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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衰”的激励意义

 東泰山人 2013-04-21

“唱衰”的激励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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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新闻 时间: 2013-04-21 来源: 信息时报

  《西方的衰落》  (英) 尼尔·弗格森 著  米拉 译  中信出版社  2013年1月
  《西方的没落》  (全二卷)  (德)斯宾格勒 著  吴琼 译   上海三联书店  2006年
  《巨变:  当代政治与经济的起源》  卡尔·波兰尼   黄树民 译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13年1月

  早有人预言到西方社会的衰落。如今,这些衰落的迹象看似无处不在:经济增长放缓、债台高筑、人口老龄化问题、反社会行为等等不一而足。但是西方文明究竟欠缺在何处?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至今,西方学者“唱衰”西方文明的真正用意在哪里?

  禾刀

  《西方的衰落》是基于尼尔·弗格森在英国广播公司电台四台里斯讲座系列创作整理而成。尼尔·弗格森认为制度的衰落难辞其咎,是制度正在导致社会的繁荣或衰败,制度就是在其中发挥作用的错综复杂的框架体系。于是,弗格森提出这样振聋发聩的警告,若要遏制西方社会一度称雄世界的文明日益衰落的势头,只能寄希望于强大的领导力,并要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

  美国真的衰落了?

  书中,弗格森不厌其烦地罗列了西方发达国家特别是美国面临的种种难题。如“早在1978年,美国人平均比中国人富裕20多倍,而如今不过只有5倍之多。”“有最新数据表明,美国联邦政府的负债与未来的联邦税收,在净现值上的最好可用估值要相差200万亿美元之巨,这一数字相当于美国财政部公布的债务的近30倍。”哈佛大学商学院著名教授迈克尔·波特调查包括15项法制等内容后得出令人吃惊的结论,“美国每一项的分值都远远低于中国香港”,“就连中国大陆也有两项的分值优于美国”。这三个问题,也是弗格森的“西方衰落论”的重要特征。

  在笔者看来,第一论据并不能全部支持弗格森的观点。众所周知,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前,中国计划经济走到了尽头。美国当时富裕是事实,但更显得中国当时特别贫穷。正是基于这样的现实,改革开放政策才会应运而生,并迅速得到全社会的支持与推崇。由于中国财富基数本来就低,当融入国际社会的大门开启,高增速并不令人特别意外,缩小与发达国家之间的差距也是情理之中。必须指出的是,这种发展的结果是共赢关系,绝非以牺牲西方的繁荣为代价。

  1973年,当尼克松政府“摧毁”布雷顿森林体系之时,实际为美元无节制印钞洞开了大门。虽然美国一方面坚决废弃黄金作为货币的传统地位,另一个事实是,全世界主要黄金仍然置于美国本土范围。待到克林顿时代对美元货币发行总量从公开走向隐蔽,作为最大国际货币的美元其实已经失去了应有的透明性,这也催生了一个专门以研究美元发行总量、债务总量为课题的庞大群体。虽然“债台高筑”,但无数学者一再陈述这样一个简单事实,即作为美元货币体系的美分一直没有退出市场。这间接表明,美元债务其实已经通过市场游戏,转嫁于境外。至目前,中国仍旧是美国国债的最大持有者。不过,倒不觉得此举真就是美国衰落的症候,更像是有关市场道德瑕疵的“铁证”。

  至于在一些指标上美国已落后于其它地区的问题,这当然可能是一种事实,但也可能仅仅只是代表某些方面的局部性事实。因为衡量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是社会均衡发展,许多参数的综合体现。

  大家都来“唱衰”西方?

  其实,“唱衰”西方文明的现象并非个别。德国现代哲学家奥斯瓦尔德·斯宾格勒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推出的《西方的没落》一书中,通过对西方文化的精神逻辑和时代症状的描述,预言西方文化终将走向没落。不过,在斯宾格勒看来,除了西方文化,其他文化都已经死亡,只是一种无历史、无生气的存在。只剩下西方文化还处于文明发展的“战国时期”。从这一角度上看,斯宾格勒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唱衰,更像是一种欲扬先抑式的修辞。

  相较于斯宾格勒,20世纪思想巨匠卡尔·波兰尼唱荒西方文明的态度更显坚决。在《巨变》一书中,波兰尼认为,纯粹的自律性市场是一个乌托邦,“经济本身并非如经济学理论所称的是一个自主体,实际上必须服膺于政治、宗教及社会关系”。正是基于这一观点,他对“罗斯福新政”表示了支持,认为这“是将来的一个可能模式”。

  对于政府主导模式,弗格森虽然支持强力领导,但对监管还是心存顾忌,因为监管结果正确性的前提是,监管自身认识、定位的正确性,否则,监管非但不可能促进社会发展,反倒可能成为正确发展的制度性掣肘。

  波兰尼的观点之所以在今天仍旧颇有借鉴意义,虽然应当肯定波兰尼的卓越智慧,另一个问题则是,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的经济学诞生不过半个世纪,经济在社会中的定位,与政治间的关系本身就在不断磨合与尝试。作为经济体制先行者,越是发达国家越要面临和经历更多难题,毕竟他们才是经济社会未来发展路径的先行探索者。

  应该“唱衰”还是“唱盛”?

  其实,只要我们本着最为普通的逻辑想想也不难理解,任何社会的发展均不可能一帆风顺和风平浪静,发展的过程其实也就是不断解决问题的过程。

  毫无疑问,斯宾格勒、波兰尼和弗格森都点到了问题的症结,这也是能够征服许多读者的重要原因所在。有趣的是,200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约瑟夫·斯蒂格利茨如此点评波兰尼的《巨变》:“欧洲文明所经历的转变,今日看来就如同当代世界各地发展中国家所面临的转变一样,以至于波兰尼的这本书几乎就像是在评论当代议题”。这表明,波兰尼的“唱衰”论非但没有令西方衰落,反倒成为后来国家发展的有益镜鉴。

  无论是唱衰还是唱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准问题,然后通过科学分析提出独到的见解。也别对“唱衰论”神经过敏,波兰尼的“唱衰论”过去了60多年,不仅其宝贵观点“历久弥坚”,西方文明并没有被他唱垮,反倒依旧繁荣。总之,就事论事式地“唱衰”,本身有助于社会认识问题,并积极投身到研究问题解决问题的工作之中。从这层意义上讲,具有激励意义的“唱衰”就是一个社会的宝贵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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