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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定的事情,可以分为三大类,互相之间,研究方法不可互相混淆

 闯王兄弟 2014-02-17

马未都说,他年轻时候,有机会看到徐邦达、启功他们几个一流鉴定家,在几件古代书画上意见完全相反,他觉得比较困惑——书画真伪谁说了算?于是就去研究瓷器去了。

这种困惑,在1999年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召开的关于《溪岸图》的学术会议中,展现得更加明显,当时几乎全部重要鉴定家全部被卷入争论,而意见却截然相反。中国读者以为不可思议的、持反对意见的高居翰、古原宏申、李雪曼(1918-2008)一方,也是绝对重量级人物,尤其是中国学者不熟悉的李雪曼,他是只手建立起克里夫兰艺术博物馆亚洲艺术品收藏的关键人物,绝非“不懂书画”四个字可以打发掉的。

今年秋天,《溪岸图》将借展于上海博物馆展,13年之后,这个问题可能再次引起人们的关注。

到底应该如何看待这种争论?在我看来,鉴定的事情,可以分为三大类,互相之间,研究方法不可互相混淆。

第一类就是《溪岸图》这种问题,看起来那个时代的信息缺失很多,那么就要更加依靠艺术史发展环节中的必然原理,来进行考察。譬如说,如果《溪岸图》上发现了一辆汽车,那当然就是20世纪绘画,当然,《溪岸图》上自然没有汽车,但是它是否有类似于汽车的东西呢?这才是鉴定《溪岸图》比较有价值的道路,如采用笔墨等因素考察《溪岸图》,显然是不科学的,因为五代名家真迹也有笔墨不那么高明的,譬如说,五代最重要的真迹赵干《江行初雪图》,黄宾虹1940年代就认为这是匠人绘画,这就是20世纪的大画家从“笔墨”角度对10世纪大画家的评价,可见这个“笔墨”在鉴定时有时候不灵光。如果《溪岸图》是10世纪绘画,那么其所有特征,一定与那个时代自然相符,出格的地方一定是那个时代的艺术家创造。如果《溪岸图》是20世纪绘画,那么无论这个画家多高明,一定无法照顾到所有方面,画面本身一定会留下无法掩饰的历史性破绽。

第二类鉴定问题,是董其昌书画这样的问题,其复杂性在于资料太多、太分散,20世纪之前,谁也无法汇总资料全面研究,如果出现争论,可能会在资料丰富之后,自然解决争论。当然这也涉及到艺术家作品本身信息是否明确的问题,与董其昌同时代的王铎,几乎90%的真迹上都有时间,如果谁在王铎书法上出现争议,那倒是一个笑话,是水平不成。

 第三类鉴定问题,是齐白石这样的问题,容易被当代人模仿,鉴定家的主要工作,不仅要对真迹很熟悉,对赝品也要具备相当的识别能力,这类问题,与第二类不太一样。前面主要是依靠真迹去剔除赝品,现当代作品,则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去关注赝品。

  所以,回到题目开始,面对第一流鉴定家争论,要仔细观察、分析他们是在什么领域出现分歧,如果是《溪岸图》,这是好事情,如果是争论齐白石,那就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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