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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与被革命(二)

 啸海楼 2013-06-30

革命与被革命(二)

—— 打量鲁迅之身前事与身后名

端木赐香 昨天 10:44

1906年3月,鲁迅从仙台医专退学之后,又回到了东京。

6月,他把学籍列入东京独逸语学会的德语学校,但仅是在那儿挂个名,平时根本不去学校,完全自修,搜集、阅读、翻译各种外国作品。这是他最喜欢干的事。估计正因为干着这样的事,所以对一般的留学生也就不大看得起,在他的眼里,那些学法政、铁路以至速成师范的,不都是为了升官发财的么?

7月,鲁迅在母亲的召唤下,回家与朱安女士完婚。也不知道鲁迅母亲怎么想的,早在1901年就背着儿子给他订了亲。其时鲁迅还在矿路学堂读书,等1902年鲁迅到了日本,母亲才写信告诉他,那个,给你定下媳妇儿了呵。鲁迅回信说定媳妇儿可以,但前提是放脚,还有,叫她到学堂读书去。

问题是两个条件,对方一条也不愿执行,于是鲁迅说,那就退婚吧,老太太说退不得,一是没法向朱家启口;二是对周朱两家声誉都不好;三是本来就没有人娶朱姑娘,再一退更没人娶了。鲁迅一听,对方是碰瓷呢?还是我方是废品收购站呢?也罢,反正我身体不好,可能活不长;还有,革命时代,生死也无常。那我就废物利用一回,从了你们吧。

老太太不愧是给儿子找过枪手的,前面强攻,后面又玩诈和——听人说鲁迅在日本拐了个日本媳妇,孩子都有了云云,于是赶紧给儿子发个“母病速归”的电报。待鲁迅速归后,才发现是娘在给自己娶媳妇儿呢。总之,革命精神斗志强的革命青年鲁迅,面对母亲的专制独裁,那是无从反抗的。婚礼上,亲友们还以为这个学了新学、剪了辫子的革命青年,能给大家闹些好戏看呢,结果他们很失望,鲁迅跟个木偶似的,叫干啥就干啥,乖乖地把婚给结了。

这一年,鲁迅虚岁26。在那个时代,这确实算剩男了。所以鲁迅也不能怪自己的娘,你要是在东京给娘拐个革命妞,哪怕就是拐个日本妞,生米做成熟饭,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拉郎配的地步!

婚后四天,鲁迅就带着也考了官费留学的弟弟周作人回东京了。还是东京好,按周作人的回忆,鲁迅每天早上10时睡醒,睡醒后,趴在枕头上抽一两枝烟才起床。这样的留学生活确实惬意。至于官费,周作人说,鲁迅那时是年额四百元,每月能领到三十三元。按鲁迅自己的说法,则是每月三十六元。不管三十三,还是三十六,反正只够衣食学费,不足之数就需要自己来挣了,特别是买书,鲁迅是个书痴,不买几本书,“很觉得怀里空虚”。于是他们筹办《新生》杂志,流产;后又翻译出版《域外小说集》,在东京和上海寄售,结果没卖出几本。鲁迅可能很疑惑,咋大家都不像我这样嗜书呢?

疑惑对了,在中国,不是“刘项原来不读书”,而是中国人民不读书。N年了,我的理想就是在安阳开个小书吧,可是每次提起都会被老公敲打一番:别做梦了,安阳没几个看书的,特别是你挑出来的,到时候你会饿毙在你的书吧里!

鲁迅结婚前,有一个人来到了东京,他就是因“苏报案”刚出狱的大名鼎鼎的章太炎,章不但加入了同盟会,还担任同盟会机关报《民报》主笔。这个时候,革命派与改良派之间的骂战空间热闹中。

不消说,改良派肯定骂不过革命派。道理很简单,在中国这块神奇的土地上,稳健派永远不会战胜激进派,理性更战胜不了肾上腺素。就是鲁迅,也对《民报》上章氏那些所向披靡的战斗文字很是神往。除此之外,鲁迅还发现,有些革命小青年起名“扑满”、“打清”,也“算是英雄”。看来,后世的“文革”、“跃进”、“红卫”、“要武”并不是始作俑者,前面前辈不少了。

鲁迅呢,还是每天跟光复会的那帮同志亲近,太炎更是戏称陶成章(字焕卿)为“焕皇帝”、“焕强盗”。而“焕皇帝”、“焕强盗”,每次来拜访鲁迅,就是给他们讲,不久某地可以“动”云云。确实在动。1907年7月,光复会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先是会员徐锡麟刺杀安微巡抚恩铭不成,被恩铭的亲兵剜腹剖心;后是会员秋瑾响应徐锡麟起义不成,就义于绍兴轩亭口。这里就出现与鲁迅有关的一桩公案了,一般的说法是,消息传到东京,光复会会员群情激愤,鲁迅也在集会上慷慨陈词。再后光复会分配鲁迅回国,像徐锡麟那样刺杀清廷要员去。他接受了,可是临动身前又去找领导:我死了,我娘咋办?谁负责?领导一看他这样,那你别去了,算了。

这里我能找到的资料,只有日本人增田涉的回忆,他说,有一次鲁迅曾给他说过:“我从事反清革命运动的时候,曾经被命令去暗杀。但是我说,我可以去,也可能会死,死后丢下母亲,我问母亲怎么处置。他们说担心死后的事可不行,你不用去了。”[1]

由增田涉的回忆,可以发现这事的具体年月并不可考。但是,鲁迅的革命态度与宗旨却是可考的:第一,他本来就不赞称许禇式的光着膀子闹革命;第二,鲁迅是个比较靠谱的自由主义者,和革命组织的那种黑社会方式格格不入;第三,黑社会都知道告诉会员,掂着脑袋只管往前冲了,死了不用担心老婆孩子和娘亲,他们会是我们所有成员的老婆孩子和娘亲,有组织在,兄弟你就放心的赶死去吧!所以鲁迅拒绝他们,让我很欣慰。也许正是由于这一点,鲁迅并不承认自己是革命者。

(图注:鲁迅在北京师范大学演讲,时间不详。图片来自网络。)

许广平回忆说,鲁迅曾跟她说过:“革命者叫你去做,你只得遵命,不许问的,我却要问,要估量这事的价值,所以我不能做革命者。”在《两地书》中鲁迅也跟她说过:“凡做领导的人,一须勇猛,而我看事情太仔细,一仔细,即多疑虑,不易勇往直前,二须不惜用牺牲,而我最不愿使别人做牺牲。”[2]

鲁迅这些话,也是我欣赏的。第一凡事要估量,不做二杆子;第二,自己不做牺牲,更不怂恿别人牺牲。

许广平还说到秋瑾:“秋瑾女士,是同时的留学生,又是同乡,所以也时常来访。她的脾气是豪直的,来到也许会当面给人过不去,大家对她来,都有点惴惴欲遁。但是假使赶快款待餐饭,也会风平浪静地化险为夷。那时女留学生实在少,所以每有聚会,一定请她登台说话,一定拼命拍手。不幸遇害了。先生说‘秋瑾是被人拍手拍死的,其实她并没有做什么。’”[3]

鲁迅的《而已集》里有一段自述,也很有意思:“我到中山大学的本意,原不过是教书。然而有些青年大开其欢迎会。我知道不妙,所以首先第一回演说,就声明我不是什么‘战士’,‘革命家’”。不料实际主持校务的中山大学委员会委员、国民党政客朱家骅接着说,鲁迅太谦虚,就鲁迅过去的事实看来,确是一个战斗者,革命者。鲁迅继续自述:“于是礼堂上劈劈拍拍一阵拍手,我的‘战士’便做定了。拍手之后,大家都已走散,再向谁去推辞?我只好咬着牙关,背了‘战士’的招牌走进房里去,想到敝同乡秋瑾姑娘,就是被这种劈劈拍拍的拍手拍死的。我莫非也非‘阵亡’不可么?没有法子,姑且由它去罢。”[4]

从这些文字里,我们大致可以看出鲁迅的革命宗旨了,倾向革命,但对暴动、暗杀、无谓的牺牲等方式并不认同。

值得注意的是,按鲁迅的说法,徐锡麟与秋瑾牺牲了,同乡们在东京无非是“照例还有一个同乡会,吊烈士,骂满洲”。正与梁启超发动组织政闻社、改走君主立宪的蒋智由建议,给清政府发个电报,要求他们以后不要滥杀党人。徐锡麟的学生范爱农说:“杀的杀掉了,死的死掉了,还发什么屁电报呢。”鲁迅本来不赞同发电报,看范这么可恶,转而改支持拍发电报了。

可是支持吧,蒋智由这边说得更难听了:“猪被杀也要叫几声”,还以狗叫为例云云。鲁迅又嫌这姓蒋的说话不好听,说:“猪才只好叫叫,人不能只是这样便罢。”吵了一通的结果是这样的:第一,最后不知道谁负责拍发电报骂清政府去了;第二,鲁迅与蒋智由断交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也;第三,鲁迅觉得范爱农很可恶,说:“天下可恶的人,当初以为是满人,这时才知道还在其次;第一倒是范爱农。中国不革命则已,要革命,首先就必须将范爱农除去。”[5]这句话就有名了。

问题是回国之后,两个人又成了酒友,一度还成了同事。

1908年,鲁迅又成了章太炎的学生。业余时间,和几个同人组成小班,听章氏给他们讲国学。鲁迅明言,自己神往章氏,“并非因为他是学者,却为了他是有学问的革命家,所以直到现在,先生的音容笑貌,还在目前,而所讲的《说文解字》却一句也不记得了”。鲁迅认为章大炎的业绩“留在革命史上的,实在比在学术史上还要大”。[6]

那么,鲁迅本人呢?

就在这一年,鲁迅发表了他的《文化偏至论》。可以说,鲁迅之前翻译著述了诸多东西,但是唯有这一篇,是我比较看好的。当然,这文章很不好看,疙里疙瘩的。

第一,这个时候鲁迅写文,还不是后来他倡导的白话文,乃是文言古体,且是鲁迅式的文言古体,我看得头大。

第二,那个时候人们翻译外国人名,跟现在通行的不一个味儿。比如尼采,鲁迅翻译为“尼佉”;叔本华翻译为“勖宾霍尔”;易卜生译为“显理伊勃生”;苏格拉底译为“梭格拉第”;最绕的是凯撒,被译为“布鲁多既杀该撒”……光看这些人名,我就绕晕了。

第三,鲁迅讲述的是他理解的西方文化,本来中西之间诸多文化概念就不通,再加上文化本身的丰富与复杂,这一切会导致阅读与理解的多重障碍。

为嘛独独看好这一篇呢?革命主流语话系统认定的鲁迅的局限性,恰恰是我认为的鲁迅的高超之处。

第一,鲁迅接受尼采的个人主义和超人观点,认为群众乃阻碍进步的低劣的庸众。别的不说,单说鲁迅那些代表性的小说《阿Q正传》、《孔乙己》、《祝福》、《药》等,哪个不是杀戮民众的?杀人好看的阿Q、给儿子吃人血馒头的华老栓、被愚昧和传统严重裹挟和伤害的祥林嫂、半吊子知识分子孔乙己……这些人直到今天还可担任中国人民的形象代表。

第二,鲁迅既有感于留学异域者的浅薄:“近不知中国之情,远复不察欧美之实”,“言非同西方之理弗道,事非同西方之术弗行”;更有感于庸众的不可靠:“是非不可公于众,公之则果不诚;政事不可公于众,公之则治不郅”。[7]

所以他始终是个没有脱离地气的思想者。所以,辛亥革命的皮毛共和忽悠不了他,后来苏俄传来的民粹思想更裹挟不了他,他基本保持了思想者的独立境界!是年,鲁迅虚岁28。常言说,三十而立,我觉得,鲁迅至此已经完全立起来了!

1909年,鲁迅本想去德国,但最后还是回到了中国。原因不外是“母亲和几个别的人”希望他有经济上的帮助。也许所谓的立,第一位就是挣钱,第二位才是思想吧。这一年,鲁迅29岁了,也该给家庭挣钱了。只是不知“几个别的人”中是否包含朱安,但是包含周作人和他的日本媳妇儿则是一定的。

8月,鲁迅回到故乡绍兴。七年半的日本留学史宣告终结。工作好找,之前回国的许寿裳在杭州浙江两级师范学堂做教务长,这是浙江省的最高学府,薪水在浙江也是最高。许寿裳向学堂的新任监督沈钧儒推荐鲁迅,一荐而中。但麻烦的是辫子,鲁迅没有辫子,就装了个假的。不久又不想装了,于是去掉。这一来麻烦了,走在路上,回头率奇高:“最好的是呆看,但大抵是冷笑,恶骂。小则说是偷了人家的女人……大则指为‘里通外国’,就是现在之所谓‘汉奸’。”[8]

看来,在外国呆得久了,容易成外宾,文化上先就水土不服了。而百姓更奇怪,满人入关后,百姓哭爹叫娘不愿剃发,现在可以不拖那个猪尾巴了,又哭爹叫娘不愿剪掉,别人剪掉都不能容忍!

9月,鲁迅到校上课,任日语翻译和化学、生理教员,月薪30块银元。12月,参与针对新任旧派监督夏震武的罢课和罢教风潮。由于鲁迅给人取个外号叫“夏木瓜”,所以这次学潮人称“木瓜之役”。1910年1月,“木瓜之役”以鲁迅一方胜利而告终。但胜利者纷纷辞职走了。这也叫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吧。许寿裳立即辞职走了,鲁迅待到学期结束,7月才辞职回家。8月,他给许寿裳写信,说自己准备去绍兴府中学堂担任生物教员,但是“所入甚微,不足自养”,请好友代为留意,“他处有可容足者不?”[9]

鲁迅一进府中,就遭遇了学潮。8月下旬,新任代理监督杜海生说学生在原来的考试中有舞弊行为,要举行甄别考试。学潮活跃分子当然不愿意,光顾着革命了,哪有心情学习呵;其他学生也不愿意,谁愿意重考呵。于是抗议杜海生出任府中监督。据说鲁迅很同情学生的闹事。

这一同情不好了。9月,杜海生辞职,鲁迅在日本的同学陈子英出任监督,鲁迅则作了学监(也就是教务长)。那么,甄别考试就得你来主持了吧。

据说学生很害怕鲁迅,一是鲁迅性格本就严厉;二是学生背后猜他是革命党,跟那个徐锡麟一伙,嘘……但既使这样,学生还是第二次展开了抗议甄别考试的学潮。11月,鲁迅在致许寿裳的信中说:“今已下令全体解散,去其谋主,若胁从者,则许复归。计尚有百余人,十八日可以开校。此次荡涤,邪秽略尽,厥后倘有能者治理,可望复兴。学生与仆,尚无间言;顾身为屠伯,为受斥者设身处地思之,不能无恻然。颇拟决去府校,而尚无可之之地也。”[10]

鲁迅这话跟后来许广平式的难题一样,许广平做学生时,可着劲儿的闹学潮,可是毕业之后,自己做了训育主任,学生依然闹潮,你咋办?鲁迅也是,不做学生管理工作时,可以支持学生闹潮,但是待你做了管理者,你又如何对待?

1911年,鲁迅继续在绍兴府中做自己的学监。暑假时,他终于辞职了。那时的海归也不好找工作,他给许寿裳写信说,想到一个书店做编译员,却被人拒绝了。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武昌起义了,辛亥革命了,府中学堂瘫痪了。10月中下旬,在学生代表的邀请下,鲁迅和陈子英回来了。

11月,上街参加群众大会并游行。听说杭州光复了,据说最先冲进杭州城的就是光复会会员、绿林大盗王金发。绍兴也人心惶惶,有人就建议去杭州把王金发的革命队伍带过来。带过来之前,鲁迅还领着本校学生上街武装巡行。8日晚上,和学生群众一起去西门迎接王金发和他的军队,等到半夜不见人影,得知军队还没有开拨。9日晚上,再去迎接王金发,这回终于等到了,大家高喊“革命胜利”“中国万岁”,绍兴就光复了。

王金发就任绍兴军政分府都督,还接见了日本时就相识的光复会战友鲁迅同志。之后,接受王金发委托,鲁迅做了浙江山会初级师范学堂监督,鲁迅赶紧请那个落魄到近似乞丐的“可恶的”酒友范爱农做了监学。

问题是时间不长,鲁迅就发现,革命不过如此,新政府也不过如此。王金发和他身边的人都变得和旧政府的官僚一模一样了。鲁迅讥讽地说:“他进来以后,也就被许多闲汉和新进的革命党所包围,大做王都督。在衙门里的人物,穿布衣来的,不上十天也大概换上皮袍子了,天气还并不冷。”[11]于是当地越社的负责人、鲁迅的学生来找鲁迅,希望借用鲁迅的名目办《越铎日报》,以监督当地政府。鲁迅答应了,并担任荣誉总编辑。

1912年1月,《越铎日报》创刊了。2月,鲁迅便与报社人员有矛盾了。原来日报开首便骂军政府和那里面的人员,此后是骂都督,都督的亲戚,同乡,姨太太……,骂了十多天,王金发便叫人送给报馆五百元。鲁迅不同意收,却遭到了报馆中一些人的反对。这时,又传说王金发要杀死鲁迅。但鲁迅心里有底,毕竟都是光复会的同党,所以依然写信去要经费,又要了二百元。但王金发仿佛有些怒意,传令道,再来要,没有了。

不是王金发着急,而是直到今天,我还没发现一个中国的革命党,革命成功之后,让舆论随便骂的。你发现没?发现了告我一声儿。

就在鲁迅左右难为的时候,许寿裳去信,叫鲁迅赶快去南京,他在临时政府的教育部给鲁迅谋了个差事。

行文到此的时候,我想做个小结。如果说少年家道中落是鲁迅生命中第一个拐点的话,那么后来走异地、出国留学就是他生命中的第二个拐点;弃医从文是第三个;再次走异地、出任民国公务员是第四个……。顺着这些拐点,一个文坛巨将、思想者和呐喊者的心路历程与路径选择,将会清晰地展现在我们面前!

附参考资料

[1](日)增田涉:《鲁迅与光复会》,《鲁迅研究资料2》,文物出版社1977年版,第340页;

[2]许广平:《民元前的鲁迅先生》,《许广平文集?第二卷》,江苏文艺出版社1998年版,第443页;

[3]许广平:《民元前的鲁迅先生》,《许广平文集?第二卷》,江苏文艺出版社1998年版,第443页;

[4]鲁迅:《而已集?通信》,《鲁迅全集?第三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465页;

[5]鲁迅:《朝花夕拾?范爱农》,《鲁迅全集?第二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321-322页;周作人:《知堂回想录》,三育图书有限公司1980年版,第201页;

[6]鲁迅:《且介亭杂文末编?关于太炎先生二三事》,《鲁迅全集?第六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566、565页;

[7]鲁迅:《文化偏至论》,《鲁迅全集?第一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46、45、53页;

[8]鲁迅:《且介亭杂文?病后杂谈之余》,《鲁迅全集?第六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94页;

[9]鲁迅:《鲁迅自传》,江苏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第81页;

[10]鲁迅:《鲁迅自传》,江苏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第82页;

[11]鲁迅:《朝花夕拾?范爱农》,《鲁迅全集?第二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325页。

(责任编辑:王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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