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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屋

 静观花开 2013-07-21

老 屋

2007-08-08 23:08:01 阅读次数: 0 字数: 984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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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屋

张正剑

  老屋,是我生长的摇篮。参军30年,虽说它离我越来越远了,但对于它的情感,却是心头永远也解不开的结。几十年戍边在外,我住老屋的时间已很少很少,老屋对于我有如匆匆过客的旅店,但郁结在心上的老屋情却愈来愈深。尤其看到老屋一年比一年破烂,还时常生出许多莫名的伤感。
  老屋越来越老了,老得有点像一台即将报废的机器。不久以前当我时隔7年再次回到老屋时,只见原本完整的四合院已被拆开两个口子,尚存的房屋被分割在几处,显得格外孤独凄惨,因少了相互支撑,还微微有些倾斜;裸露的土墙因日晒雨淋,泥皮已开始剥落,有几处还出现了裂痕。看这样子,我想哪天刮阵大风或下场暴雨,这屋恐怕就在劫难逃了。不仅房屋已是风雨飘摇,住在老屋的人就更少了。几年前还健在的三位叔父和两位叔娘已经去世,几位弟兄都另择地建了新居。原先几十口人的大家庭,现还住在老屋的仅有我80高龄的老父和三婶这两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按理说,对这样一处危破房屋是大可不必去为它惋惜的。何况这普通的百姓住房,它既不具有古迹的保留价值,更不比伟人故居,有那么重要的纪念意义。一套老屋住得久了,因再也容纳不下它孕育的子孙,再也经不起天长日久的风雨侵蚀,旧了,破了,甚至被后人拆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在漫漫的人生旅程上,我是从老屋开始书写着自己的故事。自我晓事起,记得那时的老屋是人丁最旺的时期,上有奶奶,中有父亲及他的三个弟兄和几位叔娘,下有我们这辈大大小小十几个孩子,其中与我一起背着书包上学堂的就有七八个。只要我们放学回家,便叽叽喳喳地吵闹成一团,好不快活。我的四叔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志愿军老战士,在部队是重机枪手。只要他有空,我们总是缠着他讲当年的战斗故事。四叔的大儿子、堂兄正昌哥在我十来岁时就参军到黑龙江,部队每年都要给家里寄来一张“五好战士”的喜报。每年喜报寄来,四叔脸上总是乐滋滋的。他专门把喜报贴在门边的墙上,好让乡邻一起分享他的快乐和光彩,我羡慕极了。那时我心想,凡出去当兵的人,都很有出息,干的都是大事情。后来我之所以走上从军路,大概与四叔父子的影响是分不开的。
  老屋,有讲不完的故事,唱不完的歌,道不尽的人间真情。正因为打下的印记太深,所以每次回乡探亲,我是从不住哥嫂在新房为我准备的床铺,必定要住在老屋。我觉得只有住在老屋,才算真正回到了自己的家,倘若住在别处,心里就会感到空落,觉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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