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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道路就是道路

 传统文化网站 2012-12-08

【原文】关尹子曰:仰道者跂1,如2道者骎3,皆知道之事,不知道之道4。是以圣人不望道而歉5,不恃6道而丰,不借道于圣,不贾7道于愚。

【译文】关尹子说:仰慕道路的人有所企求,随从道路的人走得很快,他们都知晓道路之事,但不知晓道路之规律。因此圣人不因为看不见道路而觉得不足,不依赖道路而感觉丰盛,不向神圣借用道路,不向愚人鼓吹道路的价值。

【说明】大多数的人都仰慕道路,因为自己掌握不了自己的人生道路,而随从道路的人走得很快,这个快不是指人生道路的历程很短,而是指处理事情很快。因为有了自己的信念、观念,处理事情时就很容易,不符合自己的信念、观念的事就不做,所以很快。但道路有规律,不同的道路有不同的规律,不同的事物也各有不同的发展规律,所以很多有自己人生道路的人不一定能知晓这些规律。一般人,如果有了自己的人生道路,就会向他人吹嘘,表示道路的神圣和有价值。但圣人却不是这样。其实,道路就是道路,没有什么道路会神圣,也没有什么道路有价值。本节是全篇的一个总结,道路是什么?什么都不是,道路就是道路。

本篇《宇》,在关令尹喜思维里,宇,就是空间,空的,关尹子全篇都在反复论说道路,想弄清楚,想告诉人们,道路是什么。那么道路是什么呢?是空的,没有的,关尹子首先说:“故曰天曰命曰神曰元,合曰道。”所谓的被称为天称为命称为神称为本原的,合起来就称为道路。换句话说,这些空泛的天、命、神、元就是道路。然后他说,关键是要抓住实质,不论它叫什么名称。然后他又说,观看水的道路不一定非要去看大江大海,自己身上的津液涎泪不也是水吗?然后他又说,万物的道路、人生的道路不同于我们日常行走的道路。然后他又说,只有自己知晓自己走的是什么人生道路。然后他又说,没有谁能胜过道路。然后他又说,要以心来把握住道路。然后他又说,圣人的人生道路是可以继承的,可以仿效的,因此是无穷尽的。然后他又说,所谓的爱,所谓的观,所谓的逐,所谓的言,都不是道路。然后他又说,只有“无我”的人,才能有自己的道路。然后他又说,只有不执一端,任其自然,才能找到自己的人生道路。然后他又说,我们所能够掌握的,只是人生道路上的规律而已。然后他又说,听说了道路以后,要无所作为。然后他又说,世界上本无善恶,所谓的善恶都是我们自己造出来的。然后他又说,是内心的信念与持守在坚守,而不是自己在坚守。然后他又说,道路不是依靠言行学识,更不是依靠各种各样的智慧才能得到的。然后他又说,用内心的信念来选择,我们就会坚定不移。然后他又说,这个道路并不是空泛的,而是实在的。然后他又说,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虽然在走着人生道路,可是我们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道路究竟是什么样的,究竟该怎么走,究竟该怎样把握,使自己不走岔走错走歪。然后他又说,不论是相信命运,还是追求名誉地位财富,都是“舍源求流”,都是“舍本就末”,而不论末流还是末梢,都不是人生道路,都不能使人得到幸福与快乐。然后他又说,道路可以在一口气息之间达到顿悟而得到。然后他又说,技能与道路是不同的。然后他又说,我们只是寻求自己的人生道路,而不是去追求道路的大小。然后他又说,用“心”去看明亮的世俗社会。然后他又说,只有无所得到,所以才成为道路。然后他又说,人生道路就象是双刃剑。然后他又说,人也是大自然的器物,走自己的道路就好了,过问其他人的人生道路就没有必要了。最后他说,道路是什么?什么都不是,道路就是道路。

老子辞职西出阳关,与关尹子一夕长谈,又留下五千余字《道德经》,关尹子可以说得到老子真传。关尹子在本篇反复论说“道路”,最后说,道路是什么?什么都不是,道路就是道路。可是为什么后代的专家学者们,偏偏要把“道路”弄得玄而又玄、虚而又虚呢?是他们愚笨呢?还是想愚弄老百姓?误人子弟啊!这一误就误了两千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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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跂:(qi)《诗·卫风·河广》:“谁谓宋远?跂予望之。”《诗·小雅·斯干》:“如跂斯翼,如矢斯棘。”《庄子·德充符》:“闉跂支离无脣说卫灵公。”《荀子·劝学》:“吾尝跂而望矣。”《史记·高祖纪》:“日夜跂而望归。”《集韵·纸韵》:“企,举踵也,假借为跂。”清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解部》:“跂,假借为企。”这里用为盼望,向往,企求之意。

2.如:(rú儒)《易·家人·上九》:“有孚,威如,终,吉。”《易·萃·六三》:“萃如,嗟如,无攸利。往无咎,小吝。”《诗·鄘风·蝃蝀》:“乃如之人也,怀婚姻也。”《左传·宣公十二年》:“有律以如己也。”《庄子·人间世》:“民其无如矣!”《说文·女部》:“如,从随也。”这里用为“随从、顺从”之意。

3.骎:(qin)《诗·小雅·四牡》:“驾彼四骆,载骤骎骎。”三国魏阮籍《咏怀八十二首》:“皋兰被径路,青骊逝骎骎。”这里用为马跑得很快之意。

4.道:(dào)《管子·君臣下》:“心道进退,而形道滔赶。”《易·说卦》:“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礼记·中庸》:“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朱熹注:“道者,日用事物当行之理。”这里用指为事理、规律之意。

5.歉:(qiàn)《荀子·仲尼》:“主信爱之,则谨慎而歉。”《广雅》:“歉,少也。”这里用为少、不足之意。

6.恃:(shì示)《诗·小雅·蓼莪》:“无父何怙,无母何恃?”《管子·权修》:“上恃龟筮,好用巫医,则鬼神骤祟。”《老子·二章》:“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公羊传·桓公三年》:“恃有年也。”《楚辞·离骚》:“吾以兰为可恃兮。”《庄子·徐无鬼》:“恃源而往者也。”《韩非子·外储说右下》:“主卖官爵,臣卖智力,故自恃无恃人。”《战国策·赵策》:“老妇恃辇而行。”《说文》:“恃,赖也。”这里用为依赖、依靠之意。

7.贾:(jià价)通“价”。《管子·国蓄》:“令曰十日而具,则财物之贾什去一。”《孟子·滕文公上》:“从许子之道,则市贾不贰。”这里用为价格、价值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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