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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懋经验介绍(弟子报道1,2,3)

 淄水渔夫 2012-09-08

李老师是真正的中医,下面是弟子们对其经验的介绍,喜欢纯中医的同道们请来共同学习:(本人于2012-7-19晚下载学习)

名老中医经验李士懋教授论血管性痴呆治疗*

李士懋名医传承工作室:张腾  王四平  张拴成  吴中秋  指导李士懋(石家庄050091)

    河北医科大学中医学院李士懋教授,为全国第二、三、四批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河北省“十二大名医”,博士研究生导师。擅长运用中医疗法治疗急症、心脑血管病及内科疑难杂症。

1病名理解  血管性痴呆(VD)是有一系列脑血管供血障碍导致脑组织损害引起的痴呆综合症总称,[1]属中医“呆证”、“文痴”、“健忘”、“郁证”等范畴。脑是人体的重要器官,在人体生命活动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古人对此早有认识。如《素问·脉要精微论》曰:“头者,精明之腑”。脑为元神之腑,主神明。西汉《春秋元命苞》中有“人精在脑”,“头者神之所居”的记载。张仲景《金匮玉函经·卷一·证治总则》曰:“头者,身之元首,人神所注。”明代李时珍提出:“脑为元神之腑”,清·王清任提出:“灵机记性不在心在脑”等,都论述了脑与神明相关,对其进一步分析,脑有主思维、主记忆、主意念、主运动、主任物等作用。脑的特性是脑为清灵之腑,喜静恶扰,藏而不泄,宜伸忌郁。头为诸阳之会,居位最高,内含脑髓,主神明以统全身。喜静恶扰,静则能发挥其神明之功,以清明内持,动扰则掉摇散乱,无以所从。气、血、精、津液是构成人体的基本物质,是脑发挥正常功能的物质基础。《素问·八正神明论》曰:“血气者,人之神”,《灵枢·决气篇》云:“谷入气满,淖泽注于骨,骨属屈伸,泄则补益脑髓,皮肤润泽,是谓液……液脱者,骨属屈伸不利,色夭,脑髓消。”“脑为髓海”,清阳所居,脑必须依赖气、血、精、津液的濡养才能发挥正常的生理功能。

2病因病机  李老师认为痰瘀互结是血管性痴呆的基本病机。老年人年高体弱,脏腑功能衰退,气、血、津液不能正常运行、输布,从而导致瘀血、痰浊的形成。且本病病程日久,迁延不愈,脏腑功能失调,影响气机的升降出入,久则影响血运。叶天士曰:“初病在气,久必入血,……久病血瘀。”痰瘀既是人体脏腑气血失和、津液运行失常的病理产物,同时又易胶结,共同为患。瘀血阻滞,影响气化,脏腑失去正常输布气化功能,气滞不能运化水液,积液成痰。《血证论》就有“血积日久,亦能化为痰水”之说。痰之为物,随气升降,无处不到,阻于经脉,影响气血的运行,导致二者生成互为因果,恶性循环,终致痰瘀互结共同致病,故有“痰夹瘀血,遂成窠囊”之说。痰瘀形成,可产生两方面病理变化,既可直接累及脑窍,致清窍失灵,表现为表情呆板,神志恍惚,行为异常,言语不利等元神失聪之症。痰瘀又可阻于络脉,使脏腑化生的气血不能上濡脑窍,气血不足,则脑失所养,神明失用。脑为清灵之府,纯者清,杂者钝。痰瘀不但可蒙蔽脑窍,更能阻碍正常气血运行,使脑气不能与脏气相接,脑失所养而成痴呆。正如《血证论》所言:“血在上,则浊蔽而不明矣”,《辨证录》云:“痰积于胸中,盘距于心外,使神明不清成呆疾矣。”说明了血管性痴呆的形成与痰瘀密切相关。血管性痴呆主要继发于中风病之后,且以老年人多见,因此与中风病有共同的体质因素,两者发病机理密切相关。[2]何梦瑶在《医碥》中阐述中风病病理时说:“病自内发,未有不伤其脏腑者。由于火盛则火发,而血与痰壅矣,由于气虚则气滞,而血与痰凝矣。痰血凝滞,食亦不化,填壅于腑,则二便不通;阻塞腑气则昏迷不醒,其重者也。”不难看出痰瘀交结是中风发生发展及演变为痴呆的病理基础,而且也是自中风之始即潜发痴呆的隐患根源。现代医学研究证明,高血脂、血液流变学异常、动脉硬化、自由基增多、脑梗塞均与痰瘀痹阻证相关,[3]而这些正是血管性痴呆的致病原因。李老师在临床观察中发现,血管性痴呆患者显示出不同程度的痰瘀指征:如神识呆痴,表情淡漠,精神抑郁,神志昏蒙,举止失度,喃喃独语,肌肤甲错,面色晦暗,颜面、四肢老年斑迭出,巩膜瘀丝缕缕,日夜颠倒,舌暗,苔腻,脉弦滑。现代研究发现,心脑血管病变和体内脂质代谢异常与老年期痴呆有密切关系。正常老年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其不饱和脂肪酸自动过氧化和脂褐质沉积相应增加。动物实验表明,脂褐质的沉积造成的生理损害包括回避反射下降和记忆力下降。[4]随着年龄的增长,特别是老年期阶段,肌体对自由基的清除能力下降,体内自由基堆积,损伤组织细胞,加速人体衰老的进程。[5]现代医学研究发现,血管性痴呆的病理改变有纤维素样坏死、脂肪透明变性和微动脉粥样瘤。[6]这些均与祖国医学的痰结、瘀血有关。痰瘀贯穿本病始终,既是脏腑功能失调的病理产物,又可作为新的致病因素,产生一系列的病理变化,蒙塞清窍,神机失用;阻遏气机,气行失畅;蕴久化热,扰乱心神;久留伤正,导致正亏。因此痰瘀不除,本病难愈。李士懋教授在临床实践中观察到,血管性痴呆患者的临床辨证多属痰瘀互结,尽管有的患者兼有其它的证候。因此指出:痰瘀互结是血管性痴呆的基本病机。[7]王永炎院士在证候的共同特征中指出:“内实外虚指每一证候的信息群组成而言。‘内实外虚’是证候最重要的特征。所谓‘实’,是指最能反映该病机的权重最大的关键内容,是群体在某一特定病变过程中所具有的共性规律,是干预的依据。‘虚’则指具体某一患者所表现出的一系列个性化症状信息,它涵盖了所有能够表达个性化的内容,如体质、性情、人格特征、生活习惯、生存环境等等,事实上是在这些因素作用下所形成的外在表现,对干预原则和方法具有一定的影响作用。需要强调的是,在此‘内外’的概念缺乏实际的位置意义,是指证候的信息群组成而言。”[8]血管性痴呆,临床表现出多种证候,痰瘀互结是其基本病机,即王永炎院士所指的“内实”。3治疗原则李老师认为活血化痰是治疗血管性痴呆的基本大法。痰瘀既是病理产物,又是导致痴呆发生的致病因素,为病之标。痰瘀证贯穿本病始终,痰瘀不除,本病难愈。正如唐容川在《血证论》所云:“瘀血踞住,……故以祛瘀为治血要法。”陈士铎更明确提出“治呆无奇法,治痰即治呆”,并提出“开郁逐痰法”,对指导临床有重要价值。目前大量的临床报道提示老年期痴呆多痰多瘀,化痰祛瘀治疗老年期痴呆确有良效,古方治疗此类疾病之癫狂梦醒汤(《医林改错》)中,既有活血化瘀药,又有苏子、半夏、陈皮等化痰药。刘氏[9]等认为,瘀血痰浊上犯而阻塞脑窍,是引起老年痴呆的直接因素。大量临床研究和观察报告表明,瘀血与痰浊常相兼为患,在老年痴呆等病变中尤其如此。[10]因此,涤痰开窍、活血通络为本病的重要治法。近年来,中医痰病及瘀证的研究日趋深入,为我们从微观上提示化痰祛瘀改善智能的作用机理提供了客观依据,许多化痰祛瘀药均有改善心脑血管微循环,增加心脑血流量,降低血粘度,抗动脉粥样硬化,抑制脂褐素形成和积累等作用。[11]由此可见,化痰祛瘀法是老年期痴呆的重要治法,通过化痰祛瘀促进益智,从而使痰化瘀消则窍开络畅,脑海得养,神安智生矣。蔡建伟观察治疗血管性痴呆临床资料62篇,方剂71首,涉及药物113味,得出的结论是:临床治疗血管性痴呆选用较多的是活血化瘀类,其次为化痰利湿类、平肝熄风类及补益类。痰瘀阻络,清窍失养是其病机关键……[12]李士懋老师在临床实践中,恒以活血、化浊为基本大法,在三甲散的基础上,更增胆星、菖蒲、天竺黄以涤痰;增水蛭、三七、姜黄、乳香、冰片以行气破瘀,以化痰、祛瘀为基本治则,佐以海藻、珍珠以软坚散结;黄连以清热;白芍、何首乌滋补肝肾,养阴熄风,遂形成软脉之处方,以此方治疗VD多例,均取得良好疗效。总之,痰浊、瘀血是血管性痴呆的基本病机,在治疗过程中,以化痰、活血为基本治则,根据其它兼证,佐以益气、补肾、滋阴、温阳、养血等治法,以此为原则治疗血管性痴呆,定能获得良效。

4典型病例

李某,男,54岁,司机,1999年9月14日初诊。脑腔隙性梗塞2次,恢复尚可,一年来智力下降,健忘,不识路径,不辨红绿灯,不能继续开车。继之言语减少,答非所问。常呆坐,看电视后不知看的是什么,至不再看电视。脉弦滑有力,舌红暗。此痰瘀互结,蔽阻心窍。予活血涤痰开窍。陈皮、半夏、胆南星、枳实、石菖蒲、郁金各100g,白矾30 g,天竺黄、茯苓各100 g,川芎90 g,赤芍100g,桃仁、红花各30 g,当归、土鳖虫、水蛭各100 g,蜈蚣60条,全蝎90 g,怀牛膝、天麻各100 g,乳香80 g,地龙100 g,银杏叶90 g,丹参120 g,珍珠粉50 g,炙鳖甲120g,甲珠100 g,生牡蛎120 g,夏枯草、海藻各100 g。一料共为细面,早晚各1匙。2000年1月17日诊。上药共服4个月,精神状况明显好转,能简单计数,看电视后故事情节可大致复述,亦可帮助料理家务。脉转缓滑,尺脉较差。当增扶正之品。菟丝子120 g,巴戟天100 g,仙灵脾90 g,肉苁蓉、何首乌各100 g,鹿茸30 g,红参60 g,生黄芪100g,茯苓120 g,半夏100 g,胆南星90 g,天竺黄100 g,枳实、石菖蒲、郁金各80 g,川芎70 g,归尾90 g,赤芍、桃仁、红花各100 g,土鳖虫70 g,水蛭60 g,蜈蚣40条,全蝎80 g,天麻100 g,怀牛膝120 g,地龙100,g,珍珠粉30 g,银杏叶90 g,丹参、炙鳖甲各120 g,白矾20 g,海藻、甲珠各100 g,一料共为细面,服如上法。2001年3月2日诊:上药共服两料。现精神、智力与常人无明显差异,其语言及思维近似常人,嘱其继服一料,以巩固疗效。现已上老年大学,能正常听课及与人交流。按:关于痴呆,薛生白于《湿热病篇·34条》曾有生动的描述,曰:“湿热证,七八日,口不渴,声不出,与饮食亦不却,默默不语,神识昏迷,进辛开凉泄,芳香逐秽,俱不效,此邪入厥阴,主客浑受,宜仿吴又可三甲散。”薛生白注云,此为“阴阳交困,气钝血滞而致,湿不得外泄,遂深入厥阴,络脉凝瘀,使一阳不能萌动,生气有降无升。心主阻遏,灵气不通,所以神不清而昏迷默默也。破滞破瘀,斯络通而邪得解矣。”此脑络被阻,灵机不运。脉弦滑有力,舌红暗,乃痰瘀互阻脑络,故宗薛生白所云,破滞破瘀,通其脑络,大队涤痰活瘀开窍。一料后脉较缓滑,且尺脉较差,乃痰瘀挫后,虚象渐显。故增益脾肾之品与涤痰破瘀开窍同用。历经一年半坚持治疗,竟获殊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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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懋诊治疾病经验(弟子报道2)

以脉诊为重心的辨证论治规律
———李士懋教授临床经验浅述
王金榜 梁保丽(050091)


  李士懋教授35年来集教学、临床、科研、著书立说于一身,呕心沥血、孜孜以求、潜心脉学,颇有心悟,倡以脉诊为重心的辨证论治
规律,验之临床,疗效卓著。是对中医学的一大贡献。
1 疾病诊断,重视脉诊

关于疾病的诊断,传统中医学认为,通过望闻问切四诊合参达到诊断的目的。以其望闻问切的顺序作为诊断的价值取向。李老师根据
长期的临床实践和理论研究,倡导四诊之中,脉诊对疾病的诊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常谓:“若论四诊的重要性,当以脉诊为先”。在临床
过程中,无论是对疾病的性质和病位的判断,还是对疾病程度、转归和预后的判断,老师大都以脉为凭。
 1·1 病性的判断 老师认为,疾病的性质主要分虚实两类,而虚实之分,主要依据脉象,脉实则证实,脉虚则证虚。如患者陈某,畏寒肢冷,脉沉,某医以虚证予以温阳散寒数剂不愈且日重。经老师诊其脉,虽沉但燥数有力,遂以热厥实证投升降散加味清透而愈。
 1·2 病位的判断 老师认为主要以脉为据,结合经络脏腑的症状作出判断。如寸口脉象变化,又出现心经症状,则病位在心;若出现肺
经症状,则病位在肺。对那些上部有病状而脉变化在尺或下部有病状而脉变化在寸等复杂证候,更须依赖脉诊来确定病位之所在。如一头
痛患者,老师诊其脉尺浮,以相火旺;淫于膀胱经,循经上灼,遂予以知柏地黄汤而愈。
 1·3 疾病轻重程度的判定 老师认为以脉测知。如热证脉数,脉越数实有力,热就越重,反之则热轻等,进而决定清热药物的量。
如临床上对清瘟败毒饮的应用,老师倡言以脉为凭,而用重剂、中剂和轻剂,常收效恰当。
 1·4 疾病的转归和预后 老师认为在疾病的过程中,病因病机是不断变化的,而脉象的变化最为灵敏和准确。而且可以先知。如湿温病始受湿邪,蕴而化热,病由湿重热轻转化为湿热并重、热重湿轻,湿热又可以化燥伤正,首先可以以脉象上得以准确反映,脉由濡而濡数而滑数而洪数,进而出现芤、虚或细数或微脉等变化。至于吉凶顺逆、脉有无胃、根、神以及真脏脉等对疾病的预后有重要的诊断价值,因而指导治疗。如一胃出血患者方某,抢救半月无效、已病危通知。老师诊其脉,按之根神尚存,以湿热痞证,断然以泻心汤辛开苦降, 3剂后病人血止脉静,转危为安。
2 脉诊原理,无非气血
脉仅前人记载就有27或34种之多,临床操作常囿于字句、划地为牢,加之复合脉,令人难得要领,莫衷一是。所以老师常说:只要理解脉象形成的原理及影响脉象变化的因素,对诸脉也就能然胸臆,不为所惑了。脉为血脉,赖血以充盈,靠气以鼓荡。老师认为脉形成的原理“一言以敝之,乃气与血
耳”。也就是说,气血的变化是脉形成的基础。气血的生理正常则脉见和缓;气血的生理失常则脉见病象。大致可规纳如下。
2·1 气的生理常对脉的影响
气盛:则鼓荡血脉之力亢盛,气血外涌则脉见浮、洪、实、大等象;气血妄动则脉见数、疾、燥、促等象。气郁:或不能畅达以鼓动血脉则脉见沉、
伏、牢、涩、迟、细、短、结等象;或不得敷布而脉失温煦则脉见弦、紧、细、涩等象。
:或无力鼓荡血脉则见脉来无力的缓、迟、微、弱、濡、涩等象;或失于固摄而见气浮于外的浮、虚、散、芤、微、濡等脉
象;或气虚已极而见真气外越的强劲搏持之真脉,不可误作实脉。
2·2 血的生理失常对脉的影响血盛(热):或奔涌于外则见脉浮、洪、实、长等象;或血流薄疾则脉见滑、数、疾、促等象。
血瘀:脉道不利则脉见沉、伏、牢、涩、细、小、短、促、结等象。血虚:或不能充盈血脉则是细、小、濡、短、涩等脉;或血行不健则见促、结、代等脉;或气失依附则脉见浮、虚、微、芤、散等象;或经脉失于濡养则脉见拘急而弦。
3 脉象变化,当识病机
老师认为,中医学辨证的思维体系在脉象上有着具体的体现。在诊脉的过程中,要动态的看待脉象的变化。同一种疾病,由于不同的
病理阶段,可出现不同的脉象;不同的疾病由于相同的病理阶段,可出现相同的脉象;而且同一病理阶段,由于轻重程度的不同,又可以
出现兼脉的不同变化。所以认识脉象的变化,关键在于认识病机,掌握气血的相互联系和变化规律,谨守病机之所在。
4 脉症关系,理通则明
传统脉学理论常以某脉主某病、必见某症来论述,这种以脉述症的方法是值得商榷的。脉的形成受很多因素的影响,同一病机可出现
许多症状,而且病机的变化可预见于脉,而病人常无自觉症状,如若凭脉说症,以脉定症,无异有按图索马冀,盲人摸象之嫌。所以老师
临床上无问症之多寡,常以脉测机,按机施治,每收奇效。如一患者王某,55岁,头晕月余,诉寒热交作,全身上下酸痛,表里内外不舒,令人
无从着手,老师诊其脉弦而不任重按,证属肝寒失养,投以乌梅汤加味,数剂而愈。
5 脉无从舍,贵在识脉
传统观点认为脉有假脉,因而有“舍脉从症”之说。老师倡言:“脉无假,关键在于是否识脉”。各种脉象的出现都有其内在的病理
生理基础,恰好反映着人体内在的本质规律。临床上所谓的假脉无非有以下几种情况:
 5·1 阳证见阴脉 是指阳热亢盛,反见沉、迟、细、小、涩等阴脉。这是由于火热闭伏气机,气血不得畅达所致,此乃火热亢盛的反
映,并非假脉;阴证见阳脉:是指阴寒内盛,格阳于外,反见浮数之阳脉,此乃阴盛之极的反映,并非假脉。
 5·2 表证见里脉 如温病初起,“温邪上受,首先犯肺”,致肺气月贲郁,气机不畅,气血不得外达以鼓荡血脉,反见沉数之里脉,此
正是温病本质———郁热的反映;里证见表脉:是因里热外泄或里虚真气外越而见脉浮或浮大等象,可谓脉出有因。
 5·3 热证见寒脉 是由于热邪郁闭气机,气血不得畅达,反见沉、涩、迟乃至厥脉;寒证见热脉:是寒邪搏击气血,而见脉紧而数等
象,这些也都是寒热本质的反映。
 5·4 实证见虚脉 由于邪阻气机,血脉不畅,脉见细、迟、小、涩等象;虚证见实脉;常因胃气衰竭,经脉失柔,脉反见强劲搏持的真脏脉,这些又都是虚实本质的反映。所以老师常说:“脉断然无假,根本不存在什么舍脉从症。”正如张景岳所说:“虽曰脉有真假,而实由人见之不真耳,脉亦何从假
哉。”临床上确有脉因邪阻而闭厥,无脉可从,但这与舍脉从症之说截然不同。
6 脉诊纲要,沉候为本
脉象变化繁多,仅单脉就有27或34种之说,加之怪脉、真脏脉和脉的动态变化,相互联系以及复杂病机变化而出现的复合脉、兼脉,特别是两手脉象不同,三部九候各异,令医者如坠云雾,难得要领。如何执简驭繁,纲举目张,历代医家都作过许多有益的尝试。唯独张景岳独具慧眼,提出以虚实为纲,曰:
“千病万病不外虚实,治病之法无逾攻补。欲察虚实,无逾脉息。”老师验之临床,发挥景岳,鲜明的提出:“脉以沉候为准,沉取有力为实,沉取无力为虚”。老师认为脉的虚实当以沉候有力无力为辨,是因为沉候为本,沉候为根。沉候的有力无力,才真正反映脉的虚实和疾病的本质。如患者许某,咽不爽而痛。某医以“咽炎”予以清热解毒利咽,久治不愈。老师诊其脉弦而拘急,沉取无力,证属阳虚寒凝咽痛,遂以麻黄附子细辛汤温阳散寒而愈。
总之,临床上如果见一派阳证,脉浮取也可为洪数的阳脉,但沉取指下无力,不任重按,就是阴证或虚证;如果表现一派阴证,脉也见沉迟细涩等脉,但沉取应指,按之鼓荡,则为阳证或实证。所以沉取有力无力,是诊脉的关键,不论脉何以变,皆以虚实为纲。
7 脉象七要,融汇贯通
老师认为,脉象是由脉位、脉体、脉力、脉率、脉律、脉幅、脉形七个基本要素构成。脉位以浮中沉取之;脉体以长短阔窄申之;脉力以有力无力别之;脉率以疾徐数之;脉律以齐止察之;脉幅以起落分之;脉形以常殊辨之。而且皆验虚实,以沉取有力无力论之。倘能融汇贯通,才能作出准确判断。老师经过35年的临床积累,潜心脉学研究,守绳墨而发绳墨,著成《脉学心悟》,集中体现了他的脉学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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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懋老师经验(弟子总结3)

李士懋教授应用乌梅丸经验浅谈

王金榜 梁保丽(050091)


  乌梅丸是厥阴病主方,具有温脏补肝,调理阴阳的作用,治疗蛔厥证确有良效,吾师李士懋教授基于长期的临床实践,认为乌梅丸应用,只要抓住其实质,可广泛的应用于临床各科。
1 仲景遣方,意在立法
      乌梅丸出自张仲景《伤寒论》,李士懋教授常说仲景遣方,意在立法,以方示法,临床审症求因,辨证测机,法随机出,依法施治,凡是符合乌梅丸适用病机———肝虚而寒热错杂的,无论何证都可广泛的应用乌梅丸。
2 谨守病机、寒热错杂
      临证遣方用药、审因测机,辨证论治是祖国医学之特色。寒热错杂的病机,临床并非少见,可由多种原因所致,但凡厥阴肝虚而形成的寒热错杂证,皆可适用乌梅丸。
3 证有个体差异,治宜加减变化
     厥阴病其实质是肝木虚寒、寒热错杂。随着个体差异,可出现多种病理变化,临床施用乌梅丸,当然随证加减。一方面根据阴阳气血的盛衰和寒热的轻重,调整酸苦辛甘的用药比例;另一方面随着临床表现及其病机的偏差加减用药。无上热者,减黄连黄柏;无下寒者减川椒、附子;体不虚者减人参、当归;口苦,心下热痛者,重用乌梅、黄连以泻火除痞;中寒呕吐者,加吴茱萸、半夏以温中降逆止呕;肝失疏泄、阴血不足、疼引胸胁者,加柴胡、白芍、川楝子以疏肝缓急止痛;肝气虚者加黄芪;肾阳虚者加肉桂;肾精不足加肉苁蓉、鹿胶;脾失健运加茯苓、白术;脾阳虚者加仙灵脾、巴戟天等;大便不通加大黄、芒硝以泻热通便;兼气滞者加木香、枳壳以行气疏肝。可见临床随证加减,是乌梅丸广泛应用的必要条件之一。
4 应用指征,首当凭脉
        厥阴病肝木虚寒,其脉当弦、且不任重按,但由于临床个体的差异,随着病机的变化,又可出现许多兼脉。若脉兼滑数,则热象偏重,可加大黄连、黄柏用量;脉兼缓或拘急或紧是阳虚寒重,可加大椒、附用量,或加吴茱萸、肉桂等;脉兼虚无力,是肝气不足,可加黄芪以补之;脉兼细者,属肝阴不足,可加白芍,山萸等补肝之体;脉兼濡软者,是脾虚不运,加茯苓、白术、泽泻等以运脾化湿;脉兼濡滞者,为瘀血阻滞,可以桃红、丹参祛瘀通络。总之,厥阴肝木虚寒,其病机变化多端,但从脉象来看,必见弦而按之无力之脉,无论兼脉如何,都可选用乌梅丸,再以兼脉为凭加减运用。
5 验案举偶
 5·1 眩晕案 郄某,女, 57岁。主因间断头晕1年余,加重2天于1998年4月7日初诊。患者1年前晨起后出现头晕,以后间断发作,曾卒倒1次。曾服中西药物及颈椎牵引等治疗,虽有缓解但时常反复。2天前突然出现头晕加重,颈项活动受限,伴胸闷恶心,两胁胀满,血压不稳(23~15/14~9kPa),嗜睡,目不欲睁,纳差,二便调,颈椎X线片:颈曲度变直, C5、6骨质增生,钩突关节增生。既往有冠心病史4年。李士懋教授诊其脉弦缓,不任重按,舌淡苔白。西医诊断:颈椎病(椎动脉型)。中医诊断:眩晕。辨证为厥阴肝木虚寒,脾胃不和。予以乌梅丸加减:乌梅4g,炮附子12g (先煎),川椒4g,干姜5g,细辛3g,桂枝、当归、党参各12g,黄连7g,黄柏5g,吴茱萸9g,巴戟天12g,半夏8g。3剂后,头晕诸证悉减,唯颈项活动不利。上方加葛根、白芍各15g再进7付痊愈。随访半年未反复。
 5·2 胸痹案 田某,男, 60岁,退休干部。主因胸闷、心慌3年,加重半月于1997年6月12日初诊。患者于3年前因生气突然出现心前区憋闷,抽搐,伴心慌、出汗、神疲乏力,遂就诊于省某院,按冠心病住院治疗后缓解,但不能停药,近半月来出现加重,经人介绍来诊。李士懋教授诊其脉弦而拘急,按之无力。辨证为胸痹,厥阴肝寒,胸阳不振。以乌梅丸方:乌梅4g,炮附子12g (先煎),川椒4g,干姜5g,细辛3g,桂枝、当归各12g,黄连5g,黄柏4g,红参12g,肉桂3g。7剂后症大减,然后停服西药守方再进7剂,病缓解,后改用桂枝加附子汤调理,随访1年未复发。
总上所述,乌梅丸广泛应用于临床,是有其理论基础和临床实践依据的。可辨证应用于临床各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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