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叔孙通

83　　　叔孙通

　　在薛地，也就是现在的上海附近，有一个人叫叔孙通，他在秦朝的时候被征选为
待诏博士。

　　几年后，陈胜他们再大泽里举旗造反的时候，二世下令召见了三十多个和叔孙通
一样的待诏博士，他希望得到一点意见。叔孙通也奉旨晋见。

　　“号称楚国后裔的家伙攻入陈郡了，诸公有什么看法呢？”

　　“回禀万岁，”有三十多个博士一起上前，而他们的代表紧趋一步，对上一拜，
说到：“那些人身为臣子，却要谋反，希望陛下马上发兵镇压。”

　　“镇压？天下有人谋反吗？那些自称楚人的真是楚国的人吗？天下还有楚国吗？”

　　“哦，启奏陛下，”站在东面的一个博士，他就是叔孙通，上前低着头、快快地
趋上三步，然后扑通跪倒，冲上重重地三次响头，大声地呼喊万岁后说到：“先皇早
就六合一统，杀豪杰、毁兵器以示不用，那里还会有什么谋反的事件呢？更不必说什
么楚人，而今天下尽为黔首，再无齐楚燕赵。况且，我们的朗朗天宇，上有无比圣明
的天子，下有严明的律法，官吏司职于下，就算有些小小的鸡鸣狗盗之徒，也不是什
么大不了的事情，陛下不必为这样的事情挂上金口玉齿。微臣想，这会儿，那些小小
盗贼可能已经被县丞守尉抓的七七八八了。”

　　秦二世听见叔孙通的话，非常愉快，立时是龙颜大悦。他赏赐了叔孙通，封他做
了司御博士，还给他许多的金银钱财。而那些说有人谋反的博士统统被下了大牢。

　　回到馆驿，那些叔孙通带来的人一起都责难叔孙通，先生怎么这样不仗义执言而
去拍马屁呢？

　　“仗义执言，哪得看对谁？我们是楚人，天下现在归了秦国，我们还得帮秦国吗？
况且，我要是按你说的那样，我们这三十多人是一个也别想走，全都得下大牢。我们
还是溜之乎吧。秦朝迟早完蛋的。”

　　咸阳官多，谁在乎一个司御博士呢？叔孙通回到了薛地。而这个时候，薛地也被
项梁给攻克了。叔孙通就跟随了项梁。而不久，项梁定陶之役被杀，叔孙通就跟随了
项羽。而凭借自己善于的逢迎之术，叔孙通再项羽帐下还得到高官厚禄，十分轻肥。
然而，不到几年，汉王复出巴蜀，纠合五路诸侯六十万大军，很快就占领了西楚霸王
项羽的都城彭城，于是，叔孙通就最终投降了汉王。

　　叔孙通一向都是儒服儒冠出入的，而到汉王这边，他知道汉王不喜欢儒生，就吧
自己的衣冠全部够改变了，以逢迎汉王。而跟随叔孙通一起投降汉王的儒生一共有上
百人，她们都没有得到汉王的重用，而只有叔孙通再汉王帐下得到了高官厚禄，如同
他再秦二世、项梁、项羽那里得到的一样，还只多不少。

　　而这个叔孙通却不像是再二世皇帝、项梁、项羽那里只是一味地逢迎了。他到处
走访、举荐人才。只是他身边的那些饱学之士，他一个也没有推荐。

　　“大王，这个勇士叫吕童，过去和我一起在项羽帐下，他虽然只是一个马僮，但
是却勇气过人、臂力惊人，可以双手左右开弓。请大王任用。”

　　“好，派他做一个七大夫将，将来有战功再行升迁。”

　　“大王，这个将军是以前秦国的总兵，深懂兵法，他不满项羽的残暴，隐匿不见，
是被微臣在茶肆里访得的。愿大王细查。”

　　“你是哪个郡的总兵官啊？““末将是武关守将。““哦，就是你带人三次挫败
我的强攻的那个将军吗？”

　　那个将军战栗了，而叔孙通刚要上前说什么，汉王哈哈一笑：“你是个人才，我
没有看走眼，任用了叔孙通，他真是好样儿的，又给我举荐了一个将才。将军不必为
难，那是各为其主，我不会怪你的。去吧，去左军任偏将。官职还是总兵官。”

　　如此再三，叔孙通给刘邦举荐了三十多个各方面的勇士、将军和谋士。而他带来
的一百多个饱学之士还是白丁。一个也没有被举荐。她们开始发牢骚了：“我们这些
人，跟随先生几年了。先生再汉王那里是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给大王举荐了几
十个人才了，但是我等，却是一个也没有攀上马尾巴啊！”

　　“诸位说哪里话来。我们是一起来的，要荣俱荣、要毁俱毁，你们耐心一点。我
现在举荐的都是豪侠勇士武夫谋臣。而你们对于军旅又不明白什么，现在不是时机啊。
等江山已定，武功就会让位给文略的，你们等着吧。”

　　过了一阵子，汉王真的成了汉皇。而叔孙通因为举荐有功，被封为稷嗣君。依然
还是做司御博士的官职，而这时候，叔孙通是大喜过望，全然不同二世封他做一样官
职的时候了。

　　而建立后的汉朝，因为这个皇帝是出身平民，因此他再朝堂上完全没有一点君主
的架子，他和他的功臣还是以兄弟相称的。而这个时候的叔孙通再私底下就开始对刘
邦直谏了。他引经据典，说得刘邦实在无话的时候，就说：“就照你的法子搞一次庆
典吧。也让我知道真的皇帝说啥子味道。你小子居然说我不像真的皇帝，还说我没有
尝到过真的皇帝的滋味，你是过去二世皇帝手下的大官里我唯一重用的人，我就姑且
信你一回。”

　　“微臣叩谢天恩。陛下容秉，下臣还有话讲。”

　　“有屁就放。”


　　“请陛下收回成命。”

　　“我忘记了，我应该说朕准了。是不？”刘邦调皮地说。

　　“臣再次叩谢天恩。微臣希望陛下恩准臣前往山东征召几个前博士前往辅助微臣。
’“有你我就可以啦，有我受的，还有去照那么多干吗啊？哦，朕还是恩准了吧。要
不，你又得唠叨l.w ，不，朕，怕了你啦。”

　　于是，叔孙通奉旨前往山东征召前秦朝的待诏博士，共有三十二人。官府的力量，
办事很干练。很快，三十二人齐聚淄博。叔孙通对他们说皇帝的旨意，马上有三十个
博士同意为汉朝服务，只有二人说：“为汉朝服务不是坏事，只是我们二人不肖与你
为伍。你前后投靠了十多个主子，靠逢迎拍马溜沟之术换取来高位，我们不齿与你这
样的儒生为伍。”

　　“罢了、罢了，真是夏虫曲士之谓也。”一个儒生出口的是道家经典，也真是善
于因势化用的了。

　　不管这个皇帝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更不管其他王子公主的不满以及那些功臣宿将
的牢骚，叔孙通和他带领的三十多人还是再烈日下规规矩矩地按照礼仪演示着马上要
举行的长乐宫落成仪式。刘邦再回到后宫后，气得说要杀掉这个叔孙通，而吕后就笑
眯眯地说刘邦真是一个乡巴佬，现在应该脱掉农皮披上龙衣的时候了。有吕后的话，
刘邦也不再说什么了。

　　终于，长乐宫落成了。

　　早早地，皇帝端坐在高高的宝座上，各司宾官员各司其职，他们大声地演习着过
去宫廷里已经习惯了的礼仪。而这一切对于刘邦这个皇帝来说却是陌生的。他再上面，
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而再他亦真亦幻中，诸侯开始觐见了。

　　先是各路诸侯王，他们身穿王服、手执牙板、排成两队，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冲
上山呼万岁。而这个时候，尧乐齐鸣、钟鼓大作，朝堂上一派肃穆。那些和刘邦一向
嘻嘻哈哈惯了的王爷，现在她们连皇帝的面也没有看清楚就被司宾官吆喝着下跪了。
而这个时候，刘邦才感觉到自己是皇帝而不再是刘三哥了、他再宝座上也开始装模作
样起来。感敢情，装蒜也得有老师教的啊。刘邦开始装蒜起来。好像他从来就是贵族
而不是亭长和农夫、无赖和好色好财之徒了。

　　诸侯王参拜后是关内侯、然后是列侯、然后是将军，按照品次延续下去，刘邦觉
得自己是乐此不倦，很是快和。他再不为几十天的受累埋怨叔孙通了，而反过来，他
再感谢这个大汉的第一等的重臣和忠臣。他要怎么样地封赏这个叔孙通呢？我们慢慢
看吧。

　　演礼完毕，刘邦悄悄地对叔孙通说：“朕这才知道了当皇帝的真滋味啊，还是皇
帝显贵哦。你要什么封赏，朕给你。”

　　“哦，陛下，为陛下小老师臣子应尽之职。陛下不要封赏微臣，还是请陛下任用
我带来的三十个博士吧，另外，微臣一直为陛下养着一百多个饱学之士，他们可以为
汉朝的地方官。马上得来的江山还得交给文臣去打点啊。她们都是过去秦朝时候优秀
的地方吏员，都是清廉奉公之辈，请陛下任用。”

　　“哎，叔孙通您真是圣人啊，不为自己，总为天下，为朕躬哦。好，朕就恩准了
你的请求，不过，朕还是得赏赐你的。就晋升你为太子太傅，俸禄万石吧。”

　　叔孙通叩头谢恩下去，而后来，这个被山东二腐儒说成是只会遛马的叔孙通又犯
颜直谏过汉皇一次，那是皇帝好废除太子。再这样大是大非的问题前，叔孙通义正词
严，说得汉皇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只好说要废除太子只是他刚才喝酒后的戏言。
而就是这样，叔孙通也没有罢休，他说：“君无戏言，请陛下以后当万分谨慎，不可
拿国本开玩笑。”

　　在演礼的时候，叔孙通受过吕后的恩惠，而这次，他又帮助吕后的儿子固守了太
子之位，吕后对这个叔孙通也是非常地器重了。叔孙通更加官运亨通。但是，对他议
论也很多，他终于没有能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