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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见闻 （46）闯江湖的农民！
丹奇 （2012年11月13日）
我喜欢吃辣。几乎到了痴狂的地步。出差到辣的城市，当然是尽情享用，一辣方休。一旦到不辣的地方，那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一两个辣菜，来满足自己可怜的胃。这两天从上海到宁波 谈项目，入住酒店后，订餐时间已过。无奈中只有到酒店旁去找饭店。
出门往右拐，来到后面的小巷里，果然丰富多彩，有土菜馆，有东北水饺，有沙县小吃，还有一家湘菜馆，正要往前去，一瞥眼，左边居然有一家 赣川湘菜馆。心里大喜。这赣川湘里面，最辣的要数咱的赣菜。那是炒青菜都要放辣椒的地方。不是有一说吗： 四川不怕辣，湖南辣不怕，江西怕不辣！可想而知，江西人的吃辣那是全国之首。这回看见有人经营赣菜，咱毫不犹豫就走了进去。
里面的一对老夫妇老韩，一对小夫妻小韩，看见咱过去，马上热情滴围上来。他们一张口，我就听出了江西口音。忙问他们是江西人吗，江西哪里？ “江西景德镇的！”俺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俺也忙告诉对方自己也是江西人，今天要吃江西辣菜。果然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老两口和小夫妻忙不失跌，围着俺一个人转。看来今天的客人不多。小小的饭店就只有咱一个人。在宁波吃饭，时兴看菜点菜。各种食物菜品都在冰箱里放着。咱点了一个辣椒炒大肠，一个辣椒炒田鸡。知道自己吃不完，但是想多帮衬一下这家老乡。
坐下等待的时候，咱打量着这个很小的饭店，一个厨房，一个包厢，一个小小的洗漱间。看见老妇人蹲在地上洗菜，咱虽然有些嫌不卫生，但是忍住了。抬眼看，洗漱间上面搭了一个阁楼。顺便就和这家老人聊起天来。 “这么小的饭店，你们难不成住在这里？还是住在外面？”咱有些狐疑 “就住在这里！”老韩回答。“儿子媳妇睡阁楼，我和老伴带着孙儿睡包厢打地铺”。果然从关着的包厢里传出小童的哭声。 这该多艰苦啊，俺的怜悯之心油然而生。老韩边聊天边忙活，一会儿就骑上摩托出门去了。 这边，儿子小韩做好菜，媳妇端了上来。我一边吃，一边继续聊天。也许是做传媒的职业习惯，咱希望了解他们为啥要从江西到宁波来谋生。 “你们是从农村来吗，家里有地吗？”我问道。媳妇长得很白净，秀气，活泼，看着不像农村女孩。 “是的，从农村来的，家里的地太少了，不够我们种的。一家就是几分地而已。大家都出来打工赚钱呢。”媳妇很开朗，很健谈，笑容满面。 “那这些地怎么办，你们租给别人去种了吗？”地是农民的命根子。他们怎么舍得放弃？ “没有，就是给亲戚去种了，我们回去的时候，只要给我们几袋米就够了。”很大方，很朴实。 这时，掌厨的小韩，长着一张方方正正的脸庞，笑盈盈地，也来加入我和他媳妇的聊天。 “你学过炒菜？”这段时间在国内出差，只要不是空中飞行，乘高铁能上网，咱的休息时间，便是一边忙写博客，忙天使岛的岛务，一边听电视，居然把电视连续剧“后厨”楞给“听”完了。因此认为厨师都是从学校里学的。 “没有呢。就这么自己瞎炒的。”小韩很憨厚，很老实。 “那你读过高中吗？”看着他这么年轻，很疑惑他是否甘心一辈子炒菜。 “他是大专毕业呢！”媳妇接话，颇有些倾慕地看着她的老公。 “哦，学的是什么专业？”俺有些好奇了。 “管理专业！”年轻人补充说 “真的？ 你大专毕业，却在这里掌厨，是不是大材小用？顺便问一下，你是那个大学毕业的？”
咱越发好奇。甚至有些蠢蠢欲动，心里盘算咱的合作伙伴的科技公司是否需要学管理专业的。这些日子，不知是怎么了，有次在株洲火车站下车时，遇到一个好心为我拿行李的小伙子，咱也问他学什么专业的，听说是学芯片设计的，很是喜出望外，立刻给了小伙子咱的名片，让他给咱发简历。 今天要是能给这个小伙子安排一份工作，不是一件好事吗？ 边吃着可口的饭菜，边遐想连篇地我，思路被媳妇打断。她说 “那是一家不怎么样的学校，都没有毕业证发的。” 小伙子腼腆地笑着。咱明白了，为了他的面子，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但是，聊天还在继续。 “你们在这里做了多久了？准备将来在这里生活下去吗，还是在这里攒钱回老家做房子？” “我们才到这里不到两个月。以前在另外一个地方。那家房东太黑，一下子要长两万的租金。我们就不干了。所以才租了这里。”老韩不知啥时回来的， 加入了我们的聊天。 “我们肯定是要回老家的。回家建房子。这里不是我们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媳妇很肯定，很坚决地接着回答。 “每天能赚多少钱？”从来不问人家收入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今天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营业额一个月能做到3万多。纯利有1万多”老汉接过了话头。
哦？ 这个小店能有如此收获，应该也不错吧。真是替他们高兴！希望他们能很快赚够回家做房子的钱！
老韩家是中国中部农村家庭远离故土外出谋生的典型代表。他们的故事让我不禁感慨万端。一个月能赚一万多元钱对于一个普通农民家庭 来讲，虽不是很富裕，但比起二十年前，每个月才能赚几十元钱相比，早已是鸟枪换飞机了。他们的想法也朴实，很简单，在外面赚够了钱就回家盖房子过安逸的日子，今天的漂泊是为了明天的安逸。类似他们这样的家庭在中国又何止千千万万。。虽然中国在发展中仍然存在各种矛盾和问题，但至少 能 为普通百姓提供一个自由发展的空间，不得不说这是中国社会一个很大的进步。咱衷心祝愿老韩家和更多的弱势群体都能这么稳稳当当地发展下去，把小店买卖做大做强！
第二天，咱心里惦记着这家人，中饭和晚饭还去帮衬他们，吃饭聊天，在外人面前，俨然是老熟人或者亲戚一般地亲切。说话间，他们的不到两岁的孩子好奇地颠颠地过来了，不一会，就发生了一幕疯狂惊心的故事。（且听下回分解）
老韩和媳妇，及小小韩
看菜点菜是浙江一带的点菜方式，菜谱是没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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