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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6是我生日，中午和同学聚会。下午四弟说看好了一块墓地，已经约了公墓的管理人，有车接送免费观看。因为7月15鬼节那天四弟已经去看过了，而且还比较满意，才让我一起过去。车开得很快，过去黄河桥北没有几分钟就到了。先到管理处看了看营业执照等系列有关文件，没有停留就去看墓室，环境的确不错，一条神道分开东西两厢，石人石马观音诸神雕像比比皆是，墓室分区，大小不等，规格不同，价格当然也不同。四弟看中一个规格等级都较大的，据推销人员讲这一块是风水最佳，各路风水先生来了都一眼看上的就是这里了，我说公墓讲什么风水？东西方位有什么区别？人都成灰了，头脚都不分，还分什么方位？推销人员说墓室大，可以埋三代人，我说儿子不孝，活着还不来看望老人，死了还会埋在一起吗？现在考虑太远了没有用。我们买墓室是考虑老人年事已高，但是身体还健壮，起码十年八年还用不着，我们呐就年代更远，还是让我们的儿女去考虑吧。 我们兄弟四人，现在经常回家的也就是我和四弟，老二几年不回家，连个电话也没有，经常骑车去开封，路过家门从来不入。今年母亲住院一月多，同室的一个陪护老娘的和我聊天，问到兄弟几个，都在那里。我说老二在公安局太忙来不了，他问是哪个局，叫什么，我看他穿便衣，又不是公安局的，说了也不知道。谁知道他们居然是一个派出所的！他姓贺，兄弟两人，弟弟给私人老板开车，只能晚上来医院值班，不然老板不给开支啊。他自己白天则在医院伺候老娘，公安局开资不会少一分，我说公安局不是忙啊，他说忙也不能不要娘！后来他们出院他说有时间告诉老二一声。以后大概有七八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几了吧，我和母亲在卫生间，听见二弟进门问病房的人：十三床的人去哪里了？我给母亲说老二来了，母亲说不要理他。我打开卫生间的门，老二赶忙来拉我母亲，被我制止了，我说不要拉，刚刚做完手术，搀也要用劲呐。老二一边往床上搀母亲，一边哭：妈，你怎么老成这样了啊，头发也白了，，，，，母亲的前胸衣服湿了一片。我看着心里也不是味，便转到走廊去了。等我回到病房，老二在给母亲拍腿，说公安局现在排节目，他的节目是合唱，等演出完了会来伺候你，当然演出要到年三十了。于是后来几天他会下班到医院看一下，直到除夕夜。除夕考虑全家团聚，我要接母亲回家，老二坚决不同意，说出危险怎么办？谁负责？我说不接走的话，家里父亲谁陪？全家十几口都来医院过年？要么你在这里陪母亲过除夕。我们慌忙回家去做年饭，还没有包好饺子，母亲用老二的电话打过来，问什么时间去医院，还让老二休息不让了。。。。。我和四弟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开车把母亲接回来家，第二天下午又回到了医院。老二原来说演完节目就来医院伺候母亲，后来又说外地干警回家，他准备替人家值班，让人家回家和父母团聚。一个普通的干警，也不是所长指导员，自己的母亲住院，却让人家回去伺候父母，有这么高的觉悟，也真的值得我们家骄傲了。 老三在安阳，女儿在郑州买房，结婚生子，他们两口给女儿看孩子，二十年了，老三媳妇没有见过我父母，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一家在郑州。去年底，老三媳妇找到家，敲门喊门，我母亲问找谁，她说我是金铃，老三媳妇啊，母亲虽然八十多岁了，眼睛还是忽灵灵的，明亮的很，但是还是没有认出这个儿媳妇。听说是儿媳妇来了，那就赶紧开门，让进屋里，问吃饭没有，怎么一个人过来。四弟正好在家，看着三嫂拿着二盒饼干进门，悄悄告诉母亲：肯定是来给你要钱了，说完就离去了。说了会话，自然扯到老三身上，三媳妇说：老三该退休了，还差一点时间，如果办就要交一万元，现在拿不出，老娘先给一万元，把退休手续给办了。母亲说二十年不见面，电话也没有，哪还有儿子啊，别说没有钱，有钱也不给。三媳妇哭着走了，后来给老四发来短信，我们有房有车。。。。。。 试想他们在父母健在时还不回家看看，将来会上坟烧纸？死了还会陪伴父母？因此我不主张买大的家族形式的墓地。推销者是个老家林县的郑州人，带我们看了几个已经安葬的家族墓碑，还指着墓碑上的字让我们看，这是长辈，这是儿子，这是孙子，红色的名字说明是未亡人，还有女儿女婿也入墓埋在一起的。我指着女婿的碑笑道：入到老丈母娘的墓里，那就肯定不能陪自己的父母了，就是他父母买了家族墓不是也没有用，关键还是小辈的态度决定一切，我们现在费这个心思没有用。何况我们的事情还很遥远，几十年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变化呐。 墓区还有其他的形式，比如观音及各佛像下面的底座也设计成墓道，无论谁在拜佛的同时也拜了自己的先人。还有树葬，每棵树边有一小碑，只要几千元，推销员说谁买这墓将来来上坟和别人的档次差一截，自己都觉得矮人一等。我戏曰：如果大墓的人来上坟烧纸他烧真钱，看谁档次高？有钱不行烧真车给他看谁气派。另外老人生前如果没有房屋，吃喝欠缺，衣不遮体，死后住高碑楼墓地不也只能是个骨灰盒而已，生前不享福，死后有何益？看看打动不了我，推销员也不说什么了。在说价格时卖方坚持要11000元，四弟说原来谈好的10000元，为差价争执不下。马上就6点了，想到还要回家做饭，我站起来到室外去晾凤，推销员以为我不买了，最终让利200元。成交后写了协议付完款立即回程，在车上还和推销员争论，如果不是为的怕涨价可能还不买墓地，但是即使墓地有升值空间，谁也不会抢购。这个墓地虽然环境、交通、设施、服务都不错，可是它名义上是原阳县管辖，郑州人不愿去，新乡离的又较远，因此虽然已经有6年了，销量还是差得很多。我对他们说，要想销得快，一是要便宜，二是靠宣传，尤其是买过墓地的人的口碑。在销量上去以后，供销矛盾变大时，价格上的去才是赚钱时。但是他们似乎还不明白，还在坚守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舌到处游说，销掉一个是一个吧。 我们买过了墓地，心也安了，总算我们尽了为儿女的心，当然也无有了后顾之忧。至于我们的以后，管他呐，随便吧，如果正的活到200岁死了，送去解剖，或许还能为科学做点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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