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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后现代主义：从荒诞英雄来看荒谬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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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现代主义近一些年来可谓火之又火，就连汉字的书写也成为一种后现代主义的时尚，适逢汉字文化节到来之际，反思一下中西文化，以及汉语和汉语文化所在处境，想必有着很强的必要性
尽管我历尽艰难困苦，我年逾不惑，我的灵魂深邃伟大。因而我认为我是幸福的。 ---索福克勒斯《俄狄浦斯王》
20世纪西方现代、后现代文学的发展彻底地打破了传统文学的表现形式及审美原则，总体呈现出一种荒诞和非理性，从卡夫卡到贝克特再到马尔克斯，文学发展越来越关注人们的内心世界和生存本身。他们越来越发出慨叹：世界是荒诞的，人生是没有意义的。而其作品中的人物则充当了一个进入荒诞世界的英雄角色。 诚如加缪笔下的西西弗斯，他的激情和所受磨难是一种毫无效果的事业。诸神如此惩罚他，其目的不言而喻：没有比这样的惩罚更严重更可笑更富悲剧性的了。他必须穷其一生和无聊的石头较量。我们不禁要问：西西弗斯反抗了吗？是的，他没有。但是这种毫无翻盘的接受实质上一次最高意义上的反抗，当上帝从世界中驱赶出去，他带着不满足的心和无效痛苦偏好进入人间，也就意味着西西弗斯这个仇恨诸神、藐视死亡的英雄的全部快乐得到最终体现。他的快乐不在于对诸神和上帝反叛本身，而在于他把搬石这一无效劳动当做毕生的光荣事业。尽管石头和他搬运石头的动作以及脸上浑浊的泥土都是丑陋的。但自他搬石那刻起，他已经超出自己的生命，他自己比他搬运的石头更加坚硬，他完成了自己也就宣告了诸神和上帝的彻底失败。因此说西西弗斯是快乐的，虽然这种快乐近乎荒谬，但其荒谬的悲剧性恰在他意识到自己行为本身的荒谬性。西西弗斯并非没有意识到，而是他超脱了这种行为本身。所以我们说，他是幸福的，他具有悲壮之美。 但是到了尤奈斯库的《秃头歌女》和贝克特的《等待戈多》，这些荒谬英雄已经失却意义。他们残躯的的性格、人格以及悲惨荒谬的人生境遇已经不再构成读者眼中的英雄了，他们仅仅环抱着一种可笑的乐观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这时，上帝彻底消失，面对无上帝的存在，人类存在也失去根由，从此就堕入真正的荒诞。从某种意义上，“在”的发现是荒诞意识得以存在的前提，但是荒谬又否定了“在”。荒诞意识中追隐秘最强烈的东西是对虚无主义之真的渴望和对传统意义的彻底放弃，但是问题是作为存在个体的我们如何面对生命体验并担负荒诞？《秃头歌女》中的史密斯夫妇担当了，《等待戈多》中狄狄和戈戈担当了，可是我们要问，现实中的我们如何担当？生命中非意义化要求即拒绝任何意义也取消任何含义，存在失去意义。荒诞主义者们制造出这样一个既有且无的终极矛盾其实是从根本上否定了人，否定了人生。在这样一个悖论中，任何人都找不到出口，找不到救人或自救的方式。如《西西弗斯的神话》中，你必须推石，你又不能推石；《椅子》中你必须言说，你又不能言说；《等待戈多》中，你必须等待，但你又不能等待。这种非意义的矛盾和自我撕裂的状态其实否定了一切，存在个体在内心和人与人交界地带出现了阻断世界的高山，他们发现全部意义的空白。 这些荒诞主义者们从抛弃世界再此回到荒原，却发现自己进入更加昏暗的地带，逃离世界恰是进入世界，回到荒原则是弃绝荒原。所以其作品中的人物往往是在两难中挣扎仍没有出路，唯有绝望和死亡成为最终的归宿。因此他们越来越陷入一种虚无主义，这仿佛走了一个人生和艺术的极端。而其在西方剧坛长达二十多年的统治以及七十年代的悄然衰落，是否意味着人们对于“荒诞”的深刻共鸣和最终找不到出路的某种“醒悟”? 然而当我们真正面临生活时，表现所谓人类学上对人和人的存在世界进行终极关怀时，会不会再次发现意义空白呢？意义空白之后是否又归结为一种荒诞？我以为这是极端危害和没有必要的，荒诞派的人生色调太灰暗了以至于绝望。倘若那是对艺术的一种反叛也罢，上升到审美与人生也罢，都是可以接受的。倘若引发人们精神危机并直接导致人的行动危机则是极端可怕的。就如同歌德时代的《少年维特之烦恼》所引发的维特自杀热。所以我以为荒诞主义的根本上否定人和否定世界，对人类生存发展是一种很大的误导，应该引起大众的理性关注。 存在无论是快乐也好，痛苦也好。我认为其都是充满幸福感的。就像俄狄浦斯最终逃不了弑父娶母的命运，他最终会因为自己的灵魂伟大而冲破伦理道德的羁绊。悲剧的极限是比悲更悲、不能再悲。倘若主人公无法超越便成为悲的直接承担者。诚然，待使人看来努力全成为白费，无疑在他身上添加更多的悲剧性和荒诞因素。但他与整个命运反抗过程中所体现的伟大和美丽也随之达到极致。因此荒诞的人生命运便有了意义，甚至是伟大的意义。 那么我们还会否认生存的价值和自己的全部快乐吗？其答案同样不言而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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