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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生活虽然非常简陋、单调,但却自然、轻松,没有那种都市里经常看到的紧张、忧郁和匆忙。 从金边去吴哥所在地暹粒,基本是每个去柬埔寨的游客必走的线路。我在观赏吴哥古迹之前,却先去附近的洞里萨湖转了一圈,领略了湖上浮村的独特魅力。 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对湖上游抱多大的兴趣,我的老家就在洞庭湖边,其面积跟洞里萨湖差不多,春夏秋冬四季风景不知看过多少遍。据说,从空中俯瞰,洞里萨湖的形状有点像葫芦,东西窄、南北长,它是东南亚最大的淡水湖,是湄公河的天然水量调节器,像一块巨大的碧玉镶嵌在柬埔寨中心,从古至今影响着这个国家。 坐上快艇,驰骋在洞里萨湖上,湖岸绵延不绝的独特风景立刻吸引了我的眼球,这就是“水上浮村”。那些靠湖为生的水上人家在湖面上搭起高脚木屋或船屋,鳞次栉比的村落非常简陋,椰树叶搭成的房舍极其轻便,据说四个人就能抬起来移走。这些简单、破败的房子中不但有住家,而且还有学校、商店、教堂、医院,甚至警局,居民们在船上洗菜做饭、打台球、喂小孩、洗澡。外来游客们乘船沿着水道一路看去,这些景象宛如一幅长卷生活画,十分生动有趣。 我的老家洞庭湖边,即使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也没有过这样大片的水上浮村,居民们也不会终日在水上生活。据洞里萨湖当地人介绍,这里的“水上人口”达10万之多,相当于中国从前一个县城的人口规模。水上浮村的人们有着独特的生存方式,他们大多来自越南和柬埔寨各地,主要分为“越南浮村”和“高棉浮村”。那些游动的房子其实都有编号,其中一些由现代建材建成,屋内有电视机等现代设备；较多的是草木结构的房子,室内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一般来说,每个水上人家都有一两艘木船或机船,供日常交通之用。 近年来,到洞里萨湖游览的外国人逐渐增多,九、十月份的旅游旺季里,很多游客都租不到船。这时,湖面上便常常有黑瘦黑瘦的孩子光着身子漂在水上,或划着小船,或坐在大水盆中,或干脆泡在水中,游动在大大小小的游艇中间,向游客乞讨。 在我的镜头中,这独特的“浮村生活”别具东南亚风情,还是蛮有味道的。生活在浮村中的老人、孩子、女人,看上去心情并不差,脸上笑意融融,神态放松。他们的生活虽然非常简陋、单调,但却自然、轻松,没有那种都市里经常看到的紧张、忧郁和匆忙。 我去过很多富国和穷国,看到过不少类似这样贫民聚居的地方,像印度的贫民窟、阿曼的穷人区等,看起来都不那么美观,居住肯定也不舒适,但对当地的穷人来说却是一方乐土。这些国家允许这些贫民区存在,甚至把洞里萨湖这样的“浮村”当做旅游点供人游览,至少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国家的客观存在,不需要刻意去掩饰或回避。 有时我暗暗想,要是换到中国国内,这些贫民区会不会遭到强拆或改造?贫民们会不会遭到驱赶或安置,不让他们聚居在一起,以免影响市容?当然,国外的游客是绝不会被带到这种地方游览的,因为中国人常常会觉得这很没有面子,要是被人拍了照片发布出去,便认为是被人揭了丑。 穿过浮村相夹的水面,快艇开到洞里萨湖中心后,遥望四周则是茫茫一片,一望无际,能看见的只是一些被水淹得剩了顶的树木或水草。湖的中央建有一处鳄鱼饲养中心,成了别致的一处旅游点,据说这些凶猛的鳄鱼主要销往海外,用来制作各种皮制品。这大概是水上浮村除了旅游之外唯一的产业,而浮村的孩子们就经常在水中嬉戏,居然不担心是否会有鳄鱼偷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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