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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吴门画派”的现代转型(一)

 苏迷 2013-05-29

“新吴门画派”的现代转型(一)

  “新吴门画派”是当代苏州画家群体崛起的一个新的标志。对于“画派”的涵义,历来学者有不同的解读,但从传统的绘画史看,画派的命名主要是以地区为标志,一个画派代表了一个地区有广泛社会影响的画家群体与绘画风格。“新吴门画派”代表了苏州美术界开创现代新风中最具实力和影响力的画家群体。“沧浪”今起分四部分刊登《“新吴门画派”的现代转型》,从苏州国画院四任院长的旗帜作用,解读“新吴门画派”的传承发展———

  □潘振元

  “新吴门画派”形成的契机,可追溯到六十年代初。当时中国画在极“左”与崇洋思潮的双重冲击下,刚刚复苏,苏州国画院应运而生,于1960年6月在怡园的湛露堂成立。它的成立使苏州国画界那些最具实力和影响的代表,得以满怀信心地来到画院重续心仪的民族绘画事业。他们为了能适应传统国画赖以生存的社会土壤所发生的变化,在绘画的形式内容、艺术观念、审美意识上努力与现代接轨。他们积极、热情地去表现现实生活,并赋予了中国画新鲜而旺盛的创作活力,使传统的“吴门画派”向现代形态的转换获得了新的生命,同时也引发了对“新吴门画派”的思考与实践。在这过程中,作为主体的苏州国画院及其四任院长不负众望,引领潮流,带领苏州国画界谱写了现代的灿烂华章,开创了“新吴门画派”的崭新一页。他们以“改变现状,开创新风”的实践精神,在苏州树起了一面旗帜。张辛稼,是苏州最为著名的花鸟画家,他的老师是陈迦庵,迦庵师从陆廉夫,三代师生在苏州画坛叱咤风云了一百多年,是近现代苏州写意花鸟画中最具影响的一支传承。张辛稼从担任第一任院长开始,面对新的视觉环境的改变,对传统国画进行了全面反思,提出了“自我而创,自我而变”的主张。这种自我意识的觉醒,独立自主绘画思想的确立,是文人画优秀传统的延续,也是“新吴门画派”的可贵品格。他为此经常深入生活,师法造化,积极探索符合现代审美的绘画语言。
  他在那个时期的一幅《洞庭秋高》图,即是实地采风,观察体悟后的激情之作。这幅画描绘了洞庭东山的银杏林与展翅的雄鹰,主体是银杏树经霜后在阳光下一片金光陆离的景象。他先用淡墨纵横开合、若断似连地勾勒成片的银杏叶,又用藤黄加粉厾出色块,以色破墨,既参差交融又隐约可辨,既亮白透明又层次分明,使缤纷辉映的黄叶透出一种动态中的朦胧美和诗化的节奏与韵律。这种厾写相合的写意画法,摆脱了花卉画的传统程式,展现了他“借古融今”的笔墨形式,形成了自己的图式语言与新的视觉效果。加上画的上方,用水墨的雄鹰相衬托,上下呼应的动态感与冷暖明暗的对比度,使整幅画显示出强烈的生机与时代气息。表达了他内心富于浪漫、富于意味、富于生命状态的追求。
  在用笔上,按照他“以书入画,以画入书”的审美追求,也成功地将书法的侧锋入画,八面出锋,落笔灵动,以笔行气,以笔取形,粗笔取势,细笔求精。在奔放、酣畅、适度夸张的用笔中显示出力度、气势、块面感甚至带几何棱面的线条形态,使其笔墨语境为之一变。从这种具有骨力、张力与韵律的线形语言中,可以看出他是在传统笔墨的基础上,对笔墨风格进行的个性化创造,形成他花鸟画旺盛的生命力与鲜明的个性特征。
  在赋色上,他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打破了过去花鸟画主要使用固有色的传统,引入了西画的明暗处理与背景烘染,兼用了环境色和对比色,强化了色域、墨趣、造型的功能,同时也吸收了任伯年水彩入画之法,对“水”与“粉”的运用,有独到的发挥。
  在造境上,提倡“骨气形似皆本于立意”,追求主观情感的释放,以意造境,看似随心所欲,实则是意兴所至的天机呈露,营造了清新活泼又耐人寻味的画境,使他的花鸟画既有传统的格调、趣味,又有新的精神内涵与艺术魅力。他创作的《饲养场的早晨》、《一天花雨万家红》、《幽谷春深》、《浴日扬波》 等乡土气息浓郁的作品,形式新颖,个性鲜明,笔致精美,充满时代感与生命力,使他走在了时代的前列,厕身于全国一流花鸟画家之列。
  我曾见过一些他早、中期的小写意花鸟册页精品,尺幅虽然不是很大,但笔墨之精微、没骨之冲融、布局之尽变,意象之高妙,令人叫绝,使人惊咤不已!至今难以忘怀。恕我孤陋寡闻,综观近现代的传统小写意花鸟画,少有能出其右者,难怪吴 木称其:“大江南北鲜有可与之抗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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