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田文化:为百年企业奠基

丰田文化:为百年企业奠基

　　有形的组织背后是无形力量的支持，丰田的运作能够达到如此宁静的境界，归根到底离不开丰田精神、丰田文化价值观的内在力量，文化的力量决定了一个组织的基本行为方式，是引领组织永续长存的灵魂。

　　文/郭 威

　　丰田公司是一家典型的营销型组织，它将组织外部的经销商、消费者、供应商等群体纳入组织大系统，彻底将基于预测计划的传统研产销价值链倒转过来，以顾客的个性化需求为初始输入，作为第一动力，拉动企业发卖、研发、生产和物流等运作环节的作业运动，按照“后道工序即用户”的原则，竖立了公司与客户之间的即时联系。丰田生产方式闻名于世，显示了独特的组织业务模式、工作方式和决策方式，它的作业运动紧密连接在一起，仿佛一条生生不息的河流。有形的组织背后是无形力量的支持，丰田的运作能够达到如此宁静的境界，归根到底离不开丰田精神、丰田文化价值观的内在力量，文化的力量决定了一个组织的基本行为方式，是引领组织永续长存的灵魂。本文将对丰田的文化大纲进行解读，呈现丰田历史重要人物的理念，并对企业文化管理的核心问题提出一点思考。

　　丰田纲领的结构性力量

　　丰田纲领有五条，1953年由丰田喜一郎及其义兄利三郎归纳出来，它继承了丰田喜一郎父亲丰田佐吉的部分理念，凝结了很多丰田创业元老的智慧，时至今日依然是全体丰田人的行为理念。这五条纲领，具有内在结构，有无穷力量，帮助丰田成长为一家有德行的公司，支撑着丰田前进的步伐。

　　为什么第一条是“上下一致，至诚工作，工业报国”呢？第一条是根本的信念，规定了组织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与工作的关系，企业与国家的关系，可谓纲领中的大纲领，显示出丰田驾驭整个组织的视野。日本文化与中国十分类似，属于遵循等级结构的东方文化，讲究同心同德，如果不能从上下一致开始就很难形成一个整体，上下一致正是切中了等级结构行为规则的核心，所谓抱团打天下，人心齐泰山移。确立了人与人的关系，组织中的行为才能具备基本的一致性，这是协作行为的基础。至诚工作则表明了丰田人对工作的态度。日本人受佛教禅宗影响很深，做事讲究刨根问底、千锤百炼，用“至诚”这个态度去工作，员工不只是干竣工作，还要不断寻求新的工作方式创造性地工作。对于日本这样一个资源匮乏、不甘寂寞的小国，工业报国是国民的责任，政府也对于汽车工业投入很多实际的支持。产业报国规定了丰田与国家之间的关系，表明丰田责任在身，并非一个只追逐自身股东价值最大化的赚钱机构，它不会致力于追求以政府为靠山的垄断行为，它知道自己的国民身份。

　　致力于研究和创造，永远领先于时代潮流。第二条刻画出企业的核心合作力，也显示出丰田的品位和抱负。一家组织必须清楚地知道自身的使命与业务，这是组织赖以存在的根本。有了这种规定性，组织才知道自己做什么，组织成员才知道努力的方向。致力于研究和创造充裕显示出了丰田创业者的远见。在20世纪50年代，美国福特、通用等汽车公司的大规模流水作业线造就了超乎想象的汽车产量，单车成本的大幅下降使生产能力与消费能力对接，大规模生产与大规模发卖结合，成就了美国汽车业的霸主地位。丰田没有盲目引进生产线，没有忙于把产物推销到更多客户那里去，而是看到了合作的要害——研究和创造。它从一开始就脚踏实地在最根本的环节做文章。丰田不是跟风式学习，丰田的研究创造不只是突破技术瓶颈，不只是研发新车，还创造了顺应日本市场的小批量多品种的生产方式以及与之相适应的一组运作模式。永远领先于时代潮流表明了丰田的抱负。那时丰田家用轿车刚起步，还远没有进军美欧市场的能力，在生产和市场控制能力远落后于美国、技术能力远逊于德国等欧洲企业的状态下，丰田偏偏要在研究创造上永远领先于时代潮流，真是一种有激励作用的远大目标，或许也是对自身不足的提醒。这就是一种远见，一种洞察力。

　　第三条戒华美，追求质实刚健。这一点充分体现了丰田的智慧，超越精明，超越小聪明的智慧，它知道自己“不”做什么。把第三条与第二条放在一起对比，“致力于研究和创造，永远领先于时代潮流”，规定了要做什么，什么是核心竞争力；“戒华美，追求质实刚健”，规定了不做什么，什么是浪费精力。这两条都是原则，一正一反，体现出大取舍的智慧。丰田不大喜欢追求概况文章，讨厌概况华丽没有实质内涵。丰田的“众神之神”、丰田生产方式的实际缔造者大野耐一对此有执著的坚持，他提出要追求本质效率，不追求概况效率，扔掉所谓的“大”，只生产顾客需要的产物，在必要的时间只提供必要的数目。丰田的生产系统是一种独特管理方式与独特技术结合的产物，它在一个流水线上生产不同种类的汽车，采用多能工，一个人看护多台机器、执行多个作业工序，它有自己发现的专用设备仪器，真正使日本拥有了全球无可匹敌的生产制造能力。就是这套系统，这种方式，大野耐一和丰田人坚持了40年才使其逐步完善，其间经历了无数失败，假如有一点投机取巧、追求表面文章的心理，事情开始不久就会被否定掉。

　　温情友爱，营造家庭般的和美氛围。与西方组织理论认为现代企业组织的基本特征是对等合作的契约关系不同，东方的企业组织中存在着很强的人情文化，把企业当做家庭会产生负面影响，人情破坏制度法则，无法与效率要求协调起来，无法适应客观竞争中的结果要求，甚至由于搞裙带关系弱化组织能力。然而，一个组织如果不能扎根于本社会的文化，则很难进行管理。正如德鲁克评价的，丰田很好地将西方的技术、市场法则与日本社会的自身文化结合起来。丰田致力于在组织内部营造一种温情友爱的和美氛围，就是要让所有丰田人都把公司看做自己的家庭，是一辈子赖以生存的依靠，这样，内部的协作行为容易竖立，贡献行为容易产生，团队合作行为容易产生。丰田用了一系列相互促进相互制约的制度措施来呵护承载这一文化理念。一方面，丰田职工的婚丧嫁娶等个人大事，都由丰田出面安排解决，打消职工的后顾之忧，丰田采用终身雇佣制，保证职工与公司共进退同发展；另一方面，丰田严格控制管理人员的私下交往，工作之外基本不允许私自进行社会联系，以避免结党营私裙带关系，还通过教父制等传帮带行为，引领员工走专业化路径，不断深化专业能力，避免偷懒等不思进取的行为。

　　丰田纲领的最后一条，尊重神佛，心怀报恩感激之情生活。如果说第四条“温情友爱，营造家庭般的和美氛围”是丰田作为一个组织如何与社会文化价值观相适应，那么“尊重神佛，心怀报恩感激之情生活”就是丰田与日本社会信仰的紧密融合，奠定了丰田这样一个组织与社会之间的根本关系。日本企业通过融入社会信仰，顺应佛教禅宗等精神信仰，鼓励员工按照刨根问底的精神完成工作，照千锤百炼大取大舍，引导员工做一个不断深化自身能力的专业人。丰田人尊崇神佛，吸收了社会信仰和社会基本价值观，遵循报恩感激之情对待人与人、人与组织、组织与社会之间的关系，这样任何一个加盟组织的成员具有行为的内在一致性，具有基本的职业行为习性，员工的贡献行为、协作行为由此获得了社会信仰的支撑，并反过来强化了社会信仰。

　　创业者的智慧与境界

　　丰田文化纲领短短的五句话，没有浮华的辞藻，没有工整的对仗，没有故意表现的热情，没有追逐社会热点，却显示出强大的结构性力量，将一个组织生存发展的基本命题和价值观全部收入其中，既具备整体性又能抓住要害，丰田文化的生命力由此而来。当然，50多年前由创业者们制定的文化大纲在当今时代并非没有挑战，丰田走向全球化发展，面对全球合作伙伴和雇员，像“产业报国，尊崇神佛”这样的理念可能很难被其他社会文化所接受，丰田也为此做出了很多调整，例如在日本本土之外的机构，丰田并不特别强化其核心理念，做出了针对性的调整，主张“遵守各国、各地区的文化习俗，通过扎根于当地社会的企业活动为当地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作出贡献”。再如，以前关注不足的工业化发展与环境之间的关系，丰田提出“以提供环保安全的产品为使命，通过所有企业活动为创造更美好舒适的生存环境和更富裕的社会而不懈努力”www.hufuyu.com。

　　丰田做出了适应全球化环境的调整，其文化的根本内容、核心基因并未改变，丰田人依然在坚持这些传承多年的理念。淘宝导购网为了更深入地理解丰田文化的内在力量，有必要回顾丰田佐吉、丰田喜一郎、石田退三、奥田硕和大野耐一等创业元老充满智慧的企业思想。

　　丰田佐吉是丰田自动织机公司的缔造者，他对儿子喜一郎说：“我建造织机为国家作出了贡献，你就制造汽车吧。”丰田佐吉看到了政府发展汽车工业的决心，他的爱国之心，他经营织机公司的巨大成功，都为丰田汽车的诞生发展作出了贡献。

　　而丰田喜一郎则是丰田汽车的实际创建者。喜一郎并不希望依靠父亲的帮助继续做自动织机生意，他一直存有开创一个新事业的想法，1938年8月28日丰田汽车工业股份公司成立了，从此他用一生致力于汽车的研发和生产。他早期就谈到过：“我们应该改变制造出几许汽车就发卖多少汽车这种方针，而应该以市场的需求来决定制造什么样的汽车、制造多少汽车。”丰田喜一郎的理念和行为影响了丰田的整体运作模式，顺应了顾客经济时代的来临，并通过创造生产方式、现场主义这些实际做法落实了根本理念。

　　丰田汽车的发展史上，一些重要的外姓人士对于丰田文化的建立传承同样起了很大作用。石田退三接替喜一郎任丰田总裁，被称为“中兴之祖”，他呵护着丰田创始人的理念：“我现在绝不能再掉以轻心。我必须守护发现家佐吉、喜一郎父子所培养起来的萌芽，带领企业大步向前，并储备好企业发展所需的资金。”同时，石田退三也用自己的智慧丰富和发展了丰田的文化，他有很多独到的经营哲学：“你必须不断地让公司赚钱，然后才能从公司领取应得的报酬我不会忘记得到的帮助，将来一定会报答。是丰田给我饭吃，必须进行报偿。但我并不期待别人向我报恩看上去十分完美的人虽然存在，但那却是学不来的，重要的是自己要如何做。”丰田的“异端分子”奥田硕，被称为丰田的现代大总管，他同样为丰田增添了有益的价值观，他认为：“经营者首先是要赚钱的，而不要总说些企业的社会责任那样冠冕堂皇的话我能够给你权限，可是你必须负起责任。公司委派的工作一定要完成，否则就是失职只要积极向前看，就会看到极新的世界认真做事的人才会成功。无论做什么事，在机会来临之前不断修炼都是最重要的。”

　　当然，丰田最出名的人物是大野耐一，丰田生产方式的真正缔造者，1975年升任丰田副总裁，被称为“众神之王”，他用了四十年的时间从事生产实践，终于完成了喜一郎的心愿，使得丰田生产成为一种贡献于世界的新方式，结束了美国大规模流水生产的统治地位。大野耐一并非一位严格意义上的经营管理者，他的智慧主要体现在企业的工作方式上，体现在组织的整体存在方式上，他的很多话值得仔细品味。“先把机器停下来吧”，只在必要的时间，生产必要的数目，不要生产多余的东西，不要制造库存，做得太多就是浪费。因为积压的零件还需要找地方来放置所谓丰田生产方式，其实十分简单。我们只严格依实际需要生产产品，然后再将其全部卖掉，这就是最赚钱的方法不是制造很多产品公司就能赚钱，因为可能会制造很多卖不掉的产品，要付出很多的薪水，或许还必须给很多奖励。”“精益管理法是受美国的超级市场启发而诞生的。客人只卖必要的商品，店员也只补充能卖掉的那部分。这样一来，就不需要多余的存货，也不会费钱。多余的东西只会白白占用资金，这是超级市场生产方式”

　　在丰田的发展史上，这些“大佬”级人物显示出了独特的智慧，他们的理念很大程度上奠定了丰田的文化基因，这使得丰田公司有股精神，有种境界。闭上眼睛想象丰田的生产系统，简直是一条宁静的河流，充满了禅的诗意和宁静。那是一种境界，一种灵气与修炼相融的境界。在日本，丰田被称为“宗教国家”，这体现在家族信仰之中，体现在公司的文化之中，也体现了日本社会的独特之处，丰田家族、公司和社会三位一体的整合为日本产业社会的发展找出了一条自强之路。

　　企业文化管理的核心问题

　　体会丰田文化的智慧境界之后，反观国内一些企业的文化管理，不免令人感觉落差太大，很多都是些美丽的文字，不是表面光鲜、空洞乏味的大口号，就是陷入琐碎、不知所云的道德说教，往往社会上有什么风向标似的关键词，就赶忙加入自己的文化价值观陈述。一些公司的文化表述是拿来做样子的，大量国有企业的文化表现出了同质性，什么“敬业、高效、团结、奉献、爱国、创新”，国家的风向是什么，企业就跟风表述，文化随着领导动。文化落空成了文本，毫无自身组织的独特个性，根本起不到引领企业发展、奠定重要决策前提和协调行为活动的作用，难于获得组织成员的支持认同，缺少深层次的激励作用。

　　企业文化并非单独的活动，它是组织的一项重要功能，渗透于企业所有的作业活动与决策活动之中，看不见摸不着似乎又存在那么一点，一个组织很难将自己的文化提炼出来，提炼得不精确，容易错失掉最精髓的东西。下面借助丰田文化的例子，谈一点企业文化管理需要注意的核心问题，即企业的核心文化价值观要有哪些内容，要对哪些问题做出价值判断，这些价值判断针对企业组织生存发展的本质命题做出了决策的价值前提约定：

　　1.企业对待自身使命的理念，对待业务的价值选择，这表达了在整个组织的存在基础面前我们的理念是什么，能够简化理解为组织对客户的态度，我们为谁提供多少贡献，这个过程中我们的态度是什么。（组织与客户之间的关系）

　　2.企业对员工的价值选择，对待员工的态度，再全面一点能够包孕股东、高管、专业人士和员工之间的关系，这说明了企业中的利益相关者与组织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的性质决定组织中成员之间人际关系。（组织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3.企业对待工作的价值选择，组织成员在面对一项项具体工作时的态度，任何一个岗位在做工作时的态度，这是对工作方式的价值选择。（组织成员如何对待工作）

　　4.企业与其所处的国家、社会、自然环境之间的关系，企业在国家使命、社会责任方面的价值选择。（组织与社会环境之间的关系）

　　5.企业整体发展，在面对客户需求和竞争约束下，希望强化的一项核心能力，什么是企业赖以存在的最根本的竞争要素，或者属于企业精神基因被成员坚守的一个特色。有关这方面的陈述，也能够清楚地表达企业“不做什么”“不支持什么”。（组织坚持什么或者不坚持什么的一个重要选择）

　　确立了这些内容之后，企业文化的核心内容就具备了，这些内容定义了企业的基本价值观选择，这些是基础部分，之后如果有余力，能够搞点文学化、形象化的修饰，以利于理解、接受和传播。领导行为就是提炼、整合、形成和传播这些文化价值观，使之成为组织的行为前提，成为每一名员工的行为前提。（作者来自中国石油大学商学院）

　　（编辑：可潇wqz3217@163）

　　丰田纲领：

　　第一条 上下一致，至诚工作，产业报国。

　　第二条 致力于研究和创造，永远领先于时代潮流。

　　第三条 戒华美，追求质实刚健。

　　第四条 温情友爱，营造家庭般的和美氛围。

　　第五条 尊崇神佛，心怀报恩感激之情生活。

　　致力于研究和创造，永远领先于时代潮流。这种远见洞察力说明丰田不是一个单纯为了挣钱、简单追逐股东价值最大化的公司。在开始就抱定了研究和创造这个要害，只有在这里奠定能力，才能使自己免于沦为只愿意引进先进生产线设备的代工厂和忙于扩大产能、忙于占领市场、忙于提高收入的二流角色。

　　太多的企业不注意文化价值观有关“不做什么”的约束，随着利益驱动任意投入短期行为中，任意选择路径，任意多元化，结果把自己做成“国民经济”模式，走向能力分散、表面庞大实则臃肿的大而不强之路。有些企业喜欢在产品的表面上做文章，制造个短期吸引人的概念，哗众取宠，刺激销量，对决定产品服务的基础技术与核心能力却懒得下工夫。

　　试想，如果有一整套方法克服讲人情带来的负面影响，有温情友爱家庭般的和美氛围，员工在这样温和暖谐的氛围中，如何不好呢？中国人民大学教授、营销专家包政认为，丰田等日本企业建立了基于等级结构的规则次序，通过制度规范建立了现代企业所需要的理性规则，同时又将日本讲究等级、注重家庭亲情的传统文化保留了下来，工作关系的规则与人际关系的价值观相互协调，这种做法值得思考。

　　工业组织有其内在逻辑，资本意志和技术力量加于人诸多压力，而且由于竞争、利益不一致等原因造成的矛盾时有发生，这些都需要外在的精神力量疏浚沟通，丰田正是依靠“尊重神佛，心怀报恩之情”的理念，获得了员工的敬畏之心、感激之情，形成了人、组织与社会之间的良性互动。

　　奥田硕同样为丰田增添了有益的价值观，他认为：“经营者首先是要赚钱的，而不要总说些企业的社会责任那样冠冕堂皇的话。我可以给你权限，可是你必须负起责任只要积极向前看，就会看到崭新的世界。认真做事的人才会成功。无论做什么事，在机会来临之前不断修炼都是最重要的。”

　　大野耐一并非一位严格意义上的经营管理者，他的智慧主要体现在企业的工作方式及组织的整体存在方式上，他的很多话值得仔细品味。“先把机器停下来吧”“只在必要的时间，生产必要的数目，不要生产多余的东西，做得太多就是浪费所谓丰田生产方式，其实十分简单。我们只严格依实际需要生产产品，然后再将其全部卖掉，这就是最赚钱的方法。”

　　大量国有企业，其文化表现出空洞的同质性，什么“敬业、高效、团结、奉献、爱国、创新”，国家的风向是什么，企业就跟风似的表述什么，看不见摸不着似乎又存在那么一点。一个组织没有自己精准的文化，苍白的语言文字表达词不达意，容易失掉精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