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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风云拜占廷

 華登 2012-06-16

千年风云拜占廷

拜占廷帝国:公元395年,罗马帝国分裂为东、西两部分。东罗马帝国的都城为君士坦丁堡,是在希腊古城拜占廷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因此,通常称东罗马帝国为拜占廷帝国,其始自公元395年, 直至1453年亡于奥斯曼突厥人之手。在17世纪之前,这个帝国不被称为拜占庭帝国,而仍然被称为罗马帝国。后来,西方的历史学家为了区分古代的罗马帝国与中世纪的罗马帝国(拜占廷帝国)遂引入了拜占庭帝国这个称法。

 

拜占廷,这个古希腊的移民城市,位于博斯普鲁斯海峡南端,站在这座近3000年古城之上,北,尽可直达黑海沿岸,南则连接着地中海,可远航至非洲、南欧;西望,欧洲大陆近在咫尺,犹如一墙之隔,向东则是广袤的亚洲大陆,扼欧亚大陆之贸易商道,地理位置极其重要。拜占廷的文明之光曾经照耀过西欧,使得生活在天主教神权统治下的人们重新看到了亚里斯多德、梭伦、西塞罗、屋大维等古圣先贤,她使希腊、罗马的光辉思想重新传遍了欧洲,据此,西方冲破了教皇和中世纪的重重黑幕,点燃了后世文艺复兴的雄雄火炬,她深刻地影响和改变了世界的命运。拜占廷,千年的风云变幻给这座城市,这个帝国,留下了一首首悲壮之曲,正如爱德华·吉本所说“她的千年始终是一个悲伤的衰弱不堪的故事”。

1453年,奥斯曼突厥苏丹罕默德二世亲帅20万大军围困拜占廷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这是一场力量对比极为悬殊的战役,突厥人拥有当时世界上最大的火炮,而守城之军仅有6000人。

528,拜占廷人知道决战的时刻就要到了,虽然明知逃脱不了身死国灭之命运,可他们依然决绝的选择了为罗马的荣耀而血战到底。晚上,皇帝在圣索菲亚大教堂广场举行了最后的祈祷,彻夜未眠。529,西线和北面金角湾两处的数百门大炮同时齐轰君士坦丁堡,整座城市在炮声中颤抖。君士坦丁堡城内的教堂纷纷鸣钟,洪亮的钟声在城市上空飘荡,似乎是千年帝国最后的悲鸣……。经过53天激战,突厥人蜂拥入城,巷战中,一个个街区相继沦陷,已经毫无退路的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还有他的卫队以死相拼,全部随着罗马的荣耀而战死,留下了历史上最悲壮的一幕。洪亮的教堂钟声终于歇止,并将不再响起,这座城市被突厥人赋予了新的名字——伊斯坦布尔。

东部的罗马帝国——拜占廷帝国灭亡了,在经历千年的风雨洗礼之后,一切都消失在历史的云雾之中。拜占廷,这3个字诉说着一个古老帝国的救亡图存,一个千年文明的苦苦挣扎,一座理性之城的最终绝响,她的荣耀伴随着罗马帝国,俯瞰着这千年的往事,一直到奥斯曼突厥人洪水般的冲向东南欧,淹没这座最为繁华之城为止。

公元330年,罗马皇帝君士坦丁一世在拜占廷正式建都,以其作为罗马的陪都,当他发布修建新罗马城也就是拜占廷的命令时,臣下不解的问他:“我的陛下,您还要继续向前走多远?”君士坦丁一世坚毅的回答:“我要继续走下去,直到在我面前引路的神停下为止。”

西边的罗马帝国在众多的“蛮族”与匈奴人的反复冲击之下,最终寿终正寝,此时东边的罗马帝国——拜占廷依然屹立在历史的风风雨雨之中,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劫难。

公元6世纪,查士丁尼一世,这位罗马人的明珠给拜占廷留下了辉煌的遗产,他向夙敌波斯人宣战,屡战屡胜,直至两国于532年签下停战协议。随后雄心勃勃的查士丁尼一世再跟汪达尔人、东西哥特人等“蛮族”国家开战,534年汪达尔王国灭亡,554年,东哥特王国灭亡。接下去,连续数十年战事不断,原罗马帝国的版图大多并入拜占廷,连年的征战使帝国的版图空前扩大,几乎恢复了罗马的荣耀,拜占廷的国力也达到了鼎盛。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此后拜占廷的历史就像一艘远去的航船,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颠沛流离。自6世纪后,她与所有的近邻都兵戎相见,她的富饶激起了所有人的垂涎与贪欲,她那悠久的历史更让西欧的众多封建王国与教皇嫉恨不已。汪达尔人、诺曼人、保加利亚人,斯拉夫人,波斯人、阿拉迫人、西欧人、突厥人就像一次又一次的疾风暴风雨冲刷着这千年的拜占廷,这千年的帝国。她的繁华似乎随着查世丁尼一世之离去而烟消云散,危机接踵而来,和波斯的纷争再次爆发,斯拉夫人冲破帝国军事防线,越过多瑙河进入色雷斯地区,夺取了亚得里亚海沿岸的主要城市,西哥特人将拜占廷的力量逐出西班牙,东哥特人随即在意大利发动叛乱,伦巴底人则趁机涌入意大利,建立了伦巴底王国。 615年,阿瓦尔人(中国部分史学家认为此即西迁的柔然)的军队风卷残云般攻入了帝国境内,并一直进逼到离君士坦丁堡仅数里之遥的地方。7世纪,阿拉伯人则乘拜占廷和波斯的连年战争之机开始崛起,给拜占廷造成了极大的危机。星月旗冲向了帝国,阿拉伯强大的骑兵部队开始横扫帝国的土地,埃及、巴勒斯坦、叙利亚等地落入阿拉伯人之手,波斯终于在公元七世纪中叶被阿拉伯人完全吞没,拜占廷和波斯几百年的世纪之战永久地结束了,可谁也没有想到竟会以这种方式,或许此便是历史的吊诡之处。在随后的几个世纪里,随着突厥人的崛起,拜占廷的日子更加的艰难了。

同时,拜占廷的内忧也在日甚一日的加剧,农民日益的破产,财产越来越集中到少数人之手,贫者已无立锥之地,富着则阡陌纵横,大贵族们似乎只在乎自己的骄奢与淫逸,官僚们在官位的进退上耗尽着自己那充沛的精力,整个社会的风气也在日益地堕落,不知道何时才能有一个终点之处。城市的工商业者,则被横征暴敛压榨的难有喘息之机,不得已之时,只得抛弃家业,流亡海外,过着悲惨的生活。帝国赖以生存和繁荣的基础慢慢地被贵族和官僚们腐蚀殆尽,或许这便是一个王朝的宿命,大厦的倾坍就像是天定一样。天灾人祸也在不时的席卷这个千年的帝国,不时爆发的瘟疫摧残着她,“成堆的尸体被丢进埋尸坑,公主与太监埋在一起,教士与妓女埋在一起,卫兵与乞丐埋在一起。公用墓地很快被填满,于是皇帝下令掀开塔楼的屋顶,从上面把尸体扔进去,装满一个就封一个顶,不久所有的塔楼也被尸体填满了,于是死者被葬于海中。有些尸体已经腐烂得与席子粘在了一起,金角湾上浮着一层黄褐色的脓水。海船穿梭的速度赶不上市民倒毙的速度,海葬也来不及了……”。

无论是对“蛮族”暴风雨般的入侵,波斯旷日持久的拉锯,还是西欧十字军的无情背叛,抑或是阿拉迫人的狂飙突进,突厥人的疯狂潮涌,或者自身的种种忧患、宗教信仰的争论、农民的破产、贫富分化的加剧,官僚们的无耻与贪婪,拜占廷的杰出之士,依然在历史的长河中坚强地挺立,像罗德斯岛的巨像一样,遥望着碧蓝色的大海,彰显着罗马人的荣耀,自信自强,力图变革,救亡图存。希拉克略,利奥三世,巴西尔一世,巴希尔二世这些非凡的君主们无不殚精竭虑,忧劳终身,不断的进行着改革,以求能挽回这个国家的倾颓之势,重振国家的威望。他们从军事制度,土地制度,再到宗教教义,法典编纂无不进行着合乎时宜的变革,国家在他们手上也似乎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特别当巴西尔二世在1025年离开人世之时,他留下了一个充实的国库,里面有数以万计的金币。帝国的疆域东起亚美尼亚,北到多瑙河,西至亚得里亚海,南至幼发拉底河和美索不达米亚。自从查士丁尼一世以后,这个帝国的国威从来没有如此时之盛者,虽然这只是这个千年古国的又一次荣光,虽然他终究还是没能摆脱走向衰亡的命运。

然而历史却是那么的无情,拜占廷最终还是在历史的汪洋中沉没了。她的历史更像一个无法摆脱的轮回,在其中循环往复,终至灭亡。查士丁尼一世的征战,罗马的荣耀,巴希尔二世的远征,击败保加利亚的丰功伟绩,都消亡了,像一朵美丽之花,在费劲心思展开了她那最美丽的容颜之后,“无可奈何花落去”,留下了最美丽的绝响,拜占廷终被历史无情的吞没,化作了点点波浪,留给后人的只能是无尽的思索与遐想。

种种改革依然不能使她新生,那么多杰出的君主依然不能使她摆脱历史的宿命,拯救这个千年悲伤的国度,上帝也不再眷顾这个有着悠久历史,从远古希腊、罗马一脉相承的千年帝国。她的强盛,她的衰败,像天定一样,勃起于查士丁尼一世,亡国于君士坦丁十一世,中间夹有巴希尔二世之中兴,可谓命焉。拜占廷人,即便如巴希尔二世之雄才大略者,知道亡国之根源,可却依然无法扭转时局,左右历史之进程,掌握权力者,深陷个人利益之中,难以跳出自身之局隘,无论怎样的变革,绝对不会对自己进行彻底的颠覆,恐怕这才是拜占廷灭亡的真正原因吧!

历史是那么的无情,她或许可以左右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命运,它也许真的已经给万事万物指明了方向,即便那是覆灭的方向。不知道那些拜占廷励精图治的君主们在冥冥中是否知道自己一生为之奋斗的国家,最后依然逃脱不了被覆灭的命运?更遑论那些醉生梦死、纸醉金迷的贵族、官员们,或许在他们心中只有个人利益的纠葛,权位的得失吧!历史或许更像一条无休止向前奔行的长河,河水汹涌澎湃,裹挟着世间的一切,向前冲去,每个人,每个民族,每个国家,在这其中无力地挣扎,尽力地改变着自己那多舛的命运。

回首这千年的风云,国家兴衰起伏,民族迁徙融合,一幕幕话剧无时无刻不在冷酷无情的演出,也无时无刻不在主导着万物的运行,无论它是如拜占廷一样的千年帝国、或是拥有更久远历史之中国,抑或是普通的如同街边乞者一样的平凡之人,都有着自己无法预测的人生轨迹,即便如个别聪明俊逸之士廓清了历史的运行,可他却依然无法挣扎出历史的宿命与轮回。在历史的长河中,不仅有着扬花落尽凤楼空的挽歌,时不利兮骓不逝的无奈,或许更多的则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吧。

 

                                         作者单位:安徽省政协宣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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