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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下舌尖 又上心头

 陶然秋缘 2012-06-09
才下舌尖 又上心头
来源-浦东时报-艺文苑.博客秀
□陶大春
  网友热议《舌尖上的中国》

  武盈盈cecilia:每次看完《舌尖上的中国》,我这个胃啊,好像是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叽里咕噜”跟我说它真的好想吃…

  點點say:《舌尖上的中国》看到第四集,忽地看见金华火腿,想起以前为了吃火腿,老爸把家里的菜刀砍缺了一个角,火腿依旧岿然不动,差点没把锯子拿出来对火腿用刑。

  N-E-M-O:生病不能吃的人躺在床上看《舌尖上的中国》是多么苦啊!

  lark糖瓜:《看舌尖上的中国》的一大感受是幸福很简单。

  周秋蓓:《舌尖上的中国》无疑是一部满怀情感、富含文化底蕴的美食纪录片,犹如一缕清风,打开了观众的心扉,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纪录片。温情的故事,怎能不为之动容。

  123_行运超人小小苑:《舌尖上的中国》从食物中思考,从思考中领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劳动者是多么值得我们尊敬。

  吃货尝遍中国

  □在机关行走

  我是神人,我很佩服自己,我早就说过三亚宰客迟早会出事。你不知道,三亚的东东是如何的贵,想起要把自己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工钱交给笑里藏刀的小老板,就不敢吃,就食不下咽。无奈何,从三亚出发,沿东海岸驱车北上,不到博鳌的时候,俺家小姐直嚷嚷饿了。怎么这样!才十二点半呢。但是“再苦不能苦女儿”,于是驱车下了高速,七绕八绕,找到了一户农家,问女主人能吃饭吗?女主人说,我家不是饭店啊!我说我给钱。女主人说,吃什么呢?我一指,就你家旁边菜地的几种菜,再加上院子里的那只兴高采烈的老母鸡。——可怜那只老母鸡,它招谁惹谁了,只因我在鸡群中多看了它一眼,很快它就变成了一锅鲜美的鸡汤——八十块钱,这是俺和闺女在海南七天自驾最幸福的一餐。

  跟你说起俺闺女,俺就一天一夜也说不完。那次我们俩在广西,胖乎乎的竹虫好焦脆、鲜美啊!可她愣是不吃,我反复示范,吃得不亦乐乎,又跟她说,每吃一颗奖励一万块钱。不知道哪一招打动了她,她小心翼翼开始吃一口,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吃了二十几个。

  天哪!你说我该不该守信?当然是老爸一言驷马难追。古人有曾子杀猪教子的典故,何况公元二十世纪的我?!第二天我就在德天瀑布那里给了她二十几万现钞——越南盾就不是钱啊!

  算了,不说闺女了。俺闺女是乖乖女,除了虫子,基本上有什么吃什么,不像我,不但吃,还要总结。话说回来,吃是值得好好总结的。比方说吧,即便是最平凡的东东,也可能不像你认识的那样平凡。蛏子,知道吧,这哪算得上什么海鲜?这玩意儿,两张薄薄的皮,能值得惦记?但浙江有个宁海,宁海有个长街,长街四月份的蛏子肥嘟嘟,把壳胀得满满的,吃起来鲜中带甜。我们点了葱烤蛏子、豉椒炒蛏子、红烧肉烧蛏子,一个接一个的吃,吃了这个舍不得那个,结果把肚子撑得跟蛏子壳一样硬梆梆的。留下了十几个,依依不舍地离开。车子开出了十几分钟,我就后悔,口水就像春草,渐行渐远还生……就想着再来,可到明年四月,还有335天。

  “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除了你现在吃腻了的地方,其他哪里都有好吃的。比方说,俺的老家安徽吧。臭鲑鱼是用舍不得扔掉的臭鱼做的,再臭一点就喂猪了,现在主要用来哄外地人。红烧肉烧山粉圆子才是自己人吃的。山粉,就是山芋的淀粉,滑溜溜,香喷喷。比起山粉圆子再难得的是茅草菇,春天雨后在山坡草地上的茅草菇,只有一天的寿命,太阳出来晒一晒就不见了,那个鲜啊!比茅草菇再少见的,比方观音茬豆腐,用山上一种叫观音茬的灌木叶子揉搓成汁水,点卤成一种豆腐,绿莹莹的颜色,滑滑的,绝对一种大自然的清香。叫我送一点给你,没门,我都四十年没有吃到了。所以馋死你,我不负责任。

  舌尖上的副产品

  □阙政

  晚间十点半,按沈宏非的话说,这时候,肚子有点饿了,人开始有点小脆弱,正是“最难将息”的时间段。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选在这个点播放,居心十分叵测。我和家人坐在电视机前,眼里看着一道道传统美食,肚子里时弱时强地发出些许哀鸣,仿佛是在对五官作着悄然呼应。 

  所谓众口难调,每个人的口味怎样,嗜好何在,在观看纪录片的45分钟里也可知晓一二。比方让我失声尖叫的场景出现在剧中人用一整锅盐烹出一只盐焗鸡,以及苗家人用自家腌制的酱料炮制一盆地道酸汤鱼。而我的家里人,则会在糖醋小排和腊味煲仔饭的段落压抑着喉咙低呼一声。这时便可知道,明天上菜场应该主攻哪些食材了。 

  《舌尖上的中国》之所以俘虏了千万人,窃以为倒并不是因为所涉食物如何贵气惊艳。在这里,你看不到佛跳墙、看不到鲍参翅肚、也看不到动不动几十道工序的功夫菜。有的只是各地最朴素的手作美味。看完眼馋,大可转一趟菜市场,自己煮两味来医肚。 

  今晚,我家的晚餐便是从《舌尖》里学来的几味家常菜,姑且称之为:舌尖上的副产品。 

  炸藕夹和腌笃鲜是上海人早就家喻户晓的两道菜。前者,乃是当年我妈从邻居阿姨处习得,后来成了她的拿手菜,我站在边上看她做,看也看会了。后者,更是从小到大不知滋润过多少次我的肠胃。然而跑到市场才发现,藕和笋居然都已经落市,就在前几天还堆成小山卖的春笋,偌大一个市场,竟一根都不见踪影。只好对手里已经买好的鲜肉望之兴叹,走到边上摊位,薄薄切一片冬瓜,姑且变成了冬瓜小排汤,也是本地人家餐桌的常见之物。 

  幸好,芋艿还有。买回家削皮切成滚刀块,和肋条肉一起,下少许油煸炒,放生抽,大火煮开文火炖,直到汤汁收干为止。做这一道,是受了江苏兴化水乡种芋头老汉夏俊台的启发。芋头与肉同煮,既可解腻,又能饱吸肉汁,到最后,是酥烂的芋头比肉好吃,酱香混着肉香,入口即化。 

  没有云南的诺邓火腿,仍然可以做成《舌尖》里亮晶晶的火腿丁炒饭。找出一小块金华火腿,切成细小的碎屑,多准备葱末,即可下锅翻炒。为了增加口感的丰富性,我还自作聪明加进黄椒丁和略加炙烤过的鸡腿菇丁,总想着肉红、椒黄、菇白、葱绿,配合起来起码可以满足好菜的第一要务:色。谁知黄椒爽脆的口感不仅没有增加味觉层次,反倒显得与其他几位主角格格不入。看来下一次,还是依足人家的样板来做才好。

  最后一味,说起来就更加简单。纪录片里叫它“赛螃蟹”,其实就是上海人耳熟能详的“蟹粉蛋”。最后一个字,充分暴露了它的本质:炒鸡蛋。“转化的灵感”,不分地域,无师自通。如何把素菜做出荤食的滋味,是中国人餐桌上一大重要课题。而“蟹粉蛋”无疑可跻身“以假乱真”排行榜前十名。秘诀是蛋敲开以后不要打散,入锅才会有蛋白蛋黄颜色分明带来的“蟹黄”假象。糖醋酱料调匀后倒入,立刻飘出一缕蟹醋的香气,中火翻炒,逼干水分至蛋液凝固,便可上桌。从质感到味道,说“赛螃蟹”真是毫不夸张。如果想做得更像,其实还有一个秘诀,就是加入切成细碎不规则状的胡萝卜丁,那橙红橙黄的一片,就更加真假难辨了。

  等这些做完,冬瓜小排汤也已经炖得瓜烂肉酥,撒一把葱花,端上来就着菜慢慢品尝。有了这些在胃里铺垫,晚上再打开电视看《舌尖上的中国》时,便没那么难熬了。

  记忆深处的美味

  □陆家华

  那一年,我到浙江老家过年。到老家那天,已经临近年脚,正好赶上做豆腐。做豆腐锅灶热,人气旺,满屋热气腾腾,年味弥漫,与屋外的冰冻世界判若两重天。

  我记得,乡里人已经有些年头不在家里自己做豆腐、年糕这些做工麻烦的年货了。然而“文革”一过,就不嫌麻烦放开手脚大做起来,看来是图个欢喜热闹、兴旺吉利,一心想有模有样过个好年。再后

  来又消停下来不做了,因为市场活跃起来,手头也有了一些活钱,过去当作是年货的东西一年四季到东到西都买得着,毕竟犯不着兴师动众自己去做。应该说,这最后一次在家里看到的做豆腐场面,是“文革”刚结束时头两年里的特殊现象,我不早不晚赶巧赶上了。

  那天,我是日头落山以前到家的,豆腐已经在做,吃过晚饭以后还做。我那时年轻,还好奇,很想帮忙做豆腐,可惜帮不上,都说我刚刚到家,路上辛苦,还是坐着歇歇。其实豆腐师傅是怕我帮倒忙,也难怪,做豆腐是个技术活。但我哪里真的坐得住,兜来转去还是到灶口烧火,硬生生顶替了帮忙小工的位置。做豆腐要稳定的旺火,不烧稻草茅草结而烧柴梗,一把进去,火钳上下左右倒腾倒腾,满灶肚猛火。我是谁?小时候在乡下时,斫柴烧火是我的本份,久经锻炼的,由此,这烧火倒烧得谁也没有二话。

  然而,我那时年轻,不像后来这样爱岗敬业,烧着烧着耐不住寂寞就晃悠出来了。豆腐师傅见状很权威地说,厌倦了想困觉了吧,再等一会,最后一锅吃豆腐浆,人人都要吃的。于是我就老老实实地等,喝茶嗑瓜子干等。说到这里的豆腐浆故事,我其实没有记得这么清楚,年代毕竟已经远去,是后来和亲人扯谈起那碗豆腐浆时,啧啧有味地互相补缀起来的印象。可见,不光是我一个人记住了那碗豆腐浆。

  的确,那一大海碗午夜豆腐浆味道好极了,回味无穷。究竟好在哪里呢?当然是豆腐浆本质好,用现在的话来说是“绿色产品”;当然是刚出锅,滚热;还有白净的羊肉片金黄的油渣和嫩绿的小葱。但我想,能够三言两语说清的一碗豆腐浆,却回味无穷到如今,总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那碗豆腐浆的故事,我还和别人谈起过,比如我儿子。我儿子说,就算有羊肉有啥的,一碗豆腐浆哪有你这么说得玄乎,你这是怀旧,说穿了,就是年轻时觉得好的东西到老了越想越好。果真这样吗?我不敢苟同儿子的高见,后来的岁数中,大小也吃过一些场面,为什么未留下这样的稀罕念想呢?如果说,当时还背着贫穷的包袱,肚里没油水,放大了对一碗农家豆腐浆的感觉,固然有一定道理。但也不尽然,假如,当时只是在摊头上吃这么一碗豆腐浆,我敢肯定,是决不至于如此念念不忘的。所以说,可能吃的主要还是心情、气氛,而当时这种由人们相互感染而形成的好心情好气氛,是可遇不可求的,这就是一碗农家豆腐浆,成为我记忆深处的美味之奥秘吧。

  美食与卫生

  有个在中国呆了一段时间的美国人写文章总结,中国人的餐厅卫生不怎么样,但中国人却不常吃坏肚子,是因为中国的食物都是经过高温烹煮的,细菌什么的都被消灭了,所以纵使环境不过关,胃却不遭罪。这个当然和饮食习惯有关,老美爱吃生冷,所以食物不干净马上就会闹肚子。

  还有个美国大厨写过一本书,说看一个餐馆卫不卫生,最好的办法去看他们的厕所,如果厕所比较干净,那可以认为他们的厨房也比较卫生,因为厕所比厨房好打扫。如果按他的理论,很可能许多中餐厅根本就是细菌集中营,简直让食客闻风丧胆。

  但是我们都知道,在有的地方,虽然表面看来乱糟糟不起眼不太干净,东西却也可能蛮好吃。我还记得有一次去重庆,姐夫专程带我去吃水煮鱼,开车开到高速公路某出口,蜿蜒下去开进一条土路,灰尘漫天中开到一个小平房,黑乎乎的餐厅就是了。鱼很新鲜,当场活杀,辣椒有一斤,在油锅里翻滚,两样都下锅的时候,天,那香味可以拉拢任何地球人。这店那么偏僻,可是一点不妨碍顾客盈门,有穿着火辣的漂亮妞,有看不出路数的横肉男,还有我这种留着口水的背包客,挤挤挨挨坐在一起,巴巴地等着鱼出锅、菜上桌。餐厅里天花板上的小电扇悠悠地转着,门口有大黄狗懒懒地躺着,厨师在隔壁的灶间默默地炒着,嗯,应该让喜欢打仗的人都来看看,世界可以多么地和平、多么地美味。

  爱吃的人通常都热爱生活。我总说,瘦子各有各的理由,但胖子绝大部分都是吃出来的。只有胖子能够充分懂得,吞下食物那一刹那的满足感和幸福感,所以一旦剥夺他们吃的权利,才显得分外残忍。

  这说远了,再说回吃的。我小时候,很多制作美味的卫生条件比现在更加不如。我最爱的顶级美味牛肉汤,就是支起一口永不熄火的大锅,很大很大的牛骨头在里面咕咕地炖着,骨头一定是堆得高高的冒出汤面,客人来了就舀上一碗汤,熟牛肉切片后放进去,再加粉丝和香菜。牛肉一定不能薄如蝉翼,粉丝一定要是山芋粉丝。吃过这个之后你就会明白,咖喱粉冲出来的牛肉汤根本不配被叫做牛肉汤,绿豆粉丝那就像是塑料。不过,碗筷的清洁环境堪称地狱,只有一脸盆的水,谁的碗筷都在里面洗涮,生意一好,那水很快就是浑浊的。很可怕吧?!但那年头,大家还是蜂拥而至埋头苦吃,从不见有自己带碗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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