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是为了遗忘。或者,用另一种方式来记忆。 每当写出一章散文诗,我就感到自己忘记了什么,同时,又觉得,我已永远地记住了某件事情。 对记忆这东西,我向来是又爱又恨。 我相信,人生的最大痛苦是记忆的痛苦。 记忆,是人体的一个器官,储存器。如果把我们所经历的痛苦储存起来,足以毁灭我们;即使把我们所感受的快乐储存起来,也会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就像电脑硬盘,一旦存储得太多,就会让电脑崩溃。 因此,我试图通过写作,把我的痛苦和快乐挪一个地方,让书本来为我记忆、储存,腾出我的大脑空间,享受一些自由和宁静。这就是我决定将这几年来所写的散文诗作一个梳理,并结集出版的原因之一。 1998年出版的散文诗集《夜雨潇潇》,保存着我最爱的父亲给予我的快乐,和遽失父亲的痛苦; 2003年出版的长篇小说《一江春水》,把我的校园生活和初涉人世的经历进行了一次全面的穿缀; 2006年出版的诗集《早春二月》,装满了我的希冀与迷茫; 2007年出版的散文诗集《人在他乡》,让我把他乡变成了家乡。 这本散文诗集,遴选了我从2007年至今所创作的散文诗九十多章。其中的一些篇章是旧作。把它们编在一起,一是为了凑数,二是为了强化记忆的缘故。这段时间,我的人生有了较大的起伏,我也有了较深的生命感悟。 明天,是世上最温暖的一个词。无论昨天和现在怎么样,一想到明天,总能让我们动容。无论我们抱怨什么,但从来不会抱怨明天。明天的背后,就是一切。 科学已经确证,我们现在的肉体不可能长出翅膀,但是,科学也无法否定,我们有灵魂,灵魂会飞翔。每当我仰望星空,我的灵魂就会越过窗框,开始自由地飞翔。我把飞翔的经过用文字记录下来,就是这些散文诗。 我一直认为,文学艺术的创作,不是一种机械行为,否则,文学艺术品就会像商品一样堆满商场,也会像垃圾一样令人厌恶。 生活是原文,文学艺术仅仅是生活的翻译作品。而我们往往只喜欢读翻译作品,忘了去读原文。因此,我们对生活总是充满了想象和误读。 听从灵魂的召唤来写作,听从灵魂的召唤来生活,不管我们登没登上过珠穆朗玛峰,我们都有那样的高度。 世上有很多路,但对个人而言,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人生之路。它无法选择,也无法回头、重走。不管是泥泞还是坦途,我们都必须走过。 借一首散文诗,让自己沉醉。 月亮离我们并不遥远,太阳就在我们心中。 在此,我要感谢散文诗界的许多老师和朋友们,多年来对我工作、生活和创作的关心和帮助。特别要感谢朱丹枫先生拨冗为本书作序。 宓月 2012年3月8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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