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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诗·禅理·禅趣

 五味品 2013-11-22

       佛教传入中国后,一开始译经便受印度影响而善用韵文。佛陀时代或是为了方便布道,并使信众易于上口,于是广泛采用“偈”——由短句构成、排列成章,或协韵、或不协韵的一种文学形式,来传经布道。佛教自汉代传入中国,大行于魏晋。东土僧人始以“诗偈”形式著作、布道。随着中国诗歌发展到隋唐之鼎盛、僧人诗也大大前进一步。有王梵志、寒山与拾得等僧人承晋僧之风,导俗入佛,流传广泛,故而中国“诗僧”的得名是由他们开始。“诗僧”自此后两千年至今,成为中国诗坛一支重要的生力军。僧入诗从寒山初近高雅到晚唐的皎然、贯休等诗僧之后,方真正走上“僧诗”的正格。以禅喻诗的风气大开,中国诗坛奇葩“禅诗”已然成其规模,两千年来为中国诗风之精华。

       禅诗,就是渗透着禅宗理趣的诗。禅诗是禅家沉思参悟的结晶,它打破常俗的知解框架,淋漓尽致地表现了禅的机敏智略与狂放激杨。优秀的禅诗蕴含着深刻的哲理,表现着崇高的道德情操,传达着人类的至情至性。中国的古诗,不少均出自佛门高僧手笔,他们在诗句中充分表达了悲天悯人,胸怀法界的高尚情操。

    “禅”乃音译,梵文原音为“禅那”。泛称曰“禅”,即“禅定”之义。所谓“禅”乃音译,梵文原音为“禅那”。泛称曰“禅”,即“禅定”之义。所谓“禅定”是指四禅八定而言,虽云四禅八定其实却是四四定,曰四禅八定者,四禅四定共为八也。佛教传入中国后,始有禅宗产生,六祖慧能谓:“诸佛妙理,非关文字。”传有语录名<六祖坛经>。其中解释说:“内见自性不动”为禅。又释禅定说:“外离相为禅,内不乱为定,外禅内定,是为掸定。”(见<坛经>)所谓禅定,盖有所本,佛家首重“治心”,儒家仅说一个“心”字,以为“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皆源出于心者。而佛家却把他看作甚于毒蛇恶兽怨贼,所以告诫众弟子,首须降服其心魔。佛家曰“治心”,就是外禅内定之义,所谓“禅定”亦即“治心”是。

       禅在自身发展变化的同时,又向其他领域渗透,于是就有了禅与诗的结合。参禅者(禅师或居士)把修习禅、理解禅的心得体会表现在诗歌里,这就是所谓的“禅修习诗”。

       无禅昧不可称禅诗,同样,没有诗味,也不能算是禅诗。禅诗的诗味有一般诗的特点,但又有与一般诗不同之处。中国古诗的特点,是在形象思维的基础上,用赋、比、兴的手法进行创作。禅诗作为中国古诗园地上的一株奇葩,其形式当然也不外乎中国古诗的这种特点,只不过其更注重个性的抒发而已。中国诗歌的发展,自《诗经》乃至汉、魏、晋个性的抒发而已。中国诗歌的发展,自《诗经》乃至汉、魏、晋以来,逐渐趋向追求表现心灵的自由方面。其主要表现是诗歌“抒情”方式的发展与逐渐完美。这种主观抒情的特点,与掸诗追求的“思维修”、“静虑”乃至掸宗所提倡的“顿悟”极为相通。宋代严羽《沧浪诗话·诗辨》中的一段话,用来说明禅诗的诗味十分恰当。严羽说:“论诗如论禅。……大抵禅道倠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梧。……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他还说:“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诗者,吟咏性情也。盛唐诸人维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如空中之音,水中之月,言有尽而意无穷。”无迹可求,言尽而意无穷,这不就是掸的妙悟境界,性情中人的肆意想象发挥吗?

   禅诗的上乘之作,不在于禅语的运用与否,而在于它所创造的幽远而深邃的意境,这也是禅家所追求的境界——禅境。如唐代王维的《书事》:

轻阴阁小雨,深院昼慵开。

坐看苍苔色,欲上人衣来。

    窗外传来细细的雨声,山石的苍苔经过小雨的滋润和冲洗,更焕发出生命的活力。诗把青青苍苔写活了,人的思绪与之合二而一。诗人在诗中创造出的那种物我交融、优美和谐的意境,正是禅家梦寐以求的幽远深邃、宁静空灵的禅定境界。又如唐代皎然《闻钟》诗:

古寺寒山上,远钟扬好风。

声余月松动,响尽霜天空。

永夜一禅子,冷然心境中。

    深幽的古寺,钟声伴着和风向远处飘去,随着钟声的回荡,松林摩挲,在暮色的天空畅旋,面对此景,禅子的心境冷然而宁静。诗僧用古寺、寒山、松月、霜天、钟声、暮色,构造出一种寂静清幽的环境,以“禅子”的主观“心境”排除了物境,写出禅僧进入禅境的神妙状态。因此,我们说“意境”是禅诗诗昧的灵魂。一首好的禅诗,即使没有佛禅的字眼,但他所创造的意境——禅境,同样会给人以心灵的震撼和美的享受。禅诗所表现的清新淡泊的情趣,是诗人对尘世烦囂的淡泊心志的表达与潇洒生活的体验。只有谈泊,才能对世态炎凉避得开;只有潇洒,才能生活得自在。

    禅诗所表达的禅理,是诗人以特殊的视角观察世界、透视人间的结果。这种结果可使人获得思想上的自由、精神上的逍遥。唐代神秀和慧能为回答五祖弘忍所述教义而写的诗偈,是说理学禅的绝好禅诗。神秀的诗曰: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这首偈诗所表达的思想是奠定北宗禅的理论基础。它向学禅者指出,学佛参禅,有个循序渐进、坚持不懈的努力的过程。这一见地,后来被人们称为“渐悟”法门。而慧能的诗恰与神秀的诗相对: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是说佛就在人们的心中,你觉悟了,就能顿悟成佛。这是奠定南宗禅的理论基础,人们称之谓“顿悟”法门。我们且不说二者孰对孰错,就其说理服人方面,都已达到了深切透彻的境地。王梵志、寒山、拾得的某些诗亦有这个特点。

    禅诗,是佛教在中国文化中的反映,具有“禅”与“诗”的两重性。元代诗人元好问有两句诗说得好,“诗为禅客添花锦,禅是诗人切玉刀”。禅诗以其禅味寓其理,以其诗味耐人吟咏,二者相辅相成,这也是禅诗能够在中国古诗园地中焕发异彩,得到人们喜爱的原因所在。

    禅宗以传佛心印为标榜,在佛教诸宗派中特立一帜。禅宗并不以文字为尚,他们突出强调的是自我的觉悟。他们号召“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真是何等痛快淋漓! 禅宗扫一切法,灭所有迹,卓立特行,无所执著,皆是为着一个至上的目标,即明心见性。它是禅宗的宗旨所在,也是评价一个禅者是否真正登堂入室的标尺。

    弘忍看后,对众人说:后世学人如能依此修行,亦得胜果,并劝大家诵之。惠能听人诵后,以为还不尽意,便改作一偈,请人写在壁上。弘忍见偈,便知惠能确已体知法要,便秘授法衣,是为掸宗六祖。

    照我们看来,弘忍大师据此揭定惠能为接班人,是有他的道理的。因为这两首偈所体现的见地确有差别。神秀在偈中,主张精勤修持,勿使身心有染,应该说这是修行的必由路径,还是不错的。但是如果以一代宗师大匠的标准来衡量,他的境界就还嫌不够,属于修行途中的一个层次,尚待更进一步。

    而从惠能所作偈来看,他确已登堂入室,得其神髓。我们知道,这里用菩提树来比喻佛法修持所追求的最高境界和果位,而明镜台则比喻心灵纯净无染的状态。这首偈前两句说的是世间万有都是因缘和合,无有自性的道理,教人不要执著物我,分别善恶,只有消融真与妄、善与恶的差别,才能真正得到解脱。后两句则直接指明人心本然乃清明无染,纯真无暇,因此只要觉悟自性,即登彼岸。

    惠能后来在岭南弘扬顿悟法门,倡言“即心即佛”,旨在“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把中国禅宗推向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禅诗是佛教艺术园地里的一朵奇范,以其隽永玄妙的韵味,秀逸空灵的意境,引入入胜,耐人寻味。

   禅,在本质上是一种主体的自我观照,并由此渐入物我两忘,任意自在的精神境界。掸诗便是禅者独特人生智慧的显发和写照。细品禅诗,将使你与禅者一道共享生命的安详、净明和飘逸,共同领略生命的本色。

    诸法无我,明心见性,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入于禅的人生是智慧且充满机趣,淡泊而又归于宁静。这种人生,特使你摆脱多少尘世的烦恼,跳出多少荣辱的惊扰,品味多少生命的真趣,撷取多少心灵的清光!

   禅,其实非常简单,即使你并没有真正懂得禅理,而你在举手投足之中却处处体现了禅理,因此你不要刻意地寻求禅,禅就在生活当中,只要你用心去体会,处处都是禅。

   禅宗清净,佛理明心,若是把参禅看成诵经打坐,却只得其形,而未得其实。修禅即是修心,拜佛亦是拜心。佛即是心,心即是佛;万物皆禅,万事皆禅。修练在自身,作为在天地。

   唐中宗派中使薛简去征召六祖慧能大师时,他就曾问过六祖慧能大师:“现在京城参禅的大师们都说,我们要觉悟就必须坐禅习定,请问大师您有什么高见?”

   慧能大师回答说:“禅理需要用心体梧,怎么能仅靠打坐呢?”

    这句话非常重要,我们必须知道,禅不能从坐卧之相去计较。六祖说:

生来坐不卧,死去卧不坐;

原是臭骨头,何为立功过?

   从这—教导中,我们可以真正体会到,行住坐卧,搬柴运水,乃至扬眉瞬目,—举一动,哪一样不是禅的境界?只有寓禅于行住坐卧的生活之中,才能体悟真止的禅趣!

   生活就是禅,禅就是生活。满目青山是禅,茫茫大地是禅,浩浩长江是禅,混湿溪水是禅,青山翠竹是样,郎郁黄花是禅。真正学禅决不仅仅是参参禅,念几句弥陀,更在于参悟禅宗道理,在于以慈悲的“行”来实践开悟的“知”。

    修禅不是投机取巧

   通常喜爱禅宗的人会有一种观念,以为顿悟成佛,即是不费力气,一悟便休。这种弄巧卖乖之人古来即有,而与真正的禅者作风无疑相去十万八千里!企幕不劳而获本身即是一大妄想,又焉能体道。实际上,历代许多宗门大德总是历尽干辛万苦才得识本来面目的;而一旦开悟,还须做保住勿失的功夫。禅者为求得自性的解放,是不辞辛苦,不计付出之代价的。

         尘劳迥脱(释希运)

尘劳迥脱事非常,

紧把绳头做一场。

不是一番寒彻骨,

争得梅花扑鼻香。

    希运禅师是唐代中期的著名人物,在禅宗史上影响很大。他的这首诗的意思明白如话,却深蕴义理。它告诉我们,修禅参悟是刻苦异常的,若要免受尘劳之苦,入于净明掸境,并非等闲之事。制服妄想杂念,就如同牢牢把握一头顽牛的绳头,一刻也不容懈怠,这样下力气大干一场方可奏效。这首偈的后两句用寒梅经冬来比喻修道,贴切自然,富有哲理,已成为众所周知的名言。

    不光参禅求道是这样,世间事无不如此。我们目睹多少一味投机取巧、专门走捷径的人结果却吃了大亏,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所以,到头来还是老实合算哩。

  禅是一种人生智慧

    禅是一种人生智慧,又何尝不是一种人生艺术。我们在生活的艺术中融禅理,便可进退自如、荣辱不惊,一切本于自然,不用丝毫的牵强扭曲。通常人一味强求外事外物符合自己的片面意志,而不知如何行事。悟得禅的淡泊与宁静人才能在花繁柳密处拨得开,风狂雨急时立得住。

            插秧诗(释契此)

手把青秧插满田,

低头便见水中天。

心地清净方为道,

退步原来是向前。

    农夫插秧,手里拿着满把的秧苗、低头弯腰,倒退着身子,一步步顺次把秧插进田里。而在这时,却看到倒映在水里的青天是那么的清静明澈,使人恍然悟到,一旦心地清明,低头、抬头都能看到蓝天白云。这就是禅的意境。诗的本句,借插秧的以退为进,类比为人处世,只要心境清朗,无论进退,同样还是

   修禅也偏爱有准备的头脑

 佛祖释迦牟尼在灵山法会上拈花示众而传掸宗后,禅诗中有好多关于花和看花的描写,借以发挥参禅悟禅的道理。

  某女尼写过一首《悟道诗》:

尽日寻春不见春,

芒鞋踏遍陇头云。

归来偶拈梅花嗅,

春在枝头已十分。

    诗作者为宋代—女尼,未知其姓名,但她所作的这首嗅梅悟道七绝诗却历来为人们所称道。   

   这是一首通过寻春咏梅,反映悟道机趣的上乘禅诗。诗中说我梅花尼终日寻春,踏破芒鞋,苦苦寻觅,却不知道春在哪里,谁知在失望中随意地拈梅而嗅,却发现是春在枝头,早已春花烂漫了,梅花尼也不禁破颜而笑了r

    诗中运用比喻的手法,生动形象地说明了梅花尼为求道遍访深山,拜师学道,却不得要领,最后在不经意地拈梅而嗅的一刹那问,福至性灵,心花顿发,体会到那遍在的活泼泼的禅机。诗中表达了女尼在千辛万苦参禅学道的路途中“偶嗅梅花”而开悟的喜悦心情。同时也启示人们,平时你所追求的真理、乐趣,原来就在你的身边,你的周围,又何必舍近求远,去做不着边际的追求呢?  

 禅僧看花的感悟

 宋朝的清洪禅师写过一首《山花》诗,来说明悟道不在于有情无情,而在于是否具有一双能助你悟道的慧眼:

几树山花红灼灼,

一池清水绿漪漪;

衲僧若具超慧眼,

不待无情为发机。

  “镜花水月”被用来形容虚幻不实的事物。在禅诗中亦有借看盛开的牡丹而悟出人生富贵如花似幻的禅理。

     如隋朝的灵藏和尚写的一首《看花》诗:

满山红踯躅,

殊胜牡丹花;

富贵生犹死,

贫寒志不赊。

     而唐朝的知玄禅师则从人生无常的观点写有一首《咏花》的禅诗:

花开满树红,

花落万树空;

惟余一朵在,

明日定随风。

    元朝的拍子庭禅师也写了《看花》诗一首:

或说桃花艳,

常言梅蕊清;

存心但如此,

臧否曷权衡?

    禅师用拟人化的手法,借花的口气来说明人要随缘自如,不要因为他人的评论而徒使自己烦恼。

    明朝的道源禅师从早放的梅花枝头体会出学佛参掸的境界:

《早梅》

   万树寒无色,

   南枝独有花;

   香闻流水处,

   影落野人家。

    清代自号八指头陀的敬安禅师(又名读山,号寄禅)因为看到桃花凋零、落红遍地,顿悟人生四大皆空、如尘幻灭,便毅然在佛前自燃二指供佛。他写过一首咏荷花的诗《暑月访龙潭寄禅上人》,其诗曰:

一瓶一钵一诗囊,

十里荷花两袖香。

只为多情寻故旧,

禅心本不在炎凉。

    诗僧以荷花自喻,表现出他超俗绝尘的品格和看破世态炎凉的掸悟。

   刘建华先生在《佛与人生》这本书中说得好:“一朵花的生命虽然短暂,但在长空万古的宇宙中,人何尝不像一朵花一样呢?艳丽的桃花会随风而落,华贵的牡丹会因时而谢,而冷艳清越的梅花又何尝有明天可以寄托?人如果不能在看花时有所醒悟,则人的生死和花的开落又有什么区别?”

    五代时的清凉文益掸师(因住金陵清凉院,世称清凉文益)有首著名的禅诗写得好:

拥毳对芳丛,由来趣不同。

发从今日白,花是去年红。

艳冶随朝露,馨香逐晚风。

何须待零落,然后始知空?

    诗人把自己比成一枝花,感叹人生当下即老(“发从今日白”),何待明天? 所梧正是佛禅般若思想的体现:“色即是空,不待色灭然后为空,是以见色异于空者,则二于法相也。”同样“拥毳”对花,有人只见红花满树,不见落花空枝;有人却在花开正艳时已见落红满地的“空相”了。人的所悟如此大不相同(由来趣不同),原因何在? 其“趣”(参掸的悟性) 不同 (“由来趣不同”) 是也。

   禅诗中禅僧看花的感悟是否对我们人生的醒悟有所启示呢?

 “放生诗”里说“放生”

 “放生”这个词出于佛教的大乘经典,它是基于佛教众生平等、大慈大悲的思想和生死轮回的因果论提出来的。信仰虔诚的佛教徒在他可能的条件下,都要进行放生活动,以实践他们救济众生的生命危难和痛苦的誓愿。在《放生仪轨》里录有十二首放生诗,都是历史上有名的大护法所作。从中我们可了解到一些佛禅关于放生的知识。这里仅从十二首里选出其中六首:

香饵见来须闭口,大江归去好藏身;

盘涡峻激多倾险,莫学长鲸拟害人。

                                       (白居易)

干戈兵革斗未止,凤凰联解安在哉!

  吾徒胡为纵此乐,暴殄天物圣所哀。

                                            (杜 甫)

已落双雕血尚新,鸣鞭走马又翻新;

劝君莫射南来雁,恐有家书寄原人。

                                              (杜 牧)

血肉淋漓味足珍,一般痛苦怨谁伸?

设身处地扪心问,谁肯将刀割自身!

                                                (陆 游)

同生今世亦前缘,同尽沧桑一梦间;

往事不堪回首论,放生池畔亿前愆。

                                                (赵松雪)

物我同来本一真,幻型分处不分神;

如何共嚼娘生肉,大地哀号惨杀人。

                                                  (陶望龄)

   《放生仪轨)的十二首诗分别从爱生、护生、放生、戒杀生以及物我同体、生死轮回等角度写出放生对人生学佛的真实意义。

      放生的根据,主要来自两部佛经。一部是《梵网菩萨戒经》。该经中说:“若佛子以慈心故,行放生业,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我生生无不从之受生。是故六道众生皆是我父母,而杀而食者即杀我父母,亦杀我故身。一切地水,是我先身;一切火风,是我本体,故常行放生,生生受生。若见世人杀畜牲时,应方便救护,解其苦难,常教化讲说菩萨戒,救度众生。”

     另一部是(金光明经》。该经在卷四“流水长者子品”中讲了释伽牟尼前身行菩萨道时用大象运水救干涸池中鱼的故事,这是后来开设放生池的根据。总之,放生是从佛教戒规中的“戒杀”衍生而来的,也可以说,戒杀是放生的前提。佛教还提倡众生都有佛性,人人即可成佛,动物属于众生之一,有寿命相,当然,亦可成佛。放生也就属于助他人成佛的善行之一了。而助人为乐又得益于大慈大悲精神的感染,因此看,戒杀仅止恶,属于被动的善行,放生救生才是终极的善行。

     当今,放生已经成为佛教界的一项重要的佛事活动。每逢佛教节日,大规模的放生是必不可少的。放生的种类不外乎是一些极易受到伤害的虫鱼鸟兽,其来源都是佛教信众花钱买来的。佛教的放生是一种慈悲精神的体现,同时也具有保护环境和维持生态平衡的意义。保护动物,特别是那些濒临灭绝的珍贵稀有的动物,不能仅仅靠精神和道德的约束,而且还要靠国家的法律来保护它们。

     禅诗中的衣食住行

    衣、食、住、行是一个人最基本的生活条件。禅对这些生活的基本条件怎么看,换句话说,禅对衣食住行是个什么要求?简单地说,禅的要求是,除了遵守佛规戒律之外,对生活条件的要求是越简朴、素淡、清净、自然越好。我们且来看看禅诗是怎样描写掸僧的日常生活的。

唐代的诗僧寒山有一首《自乐》诗写道:

自乐平生道,烟萝石洞间。

野情多放旷,长伴白云闲。

有路不通世,无心孰可攀。

石床孤夜坐,园月上寒山。

    寒山的这首诗是他参禅的艺术灵性之体现,远离尘世,避俗孤赏,一个人住在石洞里,睡在石床上,住的条件如此简朴,但他心似白云舒卷,情如月洒寒山,真实而又形象地表达了一个禅僧的生活情趣。

   也是唐代的诗僧法常,他的《示法诗》云:

摧残枯木依寒林,几度逢春不变心。

樵客遇之犹不顾,郢人那得苦追寻。

一池荷叶衣无尽,数树松花食有余。

刚被世人知住处,又移茅舍入深居。

    法常是马祖道一的弟子,一生坚持“即心即佛”的修持。你看,他住的是深山里的茅屋,吃的是松花(即松籽),穿的是荷叶,就是这样简朴的生活,也丝毫没有改变他的参禅向佛的决心(“几度逢春不变心”)。

   唐代的无可禅师写的《送僧》诗:

四海无拘系,行心兴自浓。

百年三事钠,万里一枝筇。

夜减当晴影,春消过雪踪。

白云深处去,知宿在何峰?

    无可的这首诗写的是“穿衣”和“行脚”。“三事衲”是用五条、七条、九条布缝制的僧衣,这里是僧衣的通称。掸僧为了学佛,不断地行走在参禅悟道的路途上,过着行脚僧的生活。诗人所送的禅僧穿着百年不变的僧衣,手拄一枝竹拐杖(邦),踏雪而行,渐渐消失在白云深处。诗人笔下,是一幅无声的画卷:空阔、孤寂、幽远、清冷,天际禅僧与白云大地融合在一起,渐远渐无,瞬间的虚空,瞬间的永恒,诗人把我们带进了一个多么奇妙的佛禅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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