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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得到一个噩耗；海福兄去世了！ 猛一听大家都不信，嘿，这位退而不休、老有作为的“领导”，老年运动会开幕在台台上讲了话，重阳节在台台上又讲了话……大家总以为他会一直讲下去、讲下去……直讲到他讲不下去为止！咋个刚讲了话下了台就驾鹤西游去了呢？！ 据说他是前天在沪州他女儿处脑血管“嘎嘣”一声，炸了，人送到成都早已没有抢救的意义了，然后直接送回中江，送回中江是昨天晚上的事了。 脑血管炸了，这是老百姓的说法，医学上应该有个术语，叫“脑溢血”，但脑溢血不可能突然“嘎嘣”，拖也至少要拖个三五两天一周多……茶友们推断：可能、估计、应该是“心梗”，只有心肌梗塞才会有那么快…… 寿宁寺是他以前常去喝茶的地方，年长一些的几乎人人都认得他。大家都尊称他为“蒋主席”，他本来是从政协副主席任上退下来的，世俗称呼也可理解。但人一“嘎嘣”，呼前拥后主席长主席短的人，便立即变脸！什么“海混胡捞”、什么“骗吃骗喝”、什么“不甘寂寞”等等……人啊，我常常想，这个“人”字一撇一捺，应该是两根棍，至少也应该互相支撑着吧，怎么老是拆台？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死前一套，死后又一套？ 我从不喊他“蔣主席”，只喊他“海福”，最多后面加两个字“先生”。因为他比我大，且好谈诗论词，在一群古诗词的遗老遗少中，以“先生”呼之，文且雅。我也就“爬到哪个山就唱哪个歌”，称呼先生了。至于什么书记什么县长什么主任什么主席之类，我是十分厌烦这种官称的，因为一喊官，官便昂头，二喊官，官便叉腰，三喊官，官便仰翻毬了！官场上喊那是莫毬法了，到了点免了职退了休，还喊那些官职干啥？其实我知道，喊官的人有的是一种巴结、有的是一种讽刺、更多的是一种惯性……当然，别人要喊也莫法，关键是自己受不受的问题。如果你真正做到“英雄到老皆皈佛，宿将还山不论兵”，任它红尘滚滚，我自清静无为，内心做到大地平沉，虚空粉碎，双目微闭，巍然不动……哪里会刚退休就有“爆炸”发生？看来，官场惯性实在太强烈，海福兄还是没有看透啊！ 与这位海福先生相识相交也有50年了，未任“领导”时，与他喝茶聊天也是常事。对他的聊天吹牛，在下很是惊异和佩服。一是惊异于他的口才和细节描绘，譬如他说“告罗兔儿的信都有三斤八两……”我在想，纪委咋个会拿秤来称捡举揭发？吹牛打广子罢了，但却印象深刻，至今难忘。二是佩服他的记忆力，春天来临，黄桷叶落，他随口背诵“芳林新叶催旧叶，流水前波让后波”……虽然他没背完刘禹锡的这首律诗，但触景生情，引用得当，且并非名人名篇之作，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海福遽失，又想起这首诗，不禁慨叹有加…… 吟君叹逝双绝句， 使我伤怀奏短歌。 世上空惊故人少， 集中惟觉祭文多。 芳林新叶催陈叶， 流水前波让后波。 万古到今同此恨， 闻琴泪尽欲如何。 是啊，上半年失倪兄，下半年失海福，退休以来，天天喝茶，日日见面，音容笑貌，宛在眼前，遽失茶友，那真个是“世上空惊故人少，集中惟觉祭文多”啊！ 愿海福兄一路走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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