,举凡历史上的书法大家,大都均有所涉猎。但是,他们的书法作品表明,这种涉猎往往流有浓厚的古人书法气息,甚至古人书法的形模。所以米芾书法有“集古字”之诮;祝允明则书法面貌特多,不熟悉者艰难辨认那不似祝书面貌的“祝书”,也确是出自祝允明之手。董其昌则不然,他很早就形成了自己的书法风貌,似乎学谁最终都能只象他。他曾临过一整套的《淳化阁法帖》,打开一看就是董其昌所书,仿佛他是在抄帖,而不是临帖。但是,他一生的书法都在变化,从来没有停止过其艺术的上下追索。举其一生不断研习颜真卿书法一例而言,他从17岁学颜书《多宝塔》,初“得其皮耳”;至中年临颜真卿《画赞碑》,才感到对颜书有了进一步的认识,“犹似伽叶起舞”,表现出一种得道般的喜悦和兴奋;晚年再反复临习颜书,专务古拙平淡,悟透”以平原(颜真卿)《争座位帖》求苏、米,方知其变,宋人无不写《争坐位帖》也”的道理。可见,他通过临书,不断地觉悟,终于复归于苏轼、米芾等帖学书法大家那里了。这一复归,不在于他对帖学书法传统多所涉猎,最重要的是他实现了文人书法家的艺术理想。犹如中国绘画史上的文人绘画,画家们看重的不是绘画的形似之工和画家的技艺之能,而在于画外之意的传达。正因为如此,文人绘画的出现曾导致了绘画艺术形式的变革,以“写”代画是必然的趋势。书法不能不写,但书法之写同样也有工能的意味,如欲泯去工能的意味,必须先从古人书法的形模脱缚出来,因此,“书不求工”几乎是文人书法家必达的目的。在这里,文人书法家就像文人画家一样,他们共同地遇到了一个障碍,不工又何谓书家、画家呢?即使如米芾那样天才的艺术家,其实也没有完全解决这个难题。董其昌的艺术实践与艺术特点表明,他对传统书法的临习,说得准确一些,应当称作“临悟”,是以悟代习,正如他所讲的:“盖书家妙在能会,神在能离。所欲离者,非欧、虞、诸、薛诸名家伎俩,直欲脱去右军老于习气,所以难耳。”(11)妙会即妙悟,能离即脱化,最终他想从古人或成法中脱化出来。所以他赞成米芾所言的:“如撑急水滩船,用尽气力,不离故处”,(12)不过米芾没做到,却被他实现了。   
    董其昌书法的艺术特点,是围绕创出平淡天真风格而表现的。在中国封建社会后期,推崇艺术的平淡天真风格,越来越是一些标榜超然物外的文人艺术家的风尚,董其昌也不例外,并作出了许多努力。他认识到“诗文书画,少而工,老而淡,淡胜工,不工亦何能淡?”(13)并提出“字须熟后生”的解决矛盾的办法和见解。写字不能不先求工能,工则熟,即单纯呈现出技艺娴熟的表态。为实现“渐老渐熟,复归平淡”的宗旨,董其昌在实践上以“生拙”之态来破书法之熟。所谓生拙,与董其昌同时的顾凝远在《画旨》中言:“生则无莽气,故之,所谓文人之笔也;拙则无作气,故雅,所谓雅人深致也。”莽气指书画创作中的纵横习气,作气则指刻意求工的匠气。为避免其弊,董其昌的书法非常注意不落前人熟套中,在广学博采的基础上,尽量出以新意;其二则讲究含蓄秀雅,不故作姿态。所以他吸收了颜真卿书法的朴拙恢谲,王羲之的灵秀姿媚,虞世南的遭润圆劲,米芾的凌厉峭劲,柳公权的瘦劲古淡,杨凝式的雄健朗宕……。经他的体悟,按照他的本来面貌,加以融汇贯通。所以,他创造的书法风貌,虽然貌似无奇,却隽永无尽,以体现“素处以默,妙机其微”的“冲淡”。又能不露痕迹地兼融诸家,寓“俯拾即是,不取强邻”的“自然”,(14)从而表现出平淡天真的艺术境界。   
    董其昌书法的平淡自然,可以以为是明末大地主阶级标榜清心寡欲的一种折射。所以,对于董书,褒者称空灵,贬者称寒俭,其实都是指其书法的枯淡秀雅的艺术风格和特点。说他的艺术有复古倾向,或专作笔墨形式游戏,我们认为还未能切中董书本质。主要的问题在于,他在集成帖学书法时,把帖学书法引向了社会中极少数的审美趣味中,即创作了符合大地主阶层趣味的艺术作品。其书法是秀雅的,又是糜弱的;格调是朴拙的,又是人为勉成的;终于把帖学书法引进了难于再获发展的牛角尖。所以,他的书法当时没有众多的从学者,却被清初康熙皇帝所看中。   
    董其昌是明末的书法家,更是中国封建社会后期的书法代表者之一,而与他同时的其他明末书法家,才是实实在在的“明末书法家”,因为过此一时,他们的艺术便基本告歇了。从这点意义上来讲,他们更能体现明末书坛的主势,而且有着较一致的艺术特点。所谓一致,不是指他们有着共同的书学渊源和艺术风貌,而是他们书法的屈曲倔强与董其昌古拙秀雅的书法形成的殊观。综观他们的书法,我们可以看到专师王羲之、王献之父子书法的邢侗,其书“雄强如剑拔弩张,奇绝如危峰阻日,孤拙单枝”;(14)承袭米芾书法的米万钟,擅署书大字,笔画丰沉浑劲,令人如观其悬时运腕,饱墨浓烟地挥洒之时;于“钟、王之外,另辟溪径”(15)的张瑞图,书态奇逸,转折方劲,绝去媚妍;“八法之散圣,字林之侠客”(16)的徐渭,其书狂怪至不见字际行间,惟见满纸云烟,笔走龙蛇;追踪钟繇书法的黄道周,于清健中显出笔意的高奇超妙;与黄道周齐名的倪元璐,“新理异态尤多”(17),此外,还有取法秦篆汉隶的赵宧光、宋珏等等。昔人评明人书法“尚态”,是指明代人的书法注重形态的表现。但明代早、中期,也包括董其昌的书法,都是一种流便秀美的形态。明末众多的书法家则不然。他们的书法形态往往很奇怪,乍看并不能使人产生美感,甚至觉得是丑怪的样子,而且笔法也不追求流畅婉便,并表现为涩劲倔强,因而与前此的明代书法大相径庭。从明末诸家的书学来讲,除赵宦光、宋珏等人以篆、隶书体为主外,一般都走的是帖学书法的老路,但在这一老路中,又显示出他们的新意。比如师法二王书法的邢侗,其书法的丰劲浑厚并不似王羲之书法的空灵秀媚,和王献之书法的流便洒脱。也有些书法家更多地师法钟繇、索靖书法,如张瑞图、徐渭、黄道周等。中国书法史上并称“钟、王”的钟繇、王羲之,他们的书法虽然被崇为最高典范,其实是两种不同艺术风格的典型。钟繇书法保留了较多的隶意,以古朴浑厚为胜;王羲之为构新体,尤其在其中、晚年,已完成由隶而楷的过渡,以妍媚多姿为胜。正因为如此,钟书表现为外向的东西较多,王书则为内向的艺术典型。实际上王羲之书法的影响作用要大于钟繇,但在元末明初的动乱时期,钟繇书法也曾发生过很大的影响,明末又再次为较多的书家所师法,其中的奥妙是很耐人寻味的。至少从表面现象看,当书家们的心境意绪不能再沉稳于书斋中,而需要向外突出、夸张时,他们便会找寻恰当的艺术典型来师法、借鉴。因此,追求以古朴浑厚风意的书法,成为明末书法的主势,作为帖学书法中坚的二王书法,或被改其意趣,或被置于次要位置,也体现了帖学书法的衰微。同时,由于钟繇、索靖等书法,与其后的六朝碑刻书法,无论渊源、艺术特点,都有一脉相承之处,就使得如黄道周、倪元璐等人书法贴近了六朝碑刻书法的风貌。所以说,清代的碑学书法,其端肇于明末,不过是到了清代中期演为大势,并且有代表者,有完整的理论而已。括而言之,明末的书法形势是很复杂的,社会历史与艺术历史的各种因素错综其间,足以与董其昌书法抗衡的诸家书法,就其中某个书家不能与董书相匹,但他们代表的书法发展趋势,却是在中国书法史上具有重大意义的。   
    最后,我们从中国书法发展的历史来把握明代书法,就可以得出这样的印象:明代书法继宋、元帖学书法,获得了再发展的艺术生命力,其表现是丰富的,并产生了集大成者。同时又日益表现出帖学书法的衰微,使明代书法的总成就逊于宋、元书法。结果必然出现另辟蹊径的艺术旁门,惟其时间短暂,来不及演为大势,即便在明代书法的发展中,也只在尾声中开始肇其端。然而,在书法艺术发展史中,这些环节是必然会发生的,也是不可缺少的。                   (肖燕翼)

注释:
    ①吴宽:《匏翁家藏集》。
    ②方孝孺:《逊志斋集》。
    ③杨士奇:《东里续集》。
    ④李文凤:《月山丛谭》。
    ⑤杨士奇:《东里集》。
    ⑥陆深:《陆俨山集》。
    ⑦文证明:《甫田集》。
    ⑧故宫博物院藏祝允明《千字文、常清净经》自题。
    ⑨钱咏:《履园丛话》。
    ⑩《文证明集?王履吉墓志铭》。
    (11)(12)(13)董其昌:《画禅室随笔》。
    (14)司空图:《诗品》。
    (15)史孝先:《来禽馆集?小引》。
    (16)秦祖永:《相阴论画》。
    (17)袁宏道:《中郎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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