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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秘诀下(清人原著)

 sysr 2013-11-16

丰南隅《考功》云:双钩悬腕,让左侧右,掌虚指实,意前笔后。此十六字,古人所传用笔之诀也。双钩悬腕,食指中指圆曲如钩,节与母指相齐,而撮管指尖则执笔,挺直大字,运上腕,小字运下腕,不使肉衬于指;让左侧右者,左腕让而居外,右腕侧而居中,当使笔管与鼻准相对,则颌下无奇斜之患;掌虚指实者,指不实则颤掣无准,掌不虚则窒碍无势,三指撮齐,上俯仰,进退往复,垂缩刚柔,曲直钩环,纵横转运,无不如意,则笔在画中而左右皆无病矣;若夫意前笔后,工夫熟后,方可臻也,非纸成堆,笔成冢,安能有此神化。此南隅论临池家法,矜为神妙。以余观之,只是搦管法,至所以运笔并未之及,况让左侧右,注解总非耶?或曰让左侧右,毕竟如何,此拗腕法也,亦只向右边之一法耳。

白话译:
丰南隅(查不到是何人)《考功》云:双钩悬腕,让左侧右,掌虚指实,意前笔后。
这十六个字,是古人所传授的用笔的秘诀。双钩悬腕,食指、中指成圆曲就像钩子,指节和拇指并齐,而撮管的指尖则主持笔,挺直写大字,当运上腕(古“腕”所指有两处:手腕和肘。故“上腕”应为肘解),小字运下腕(下腕应为手腕),不能使肉衬于指(此句颇费解。衬:古作襯,两种意思,一为“近身衣”;另一为“施与”。此处,我想是否可理解为“不能用指肉‘施与’,就是说不能用指尖力施”。);让左侧右,是指左腕让而在外,右腕侧而在内(我理解为:写时左手放在外侧,右手在内侧),应当使笔管与鼻尖相对,这样颌下就没有倾斜的顾虑了;掌虚指实,手指不实(实:此处用力,但并不僵)则笔会颤抖而不准确,掌不虚则字滞碍不得势,三指撮齐,俯、仰,进、退,往、复,垂、缩,刚、柔,曲、直,钩、环,纵、横,转、运,没有不如意的,这样笔尖在笔画之中而笔画左右都没有毛病了,如果意前而笔后,工夫练熟之后,才能功至臻境,不是纸成堆,笔成冢,怎么会有此神化之境呢。这是南隅论临池家法,持为神妙。以我看来,只是搦管法,运笔方法并没有涉及,何况让左侧右,他的解释似是而非吧?或者说让左侧右,无论如何,这应该是“拗腕法”啊,也只是说了“右”这一法而已。

六书象形会意谐声指事转注假借,发笔处收笔处转笔处皆有口授妙诀。又起不孤,伏不寡,亦双白妙语。陈眉公执笔撮于指尖,横担又斜又扁,不肯对客作书,恐人盗去笔法,此与古人执笔稍异。右军执笔向内,大令执笔向外,鲁公执笔真正中锋,今持其墨迹,向日中照之,划中微有一线,其色更黑,画画皆然。三人执笔虽不同,然皆悬腕、悬肘。董先生学大令,邹虎臣则全仿鲁公。
董先生于明朝书家不甚许可,或有推祝枝山者曰,枝山只能作草,颇不入格。于文徵明,但服其能画,于米万钟则更唾之矣。于黄邓稍蒙许可。董用羊毫,其头甚长,约一寸七八分,又略丰美。所谓毫毛茂茂,但笔笔尖耳!用之写小楷、小行或微杂紫毫。若匾额宜用羊毫,字大者,绝不用棕及猪毫。匾额横字,书宜长瘦,不宜扁阔。直竖匾额,高悬七八丈者,上字宜微大,下字宜微小,大字宜笔笔用力,黑多白少,言用笔宜肥也。

白话译:
六书是指:象形、会意、谐声、指事、转注、假借,发笔处、收笔处、转笔处皆有口授妙诀。又有起不孤,伏不寡,这也是王双白的妙语。陈眉公执笔撮(撮:三指取也)于指尖,横担(笔横)又斜又扁,不肯对着客人作书,唯恐他人盗去他的笔法,这与古人执笔方法稍有差异。王右军(王羲之)执笔向内,王大令(王献之)执笔向外,颜鲁公(颜真卿)执笔真正中锋,今拿来他的墨迹,对着阳光映照,划中微有一线,其色更黑,每一笔画都有是这样。三个人执笔方法虽然不同,然而都是悬腕、悬肘。董先生学大令,邹虎臣则全仿鲁公。
董先生对于明朝书法家不太首肯,或者有时说到祝枝山:枝山只能写草书,颇不入格。至于文徵明,只佩服他能画,至于米万钟则更是唾弃了。于黄、邓稍有许可。
董先生用羊毫笔,笔头很长,约一寸七八分,又略丰美。所谓毫毛茂茂,笔笔尖!用它写小楷、小行楷或微杂紫毫。若写匾额则宜用羊毫,字大,绝不用棕及猪毫。匾额一般是横字,书宜长瘦,不宜扁阔。直竖匾额,高悬七八丈者,上字宜微大,下字宜微小,大字,宜笔笔用力,黑多白少,说是用笔宜肥也。

凡写字,先小字后大字,先缜密后纵宕,理所必然。王觉斯字,课一日,临帖一日,应请索,以此相间,终身不易。大抵临摹不可一日间断耳。觉斯字,一味用力,彼必误认铁画银钩,所以魔气太大。先生每云,吾书无他奇,但姿态高秀,为古今独步耳。心忘手,手忘笔,笔忘法,纯是天真潇洒。邹虎臣初学书最服膺董先生,及双钩悬腕三年而后成之。又邹虎臣评宋四家书,蔡曰嫩,苏曰俗,黄曰野,米曰贱,以其偏旁欹斜鲜庄雅之度耳。

白话译:
大凡写字,先小字后大字,先缜密后跌宕,顺其自然。王觉斯(王铎)写字,一日临帖,一日创作,这样交互,终身不变。大概临摹不可一日间断。王铎的字,一味地用力,大约他误以为“铁画银钩”应该如此,所以魔气太重。先生(估是指董其昌)每次说道:我书没什么奇异,只是高秀,当为古今独步吧。心忘手,手忘笔,笔忘法,纯是天真而潇洒。邹虎臣初学书法时最佩服董先生,及双钩悬腕三年之后掌握。又邹虎臣评宋四家书,蔡曰嫩,苏曰俗,黄曰野,米曰贱,以其偏、旁、欹、斜、鲜、庄、雅来评价的。

毗陵有“束第”二字,经一尺五六寸,乃元宰书,真得势字。元宰尝云,余学三十年,悟得书法而能实证者,在起倒收束处耳,过此一关,虽右军父子亦无奈何耳!

白话译:
毗陵有“束第”二字,直径有一尺五六寸,董元宰(其昌)所书,真是得势的字。董元宰曾说,我学书三十年,悟得书法而能得到实证的,是在“起倒、收束”之处,过了此一关,即使右军父子再世亦没有办法了。

转左侧右乃右军字势。所谓迹似奇而反正者,世人不能解也。字之巧处在用笔,尤在用墨。然非多见古人真迹,不足与谈此窍也。盖用笔之难,难在遒劲,而遒劲非怒笔木僵之谓。乃如大力之人,通身是力,倒辄能起,此惟褚河南虞永兴得之,须悟后始知余言也。颜平原屋漏痕折钗股,谓欲藏锋,后人不识,遂以墨猪当之,皆成俗笔。痴人前不得说梦,欲知屋漏痕折钗股,当于圆熟处求之,未可朝执笔而暮合辙也。

白话译:
倚左侧右是王右军笔势。所谓书迹似奇反而觉得正,世人不能理解啊。字的巧处在于用笔,尤在于用墨。然而不是多见古人书法真迹,不足以与他谈论此窍门啊。大约用笔之难,难在遒劲,而遒劲又不是怒笔木僵的意思。比如力大这人,能身是力,倒后立即能起,这只有褚河南(字登善,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唐太宗时封河南郡公,世称“褚河南”。)虞永兴(虞世南)得其法,须参悟后才能知道我所说的。颜平原(真卿)屋漏痕、折钗股,说是要藏锋,后人不识,遂以为他的书法是墨猪,都是俗笔。痴人之前不能说梦,要知屋漏痕、折钗股,当在纯熟处求得,不可能朝执笔而暮就得到啊。

庚戍二月二十日华亭论书。内度景有历代内府玉宝及历代名人图章,又有一长印云:“玉皇殿上掌书仙。”此七字甚俗,然朱色如新,是亦一奇。观其语,疑宋徽宗所用之物也。古洲藏此神物,提督马进宝欲得之,以为进京入贡之用。古洲索价虽三千金,亦权意终无售意也。马价六百金,古洲不应。有人献计于马,遂以暗通海上郑成功为名,发兵黑夜围古洲宅,擒置于狱,凡家之所藏尽为马有,不独内景经也。又馈金珠乃得免。后马自京师还,召古洲一饭而已。刘玉少家藏眉公真迹甚多。余昔婆娑其下,见一白纸,便面,横书“闲挥白羽扇”五字,此款极新。山谷小品云,心能转腕,手能转笔,书字便如人意。观眉公此书,方知古人工书无他奇,但能用笔耳。大令草书淳古,殊近伯英,论者以右军草入能品,大令草入神品。余以右军父子草书比之,文章右军似左氏,大令似庄周,似右军者,惟颜鲁公,杨少师仿佛大令耳。山谷谓洛神赋非王子敬书。以字格笔力去之太远,乃米宣猷书。山谷诗云:小字莫作痴冻蝇,乐毅论胜遗教经,大字无瘗鹤铭,隋人作计终后人,自成一家始逼真。然适能作小楷,亦不能摆脱规矩。客曰:子何不舍子之冻蝇?余无以应,因知此技非得不传之秘者,未易易也。凡欲作书,先端坐静思,随意所适,言不出口,气不盈息,沉密寡默,如对至尊,则无不美也。褚河南印印泥,张长史锥画沙,颜太师屋漏痕折钗股,怀素飞鸟出林惊蛇入草,可以悟入也。

白话译:
庚戍二月二十日华亭(董其昌)论书。看《内景经》上有历代内府(皇家内府)及历代名人图章,有一第印,字“玉皇殿上掌书仙”这七个字很俗,而印色如新,奇怪,看文字怀疑是宋徽宗所用。古洲(人名)收藏这一神物,提督马进宝相得到它,用作上京进贡给皇帝,古洲要价三千,此也是不愿意卖而出的价,马则给价六百,古洲不答应。有人献计给马进宝,以暗通海上的郑成功为名,发兵夜围古洲家宅,逮捕古洲入狱,他家里所有收藏品尽归马进宝掠取,不仅是《内景经》。又献金珠才将人赊出。后来马从京城回还,也只请古洲吃了一顿饭而已。
刘玉少家藏眉公真迹颇多。余曾在其家,见一白纸,横书“闲挥白羽扇”五字,此款极新。山谷(黄庭坚)小品上说,心能(使)转腕,手能(使)转笔,书字便能如人意。观眉公此书,方知古人工书没有奇处,只是能用笔。
大令(王献之)草书淳古,直逼伯英(张伯英,张芝),评论的人以右军(王羲之)草书入能品,大令草书入神品。我以为右军父子草书比之,外形上,右军似左氏(左丘明),大令似庄周(子),似右军的,惟有颜鲁公(真卿),杨少师(杨凝式)像大令。
山谷说《洛神赋》不是王子敬书。以字格笔力相差太远,乃米芾书。
山谷诗云:小字莫作痴冻蝇(不可作成痴呆又冻僵苍蝇),《乐毅论》胜《遗教经》,大字无瘗鹤铭(大字中没有《瘗鹤铭》),隋人作计终后人(隋人用计留给后人),自成一家始逼真(当然也自成一家)。
然而能作小楷,也不能摆脱规矩。客问:你何不舍你的冻蝇?我无以应对,因为知道此技非得到“不传之秘”的人,不容易得。
凡准备作书,先端坐静思,随意所适(顺其自然),言不出口,气不喘息,沉默,如对至尊,则没有不美的。
褚河南印印泥,张长史锥画沙,颜真卿屋漏痕、折钗股,怀素飞鸟出林惊蛇入草,从中可以领悟。

淳化阁帖,初刻系枣版,银定拓。余友吴天定为余父述古公门人所居,又相怜。余朝夕得把玩后,湖广胡天骝出一册见示,乃二王草书,生动变化,余一见即知为潭帖,在淳化之上。观其后款,果然为二王草书。邢子愿得力于此。淳化秘阁续帖内欧阳太子率更、李太白皆极妙。太白字,天真豪放,逼似其为人,云得力于南唐李后主七法。余见董先生所刻戏鸿堂、宝鼎斋、来仲楼,书种堂正续,二刻鹪了瓴、红绶轩、海鸥堂、青来馆、蒹葭室、众香堂、大来堂、研庐帖十余种,其中惟戏鸿堂、宝鼎斋为最。先生平生学力皆在此二种,其余诸帖,研蚩各半,而最劣者,则青众香也。笔意酷似杨彦仲,疑其伪作也。

白话译:
《淳化阁帖》,初刻是枣木版,银(白色)定拓。余友吴天定对我父述说古时公门人所据有,又相怜惜。我朝夕得以把玩,后来,湖广胡天骝出一册展示给我看,是二王草书,生动变化,我一见即知道为《潭帖》,在《淳化阁帖》之上。观它的后落款,果然为二王草书。邢子愿得力于此。
淳化秘阁续帖内欧阳太子率更、李太白皆极妙。太白字,天真豪放,好似其为人,可以说得力于南唐李后主七法。
我见董先生所刻《戏鸿堂》、《宝鼎斋》、《来仲楼》,书种堂正续,二刻《鹪了瓴》、《红绶轩》、《海鸥堂》、《青来馆》、《蒹葭室》、《众香堂》、《大来堂》、《研庐帖》十余种,其中只有《戏鸿堂》、《宝鼎斋》为最精。先生平生学力皆在此二种,其余诸帖,精研、粗俗各半,而最劣者,则《青众香》。笔意酷似杨彦仲,疑其伪作也。

淳化阁贴,所见诸本,皆系钱文倩物。文倩囊涩,先质六册于一富贾,余四册,余尝见之。其中二王一册,笔法秀宕,下真迹一等,果俊物也,细玩却是潭帖。在明朝唯陕西肃王府翻刻石拓为最妙,谓之肃本。从宋拓原本双钩勒上石所刻,费数万,较今市本相去天渊焉。

白话译:
《淳化阁贴》,我所见到诸种版本,都是钱文倩物。文倩囊中羞涩,先抵押六册于一富贾,余四册,我曾经见过。其中二王一册,笔法秀宕,下真迹一等,果然是俊物啊,细把玩却是《潭帖》。在明朝只有陕西肃王府翻刻石拓为最妙,称为《肃本》。从宋拓原本双钩勒石上所刻,费数万钱,较今市本相去天壤。

明朝法贴,大刻有郁冈斋乃王氏所刻,停云馆,乃文氏所刻。郁冈斋,余童年曾见之,不复记忆。停云馆,余见之于张玉立家,其中黄庭、兰亭刻有多种,而帖中所载宋元诸家最详。又涿州冯相公所刻快雪堂,亦备载苏米书,采摭颇精,于晋魏历代之书,十得四五耳。至于董先生所刻戏鸿堂、宝鼎斋,临摹历代大家及自书题跋,精妙绝伦,近则可掩郁冈斋,远则踞诸淳化各种名帖之上,诚罕观也。

白话译:
明朝法贴,大刻有《郁冈斋》乃王氏所刻,《停云馆》,乃文氏所刻。《郁冈斋》,我童年时曾见过,不再记得。《停云馆》,余见之于张玉立家,其中《黄庭》、《兰亭》刻有多种,而帖中所载宋元诸家最详细。又涿州冯相公所刻《快雪堂》,亦备载苏(轼)、米(芾)书法,采拾颇精致,于晋、魏历代的书法,十之得四五。至于董先生所刻《戏鸿堂》、《宝鼎斋》,临摹历代大家及自书题跋,精妙绝伦,近代的可以超过《郁冈斋》,远时的则在各种《淳化》各种名帖之上,真是罕见。

余见二王帖十卷,首幅刻右军、大令二像,前六卷皆右军书,后三卷皆大令书,共一百七十余页,末一卷皆名贤题跋,乃金坛李氏所刻。李为元明两朝世家,故能办此。余曾不停手临七月余,后以乏米,质之张氏,得六星后未能赎,可叹耳!

白话译:
我见二王帖十卷,首页刻右军、大令像,前六卷都是右军书法,后三卷都是大令书,共一百七十余页,最末一卷都是名贤题跋,是金坛李氏所刻。李为元、明两朝收藏世家,所以能办到此事。我曾不停临七个多月,后来因为缺米,抵押给张氏,到六星(南斗六星君,正是管理世间一切人、妖、灵、神、仙等生灵的天官。估:此得是指六星出现,但我不知是不是指时间,如果是,则是指多少时间?)后没能赎回,真是可叹啊。

二王有甲戍帖,在淳化之上。宜兴蒋如奇,号邃初,在扬州盐商家得之,价值千金。蒋与刘馀佑同年,蒋死,其子中落,适刘子名芳烈者,为镇江太守,蒋子修谒刘,请看不还,以北寄为辞,及蒋归,然刘所赠不下数百金也,后数年,蒋游京师谒馀佑,又赠数百金。蒋遂不敢言,至今竟为刘氏所有。

白话译:
二王法书有《甲戍帖》,在《淳化》帖之上。宜兴蒋如奇,号邃初,在扬州盐商家得到此帖,价值千金。蒋与刘馀佑同年,蒋死,到他的儿子时家道中落,适刘的儿子名叫芳烈,为镇江太守,蒋子修拜谒刘,借看后不还,以寄往北为推辞,等蒋归家,然后刘所赠钱不下数百金也,以后数年,蒋游京师拜谒馀佑,又赠数百金。蒋于是不敢再说,至今竟为刘氏所据有。

米南宫对宋仁宗曰,蔡京不得笔,蔡卞得笔,而乏逸气,蔡襄勒字,杜衍摆字,黄庭坚描字,苏轼画字,臣刷字。

白话译:
米南宫(芾)对宋仁宗说:蔡京不得笔法,蔡卞得笔法,而缺乏逸气,蔡襄勒字,杜衍摆字,黄庭坚描字,苏轼画字,臣刷字。

余学书十六年,方悟得势字,至二十七年,方悟得三折笔锋。今人把笔无几时,便思挥屏扇纤素,开口便轻议前贤,只是不自知丑态耳。历代名家,各有妙悟,如孤蓬自振,惊沙坐飞,如飞鸟出林,惊蛇入草,如折钗股屋漏痕、锥画沙、印印泥,如两峰出云,忽然自合,如见舞剑器,如见道斗蛇,如闻嘉陵江声,乃于道字方有悟,抽刀断水,总只悟得个势字,是取势又兼用笔,其余三折锋之说,自卫夫人及羲献而后无有问途者,岂知之,固秘之耶。抑得势即三折笔耶,可以不言耶,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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