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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图初探 —— 一幅古人用数与几何结合表示宇宙模式的立体图 （1997年5月刊登《首届易经与世界和平暨经济发展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1997年9月周易与科学研讨会评为优秀论文，编入该次大会《优秀论文集》、1999年12月世界文化艺术研究中心评为优秀论文、2001年11月科学中国人杂志社评为优秀论文，12月刊登在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的《科学中国人优秀论文选第二卷》） 中华文化的源头——河图洛书，却没有任何文书痕迹。这个远古黄河所积淀的结晶，做为人类文明初始产生的智慧，至今依然令人扑朔迷离，困惑不解。河图其本来面貌如何？其内涵意义怎样？几千年来，人们一直在寻找它的答案。笔者经过二十余年的探究，认为河图是古人用数与几何结合表示宇宙模式的立体图形。它包含了金木水火土的五行配置，表现了“天、地、人”三才之三个层次。数五表示天，数十表示地，其余数表示四方、四时，又表示宇宙万事万物的运动发展规律。 《周易系辞》说：“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伏羲“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他根据太阳运行轨迹推想天是圆的，且会发光发热，主宰明亮。由视地平线推想地是方的，而不会发光发热。故古人有“天圆地方”的学说，如《淮南子天文训》“天道曰圆，地道曰方，方者主幽，圆者主明”。 但古人为什么用五数来表示天？当人类则学会思索时，对这个五的数字就有一种特殊的亲近感和神秘感，因为人体的许多特点都与五数相关，古人认为五数是上苍给予人的前定和谐，也是赖以生存的基础。所以用五个白点表示天，白点说明是发光发热的，属阳。五个白点中的外圈四个白点到中间一白点连线，且距离相等，可见古人已清楚圆的半径相等，用这五个白点来表示天是半圆球罩盖着大地。为什么用十个黑点表示地？古人认为数至十已满，至万为最大，把十叫小盈，把万叫大盈。“万物资生”，是说万物从坤（大地）那里获得生命。所以用盈数十并用黑点表示地，黑点说明不发光不发热，属阴。用十个黑点排列成两行，用连线连接组成方形，说明古人能抓住正方形的对边平行且相等的特征，来表示地是方的，这就是河图中的五、十之数占中间了。如果把表示天的五数向上移动，把表示地的十数向下移动，其余数的位置不动，则得出上中下三个层次，来分别表示“天、人、地 ”构成了宇宙模式的立体图。这也表明了人类那时已产生数的概念，且具有透视的概念与几何知识。 古代所说的人，是自然界天地阴阳相互作用产生出的生命。生命的出现，不是简单的阴阳相加的和，而是一种全新的事物。天、地与生命三者共同构成了我们的宇宙模式，古人称为“天地人”之三才。人，这个有生命的事物，它的状况发展规律如何？《周易系辞》说：“天生神物，圣人则之。天地变化，圣人效之。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三坟书》说：“伏羲……河讯时，龙马负图，始画卦也 。” 伏羲从黄河出现的龙马背上的纹理点中，顿悟出万事万物的阴阳变化规律，正如黄河、洛河清浊二水交汇形成的漩涡自然现象。《水经注》中说：“洛河……自（巩）县西来而流注河，清浊异流，激焉殊别。”就是现在站在邙山头向下看，河洛汇流处也是洛河清水为黑色，属阴，黄河浊水为白色，属阳，真谓“黄河之水天上来”了。 随着“阴变阳合，金木水火土五行顺布，四时行焉，二气交感化生万物。”河图包含了金木水火顺行四方，以方向来说，古人背北向南，所以上方是南，属火；下方是北，属水；左方是东，属木；右方是西，属金。具体地说，北方是阴气极盛阳气始生的地方，相生必有成，所以“天以一生水，而地以六成之”。东方是日出的地方，这里阳气逐渐增长起来，阴气渐退，这就是“天以三生木，而地以八成之”。南方是阳气极盛阴气始生的地方，表示阴气由此发端，这叫做“地以二生火，而天以七成之”。西方是日落的地方，在这里阴气逐渐增长起来，阳气渐退，这就是“地以四生金，而天以九成之”。河图之序，自西而北，左旋相生。然对待之位则一六水克二七火，四九金克三八木，而相克则寓于相生之中。 数与天地运行发生着密切关系，不能不使古人对数产生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敬畏。《周易系辞》说：“参天两地而倚数。”朱子说：“天圆地方，圆者一而围三，三各一奇，故参天而为三。方者一而围四，四合二耦，故两地而为二，数皆倚此而起。”朱子指出，圆的周长与直径的关系，如果直径为一，则周长为三（还多一点），天是圆的，故天用三数表示。也指出正方形的周长与边长的关系，如果正方形边长为一，则周长为四，四中含有两个二，由于地是方的，故地用二数来表示。所以数都是“参天两地”而引起的。三数为阳， 象征天道。3=1，3=3，3=9，3=27（古人把整十视为盈数,故舍二十而用七），由此得1->3->9->7，阳数增，阳气盛，积阳为天。二数为阴，象征地道。2=2，2=4，2=8，24=16（舍十用六），可得2->4->8->6，阴数增，阴气盛，积阴为地。奇偶两数分层次旋转，走向呈“S”曲线，两者共同形成漩涡流，象征黄河、洛河清浊二水交汇形成的漩涡自然现象，与宇宙中大量的具有“S”形漩涡状的星辰相似。事实上无论大至宇宙小至细胞，现在人们已发现这种漩涡结构，说明了客观事物的进程常常在阴阳动静、进退、消长、虚实、相对的状中求发展，有圆转不息、否定之否定之象。而古人只用 1、2、3、4、6、7、8、9 这八个数字分布四方，则形象地把世界上任何事物发展的波浪式表示出来。 宇宙的时间与空间是并存的，河图既是先民认识天地和东西南北四方图，又是摸索四时流转规律制定初步历法。因为北斗七星围绕北极星旋转时，斗魁和斗柄也跟着一起转，古人用初昏时斗柄所指的方向来确定季节，即“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冠子环流》）。由于先民生活在黄河中下流一带，一年四季的气候物象变化非常分明，而斗柄所指方向及时令所指方位定时令的特殊授时系统，在农业生产和生活中占据着极为重要地位。 尽管河图未著一字，但五十五数可解释宇宙任何事物。它所表现出来的数理关系和谐均衡的结构，及图象表述哲理的方式，是后来《周易》的思维体系的依据。它用数与几何结合而成图形，却包容了天地万事万物阴阳变化规律，成为我们中华民族智慧的结晶。 1997.3.于精乾书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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