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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图文】各种鸟的美丽姿态

 玫 瑰 夫 人 2012-04-24
 







最初别样地看它们,是因读了三毛引自泰戈尔的那句诗:“天空里没有翅膀的痕迹,我却已飞过。”再注意它,确实很神奇,时常令我满心感动。

它的来向“从天而降”,在你面前,稍一留神就能发现那圆圆的眸子清澈之极,光闪闪的。其实那双眼睛是天下最静的眼睛,它的静是看遍天下后的静,而不是井底之蛙的静,不是盲目,也不是虚妄。要在这聒噪的市井中看高原的雪峰,我读鸟眼时即可感知。


它们可带着几粒草籽(携于腹内)游览于雪峰之上、森林之上、沙漠之上、平原之上、大海之上。诗人南野赞道:“它们的窝在树顶上随风摇荡 / 据守着清贫与自足,这样优雅的哲学。”是呵,它什么都拥有着,何需还把什么都往窝里搬呢。谁还有此等得意的巢穴和家呢,轻盈的连房子都可搬来跳舞。

它们的声音越听越耐听,那种声音里充盈着水气,令我不禁翘耳闭目地细随,像圣水由耳根流入体内,洗刷心肺。我不是诗人,我也觉出了“鸟的音乐,便是一整架钢琴” [1]。

看着它总觉,世事它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它朴素的语言一如草的语言,执着地言说世界的真实,世界的善良。鸟为何永不迷路?我想它定有梦在牵引着,以梦领路。清晨它那么爱啄舐潮湿的羽翅,为着什么呢?我在思绪中问自己:你可知自由的鸟怎样孤独?它在枝梢上怎样聆听叶片上的雨珠?……所以它会怎样对待疲惫的旅途。





在词典上“鸟纲”这一条目,寥寥几句中写有“前肢成翼”[2]。起初一见,我暗自惊奇:(果真)前肢—— 成—— 翼?!就这么利索的一个“成”字,究竟载着什么样的来历而演绎的呢?必先有其内因吧,最初那神奇的欲念—— 梦想,是怎么爬进了它们脑子里面去的?是如何钻进了第一只鸟的胸怀里去的?当即在那一刻所造型着,结构着的云、荒漠或海或森林不是如今这般吗?(深渊般地陪伴、支撑、诱惑着无羽之鸟吧。)那天空与山脊,那树、叶、果都是怎般牵动着它的眼呢?抑或就是猎食的巨兽在猛烈地追逐着、急驰着……它的前肢从胸前一次次不觉中伸出,一次次悄悄地扩展、再扩展……

由最初第一只鸟的闪念一刹,进为全族的梦想,全族的意识,并不断贯彻成为漫长的信念、漫长的呼唤、漫长的虔诚、漫长的失败、漫长的执著,就在这漫长的痴心妄想里,圆圆的毛孔上单薄的毛须变为宽厚的绒羽,以至将空气冲刺进骨髓和皮囊[2],直至那被动的生态跃为自由的翱翔。

那千万年一路的心迹与生迹,我们从半龙半鸟的化石里的“始祖鸟”、“孔子鸟”上端倪得见,它们原本就都是恐龙家族的地上英雄、霸王,可要不惜一切地实现飞翔之梦,也就不得不先缩小身体,先放弃地上的尊位——由早先的追杀者转而忍辱为被新的地面之王四处追缴躲闪的逃亡者,这漫长的忍辱负重之中唯有漫长的腾空之梦在引领……多少代又多少代才向这个遥不可及的梦一丝一毫地微微靠近……

有了翅膀的鸟,是一整套系统的飞行机制,我知道飞机驾驶舱前有几排密集的仪表(这都是若干若干伟大的物理学家、数学家累积的成果),这些仪表所要面临的数据和解决的问题,鸟在数百万年前都已解决。看,它那翱翔的身影那么轻盈。


如今的鸟,它们的身子在空中不知接受了这世界上多少现代电讯(如话机里相思的、阴谋的、合约的、谩骂的……)磁波射线——千姿百态的撞击和刺激,也许它们最知晓人类每一个角落正在发生的隐私,它们相互在议论着、讪笑着、哀怜着(无论隐私的主人如何煞有介事)。但鸟语里定会还传颂着当初那第一个有想法、第一个带动它们“前肢成翼”的鸟祖。

心地灵动的鲍尔吉-原野先生自然有一双爱鸟的慧眼。他曾在《爱情暖脚》里诠释了一只离群的朱丹红鸟的故事:在一幅北方冬雪“铜版画”的景致里,这一只孤鸟为何每日上午9:30,总不畏严寒,准时将红扑扑的细脚丫搭在对面窗前的电线上,一动不动地待一阵,尔后空寂;次日再次上演。鲍尔吉-原野先生发现那是一根电话线,且主人的先生又越洋于彼岸,继而“恍然”猜透了这鸟的心思,原来上午正是彼岸的晚上,国外此时打来电话是半费,这只鸟儿恰为分享他们的电话—— 而“越洋的爱情最能暖脚”,故而此鸟总能悦悦然守时守点。

记得鲍尔吉-原野先生在另一组鸟的文章里记有这么一则故事:家里养了一对鸟夫妻,雌鸟开始下蛋了,主人忙找来棉絮、草,为它们置好了专门孵卵的窝,小夫妻俩就是不理睬这华丽的窝。可没想到雄鸟一个劲地不断以喙撕扯起鸟笼里捆绑木棍用的麻绳,使之条缕成絮,又一口一口啄来亲口垫起一个简陋的窝,后来雌鸟温顺地孵了上去。看到这里我甚为感动,在鸟的基因里千万年已注入了责任和义务,还有对爱的无可取代的表达及其方式……鲍尔吉-原野先生的最后一句还流溢出他一贯俏皮的哲学之声:“真正的智慧也许就是像雄鸟扯麻一样安之若素地做别人觉得没用但属于自己的事情。”

抬眼望去,鸟拥有人间许多难以企及的向往。是的,鸟是鲜活、自由、空灵、深邃、宁静、豁达、忠贞、勤劳、敏捷、浪漫、神奇……的集合。它们领略了生命丰富的痛苦,才得以这些超然的集合。


缠绵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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