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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想起何首乌的时候，总会牵起岁月的记忆。记得初中时读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一文时，对少年鲁迅在自家的后园里拔何首乌的那段经历很是羡慕。
先生在文章中这样叙述：“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缠络着，木莲有莲房一般的果实，何首乌有臃肿的根。有人说，何首乌根是有像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于是常常拔它起来，牵连不断地拔起来，也曾因此弄坏了泥墙，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一块根像人样。”中学时教我们语文的老师总是十分认真地推崇这一段文章，一定要我们一边读一边背诵，背得滚瓜烂熟了，常常又会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但那时乡下没见过这种植物，心想：这何首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呢？常常也会想到要去寻找何首乌，来一次近距离的观赏。 后来，我们一批喜欢文学的同学，为追根究底，便一起在图书馆找到了有关何首乌的资料。从图片上看，原来何首乌的外观形状和乡下土壤种植的山药和牵牛花有点相似。何首乌的其他名很多；如：赤首石、地精、山精、夜交藤根、黄花污根、血娃娃、小独根、田猪头、铁称陀、药首乌、何相公等等，是属蓼科多年生缠绕草本植物。从资料中知道，许多野生的何首乌很名贵，它们经风沫雨，长得像人似形似的，是何首乌中的宝贝。它们奇特的块根形似一个小人儿，有头脸，有手脚，有的还像女性模样有“乳房”；男性模样有“生殖器”等，更为奇妙的是，有时挖到的何首乌的块根还像异性站在一起拥抱，十分奇幻。植物老师告诉我们：这是植物在形成过程中出现的一种变异现象，叫做人形何首乌。 后来中学毕业后下乡务农，才在一些靠河流高坡的宅屋边的竹篱笆下看到过一些野生的何首乌。它们爬在乡村的竹篱笆上、泥墙上、石壁上，舒展着茎叶，在劳动过后去看它们绿色的缠绵悠扬的身姿，心中自然充满一份绿色，它们被农村的村民誉为是“仙草”。记得有一年秋天，我在老家的屋后的小河边摘野果子，在荆棘丛的旁边发现了一堆野生的山药藤正在开花，它们开得很盛，一直开到了深秋。等到了入冬季节，我就带上铁锹去挖掘，结果挖出的山药没见多大，却是挖出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像山芋那么大小，长得像只小象模样的非常神秘怪异的东西，引来了村里男女老少看热闹。有老农惊呼：“这就是野生的何首乌，至少也有五六十年的历史了”。后来，镇里一中药店老板三番五次上门，用十元钱收购了那个首乌。然而就是这么一次的发掘，让我大开眼界，但自从那个何首乌被挖后，那个地方再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何首乌了。 为什么故乡的野地中很少有何首乌？一些老人告诉我们，何首乌的生命力虽然很强，但土质和气候的关系十分重要，不是每个地方都可以随便生长的。记得那年，后村有个小青年叫阿兴的偏偏不信，硬是在宅基地上垦了一块小地，把从外地寻找到的野生的何首乌苗种植了，结果青藤是长了一些，但来年就是不长块茎，就像种了一些野草白费了力气。这以后，人们不再去种它和想它了，日子一长也就慢慢地淡忘了。 后来，在一些文学书和科普书中，一看到有作者描写何首乌的，总会想着它的传奇故事，总会想起鲁迅先生童年记忆里的故事。又后来，喜欢在电台节目中听民间故事，知道了一些何首乌的神奇故事，听了久久不能忘怀，现在想起来还依稀记得。 相传远古时代有一个名叫何首乌的人，又名叫田儿。田儿终日喜爱喝酒，不思成家娶老婆，五十八岁了还是独身一人。忽有一日，他在外边饮酒到半夜醉醺醺地东倒西歪地走回家，醉倒在了一处荒郊野外。酒醒后，他在明亮的月光下发现了身边有两根草藤，藤茎相互交合着。田儿觉得十分奇怪，盯着仔细看它们。忽一会儿，两根茎藤又自行分开，这样又分又合的约有三、四次，而且草藤中还有恩恩爱爱的声音传在他的耳畔，拨动了他的心弦，多么美好的世界，连藤儿也会情意绵绵。于是，他把藤挖掘了一根拿回家，一路亲吻着回到家中。第二天，他把藤在阳光下晒了就和根泡在酒中，一连喝了七天，忽然心中升起阵阵欲望，产生了莫名的愿望。不久，他经人介绍娶了附近一个死了老公的女人当老婆。后来，田儿一直喝他浸的这种酒，田儿自觉精神抖擞，身上的诸病也逐渐痊愈，老婆也生了多个孩子，原已花白的头发变得乌黑发亮。后来田儿活到了一百六十岁，子孙满堂。故事很快传遍了各地，何首乌顿时名声大振。后人有诗这样称赞何首乌：“草木亦含天地灵，根能生藤精生神。首乌补肾乌须发，夜交养心安神宁。”诗歌直面仙草何首乌的根和藤，赞它们都可入药，它的藤称作夜交藤，而制首乌在地下，是入肾属水；夜交藤在地上，入心属火。天地阴阳至理，令人慨然叹之。 八仙过海的传说也是家喻户晓。传说八仙中的张果老常常倒骑着一匹毛驴，它日行万里，休息的时候可以叠成薄薄的像一张纸放回箱子里，要骑的时候，就用水轻轻一喷，就又立刻变回驴子。相传张果老之所以成仙，就是因为吃了千年何首乌的缘故，他的驴子也因喝了首乌汤而得道成仙。这二个故事告诉我们，何首乌是神奇的，它是乡间难得的一种植物，是一种被誉为仙草的滋补品和药物。于是，我们对何首乌又多了一份认识。 美丽的民间传说，神奇的何首乌的故事，在源源流长的历史长河中，得到文人墨客的赞赏，会炙人口的文化现象，自然渊源的医药知识，成为了国人世代享用的精神产品和养生佳话。他们直面何首乌尽情放歌，至今仍然闪烁着绚烂不朽的光辉。经过他们的传颂和群众的传播和，又经过不断的研究、开发、实践、应用，何首乌成为了中华民族各地医治疾病、健康生存的传世瑰宝。 不久前听老作家帅哥介绍；我国很多地方都有何首乌，何首乌生命力很强，青绿的藤蔓是房前屋后、田边地角的风景。如果到了河南、湖北、广西、江苏等地，在一些山坡、路边、石隙或灌木丛中皆可找到。倘若找到了把它挖出来，它的个头如果有拳头那么大，说明它已经生长了三十多年了；有馒头那么大，便有五十多年了；如果有碗那么大，说明它的生长期已经超过了一百年。三十年以上的野何首乌是养生之宝贝。一般野生的于灌木丛，丘陵，坡地，石隙中，十分稀少。上百年，上千年的历史，据说需要有福气的人才能挖到。相传解放前有位采药老人进深山采药时迷失了方向，见天色已晚，只好露宿山洞。深秋的夜晚，他忽然做了一个梦。梦见山洞后的山坡的绿草花地上，有两个孩童在玩耍，他们是一男一女，站在一起赏山花，高兴得相拥而歌，充满了童趣。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采药老人就走到山坡上去，想起那个梦境他觉得十分希奇，便在山坡上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梦中孩童赏花的地方，看到了地上有两棵何首乌，它们的青藤缠绕在一起。他欣喜若狂，用刀具沿根挖开一看，他就惊呆了。原来这是一雌一雄的一对何首乌，它们静静地躺在土壤里，男的那个小鸡鸡十分明显，女的丰乳肥臀，体态袅娜多姿。采药老人知道自己挖掘到了百年何首乌，兴奋不已，捧着何首乌回到家里，他将何首乌切碎后拌上蜂蜜，经过九蒸九晒后放入酒瓶内浸泡，终于制成了何首乌酒。是补肝益肾、养血益精、乌须黑发、防治肿瘤、抗衰老的延寿仙宝。何首乌浑身是宝，从晚清开始已由野生逐渐转为人工栽培，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听了帅哥一席很有意思的介绍，我对何首乌又有了一种探秘的愿望。前年春天去了一次泰山，在一片平坦的山地处，看到了爬在土坡上的何首乌，它们看似黄黄的，有点儿瘦瘦的，在春雨的滋润下似乎积蓄了无穷的力量，那细细的藤蔓在山地田垅中四处伸展，就像是矮木灌丛中的牵牛花似的，在阳光下闪着一片嫩黄和绿色。文友告诉我，这就是被誉为“仙草”何首乌的幼苗，如果等到它们开花的时节，也就是山坡上一道美丽的风景。那一天，我蹲下身子抚摸着嫩绿色的何首乌，久久士舍不得离开。 去年八月初，我在文友陪同下又走进了黄海之滨的土地，走进了被誉为中国“首乌之乡”的种植基地。这里的沃土紧靠黄海，是气候适宜、土地滋润，环境独特，孕育了人间的“仙草何首乌”。八月的天气是何首乌开花的时候，正是为了看花而才兴致勃勃冒着炎热走进地头的。一棵棵天生丽质的小精灵，经过大自然的神奇点化，它们长得蓬蓬勃勃，茎相互纠缠伸延，像是在地上盖上了一条绿色的毯子。 仔细看，只见它们的茎上光滑无毛，茎呈淡淡的红紫色。单叶互生，叶片心形或狭卵形，极似红薯山药藤，只是叶片稍小一点，它们的茎显得很细，大多攀附在竹竿和搭起的树杆架上，生命力极强。面对被世人公认为“四大仙草”之一的何首乌，我为之高兴。何首乌的花序有点特别，是圆锥形的，那花蕾小而密密，它们躲在绿莹莹的叶子和茎旁，忽如夏夜抬头看到天空中闪烁的浓密的小星星一样，这样的规模是我第一次见到的何首乌开花竟放的情景。那些花是白色的，白花在阳光下盛开着，似一片银雪落在地上，又犹如满树梨花在绽放。百余公尺田埂边的一些树冠上，也开出了许多白色的小花。走近一看，原来不是小树开出的花，是何首乌爬到了灌木和搭建的竹竿上创造的奇迹。细品，又发现白色的小花一朵朵昂首挺胸，白花的悠悠清香还引来了一群群入秋采蜜的蜜蜂，还有飞来看热闹的彩蝶，它们歌唱伴舞，甚是好看。 在黄海伴看何首乌，我还在农田见到了一位正在田头察看何首乌长势的承包户，他姓王，年近五十，谈笑风生。他在何首乌的种植和管理上己经走过了二十个春秋，做了许多方面的研究。他告诉我们：经过多年的种植，现在终于弄明白何首乌就是萝藦科植物的块根。近年采用传统种植技术与先进的现代技术相融，使培育的何首乌的营养和药用价值达到一流，特别是种植的何首乌还是补锌的良药哩，它内藏的含锌量特别高，比一般的中药要高几十倍，居所有含锌食物之首，是儿童生长发育的重要物质。在服用一些何首乌粉补锌的同时，还可以健脑益智。成年人每天大量用脑，工作久了常常会头昏脑胀，冲一点何首乌粉服下，不一会便会神清气爽、头脑清晰。 后来又看药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记载，又进一步了解了它神奇的功效：“此物气温，味苦涩。苦补肾，温补肝，涩能收敛精气，所以能养血益肝，固精益肾，健筋骨，乌髭发，不寒不燥，功在地黄、天门冬诸药之上。”可见，早在古代，李时珍对何首乌的药用价值评价极高。看着满田开花的何首乌，醉了我的心。想起了那个叫田儿的民间故事，想起了它的神奇，我似入其境，对这样的“仙草”又多了一份畅想！ 第二天，当我要返回上海时，文友十分客气地从家里拿出用塑料布包着的东西。我好奇地问：“拿这个干什么？” 他笑着说：“这是自己家里种植的何首乌，送你回家尝尝，可以煮汤鸡汤鸭等等”。 “何首乌？”我赶紧让他打开塑料袋看看，只见塑料袋里面都是已切成片的白色何首乌。他笑着说：“这是去年我家产的干何首乌，对养身是很管用的。瞧你的头上已经有了白发，你吃了试试看，如果头发不黑了，你会知道它的神奇。” “这真是宝贝啊！”我手捧文友送我的何首乌，眼前顿时又浮现起一片新绿色的“仙草”在山坡上爬行，一片盛开的嫩白色的小花正在盛开，一个个正在挖掘何首乌的乡人正在微笑。 捧着何首乌，我似乎又看到了八仙中的张果老正骑着毛驴在云雾中走来，我又似乎是走进了一片诗情画意的神秘的童话世界里……（文/沁香一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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