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滋补肝肾法:肝肾阴虚比较多见,杞菊地黄汤、二至丸。 (4)温补肾气法:肾气不固,肾阳偏虚,青少年比较少见,左右归(丸)、肾气丸。 (5)阴阳双补法:禀赋不足,肾阴、肾阳均虚,但各有偏重,二仙汤,左、右归丸(饮)。张介宾创制左、右归丸(饮)是本着“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善补阴者,必于阳中求阴,则阴得阳升而泉源不竭”的原则,故其方实有阴阳双补之妙,特别是方中血肉有情之品,为补精血、调阴阳的要药,至于附、桂之温而刚燥,可根据病情取舍。 2.中年人重调肝的原理及治法肝主疏泄,藏血;冲为血海,任主胞胎,二脉起于胞中,联系肝肾。古人谓女子以肝为先天,故肝与冲任参与调节月经。35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每多操劳,稍有不遂,情怀不开;或有隐私,难言于口;房劳太过,生育哺乳,人流手术等,均可损伤冲任,肾精亏虚,水不涵木等等。故中年妇女的功血病与肝的关系最为密切,特别是肝不藏血,肝郁气滞致瘀、化火最多。具体治第二卷433法,当于前面肝气论治节中求之。 3.老年人重健脾胃的原理及治法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之化源,能统摄血液。《内经》谓女子五七、六七,阳明脉衰少,面焦发白,继而(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内经》又谓人年四十,阴气自半,当然,阳气亦自半,与现代医学上认为从39岁开始,生物学上开始退化衰老是一致的。女子40岁以后在生殖上是“老年”期,月经周期有所变化,经血稀少,逐渐过渡到更年期(近十多年来,妇女更年期有普遍提前的趋势)。《内经》谓阳明脉衰,就是指脾胃已虚弱,气血化源不足。中年妇女既多肝气病,则首先是乘脾犯胃。临床上40岁以后的妇女脾胃病比同一年龄阶段的男性发病率高。脾胃虚损,化源不足,则气不能摄血,肝不能藏血,心无所养,肾无所济,势必影响月经以时下,导致崩漏。因此,老年人(指生殖年龄的后期至更年期)功血重在治脾胃也是很重要的。 王氏治疗老年功血病最常用的是归脾汤、补中益气汤,其它治脾胃法,在治脾胃病经验中求之。 王氏指出,青少年重治肾、中年重治肝、老年重治脾是基本原则,有时需要肾肝、肝脾、脾肾同治;同时要急则治标,来势急,出血量大者,止血为要,不管什么年龄,当治肾则治肾,当治肝则治肝;缓则治本,可运用上述治疗原则。 蒋某某,女17岁,中学生,住化工机械厂宿舍。患“功血”4年余,历经使用黄体酮、睾丸酮及止血剂治疗,能控制出血,但不巩固,15~20天又出血,开始量多,以后淋漓不尽,导致严重贫血(血红蛋白60g/L)。笔者按心脾两虚用归脾汤合二仙汤,兼顾脾肾,止血补虚疗效颇好,服20余剂后,血红蛋白上升到90g/L,惟不能建立正常月经周期,行经时间5~15天不等,量不多,但时止时来,淋漓不尽。改为补肾为主,用左、右归丸方去肉桂加细辛,在不出血时每月服5剂,出血时仍用归脾汤、二仙汤、胶艾四物汤、生化汤等。调治4个月后,月经周期建立(26~35天不等),经量偏少,有腰痛。考虑贫血尚未纠正,可能经量偏少是一种代偿机制,故未予处理。一年后患者已工作,身体健康。 名案评析 一、湿热发烧叶某某,男,60岁,贵阳工具厂退休工人。 主诉:低烧20余天。 现病史:20多天前先感到头昏、乏力、不思饮食,继则微恶寒,午后潮热,在厂医务室查体温38℃左右,按“感冒”治疗(用药不详),低烧不退,又在某医院查血象:白细胞41×109/L,中性70%,淋巴29%,诊为“沙感”,用“氨苄青霉素”、“氟哌酸”治疗一周,低烧时退时进,并见咳嗽、胸闷。遂于1993年7月23日来本院门诊求中医治疗。症见头昏重痛,微恶寒,午后潮热,汗少,手脚心热,咳嗽痰多,咯痰不爽,胸闷,不思饮食,精神倦怠,尿黄少,大便稍干,脉细弱,舌第二卷434淡红,苔黄腻。 辨证分析:气阴两虚体质,又嗜烟酒,内生湿热;复感于盛夏暑湿之邪,暑伤气液,湿与热合,阻遏气机,阳气不宣,郁而发低热。 诊断:湿热病(湿热阻遏气机)。 治法:化湿、清肺胃。 方药:三仁汤合泻白散加藿香、佩兰。3剂煎服。忌油腻、生冷饮食。 1993年7月28日复诊:服药3剂后低烧渐退,咳嗽、胸闷减轻,舌苔转白腻,脘腹胀,不思饮食。辨证为湿阻气机,脾虚不运,改用藿朴夏苓汤加扁豆、砂仁、连翘、石菖蒲芳化醒脾为治。 1993年8月4日三诊:服药3剂,低烧不再发,惟仍感倦怠乏力,脘腹胀气,不思食,脉弱,舌淡红,苔白略腻。辨证为湿邪未尽,脾胃已虚,从健脾理气化湿论治,方用香砂六君汤合平胃散加山药、扁豆、焦三仙、鸡内金、藿香、大腹皮。 [评析]时值盛夏,暑气主事;热蒸湿动,故暑必夹湿;患者素有内湿,内外相合,阻遏气机。初诊用三仁汤后,舌苔转白腻,是湿胜于热,并显示脾胃本虚。改用藿朴夏苓汤后,湿去而低热退,显露脾胃虚弱的征象,遂用香砂六君汤、平胃散合方加味治其本。方随证变,丝丝入扣。 二、产后发热吴某某,女,26岁,住贵阳市观水路111号。 主诉:低烧1周。 现病史:产后45天,多汗,畏寒,食少,且恶露未尽。1周前因洗冷水受凉,先恶寒,继而往来寒热,多汗而皮肤湿冷,于1993年7月14日来诊。查体温385℃,血象:白细胞55×109/L,中性80%,淋巴细胞20%。症见往来寒热,少腹坠胀隐痛,不思饮食,动则汗出,舌淡,苔薄白,脉弱。 辨证分析:产后气虚血少,营卫不调,腠理不固,复感受寒邪,本恶露未尽,邪高痛下,是正虚邪实。 诊断:产后发热(表卫不固,寒客太少)。 治法:益气固表,和解太阳少阳。 方药:玉屏风散、桂枝汤、小柴胡汤合方。3剂煎服。忌生冷饮食。 1993年7月16日二诊:服药后冷汗明显减少,往来寒热减轻,但口干,便秘。继用前方加玄麦甘桔。3剂煎服。 1993年7月21日三诊:已不发热(体温正常),自汗而不湿冷,但仍怕风,少腹仍坠胀。方用补中益气汤、生脉饮合方加桃仁、红花、川芎、赤白芍。服5剂后,不再发烧,恶露尽,少腹坠痛也消失。 [评析]产后气血亏虚,腠理开泄,汗出湿冷而易感外邪。今寒邪客于太、少两经,营卫失调,枢机不利。故用玉屏风散益气固表,托邪外出;柴胡桂枝汤两解太、少之邪,方中寓黄芪建中汤意,亦甘温除热法。服药后口干、便秘,乃甘温剂的通常反应,不可以为病属实热,犯苦寒清下之误,王氏用玄、麦以监制其温燥,很得法度。少腹坠胀隐痛,是中气不足,兼夹血瘀(恶露第二卷435未尽),补中益气汤甘温除热,宜于虚人外感;合桃红四物汤养血祛瘀,配伍得当,切中病机。 三、胃脘痛高某某,女,35岁,贵阳建筑设计院技术员。 主诉:胃脘疼痛8年,加重2年。 现病史:因工作流动性大,生活不安定,饮食不规则,反复胃脘疼痛8年,加重2年。经胃镜检查,先后诊为“肥厚性胃炎”、“慢性萎缩性胃炎”、“返流性食管炎”、“胃下垂”。常用“胃仙优”、“三九胃泰”、“猴菇菌片”、“陈香露白露”等,效果不佳,且每因劳累,或外感,或饮食不慎而加重。近来情志不畅,胸脘痞闷灼痛,甚或呕吐,于1993年6月18日来本院门诊求治。症见胃脘及胸骨后隐隐灼痛,时或如针刺,嗳气频频,吞酸泛恶,脘腹饱胀,进食则胀甚,食少喜温暖,大便稀,神疲乏力,脉弦细,舌淡,苔黄腻。 辨证分析:饮食不调,劳累太过,情志不畅等综合因素损伤脾胃,胃气虚则纳少,失于和降;脾气虚则失运,故食则胀;水湿不化,便溏或泻;湿阻气机,升降反作,气滞血瘀。 诊断:胃脘痛(脾胃气虚,湿阻气滞夹血瘀)。 治法:健脾和胃化湿,理气行瘀。 方药:香砂六君汤、平胃散合方。 木香9克、砂仁6克、泡参9克、白术9克、茯苓15克、法夏9克、陈皮9克、厚朴9克、苍术9克、佛手片9克、香橼皮9克、藿香9克、川芎9克、丹参15克、白蔻仁6克、大腹皮9克。3剂煎服,嘱注意饮食规律,忌食生冷瓜果、辛辣和豆类。 6月23日复诊:服药3剂后呕吐止,嗳气减少,仍有脘腹饱胀灼痛,食欲差。守前方加金铃子散、白芍,4剂煎服。 7月14日三诊:疼痛已显著缓解,但脘腹饱胀又加重,嗳气,口渴烧心。舌质转红,苔黄略腻,脉细弦。辨证为脾胃气阴两虚、胆胃不和,兼夹湿热气滞,拟益气阴,和降胃气,理气化湿。 方药:参苓白术散合黄连温胆汤加石斛、玉竹、玄参、麦冬。连服14剂后,全部症状消失。随访半年,胃脘痛未复发,体重增加5千克。 [评析]本例患者病程较长,病情复杂,因胃脘痛反复发作,影响工作和生活,情绪低落。 初诊用香砂六君汤、平胃散合方加味,疗效不够满意,第三诊辨证为气阴两虚,改用参苓白术散加石斛、玉竹、麦冬、玄参气阴双补,以黄连温胆汤清胆和胃,效不更方,取得满意效果。王氏学宗易水学派,善用甘温调补阳气,但也从实际出发,必要时也使用甘凉柔润养阴。认为脾喜燥胃喜柔润是相对的,脾气虚,胃气也常不足;胃阴虚,脾阴也常不足,脾阴胃阴不宜截然分开。 凡脾胃气阴两虚,常用参苓白术散合增液汤,或加石斛、玉竹、麦冬等味,疗效很好。王氏还认为,胃气上逆的原因很多,胆热不降是其中之一,常用黄连温胆汤清胆和胃。返流性食管炎多表现为胆热上逆,使胃失和降,即《内经》所谓“邪在胆,逆在胃”。黄连温胆汤适当加减,对返流性食管炎有较好的疗效。 第二卷436四、湿热痹雷某某,男,47岁,织金县北门外村民。 主诉:四肢关节、肌肉疼痛3年,加重1月。 现病史:因4年前搬进新盖住房,居处潮湿,一年后四肢关节、肌肉发麻酸痛,以下肢为甚。 常服“安乃近”、“去痛片”和“风湿药酒”,可暂时缓解。发作严重时双侧膝关节红肿跳痛,不能屈伸。于1993年6月4日来贵阳求治。 查抗“O”低于500u,类风湿因子(-),血沉58mm/小时;血常规:白细胞55×109/L,中性75%,淋巴细胞25%;尿常规(-)。症见双膝关节红肿发亮,扪之发热,微恶风,肌肉酸痛,四肢皮肤未见红斑、结节,舌红苔黄腻,脉弦数。 辨证分析:中年体盛,久处卑湿之地,湿从下受,留连不去,阻于关节肌肉,郁而化热,又误以寒湿痹服中草药酒,益增湿热。 诊断:湿热痹。 治法:清热除湿,通络宣痹。 方药:当归拈痛汤加鸡血藤、络石藤、地龙、桑枝。10剂煎服;停服酒药。 1993年6月25日复诊:服药10剂后关节红肿疼痛及肌肉发麻酸痛基本缓解,能行走十余里。舌质红,苔略黄腻,脉弦细。血沉降至38mm/小时。继按湿热痹证论治,当归拈痛汤合四妙散,再进10剂。 1993年7月18日三诊:症状全部消失。患者专程来询问是否需再服药。本来可以停药,因念其远道而来,遂结合病史和体质特点,投以养血通络剂,方用四物汤加鸡血藤、桑枝、秦艽、石斛、玉竹、丹参调理。 [评析]湿热痹在临床上并不少见,但有效治疗方药报导很少。王氏运用当归拈痛汤加减治疗湿热痹效果很好。张元素《医学启源》自注本方时说:“治湿热为病,肢节烦痛,肩背沉重……遍身疼,下注于胫,肿痛不可忍,……”这段文字描述很符合湿热痹的临床表现,通常还有口渴、尿黄、舌红、苔黄腻。当归拈痛汤清热、除湿、祛风、通络,对湿热痹关节、肌肉红肿热痛确有疗效。王氏应用本方的经验是病位在腰膝合四妙散,病位在四肢、肌肉加藤类祛风通络药。 这与薛生白《湿热病篇》谓“湿热证,……四肢牵引拘急,甚则角弓反张,此湿热侵入经络脉隧中,宜鲜地龙、秦艽、威灵仙、滑石、苍耳子、丝瓜藤、海风藤、酒炒黄连等味”的经验是一致的。 五、剖腹产后肠粘连便秘吴某某,女,43岁,住贵阳东郊龙洞堡。 主诉:便秘10余年。 现病史:10多年前剖腹产,术后肠粘连,以后常有腹痛便秘,大便3~7天一次,干燥如羊粪,必须服番泻叶、牛黄解毒片、大黄或用开塞露才能排便,伴腹胀,腰痛,饮食少,神疲乏力,脉弱,舌红淡,少津,苔薄略黄,于1994年4月1日来诊。 辨证分析:剖腹产后,伤气伤血,气滞血瘀,肠液不足,无水舟停;久腹泻下药复伤脾胃,使第二卷437推动无力,均致糟粕不能及时排出而便秘。 诊断:便秘(脾虚气滞、肠液不足)。 治法:健脾理气,润肠通便。 方药:香砂六君汤合麻子仁丸加味。 木香9克、砂仁6克、泡参9克、白术9克、茯苓15克、陈皮9克、法夏9克、甘草9克、厚朴9克、枳壳9克、大黄6克(后下)、白芍15克、杏仁9克、炒莱菔子9克、连翘15克、生地15克、玄参15克、大腹皮9克。4剂煎服。忌食辛辣,多食水果。 4月20日复诊:服药3剂后已排大便2次,秽臭色黑,仍不畅快,矢气多,腹胀、腰痛有缓解。继服原方4剂。 5月6日三诊:因饮食不慎致令胃脘饱胀疼痛,嗳腐、口苦、便秘又加重。证属脾虚,食滞、气滞,仍按前方去生地,加焦三仙、槟榔,寓保和丸于其中。 7月1日四诊:前方服4剂后胃脘痛已止,大便较通畅,又在当地药店购6剂服完。大便基本通畅,1~3天一次,已不觉腹胀。仍按香砂六君汤、增液汤合方加当归、肉苁蓉、火麻仁调理。 [评析]剖腹产后肠粘连便秘的诊断依据尚嫌不足。中医辨证抓住剖腹产后气血损伤,肠液不足。气虚推动无力,液亏不能濡润,使粪便不能按时排出,在肠中停留过久,水分被吸收,化燥伤津,形成恶性循环,遂成习惯性便秘;第二步是抓住病人久服泻下通便药,进一步损伤脾胃,脾胃虚弱而运化传导失职,糟粕停聚,必阻遏气机而致腹胀腹痛腰胀痛。治疗上抓住脾虚气滞,香砂六君汤健脾理气;郁结化燥,肠液不足,火麻仁丸润肠通便,易火麻仁为炒莱菔子以消食滞;无水舟停,增液汤增液润肠。辨证论治,理法方药,丝丝入扣;有方守方,缓缓图治,调理两月而愈。服药时间要稍长,既是“习惯性”便秘,要养成习惯性规律排便,也要一个过程才能形成。这确实是中医治疗习惯性便秘的关键。 医论医话 医论、医话是医家个人学习心得、学术批评、医药趣闻、诊治偶得等的点滴记录,相当于杂记、散文、小品之类,短小精悍,要言不繁,每多独到见解。如徐大椿的《医学源流论》、陆以的《冷庐医话》、王孟英的《潜斋医话》等等,是中医文献中的一颗明珠,很有学术价值。王氏在医疗教学中也有不少言简意赅的医论、医话,现择要整理出十则,积腋可以成裘,何逊于宏篇巨制。 一、几种参的不同用法古方中的人参,大多数是党参。以小柴胡汤为例,不论从病情还是从用量上分析,方中的人参应该是党参。汉代许慎《说文解字》说:“参,人参;药草,出上党。”可见汉代称产自上党的党参为人参。而现在所用的人参,是产自我国东北或朝鲜的吉林参或高丽参,当然也包括各地人工培植的人参。人参的炮制不同,常分生晒参、红参、糖参。人参是驰名中外的强壮药,单用第二卷438人参一味即可救治某些危重病,如失血性休克。古人谓有形之血不能骤生,无形之气所当急固。可见人参的强壮补虚之力之大。小柴胡汤证显然还不需要用到人参,就从本方的配伍及用量上分析,原方参与黄芩、甘草、生姜都是3两,即使相当于现今的3钱或9克左右,也只能是党参的用量标准,而不可能是人参。现代研究发现人参对机体各个系统都有很强的药理效应,也有毒、副作用。有人观察到内服3%人参酊剂100ml后,即可有轻度的不安和兴奋,服200ml,可出现全身玫瑰疹、瘙痒、眩晕、头痛、体温升高、出血等中毒现象;曾有内服人参根酊剂500ml而导致死亡的报道。如果小柴胡汤用9克左右的人参,可能毒副作用不小。古人有“人参杀人无过”的告诫,当时不明药理,但也知道大剂量或久服人参的后果。 因此,《伤寒论》中除少阴病的回阳救逆方外,其他如桂枝新加汤、吴茱萸汤等,其中的人参均以党参为宜,即使特殊情形下要用人参,也要减量;白虎加参汤最好用西洋参或太子参。王孟英清暑益气汤用西洋参,很有经验。西洋参不温不凉,益气作用强,气阴两虚最宜。 党参以潞党参为好,温润和缓,凡中气不足,清阳不升,与黄芪、白术、甘草配伍,有升举阳气的作用,如补中益气汤、升阳益胃汤类。若脾胃虚弱,本来容易气滞不运,党参则有益气横中之虑,故参苓白术散、六君子汤宜用泡参。气阴两虚者,泡参、太子参、北沙参较好,不要嫌其力薄。魏玉璜一贯煎、吴鞠通益胃汤、桑杏汤都选用北沙参,很恰当。生脉散中的参,作为救急用的生脉针,非用人参或西洋参不可;若为汤剂使用,则以党参、泡参、太子参为宜。 二、脾胃病重舌诊舌诊和脉诊是中医诊病辨证的重要手段。对于脾胃病来说,舌诊具有特殊意义。《内经》讨论舌诊的内容不多,但在生理病理上,舌与脾胃的关系甚为密切。例如:“脾者,主为卫,使之迎粮,视唇舌好恶,以知凶吉”;“上焦出于胃上口,并咽以上……循太阴之分而行,还注阳明,上舌,下注足阳明”;“脾足太阴之脉……入腹属脾络胃,上膈,夹咽,连舌本,散舌下;其支者复从胃,别上膈,注心中。是动则病舌本强,食则呕,胃脘痛,腹胀善噫,得后与气(大便和矢气)则快然如衰(腹中通畅而空),身体皆重,是主脾所生病者,舌本痛,伴不能动摇(舌强),食不下,心烦。心下痛(胃痛),泄……”这些都是脾胃病重舌诊的理论依据。 宋代以前,都重视脉诊,对舌诊研究较少,元代才有杜清碧、史介生专门研究舌诊的专著《伤寒金镜录》,以后才开始重视舌诊。自清代到现代,中外对舌诊的研究达到热点,可以说方兴未艾。 《内经》以脉象推测胃气,以胃气判断疾病预后: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脉可测胃气,判断预后;舌也可以测胃气,判断预后。例如,舌卷、舌强、舌纵、舌萎软、舌震颤、舌偏瘫……都是危重证,舌光无苔如去膜猪腰子也是危重证。从某种意义上讲,舌诊比脉诊更客观、更易掌握。 当然,少阴病,心慌心悸,甚至厥脱,脉诊又很重要。 《内经》说“足太阴气绝,则脉不荣肌肉,唇舌者,肌肉之本也,脉不荣则肌肉软,肌肉软则舌萎,人中满……”这说明,舌体、舌质是人体肌肉的一个重要部分,舌的变化,可测知脾的病变。 如舌质淡胖,是脾阳脾气虚,湿邪盛;舌质红瘦,是脾胃阴虚,或有热;舌纵萎软,是脾胃化源匮乏,肌肉失养。舌苔为胃中浊气所化,可判断胃中湿浊的性质和多少。《内经》说“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血气皆上于面而走空窍……其浊气出于胃,走唇舌而为味”,说明舌苔与胃中浊第二卷439气有密切关系。脾主升清,胃主降浊。当然,胃中浊气是相对清气而言的,不一定全都是糟粕,但其中也包括湿浊、痰饮、宿食、瘀血这类浊气,而这些浊气都可以反映在舌苔上。如果舌上光而无苔,甚至如镜面、如去膜猪腰子,是胃气将绝。古人比做不毛之地,毫无生机;舌苔从无到有,是胃气渐复,如土得雨露滋润,地苔生长。胃肠疾病,舌苔变化最为敏感,而且客观。苔的多少,或腐或腻,或润或燥,或老或嫩,或黄或白,或灰或黑,或两色相兼等等,是辨脾胃病是否夹湿浊,湿浊是多是少、属寒属热,是否夹食滞、痰瘀等的重要依据。 舌本身是消化系统的一个部分,故有人说舌是胃肠的一面镜子和寒暑表,我们也可以说舌苔还是脾胃病的湿度表,此不为过誉。具体诊法和染色的辨别,当于舌诊专著中求之。这里只谈脾胃病重视舌诊的理论根据和个人体会。 三、脾阴刍议关于“脾阴”的问题,古医籍有零星记载,但未予重视。近些年来,又对这个问题进行讨论,还有人作专题研究。这无疑是有益的。 最早提出“脾阴”的是明代医家缪希雍。他说:“胃气弱则不能纳,脾阴亏则不能消,世人徒知香燥温补为治脾虚之法,而不知甘凉滋润益阴之有益于脾也。”自清代至民国时期,对脾阴的讨论才多起来,分析其背景,一是温病学说形成期间,特别重视温热病伤阴津的特点,当然首先考虑脾胃之阴;二是唐容川、张锡纯等中西汇通派从现代胃肠生理学知识中得到启发。不论出于何种考虑,从生理上认识脾胃阴阳是对的。 《易传》说:“一阴一阳谓之道”;张介宾说:“道者,阴阳之理也;阴阳者,一分为二也。”道即法则、规律。不论是用阴阳来定义法则、规律,还是用法则、规律来定义阴阳,阴阳的对立统一既是绝对又是相对的。缩小到五脏来讲,每一脏都可分阴阳,如心阴、心阳,肾阴、肾阳……;相对而论,肺分肺气、肺阴,肝分肝气、肝血,也是阴阳。当然,脾也可以分脾阴、脾阳。六腑中,胃可分胃阴、胃阳,而其他五腑则习惯上不提胆阴、胆阳,膀胱也不分阴阳,肠也不分阴阳。但与五脏相配,就赋予六腑为阳的概念了。这就是习惯上很少称“脾阴”的道理。 脾与胃的关系比较特殊。古人非常明白,脾在饮食物的消化吸收上占主导地位,但脾的概念比较抽象,不像其余四脏在抽象概念中各有一个相对的实物。胃也是消化的器官,虽然从属于脾,但胃确实有形有物可见。因此,《内经》在确定了脾与胃各自的功能后,又往往将脾与胃相提并论,甚至当互词使用。这也是脾与胃常常同治的道理,既然脾与胃关系密切,共同完成饮食物的消化吸收,故脾气既虚,胃气也不足;胃阴既虚,脾阴也不足;补脾气之药,也可补胃气,滋胃阴之药,也可滋脾阴。临床上,有脾胃气阴两虚者,而很少有脾阳虚与胃阴虚同时存在,也很少有脾阴虚与胃阳虚同时存在的情形。叶天士时或提及脾阴,实际上也是胃阴的互词。原则上,“纳食主胃,运化主脾;脾宜升则健,胃以降则和;太阴湿土,得阳始运;阳明阳土,得阴自安,以脾喜刚燥,胃喜柔润”是正确的,脾胃同治也是对的,要把四君子汤理解为补胃气,把益胃汤理解为滋脾阴,又未尝不可,因为目前还没有公认的鉴别脾阴虚还是胃阴虚的可靠指标。脾实质的现代研究,目前多是从口腔、胃肠分泌液中找指标,脾胃同治,更有依据,也许脾阴、胃阴也就是同一个问题的两种提法。 第二卷440四、年高胃强不可恃陆以《冷庐医话》谓“年高胃强不足恃”,见解深刻,但未分析其所以然。 老年人胃口好本来是好事,但如果恃其胃口好而忽略饮食宜忌,甚至暴饮暴食,反而是坏事。通常情况下,老年牙齿大多松动或脱落,虽镶假牙,但总是很难细嚼慢咽,全凭唾液将食团送到胃里,易伤食道,也加重胃消磨负担。老年人胃口就算尚可,但脾的运化能力实际有限,运动量又少,消耗也小,过多的饮食物反而是负担,消化吸收不好,便为湿浊。老年人精血不足,水液减少,肠液亏虚,胃肠排空力较差,不能按时排出大便,多见便秘。种种因素说明,老年人胃口差,饮食相对较少是正常的,是符合生理需要的,正因为胃口差,很自然地喜欢暖、软、少、精的食物,更不至于暴饮暴食,这可能是老年人自稳调节的自然表现形式,不至于暴饮暴食,不但保护了脾胃,而且不至于诱发老年人易发的疾病,如中风。年高而胃口好,如果掌握饮食宜忌,也能长寿;倘若仗恃其胃口好而不知节制,营养过剩,过于肥胖,气不胜肉,精神外露,五内空虚,反而有害。正因为胃口好,易暴饮暴食,轻则损伤脾胃,重则诱发潜在的某些老年多发病、易发病。有不少老人中风或冠心病心肌梗塞都发病在筵席上。故老年人即使胃口好,也要懂得节制。 五、慎用金石、贝壳、昆虫类药物中医治病,每选用一味药物都要考虑对脾胃的影响,特别是脾胃功能不好,要慎用金石、贝壳、昆虫类药物。因为这类药使用不当,易损胃气,特别是小儿、老年人和肠胃本身有病的人,反应比较明显。 金石类药物,多为成分复杂的矿物,质地较重,不易煎煮出药性,多打成粉末,用少了药力不够,用多又损胃气。这类无机物每有毒性,如朱砂含汞,自然铜含铜,代赭石含铁,对于人体,汞、铜、铁等等均属微量元素,目前还不能准确掌握其吸收控制机制,大量或长期服用这类药物,潜在的、远期的毒副作用还不能逆料,古医籍每多帝王久服含金石长寿药殒命的记载。有机植物药不如血肉有情之品,无机物又不如有机植物药(有毒者除外)。张仲景用石膏、代赭石都配以粳米、人参护胃,是很有道理的。 贝壳类药物,如龙骨、牡蛎、瓦楞子等,毕竟是动物的“骨头”,比起金石类药物来,毒副作用又小得多,但也不利于胃气。乌贼骨、瓦楞子可以制胃酸,若辨证不准,胃酸本身缺乏者,也是有害的。 昆虫类药物虽然是生物有机体的“尸体”,但昆虫类有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其中包括能分泌某些毒素,例如蜈蚣、蝎子、蟾蜍。昆虫死了,毒素并不死,对人体有利也有害。服蜈蚣致胃痛的报道不少,服斑蝥致死的也有;蚂蚁、蜂蛹、蚕蛹都含有大量激素,没经验盲目使用,孰能无害?古人说:“医者,意也。”以上看法,一是凭经验,二是凭推测,是否有科学道理,以正高明。 第二卷441六、消导健胃药的应用神曲、山楂、谷麦芽、鸡内金是很温和的消导健胃药,常炒至焦苦健胃,故前三种合称焦三仙。古人有神曲消谷食积、山楂消肉食积、谷麦芽消面食积之分。实际上不用分这么绝对,三味合用效果更好;鸡内金是鸡胃的粘膜部分,属脏器疗法。现代研究证明,这四味药含有多种消化酶,能刺激胃泌素分泌,提高食欲,有助消化。前人谓虚证忌用,其实也可以用,老人、小儿尤宜。 人不管生什么病,大多影响食欲;胃肠功能本身不好,或小儿、老人,稍多饮食,即停滞不行。因此,在主方中稍加些消导健胃之品,有益无害。 张锡纯谓生麦芽能藉其升发之机而疏达肝气,现代研究认为山楂能降脂、活血,可以参考,但主要还是用于消导健胃。 七、“良药苦口”与“恨病吃药”之我见“良药苦口利病”、“恨病吃药”是劝慰、鼓励病人服药的两句常用语。但医生不能认为开给病人难服的药都是合理的。 中药大多数是苦的。良药可能苦,但苦口的就不一定都是良药;不惟苦口的药难服,酸、甘辛、咸太过也令人难服;阿魏、乳香、没药更令人难服。人总是喜欢听顺耳的话、吃可口的食。 药物太苦太臭太腥,总是厌恶,即使恨病吃药,胃不受纳,也易吐出。人生病了,连香甜的食物都吞不下,何况苦恶的汤药。故临证处方,既要重视对证治病,也要懂得调味。中药配伍讲君、臣、佐、使。“佐”是辅佐,也可以比作烹调食物用的“佐料”。佐料用得恰当,就是调味;用不得法,则主菜难吃。甘草、大枣、生姜,可以比喻为中药方中的“佐料”,适当配用,可以使气味不佳的方药味道改善,病人容易接受,能长期服用,配合治疗。治疗黄疸的茵陈蒿汤,配用30克大枣,不影响该方疗效,大枣还能降转氨酶,药味变得香甜微苦易服(茵陈味苦气香)。 植物药大多含有苦味素,久煎则苦味素被煎出,不但难服,还可败胃,降低食欲。故即使滋补药也不宜久煎。 难服的药物,如乳香、没药、阿魏等,宜在饭后一小时左右服用;若空胃或饭后即服,易引起恶心呕吐。由此可见,“良药苦口”、“恨病吃药”只是对病人的要求,却忽略了医生的责任。 八、藿朴夏苓汤治口舌糜烂唇、舌、口腔为脾胃辖区。过食辛辣肥甘醇酒,必然米、面、蔬、果少进,既生湿毒积热痰火,又缺乏必需的营养。脾运不及,胃浊不降,湿毒、积热、痰火上犯,遂致口舌糜烂生疮。墨守口舌生疮从心火论治,或可治标,但不久又发。余常用藿朴夏苓汤加减治疗,每多获效。一武警战士王某某,嗜烟酒厚味,患口舌糜烂(多发性的口舌溃疡)经年不愈,口苦热痛,进食困难,脘腹闷胀,便干不畅,舌苔黄白相兼,略腻,投霍朴夏苓汤去淡豆豉加石斛、玉竹、焦三仙,服3剂后证减,原方又加连翘、苦参4剂而愈,1年未复发。若属脾气虚弱或胃阴不足者,又当补其第二卷442虚。虚证病程长、治疗慢,要详辨有无心火脾湿,以法论治。治疗期间,总要注意饮食宜忌,否则影响疗效。 九、鳖甲、牡蛎、海螵蛸配伍软坚散结鳖甲、牡蛎、海螵蛸配伍能软坚散结,是已故南京名医张简斋的经验用法,余常在相应的方中配伍此三味软坚散结药,治疗乳癖、瘿瘤确有良效。花溪一小学教师林某某患甲状腺瘤,因不愿接受手术治疗,于1994年2月18日来求余诊治,根据辨证,先后投以柴胡疏肝散、桃红四物汤、桂枝汤等,配伍鳖甲、牡蛎、海螵蛸、大贝母、连翘、夏枯草、王不留行,服药三月余,结节性甲状腺瘤逐渐变软变小,基本消散。又治六砂一女性患者敬某某子宫肌瘤,小腹胀痛,阴道出血淋漓。用桃红四物汤、四君子汤合方加鳖甲、牡蛎、海螵蛸、丹参、郁金等治疗,服药10剂后腹胀痛显著减轻,很少出血。 十、博采强记名医名方张仲景“勤求古训、博采众方”,为他著《伤寒卒病论》打下坚实的基础。中医学术经验是以师带徒的形式传递下来的。老师首先要求弟子必须强记方药后才能随师临证。现在从学校教育出来的中医生,或者只记教科书上的部分代表方,或只记得某方其中的几味,甚至只记方名。 临证时不能按法遣方,本来记不得某方,便以某方“加减”为名,加入不该加的药,减去记不得的药,掩饰其短;或者来个“自拟方”。 李士材说“方者,定而不可易者也;法者,活而不可拘者也,非法无以善其方,非方无以疗其病”。因此,对好的成方(包括经方、时方)要博采强记。 中医讲各家学说。某位医学家的学术经验就体现在他的几首代表方中。李东垣强调升阳气、降阴火,其代表方就是补中益气汤、升阳益胃汤、升阳除湿汤、升阳散火汤;张介宾重肾阴肾阳,其代表方就是左右归饮;朱丹溪强调阴常不足,又善治六郁,其代表方就是大补阴丸、越鞠丸;清代余师愚一生只著了一本《疫疹一得》的小册子,代表方就是一个清瘟败毒饮。这样的例子太多了,不胜列举。但是,现在的情形是收集方的多,真正记方的少,近十年来,出版的方书太多,收集的方成千上万,不断重复,又良莠不分,像《成方切用》、《医方集解》、《成方便读》、《和剂局方》之类的实用方书反而很难买到。余以为,方不在多,而在少而精,有实效;方不在偏,而在平正通达,切合实用;名家的代表方就具备这些特点。这些方是业经长期临床使用证明是行之有效的,现行的许多新方,实际上就是常用方加减化裁而成。不记现成的有效方,盲目相信偏方、秘方、自拟方,就像西医生第一线的药物都还未用过,就急急忙忙推出第二线、第三线药一样,都是不合理的。当然,我们也反对执古方而治今病。但没有基本功,就谈不上创新。 第二卷443经验方 一、和养疏化汤组成:羌活5克、炒干地黄15克、防风6克、桑枝9克、桑寄生15克、独活5克、细辛3克、淡姜5克、法夏9克、陈皮9克、茯苓15克、炙甘草3克。煎服,每日1剂。 功能:和养肾气,疏解风寒之邪。 主治:男子房事不节,感受风寒,症见头作昏眩而痛,后脑尤甚,肢体酸楚,腰脊为甚,腿膝酸软无力,寒热不扬,略有烦躁少寐,口淡,舌质淡嫩,苔白,脉虚浮,两尺无力。 加减运用:如兼见腰背痛者,加杜仲15克,熟附片9克(先煎30分钟)。 按语:本方系从张洁古九味羌活汤化裁而成。方用炒干地黄、桑寄生和养肾气而不滋腻,独活、细辛祛足少阴肾经之风寒,羌活、防风、桑枝、淡姜疏足太阳膀胱经之表邪,佐以二陈汤和胃。对男子房事不慎外感风寒者,颇有效验。 二、小儿慢性腹泻方组成:北沙参6克、炒白术6克、茯苓9克、炙甘草3克、陈皮6克、砂仁3克、炒谷麦芽各6克、鸡内金5克、荷叶3克、煨诃子5克。煎服,每日1剂;3岁以下两日1剂。 功能:健脾益气升清,消导积滞。 主治:3~7岁小儿,每因饮食不节辄患消化不良腹泻,泻出粪便多为未消化的食物残渣,若不及时治疗,可演变成慢性腹泻,造成营养不良,厌食,腹胀如鼓,形体消瘦,面色不华,舌淡,苔少,指纹淡黄或脉细弱。 加减运用:兼见呕吐、嗳气、腹胀甚者,加法夏6克,厚朴5克,和胃除湿消胀。 按语:方中北沙参、炒白术、炙甘草健脾益气;茯苓、陈皮渗湿理气;砂仁醒脾开胃;炒谷麦芽、鸡内金消食导滞;荷叶、煨诃子升清止泻。对小儿慢性腹泻疗效很好。 三、健脾和胃汤组成:太子参10克、苍术、白术各9克、茯苓15克、炙甘草3克、法夏9克、陈皮9克、木香6克、砂仁6克、白蔻6克、厚朴6克、佛手片9克、香橼皮9克、川芎6克、丹参15克。煎服。 功能:健脾和胃,理气除湿化瘀。 主治:西医诊断的慢性浅表性胃炎,症见食少纳呆,食后胸脘胀闷或疼痛,兼见呃逆,脉缓弱,舌淡苔白腻者。 加减运用:如患者舌红、口干、便结者,去苍术,加玉竹、石斛、生白芍、火麻仁;舌苔厚腻,口粘、便溏者,加霍香、佩兰、苡仁、煨诃子;兼食滞嗳气、腹胀者,加神曲、山楂、麦芽、大腹皮。 按语:本方系从古方香砂六君汤、平胃散化裁而成。方中香砂六君汤健运脾土,平胃散加第二卷444白蔻和胃降逆除湿,佛手片、香橼皮理气宽胸,川芎、丹参活血化瘀。 四、软坚散结化症汤组成:鳖甲15克、牡蛎30克、海螵蛸30克、丹参30克、川芎9克、贝母12克、法夏9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连翘15克、黄药子20克、甘草6克,煎服。 功能:软坚散结,行气活血化症。 主治:乳腺包块、结节性甲状腺瘤、腹部包块、子宫肌瘤等。 加减运用:气虚者加黄芪、党参、白术、黄精;血虚者加当归、熟地、制首乌;阳虚自汗者合桂枝汤;肝郁气滞者合四逆散。 按语:方中鳖甲、牡蛎、海螵蛸能软坚散结,系已故名医张简斋的经验用药;丹参、川芎行气养血化瘀;贝母、法夏消痰散结;三棱、莪术行气活血化症;连翘、黄药子清热、解毒、消肿。本方作用温和,宜于久服,对某些原因不明的肿块或肿瘤有较好的效果。 (吴光炯编)第二卷4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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