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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战国时的扬州工艺
此期的扬州工艺已具不同于吴楚之地的艺术追求与特色
扬州晚报 2014年1月4日
编者按 在扬州建城2500年的历史中，扬州的工艺美术在中国工艺美术的发展史中占据着重要的一席之地，尤其是汉唐明清时期的扬州工艺美术更是成就惊人。然而，当代中国学术界对于扬州艺术、扬州工艺美术的研究，仍然存在着许多缺憾。基于此，扬州大学艺术学院的贺万里教授从学术的角度对扬州数千年的艺术发展史重新进行了一个审视与研究，历时近3年写就了《扬州艺术史》一书。这是现当代中国学术界第一本完整的、具有通史性质的对扬州艺术几千年发展史的学术总结。从本期开始，本报将陆续从贺教授所著的《扬州艺术史》中选取与扬州工艺美术有关的内容刊登，以飨读者。 春秋战国时期的扬州先归于吴，后治于越，最后属于楚。其所受到的影响，都与吴楚南方文化有关，所出土的工艺美术品，具有类似楚国艺术特征的奇丽与放逸的浪漫气息。然而，从迄今扬州地区所发现的春秋战国时代的出土艺术器物来看，却少见如吴越地区和楚国中心地带所出土的艺术品那样令人振奋、令人惊诧、能够体现出上古扬州先民浪漫迷狂气质的艺术特色。也就是说，虽然归属于吴楚，但春秋战国时代的扬州艺术仍然具有不同于吴楚之地的艺术追求与特色。 战国时代，青铜器已经普及进入日常生活领域，各贵族士大夫纷纷僭越而制作精美的器具，用以装饰生活与祭祀场面，扬州地区用于生活与祭祀的器物却仍然以陶制器皿为主，它能够说明的就是春秋战国时代，虽然扬州已经建城，但扬州城市的地位在整个吴、越王国，以至后来的楚国，并没有获得政治、经济、文化上的提高，它所具有的城市功能，主要就是用兵与屯粮，起到一个军事中转站作用。 正因此，我们在先秦文献中，除了能够看到吴越争霸和楚国西进所经邗沟的记载之外，就没有更多有关扬州在文化与社会治理方面的信息。这种军事前哨站的城市性质，也就注定了上古扬州城（即邗城，或广陵城）不可能有多少国家显贵或富庶之主长期居留，在扬州城生活着的只能是那些普通的扬州土著或者军兵家属之类，他们的生活能力与思想关注的焦点更多的情况下与战争守备直接相关，这也就注定了在扬州出土的此期文物中没有如长沙楚国贵族墓葬所出土的那些具有极高艺术水平的高档工艺器物。 不过，在扬州出土的器物中，零星的也有少数几件具有较高艺术水平的玉器、漆器。如出土于扬州地区的春秋时代的“龙纹白玉璜”和战国时代的“夔龙纹玉璜”。这几件玉器，都是佩饰玉器，用于标明身份与地位的，属于礼制用玉的范畴。两件玉器呈半圆弧形，质地晶莹，制作精美，纹饰以浅浮雕形式镌刻，纹饰细润，“龙纹白玉璜”以两端穿绳的结眼作为龙眼，璜的两边皆刻制打磨成凸凹交错形以象征龙角龙背。与其他玉璜的光滑边缘不同，这在制作上显然有着较高的难度。这件玉器显示出在玉器制作上的“扬州工”自古延传下来的能够雕琢制作高难度玉器的传统。 另外有“蚕纹玉璧”，出土于扬州西湖镇的战国墓，形制精美，打磨圆润。玉璧风格雍容大度，纹饰齐整规范，充沛着精巧细腻的形式之美，不禁让我们想起了后世汉代玉器和铜镜的精美绝伦。这些玉器制作水平显然不亚于吴、楚中心区域的精美工艺品。它们或许是来自中原或吴、楚腹地的艺术精品的流入，或许是来自中原或吴、楚工匠在扬州的制作。虽然这些器物还是少数的特例，然而笔者认为它们已经表明：在战国时代的扬州，已经开始聚集了少量优秀的工匠，他们的制作与传承，正在逐渐形成“扬州工”的高超技艺传统，随着汉代扬州城市地位的提升和经济的繁荣，扬州城开始会聚起一批批技艺高超的手工艺人，最终造就了扬州艺术史上工艺美术的第一次繁荣。 贺万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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