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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固性头痛十年,《五苓散》三剂愈

 枫江平行线 2012-09-28

顽固性头痛十年,《五苓散》三剂愈

    时间:九七年农历二月初九    地点:安徽,寿县。
   主症:顽固性头痛数年,复发一周不解。
   周某,女,年四十许。患头痛约十年,时发时止。今初春再发,全头痛甚,持续七日不解。多方延医治疗而不效。有中医治之,服药即吐。不得已,易西医输液治疗,用调节酸碱之法,配合扩血管、解痉止痛、甘露醇等对症治疗,亦无显效。适余下午至卫生院见之,病人正在输液,卧被之中,任然辗转翻腾,呕吐不止,吐为少量清水,痛势来时,甚至以头撞墙。余甚悯之,当时默默推演灵龟飞腾八法,以针灸开照海、列缺二穴,针未去,痛已大减,至半小时后去针之时,痛几已不觉。其人及家属倍谢之,余欣然藏针以退。


    第二日一早,病人家属又用竹筐抬患者上门求治。言针灸后患者归家一切安好,但视家中前医所留未服完之《川芎茶调散》加味的汤药,不忍抛弃,遂煎而服之。服完不久即开始隐隐痛发,至夜半已头痛不可忍。是故一早上门,求余再予针之。
    余再用前法推算而针之,病痛缓半。针后劝服吾中药一剂,其家属闻之皱眉,皆言汤药入口即吐,恐难为也。吾固之。观其舌苔白腻,舌质暗而有瘀,面微赤而目珠泛红。问之每痛时,必泛吐清水痰涎,痛以头顶及前额为重,发时昏沉胀痛,以手敲打稍舒。 吾意下明了,遂告之药下定不吐而愈,其家人半信半疑,勉力让余处一剂以试观,方如下:
    桂枝10 白术6 石小10  猪苓10  茯苓10  姜半夏10  胆南星10  归尾12  川芎10  钩藤10  天麻6  藁本6 吴萸3  黄连6  大蜈蚣2条  生姜3片  一剂;
    另以大黄2  生甘草2,长流水煎一小盅,在第一次服药之前缓缓服下。


    隔一日,其夫至,诉服药后吐止,头痛宿疾亦已大缓,唯剩余颠顶及前额有绵绵微痛。余欣然再处一方:    桂枝10  白术10  茯苓10  石小10  猪苓10 姜半夏10  胆南星10  苍术10  白芷6 归尾12  川芎10   钩藤10  天麻6  藁本10  大蜈蚣一条  生姜3片,两剂。
    此后,病人未再诊。一月余,遇其父,知后来一剂服完,病已愈,两剂服完,病未再发作。
    后随访数年,亦未再发,言旧疾已除。


    道人按:上方用仲景《五苓散》为主,再以半夏祛痰化饮,止呕吐;久吐者,中焦升降失常,‘胆主升清,胃主降浊’,胆升清不畅,郁结而必有懊恼虚烦之热,故用胆南星清久吐胆经虚烦热;归尾活血破血而养血;川芎行气活血善治头痛,配合归尾,通血脉治头痛更宏;钩藤、天麻平肝祛风,解痉安神止痛,这两个药和胆南星尚有呼应之意;大蜈蚣通络解痉止痛;生姜散水汽以和胃止呕吐,兼解虫药蜈蚣之腥气;吴萸、黄连,取《左金丸》之意;病发于春季,春属于木,肝感春木之气,肝风上窜,挟痰瘀而作,故头痛发,且肝木犯胃则吐,此即余处以《左金丸》等治肝之药之大意也。    大黄、甘草,煎汤小量含服,甘草守中,大黄降下,引中焦之浊气下行,可以防止服药呕吐之隐患。


    至第二日,正巧春雨淅淅沥沥而降,思天人感应,故猪苓用量略加大,更加白芷芳香化湿,且兼为前额痛之引经药,苍术亦化湿。大蜈蚣减为一条,第一是为了减少药的价格,给病人省点钱,另外也是痛已不重,一条已足已。面红呕吐已除,是故《左金丸》亦未用。


     或问:此症头痛,吐涎沫,不当用仲景《吴茱萸汤》否?
     对曰:本当用《吴茱萸汤》,但是吾细观之,患者吐七、八日,不食三日,仍面不青黄反而微红,兼且目睛亦泛赤,当春之时,不为肝木之病乎?古人云“木得桂而枯”,镇肝、折肝之木,中药之桂枝也。且输液已经数日,体内湿弥漫,不当利水湿哉?合在一起不正是治疗水逆症之《桂枝五苓散》也?《吴茱萸汤》更适合寒症,而不是这个肝有热症。所幸不负所托,方药中地,三剂而数年顽疾顿除。
    学生问:先生治疗头痛,喜用白菊,何此例不用也?
    对曰:白菊虽善治头痛,然胃家弱者,勿服!此药胃弱者多服易胃口不适,甚至呕恶。此例已经有呕恶之患,何敢用之?!且前医之药《川芎茶调散》里面已经有白菊了,服了不但不效,反而加重,岂可不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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