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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让我尽量自我

 我、依旧 2012-09-11
    几天前,在网上看到绍伟同学写准备徒步青海湖。当时刚刚开学,一切处于混乱状态。什么都看不到心里,什么事也做不到心里。今天早上看到更新的回复。看到青海湖几个字,几年前看到的我一个老师在青海湖边的照片突然在脑袋里跳跃出来:深蓝色的湖水倒映着湛蓝色的天空,大团的白色的云朵挂在上面。如水洗过般的干净清澈。不沾染一点尘埃。湖边赶着牦牛的穿着民族服饰的小镇居民。无限的静谧。印象深刻。于是,内心突然澎湃。好像睡久了突然醒过来。着急的在好友里找到他,在吗?在吗?匆匆的聊了几句,我想知道的,大概了解了。但遗憾时间不够。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把同学徒步青海湖的事情告诉Y。看她发亮的眼神和满怀憧憬的激动样子,我就知道我们大部分还是志同道合的。于是,接下来又开始一番既现实仿佛又远到看不见边的幻想。攒钱,运动,旅行,琐碎的时间里,报班学习。。
   Y洗漱的空隙,我对同住的同事M自我评价:内向,不爱说话,比较认真,细腻……她听后哈哈大笑,对着床上的被子靠下去:回来我问问Y。带着Y和她答案相同的不置可否的期待……等Y上来,又是一阵哈哈哈的奚落和嘲讽。不了解我。但是一群单身的人也因此而并不觉得年龄的急迫和孤单。
 
   换衣服的瞬间,想到别人的生活,想想自己。这么多年,突然第一次真正的认真的问自己:人一生到底应该怎样度过?毫无疑问。同学的青海湖徒步刺激了我,唤醒了我某根沉睡的神经。让我知道生活的改变并不止于幻想。该怎样度过?有模糊的看不清楚的思路。但是像现在或者以前这样混混的日子,垂垂暮年的时候回望:太平淡了。没有精彩,没有刻骨铭心。真是枉然一生。
 
   生活里,也许我们顾虑的太多了。顾虑家人,顾虑金钱,时间。甚至过多顾虑别人的感受,以至于我们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放缓了自己向前去的脚步。该去的地方没去了,该做的事没做了。不该做的却心不甘情不愿的做了。该做怎么样的自己?该怎么样做?我曾经认真的在书店里找过相关的书籍。但一直找不到想要的。王菲有首歌---“不装饰”,说,但愿让我尽量自我,漫漫一生。大概这是很多人的愿望。她用短短几个字唱给我们听。
 
   我喜欢时间改变不了的人。有自己的坚定。自己的坚持。明确。果断。但同时善良,温和。不矫饰。生活中常见雷厉风行的人。也不乏善良温和质朴的人。但两者兼具的优秀的人,或许我们还没有接触到那个层面。达不到那样的高度。
 
   很长的一段时间,面对的不是身边工作生活的压力,更多的是自己内心的困惑。我急切的需要一个心灵的向导。载我度过这段苦苦挣扎的一个人的时光。可我根本找不到。身边的人似乎帮不了我。第一天回到学校的晚上,我和Y聊到凌晨两点。假期的点滴生活,点滴感受。偶尔八卦。回忆自己偶尔犯2的童年往事。也会讲个看过的小笑话。两个人笑的前仰后合,不知道天高地厚。用两天的时间弄懂了那几句熟悉不过又似懂非懂的诗句----“此情可待” “曾经沧海”。甚至还会煞有其事的谈一下国家。义愤填膺。
 
   Y是我的同事。但我从来都把她当朋友。这个年龄的我们,即便没经世事,亦知道什么是同事,什么是朋友。她自毕业起就在这个学校呆着,也有几年的时间了。与之极不相称的是,她并不世故,也不擅于言,齐眉齐耳的短发,爱读书,爱漫画,善良,简单。也不爱装饰自己。一点不像工作多年的人。幸好,她还有自己的棱角。我一直以为我是需要被照顾被顾及的人。在家,有姐姐。在菏泽,膨化在我身边,我连生病都不怕。但是在这里,我觉得自己反而变成了她们的角色。在她偶尔神经质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学会了包容和忍耐。后来,我想,也许是在这样一个我并不怎么熟悉的地方,我怕失去一个彼此熟稔还相似的朋友。有人说,有些人因为他们之间很相似,所以注定会遇见。我想我是幸运的,在工作中还能遇到一个彼此能敞开心扉的同事,只有两个字能形容了:难得!
 
   也许,任何事都是自处。别人之于你,知道和感觉到是两回事。所有的事情只能自己泅渡。我为什么不愿面对他们?我以为我不愿面对的是伤害和不理解。后来,当我站在高处看到三三两两的他们,我突然知道我不想面对的其实是自己。不想面对自己过去的挫败。恐惧对即将到来的未知的重蹈覆辙。放不开性格里的弱项。也不想尝试突破。我该怎么办?我只能自己摸索前行。谁也帮不了我。
 
   生活于世,承受命运施加于身的一切,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到来。短短一个假期,或者听说,或者接近,前后两人死于非命。并都正值壮年,拖家带口。留给亲人无尽的痛苦和悲凉。是命运吗?我不知道。我并非唏嘘别人的命运,只是这使我那些天,总会经常思考一些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睡觉的时候,做饭的时候,聊天的时候。有些惋惜和沉重的东西总是突然撞击着我。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个经历了世事洗尽铅华的沧桑老者。觉得一切事物大概都是如此,该正确理解事物的必然性。但我依然在睡觉的时候,因为听不到奶奶的呼吸声或者感觉不到她翻身的时候,我会突然转过身去对着她,然后屏住呼吸,仔细听她睡觉的气息,当我看到奶奶的身体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的时候,才放下心来。我如此害怕失去她,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喜欢读余华活着的那个尾篇,它使我心里异常平静。老人,牛,歌声,女人,男人,孩子,炊烟,霞光……命运的悲凉无奈里透着丝丝的柔和和希望。这些话让我觉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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