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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范曾书画赏析(三)

 海涛书屋 2013-07-26
近年范曾书画赏析(三)

苏子吟啸图

    此《苏子吟啸图》为范曾先生1982年(壬戌)应名秋山者而作,题曰:“相期隔岁黟山住,一醉桃花石上眠。”
  “他心灵的情态自由从来跟随着他走遍天涯,在儒家济世事功的追求而外,他更有庄子坐忘、撄宁(“撄宁”,庄子语,意谓从纷乱中归于宁寂)的修养,这便是天地并生、万物齐一的宇宙生命观,他可以与草木万物同生同腐,他可以蔑视人间的一切荣名和地位,彻底解脱生命的倒悬之苦”,在《范曾散文三十三篇》“诗雄千秋”一篇中谈及苏轼时,范曾先生有此之论。

  在微闭的双眼背后,苏轼之旷达博观,一览无余,范先生人物画之妙,便在于此,古人论画所谓“超以象外”,正此之谓。  

42:45期0013楚韵

  《楚韵》作于1985年(乙丑),为范曾先生快意之笔。画中楚人狂歌漫舞,容与徘徊,如痴如醉,一种悠悠古韵流布其间。范先生绘画作品之所以能传神,与他胸中满溢的诗情不可或分,他首先感动了自己,然后就是借助一只非同寻常的画笔,传神定照,使览者在观画之际,爽目而动心。

  好的作品,在于一眼即可打动人,此后屡看而不厌,在画面上往往有所新发现,得到审美的愉悦,范先生此作即有此效。  

 43:45期0014戏蟾图  

  是幅《戏蟾图》为范曾先生1981年(辛酉)酬人之作,老者戏蟾,有别趣,寄托一种复归于婴儿的自由自在的心态。范曾先生的绘画,创造了一个个属于自己的绘画符号,他挖掘出不少绘画题材,均是在平常的生活场景中发现不同寻常之所在,然后发挥而为典型,成为审美对象,于是,立刻在原有的表象背后,注入了非凡的妙理与哲思,这则不是一般画家所可能。  

44:45期0271双鸟


此作为范曾先生仿八大山人的画作。最令范曾先生心仪的中国画家就是八大山人,他曾认真临摹过一批八大山人的作品。“戊寅之秋,我在巴黎的最大收获是以临摹八大山人的画为日课,这幅画便是我的作业。我日渐趋近八大山人,便距卢浮宫的绘画日远,这是一种奇异的体验,是对民族文化内核的一次深入的发微探奥”(《范曾散文三十三篇·墨点无多泪点多》)。范先生认为,八大山人的作品有永恒的亲和力,它不会停留于封闭与内向的自我直觉观照,他赋予形象的是人类普遍心灵可以接受的美感,而这种美感具有着八大山人强烈的个性,有着不朽的独特魅力。
  范曾先生的笔墨,颇得益于临摹八大山人的作品,尤其表现在1998年(戊寅)之后,作为配景的石头或松树、荷花,有八大的厚重与清脱,这更增加了人物画通篇的雅壮之气,把中国的文人画推向一个新高峰。  
45:45期0272老子出关  

  作于1994年(甲戌)的此幅《老子出关》,画中人物部分为范曾先生所作。在古藤幽径的烘托下,与无配景的老子出关自是有不相同的视觉效果和审美感受。读是作,我们可以考虑繁与简的不同妙用,也可以思辨中国文艺哲学中“计白当黑”的理论发生与存在的道理。  
 46:45期0275达摩得悟图

  范曾先生此幅《达摩得悟图》作于1979年(己未),面壁的达摩兀然枯作。我们或许不容易进入所谓“禅定”的状态,那么我们试着模仿画中达摩的神情,保持尽量长久的时间,也许可以依稀揣摩到那种状态的高明。传移模写,凝神定照,画作之用,此为一端。

  “情貌略似”,是范先生画中常钤盖的一方印语,既可视为他的谦虚,也可视为他的自信。  
47:45期0278面壁图

“盖凡大善知识,咸具大千慈悲,必含慕道沉痛,此何以达摩面壁九年,而后彻悟也。”此达摩面壁图为范曾先生1982年(壬戌)所作。范先生之于绘画艺事,一以贯之地认真对待,即便酬应之作,亦严谨细致,足见其为人处事之诚敬谨慎。   48:45期0279戏猴图

  “昔屈原寄孤愤于香草,庄周托玄想于大鹏,缘物寄情,有由然也。此翁凝视,亦或有感焉。”此图为范曾先生1985年(乙丑)所作,人猿相得,和睦无碍。

  “缘物寄情”,是诗人的本分,也是画家的当行,范先生艺术创作的超群拔俗所在,便是其非凡的诗人气质。激情洋溢之作,最易感人,喜欢范先生画作之读者之所以众,与此“情”字直接相关。
  “亦或有感焉”,那不只是画中人物的事情,也是作者本人的事情,更是读者的事情,至此,整个艺术创作过程才算完成,其中,包括艺术欣赏的阶段。能预测将来读者反映的作者,才会有高明之作。  
 49:45期0280长吉诗魂

  此图为范曾先生1980年(庚申)所作,时客香江。上有苗子题“长吉诗魂”。此白描之作,颇得诗人清峻之神韵,所谓“传神写照在阿堵之中”,非惟口头文字,乃作者实践之心得。

  “千岩滴透原无色,一线穿空若有声”,范曾先生论白描有此诗句。有很多知音,与范先生一样偏爱白描之作。不着颜色的笔墨,来传达一个丰富多彩的物象。中国画独特的审美体系,包含了一个复杂的审美内容,难可与外人道。  
 50:46期0015达摩神悟
    范曾先生作《达摩神悟》颇多,此幅作于1986年(丙寅)。右下角有先生自题“真迹无疑”,时1991年(辛未)。     即便创作同样一个题材,范先生也总是心存感动,故时有新意。此作正在神悟的达摩,不作面壁状,而是举首望天,双目荧然。在这茫茫宇宙之中,一切生命都要面对属于自己的大问题,除非大智大慧,何以解之。对宇宙万有当心存敬畏之心,范先生如是言之,亦随之寄寓于画中。  
51:46期0016钟馗

  范曾先生之绘钟馗,不同于古人,他把文与武两重形象同时赋予给钟馗,既给他以威猛,也给他以庄严。此作更得其趣,骑牛的钟馗手擎一棍,上端栖一神蟾,如此,通篇构图在沉着中见轻灵,上下回护,奇气生发。   52:46期0020村书挂角  

   “夫趣得之自然者深,得之学问者浅。当其为童子也,不知有趣,然无往而非趣也”,“年渐长,官渐高,品渐大,有身如梏,有心如棘,毛孔骨节俱为闻见知识所缚,入理愈深,然其去趣愈远矣。”(袁宏道《袁中郎随笔·会心集叙》)

   “趣”,是范曾先生绘画艺术作品中随处洋溢的东西,而童趣图,则是他的重要题材,其中之一,便是牧牛图。此幅作于1984年(甲子)的《村书挂角》即为一例。画面上虽没有松石等背景,但计白当黑,仍然可以感受到牧童游戏于自然田园的快乐和趣味。那里有范曾先生自己的影子,有他对少时美好记忆的追怀。 

  无“真”,便俗。无理无趣,则没意思,“没意思”就是俗。出乎情、入乎理,情理结合,就是理趣兼备。天趣,一如天真,是天生的、自然携带着的性情,譬如童子,[1],是为天趣。人稍长,知见既多,尘俗渐垒,则如春华而秋实,世理得而天趣失,为无奈之事。苏东坡论艺所谓“天真烂漫是吾师”,董其昌赞之为“一句丹髓也”[2],并自践“豪华落尽见真淳”之境[3]。成人既为成人,不可强装童子,否则蠢态百出、殊可憎恶。提倡“天真”,就是“损”去非真的那一部分;这是一个问学觉悟的过程,也是一个修养达道的过程。   [2] 董其昌《画禅室随笔》,《历代书法论文选》,上海书画出版社1979年版,第540页。 [3] 刘小晴《豪华落尽见真淳——董其昌书法艺术初探》,《董其昌研究文集》,上海书画出版社1998年版,第739页。   53:46期0560戏蟾图

  作于1979年(己未)的这幅《戏蟾图》,是范曾先生回故里江苏南通时酬人之作,彼时范先生国画风格已具,线条简洁明了,墨趣十足,设色淡雅。     蟾,是范先生画中常见的昆虫之一,常作为配角出现,或端坐于夏塘,或与孩童游戏,殊为可爱。  
54:47期0009和平之歌

  《和平之歌》为范曾先生的代表题材之一。 “歌”与“鸽”谐音,故“和平之歌”有两个意义。此幅圆光作于2004年(甲申),鸽子与童子同在:童子仰头而歌,鸽子侧耳以听,特有精神。 范曾先生花鸟之作别具风格,和平鸽为常作题材。先生画鸽子,纯以白描为之,细线勾勒轮廓,略用淡墨擦数点,而肌肉结构、羽毛质感均得之。所谓惜墨如金,为中国文人画旨要,观此作可受启发。  
55:47期0010喜相逢

  “相逢无杂言,但道桑麻长”是范曾先生的常见题材,作于2001年(辛巳)的这幅《喜相逢》是其变格。在有限的小圆光面积内,安排了一老一少两个人物,少者天真,老者谦恭,和谐无碍。  
 56:47期0011善诱

  2001年(辛巳)范曾先生创作卡纸扇面若干,此《善诱》为其一。一老一少,姿态相侔,或讲经,或读骚,总之曰循循善诱。绘制这样的小品之作,范曾先生更是成竹在胸,需时一般在一两分钟,可见其技法之精到与熟练,可谓游刃有余了。  
 57:47期0012尊者

   此为范曾先生2001年(辛巳)所作的数十张卡纸小品之一。《尊者》坐禅,凝静思远,笔墨寥寥,却最得神韵。背景虽无松石之类,却更涵容意思,尤其是作恰恰为圆光形,更暗合佛家妙理。
58:47期0014行书“饶诗书气”


  此作为范曾先生2001年(辛巳)所书的四字横披。“饶诗书气”,即“腹有诗书气自华”之意。范先生作此类四字书法,信手拈词,每次书写若干幅,而词句不作重复。   59:47期0015行书“然香品画”


  此作为范曾先生2001年(辛巳)所书的四字横披。“然香品画”,“然”即“燃”字之通假。净手燃香,展画轴而细细品赏,其雅意盎然。范先生此类四字书法甚多,内容则往往信手拈来,各各不同,词书俱佳,藏者宝之。

60:47期0151古趣图



  此幅《古趣图》为范曾先生1988年(戊辰)所作。其趣在得意,一高士卧石酣眠,而一只神蟾栖在岩端相伴。读之,或可见白云出岫,或可闻蟾声清远,其古意自得。

  此类高士之作,有时是一神猴在侧,持一细竹枝拨弄高士的耳朵,高士半梦半醒,嘴角略带笑意,范先生常题曰“岭上犹多高士云”,是为一种理想之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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