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猛于虎—透视莫言的《蛙》 上世纪七十年代至九十年代，中国的计划生育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这个时期也是中国计划生育最“严厉”的阶段。很多孕妇为了躲避引产，偷偷摸摸地远走他乡，过着背井离乡的日子，于是一个当时很热门的词语“超生游击队”诞生了。一个个孕妇挺着大肚子与那些如狼似虎的计生人员打起了“游击战”，真正是敌来我退、敌进我躲、敌走我回，就如当时的老人们所说的，是在“躲兵荒”。
莫言的《蛙》反映的是“高密东北乡”的事情，其实这是“以点带面”，有句话叫做“天下乌鸦一般黑”，全国各地都是这个样子，像“姑姑”这样雷厉风行、激进偏执的计生人员到处都是，他们为了图表现，为了自己的“政绩”，使出各种卑鄙手段，不惜谋财（罚款）害命（不顾孕妇死活非法引产）。 如果有的孕妇躲了起来，跟他们玩“躲猫猫”，那可对你不客气。计生队员到了你家，如果你大门紧闭，他们就会像“土匪”一样，一脚踹开你的门，把你家里值钱的东西一扫而空，什么电视机、冰箱、洗衣机统统搬走，他们成了“剿匪记”里的“劫匪”。如果你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他们就又有新的法子，开来一个推土机，把你的房子推倒。计生队员来了，就如“鬼子进村了”，他们在村子里挨家挨户地“扫荡”。除了搬东西和推房子以外，还有更厉害的杀招，那就是“连坐”。如果孕妇逃走了，他们就会把你的丈夫抓起来，如果孕妇丈夫都逃了，就抓他们的父母，如果没有父母的，就把他的孩子抓起来，如果孩子也没有，就把他的岳父或者是岳母抓起来。他们的这些罪恶行径，真是罄竹难书。 有人说“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但国策不是要你去抢劫人家的东西，国策不是让你去胡作非为。计划生育政策的制定，也是为了人民能够更好地生活，然而，他们的那些罪恶行径，让人们连起码的尊严都没有，更遑论什么人权！ 《蛙》中的“姑姑”就是那些沾满人们鲜血的计生队员中的一个典型代表，她的心肠狠毒、六亲不认，口口声声为了国家，做出了很多卑鄙下流的勾当。莫言在书中也套用了中国古典小说里的“因果报应”的传统叙事法，让罪恶深重的“姑姑”不能生育，让“姑姑”的崇拜者计生员小狮子也没有生育，这是因为她们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所以遭到了“报应”。直到晚年“姑姑”才有所自责与忏悔，然而忏悔又有什么用呢，历史已经写成了，是涂抹不掉的。
面对“姑姑”的忏悔，“我”却时时为“姑姑”辩护。我们来看《蛙》中的原话：“我不抱怨姑姑，我觉得她没有错，尽管她老人家近年来经常忏悔，说自己手上沾着鲜血。但那是历史，历史是只看结果而忽略手段的，就像人们只看到中国的万里长城、埃及的金字塔等许多伟大建筑，而看不到这些建筑下面的累累白骨。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中国人用一种极端的方式终于控制了人口暴增的局面。实事求是地说，这不仅是为了中国自身的发展，也是为全人类作出贡献。毕竟，我们生活在这个小小的星球上。地球上的资源就这么一点点，耗费了不可再生。从这点来说，西方人对中国计划生育的批评，是有失公允的。”莫言在无情揭露计划生育给乡村妇女造成严重伤害的同时，也肯定了计划生育对中国的贡献，有些“猫粪”指责莫言的诺奖是“西方反华势力对中国的围攻”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他们根本就没有读过莫言的书，只是在那里“无聊的气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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