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眼镜,目光炯炯有神,谈吐机智幽默,满身浸润着儒雅气质。
两人一见如故,侃侃而谈。钱钟书急切地澄清:“外界传说我已经订婚,这不是事实,
请你不要相信。”杨绛也趁机说明:“坊间传闻追求我的男孩子有孔门弟子'七十二人’
之多,也有人说费孝通是我的男朋友,这也不是事实。”恰巧两人在文学上有共同的爱
好和追求,这一切使他们怦然心动,一见钟情。
两人恋爱时,除了约会,就是通信。钱钟书文采斐然,写的信当然是撩人心弦的情书,
杨绛的那颗芳心被迅速融化。有一次,杨绛的回信落在了钱钟书父亲钱基博老先生的手
里。钱父好奇心突发,悄悄拆开信件,看完喜不自禁。原来,杨绛在信中说:“现在吾
两人快乐无用,须两家父母兄弟皆大欢喜,吾两人之快乐乃彻始彻终不受障碍”,钱父
大赞:“此诚聪明人语!”在钱父看来,杨绛思维缜密,办事周到,这对于不谙世事的
儿子,是可遇不可求的贤内助。1935年,两人完婚,牵手走入围城。
在二十世纪的中国,杨绛与钱钟书是天造地设的绝配。胡河清曾赞叹:“钱锺书、杨
绛伉俪,可说是当代文学中的一双名剑。钱锺书如英气流动之雄剑,常常出匣自鸣,语
惊天下;杨绛则如青光含藏之雌剑,大智若愚,不显刀刃。”在这样一个单纯温馨的学
者家庭,两人过着“琴瑟和弦,鸾凤和鸣”的围城生活。
1942年底,杨绛创作了话剧《称心如意》。在金都大戏院上演后,一鸣惊人,迅速走
红。杨绛的蹿红,使大才子钱钟书坐不住了。两年后,《围城》成功问世。钱钟书在
《围城》序中说:“这本书整整写了两年。两年里忧世伤生,屡想中止。由于杨绛女士
不断的督促,替我挡了许多事,省出时间来,得以锱铢积累地写完。照例这本书该献给
她。”
钱钟书曾用一句话,概括他与杨绛的爱情:“绝无仅有的结合了各不相容的三者:
妻子、情人、朋友。”这对文坛伉俪的爱情,不仅有碧桃花下、新月如钩的浪漫,更融
合了两人心有灵犀的默契与坚守。冰心生前则如此评价:“他们是现在中国作家中最美
满幸福的一对,学者才人,珠联璧合,相得益彰!他们有风骨、风度,又有风趣,是我
永远不会忘记的可敬可爱的一对朋友。”
杨绛超凡的知性令她看得透人性的缺陷与局限,但她的理解和包容又让她下笔敦厚而
温婉。 即便在动荡的年月,杨绛也没有放弃学术研究,通晓英、法两国语言的杨绛,近
60岁时,从零开始学习西班牙语,并翻译了《堂吉诃德》。
1978年杨绛翻译的《堂吉诃德》中译本出版时,正好西班牙国王访问中国,邓小平把它
作为礼物送给了西班牙国王。后来,西班牙国王授予杨绛“智慧国王阿方索十世勋章”,
以表彰她为西班牙文学在中国的传播做出的杰出贡献
杨绛被更多读者熟悉,是她进入晚年后,岁月的积淀赋予她深厚又和婉的智慧光华,
像下午四五点钟的阳光,绚丽、柔美、暖和,却毫不刺目。也曾有人说,读杨先生的文
章,能够感受到一种文字之外的信息,感受到一种沉潜的定力,任何尘世繁华都无法令
其动摇。
但是,最难能可贵之处还不在此,最可贵最感人的是杨先生的真诚。无论做人还是
作文,她都从不作秀,不自欺,不欺人,实事求是,朴实无华,无伪地面对一切。因此
她的文章就具有了震撼力。
杨绛不承认自己是作家、翻译家,只认为自己只干了一些本职工作。其实老人可谓著
作等身,剧本有《称心如意》、《弄真成假》、《风絮》;小说有《倒影集》、《洗澡》
;论集有《春泥集》、《关于小说》;译作有《小癞子》、《吉尔?布拉斯》、《堂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