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史卷二十後紀十一疏仡紀陶唐氏帝堯，陶唐氏，姬姓，高辛氏之第二子也。 母陳豐氏，曰慶都。嘗觀三河之首，赤帝顯圖，奄然風雨。慶都遇而萌之，黃雲覆之，震，十有四月而生於丹陵，曰堯，是曰放勳。 身侔十尺，豊下兊上，龍顔日角，八彩三眸，鳥庭荷勝，琦表射出。握嘉履翼，竅息洞通。聰明密 年有十三，佐摯封植，受封於陶。明人察物，昭義崇仁，禁詐偽，正法度，不廢窮，民不敖，亡告若死者而哀，婦人底德靡解，百姓和欣。於是改國於唐。 勤勞不居，儉而用禮，不貴時巧，不視文繡，溫販煗羹，不餧不易， 欽明文思，內行謹飭，篤孝、慈、仁、敬，使人知子弟之道。仁恩被於蒼生，德化敷於四海。故亡膠漆之約，於當世而道行。 年十有七，謖以侯伯恢踐帝，曰陶唐氏。都於平陽，安邑，以火紀德，謂赤帝。色尚白，黃収純、衣彤，車白馬，乃立三公六卿、百揆暨百執事。富而亡驕，貴而不舒。居於明堂，斥題不枅，土階不戚，茅茨不劗，泊如也。 重先務急，親賢明駿德，以親九族。九族既穆，乃辨章於百姓。百姓昭明，而恊和於萬邦，黎民於夔時雍。丐施政制，因事立法，不激不涹，取人以狀，非見有於人。翹翹惟以天下為憂，務求賢聖，爰得稷、契、夷、皋、朱、斨、伯譽，羣龍輔德。是以教化大行，天下洽和，民安仁而樂義。 乃更制五服，均五等，五國相維。設四嶽、八伯，以典諸侯；均井，邑都，制鄙；而臨民以十二。春省耕，秋省歛，宣聲教，以同俗。振彫瘵、聽民聲，觀四履之所以化其上。入其疆土，地辟岐旁。趨養老尊賢、俊傑在位，則有慶；反是，則絀。三載小考正職，九載大考有功，五載而一述職其所典職，以備則賞，不備則罰。因地之生美為貢賦，故民出而不 於是命偰司徒，和合五教，以保於百姓；棄為大田，職司馬，播嘉穀，辨五土之宜，教民稼穡。伯夷宗秩，降典邦禮，以治人神、和上下。皋繇為士庶，折繁獄政，教平姦宄息，尊忠正之位，表勤孝之閭，厚 克讓而舉事功者則命於上，然後得飾車駢馬，而被文錦；未命而乘衣之則罰。故雖有餘財侈物，亡禮義功德，謖亡用。以賢制爵，以庸制祿，故人慎德興功、輕利而興義。政先仁而後殺，先暱而後疏，先化而後教。三教不率而刑賞寓焉，惟敬五刑，以成三德，是故明法察令。 單均刑法，非汔於威，惟汔於富，象刑以儀之，而民亡犯。畫衣冠、異章服，謂之戮，故人可殺而不可辱。 上刑赭衣不純，中加雜 宥過亡大刑，故亡小；以人而戒，故禮義興；禮義興，而民亡爭；民亡爭，而治達矣。 乃立四學，以詔於國而養更老，故民興孝。 在位七年，民不作忒鴟允逃於絕域麒麟遊於藪澤，則能信於人也。嘉言罔伏，賢亡野遺，猶絀聰明、開肺意，舍己稽衆，師於善綣、許由、尹中，而學於務成、子附。詢政行人，問老衢室，務急讜言，以為教先。遠立建善之旌，廷置敢諫之鼓，愽咨芻蕘，以成盛勳。塗説巷議，咸所不廢。而又書銘竹帛、瑑戒杅柈，謂人莫 初，重黎受職。高陽之代，高辛氏衰，三苗復九黎之事，民興胥漸，罔中於信，而二官以廢閏餘， 乃命羲、和，絕地天通，羲載上天，黎獻下地，俾主陰陽，羲和居卿而致日。立渾儀，欽若昊天，歷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時。 命羲仲宅嵎夷，敬賓出日，平秩東作。張昏中而播穀。 命羲叔宅南交，平秩南訛敬致。火昏中種黍菽。 命和仲宅西，寅餞納日，平秩西成。宵、昏虛中而傳麥。 命和叔宅北幽，平在朔易。 修劇厲、謹蓋藏，畋獵、斷伐，上告之天而賦之民。天子南面，視四星以知民之緩急，急則不賦，籍不舉力役。 著推術、設蔀首，演紀於虛之初建，困敦而首大呂。朞三百又六旬又五日而期，以閏月定邪而成歲，攽之諸侯而臧之祖。析因夷隩，不失其宜，以故單民得職而不佻不病，山不槎枿，畋不 乃命遏伯長火居商丘，祀大辰，而火紀時焉。是時於心，故因其出入而望之，以修其官而戒民事。 命倕為工，作和鍾利器用。 命母句氏作離磬，制七絃，徽大唐之歌，而民事得。 命質放山川谿谷之音，以歌八風，作大章之樂。擊石拊石，上當玉磬，乃 命延拌瞽叟之所為瑟，益之八絃，以為二十三絃，制咸池之舞，而為經首之詩，以享上帝，命之曰大咸。作七廟、立五府，以享先祖而祀五帝。祭以其氣，迎牲殺於廷，毛血詔於室，以降土神，然後樂作，所以交神明也。 乃設五吏，立祈祥，守歲之盈虛，乘民之緩急，正其甲令而御其大權，燒山林、焚沛澤，以通刀布。 乃為金三等，禺氏邉山之玉，赤野末光之珠，上幣汝漢右洿之金，以為中幣泉貨，以成下幣勝禽獸之仇，大夫隨之，鞚財高下以衡民之好惡焉。而又為之儲偫，以備其歉。故沈菑九刈，雨雹彌旬，而下亡菜色。 西夏廢志，惠而非兵，隳城守棄，武德好貪，以求於民。於是伐而亡之，有唐不享，於是偏以劘之，喪之丹浦。 在位六十二載，沈蒙洚水，演天方，害龍門，未闢呂梁，未廢后土，冐沒而填星逆於水府。帝乃憂中國之不康，詔曰：“洚水滔天，天下民其咨，孰能使 嗟乎！予於用 於是為世載七十矣，天下猶未平。洚水橫流，草木暢茂，獸蹄鳥跡之道交於中國。堯實憂之。乃疇咨能若時之賢，以屬天下之統。方是帝畿巨浸稽天，而冀人虞舜身修家正，所在數有美祥。帝知其聖然，猶忌其私也。爰巽四嶽，岳辭其德，弗辱，則又俾之顯揚幽側，而岳且知帝之在舜，以舜錫薦。於是舉之童土之地，而歷試之。命為司徒，二女女焉，觀厥刑於二女。官材任士，一耳目之，而不疑。三載稽厥行事，亡不時敘。 於是遊於康衢，聞童之謠曰：“天生蒸民，莫匪爾極。不識不知，順帝之則。”乃還宮，召舜而乃命以位。正月上日，授終於天府而遂老焉。於是修壇河洛，擇良議，沈仲月，辛日昒明禮備，榮光出河，休氣四塞。越歲仲春，率百工沈璧於洛，且告 始舜之攝，俾益掌火，禹平水土。禹疏九河、瀹濟漯、決江漢、排淮泗，而注之海。益審封植，烈山澤，禽獸逃匿，然後人得平土而居；而食未足，禮莫起，於是富而教之。俾棄為田，教之稼穡，五殺熟而人民育。然後拼偰司徒，教以人倫，於日 乃涉流沙，封獨山，訓大夏，討巨 二十有八載， 宛心約志，以從事於亡。為隱不肖，捨己從人，處撝宮徽，神暢不施智力而萬國平。居衢室，隱精神，篤恭而王天下。不廢困窮，不敖亡告，是以離畔者少，聽從者衆。鄰國相望，彘犬相聞，而正跡不接諸侯之竟，車軌不結千里之外；蒼髫巷更，黃髮擊壤，帝何力之知哉！ 始帝在唐，夢御龍以登雲天而有天下。及資有天下，制在一人，以德化為冠冕，以稷、偰為筋力，都俞吁咈於一堂之上。是以德政清平，風教大洽，化格上下，而信孚於升潛。慶雲鮮菩，五緯順軌，景星炳曜。甘露被野，神禾滋畝；朱草茁，牧灃泉泆岫；倚翣生廚，蒲薤茁；鳳出巢閣，榮光幕河，河馬輦籙。一日而十瑞至。 矢心與治，立與靈扉。雲生牖，坐於華殿。松生棟，萬物皆備於我，而亡黃屋之心，舉天下以為社稷。非有利也，故垂襞幅、委輕裘而天下治。僥民獻其沒羽，封人祝之壽、富，翕然，各以其所重報，是以比隆伏羲，後世莫及。 孔子曰：“人之所貴為天子者，為其窮耳目之慾，適五體之宜也。”採椽、葛衣、藜羹、土機，人之所棄，而堯安之。勤勞求賢以協治，舉天下授之舜，如捨儋然。 大哉！堯之為君也。惟天為大，惟堯則之。蕩蕩乎，民亡能名焉；巍乎，其有成功；煥乎，其有文章而疇人。云堯以義終，舜以事沒。稽諸典祀，貽世永教。游夏之徒，豈誣也哉？ 帝初，取富宜氏曰皇，生朱。驁佷媢（原文為“ 朱生陵，以父封為丹氏、房氏、防氏。陵三十五世，鍾昭王世采靈壽，生沈。 朱之兄考監明先死，而不得立庶弟九。其封於留者，為留氏。後有劉累，以豢龍事夏胤甲，賜之氏曰御龍，以更飂董之後。既遷於魯，商居大夏，為唐氏、御氏、擾氏、擾龍氏。至周封帝後，於 杜伯之息隰叔如晉，生蒍，為李，以正於朝；朝亡間官，故氏為士氏。 及官司空，以正於國；國亡敗績，故氏為司空。是生士 劉備立蜀再世，而魏滅之。裕其南朝者，八世。有員氏、留氏。 嗟乎！物固未有張而不弛、成而不毀者也，惟聖人能盛而不衰。帝之傳天下，非為讓也，為有法度而朱弗能統也。漢承堯祚著矣，而杜林等何知哉？ 先是房之後有貍氏，裔子大繇，夏后氏封之傅，為傅氏。説築於巗，商宗得之，陞為太公。又有傅餘氏、餘氏。其分於冀者，為冀氏。帝之後又有薔氏、御氏、陶丘氏、周生氏、堯氏。 慶都葬靁澤。 贊曰： 聰明文思，蕩蕩巍巍。惟天為大，惟堯則之。不激不委，因事立法。昭義崇仁，內穆外協。詢政行人，問老衢室。茅茨土階，允恭勿失。萬物備我，生化咸宜。誦言行道，比隆伏羲。 子曰：“大哉！堯之為君也。惟天為大，惟堯則之。蕩蕩乎，民無能名焉。” 嗟乎！堯之治天下，豈有奇謀秘技而日與之為鬬哉？生者自生、死者自死而已矣。天下大器，為者敗之，生者不得不生，死者不得不死。堯何心與間哉？隱精神、居衢室，固己。雲行雨施，而見品物之流形矣。立於欞扉，而雲生牖；坐於華殿，而松生於棟。何容心哉？吾知都俞吁咈一堂之上而已矣。日往則月來，月往則日來，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此天之所以為天也。委輕裘、垂襞幅，堯何為哉？月白風清，萬籟空而七絃定，此堯之所以為堯也。陽光之熙，群目之隨，浹沐之聚，群心之豫，豈有心於為哉？林焉生總馬群，一日而風之，二日而霖之，三之日蕩然矣。天墬不異，化萬物無異。性無攖則寧，無拂則全，此同然之情也。 聖人者，操造化之權，以鼓舞動蕩而作成之爾。三年成一葉，則物之有葉者固鮮，而一日揠其苗，則物之成性者亦罕矣。道之以政，齊之以刑，而天下始慘然矣。風之過蕭，芴焉感之，各以清濁應；離畔者少，服從者衆，堯豈家至而日見之哉？ 蒼髫巷歌、黃髮擊壤，果何力之有邪？“天生烝民，莫匪爾極。不識不知，順帝之則。”堯之所以為大，固有不俟孔子而後知者，然而猶曰修己，以安百姓。博施濟衆，堯舜其猶病諸，是何邪？蓋凶旱水泆，天有所不能全；寒饑疾痛，天有所不能蔑。洪水、十日，此九六之大會也，而堯於此能通其變，而不抵於窮。七十在位，弇茲日薄，而若時之庸，猶未適也。咨若子采，而獲象恭之。夫咨乂滔天，而得圯族之子，帝之心果如何邪？九載之績弗成，而密藏之意已迎鏡壇宇間矣。能庸命朕位巽，吾亦何意於天則哉？昕而作，夕而瞑。安時處順，亦適然而已矣。 且昔聞之，堯之治天下七十載，不知天下之治與不治，億兆之願已（己？）與不願已（己？）也。顧問左右，問在朝、問外朝，俱不知也。乃微服於康衢，聞立我之謠，喜而問焉，曰：“誰教爾此言者？”則皆曰：“聞之大夫。”問大夫，曰：“古詩也。”於是還宮，召舜，甥而禪之，舜不辭而受焉。舜之紹堯，惟不異於堯也。 承安引佚，萬物皆作。履衆行善，日月照而四時行庸。非天邪？故子晉曰：“如舜者，天。舜居其所，以利天下。奉翼遠人，咸得其人。此之謂天。”易曰：“乾元用九，乃見天。”則此堯之所以同天也。首出庶物，萬國咸寧，此舜之所以亦天也。彼之引竹書、援地記而上疑夫兩聖者，亦欺詬唾射之徒爾。雷動風行，鳥歸獸息，而驢鳴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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