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食症[病案]王某,男,12岁。 1974年10月30日就诊。三个月前被人用拳猛击后头部,以后经常头痛眩晕,神疲乏力,食欲不振,近半月来粒米不进,终日呻吟卧床不起,靠喝糖水维持生命,经中西药物及针灸治疗无效。体检及化验均未见异常。今第二次住院。见患者为慢性消耗性病容,面色苍黄,嗜睡,言语含糊不清,四肢不能屈仲,触之冰冷。舌润无苔,脉沉细。诊断为“癔病性拒食症”。 [治则]健补脾胃,升提益气。 [方药]先针刺四缝(刺出粘液甚多),继内服中药:人参15克,白术15克,生黄芪30克,白芍15克,黄连5克,半夏10克,炙甘草15克,柴胡15克,陈皮15克,茯苓30克,泽泻10克,生姜3片,防风5克,羌活5克,大枣7枚。服中药2剂即能少量进食,进食之物焙糊为末,加红糖服下。针刺除四缝外,另加梁门、大巨、大椎、承山、身柱、中脘等,如此治疗二周,食量多,自己能走路,面浮肿口腔糜烂。改服下述中药调理之:生石膏40克,知母15克,甘草15克,焦山楂30克,焦麦芽30克,焦六曲30克,鸡内金10克,佩兰叶10克。又服药二周,精神转佳,食量增加,行走坐卧一切恢复正常,仅大便溏泻一日2~3次。故停服中药,仅用针刺,取穴为足三里、中脘、止泻穴。以后随访。一切如常。(见《广西中医药》1983年第5期) [评析]患者拒食,病已缠绵三月余,病得已奄奄一息,参照脉症,辨证为“脾胃阳衰”。先针刺四缝,放出粘液,促进周身脏腑经络的功能,并内服中药。初始用李东垣升阳益胃汤加减调理治之,以挽救将绝之胃阳,并抑制弥漫之胃阴,恢复胃的阴阳平衡,再配合饮食调理,将所进之主食焙糊,加红糖服下补脾和胃,如此调治使病愈。在调治过程中因食量多,口腔糜烂,此为食积胃热,故后改方用白虎汤加味治之,仍配合针刺治疗,胃热泻,脾阳振,脾胃功能恢复,使奇病治愈。(李祥云) 多食症[病案]杨某,男,11岁。1976年9月10日初诊。患者在半年前发病,始觉头昏发热,经治不愈。以后病情遂转为消食善饥,昼夜索食达七八次,而色苍白,冷汗自出。数月来,已历经数医,均未见好转,乃来求诊。患者形体丰盛,面如满月,色白,腰粗腹大,手足均肥,行动甚艰。舌质嫩而尖红,苔薄白,诊脉两手难寻,唯左寸独见滑数。口干不饮,大小便正常。腋温36.5℃,心跳120次/分。 [治则]凉肝清心,化痰养阴。 [方药]羚羊角3克(冲服),夏枯草30克,生地10克,茯苓9克,栀子9克,菊花6克,贝母10克,竹叶6克,酒黄连6克,麦冬9克,竹茹12克,玄参10克,枇杷叶10克(去毛)。服2剂后,病有好转,夜间只吃一次,白天索食减少,寸脉势缓,心跳减慢为100次/分,舌尖红退,原方再与2剂。一周后再诊,夜食停,白昼只需加餐少许零食即安。继用原方加减,去羚羊角,加大生地、麦冬用量;增入太子参30克,石斛12克,枸杞子12克,白芍12克,粉丹皮12克和冰糖等,嘱其熬膏缓服,并勿食辛辣,晨要早起活动。五年后随访,一切正常。(见《中医杂志》1982年第7期) [评析]此症在中医书中记载甚少,乃按“消谷善饥,谓之有火”之论探识病机,采用治母,抑胜的方法,取凉肝之羚羊角,夏枯草、竹茹、栀子、菊花为主,抑木之胜气;取清心之竹叶、黄连、麦冬为辅,从母调治,使火不灼胃;佐生地、玄参等养阴,使胃不燥,用贝母,茯苓涤痰化湿,枇杷叶以复金气。后复加入益肾滋水药物,以培养根本,巩固疗效。(马荫笃) 婴儿频繁呕血[病案]蒋某,男,5个月。口吐鲜血,住院三十三天,经中西药、大量输血等诸般救治,血竟不止,身形延羸。脉象沉迟,指纹淡红,舌苔白滑,满口皆血,神倦无力,幸善吮乳。 [治则]益气养血,温阳益肾。 [方药]东洋参12克,白术9克,茯苓9克,炙甘草3克,当归6克,炒白芍9克,熟地炭9克,远志3克,上肉桂0.3克,炙黄芪12克,陈皮1.5克,五味子1.2克,炮姜炭1.8克,鹿茸3克(酥研)。1剂呕血止,3剂病愈。(见《福建中医药》1959年第10期) [评析]肾为先天之本,脾为后天之本。此症乃属先天禀赋不足,脾阳虚弱,而失统摄之能,致血洋溢于脏络之间,呕咯于外。用加味人参养荣汤调治,益气养血,统血止血,药症合拍,故奏效神速。(黄宣能) 先天性胆道闭塞(胎黄)[病案]胡某,男,2个月。患儿出生后四十天面色发黄,日益加深,大便黄白薄软,尿黄。检查:皮肤巩膜黄染,腹软,肝大肋下2厘米,脾肋下1厘米,质稍硬。血清总胆红质5.23毫克,1分钟胆红质2.72毫克,血清黄疸指数48单位,碱性磷酸酶19.21氏单位,其他均在正常范围。根据会诊意见,诊断为先天性胆道闭锁,请中医诊治。舌红、苔薄,指纹红紫。 [治则]扶脾理气,疏肝渗湿。 [方药]参须3克,白术3克,茯苓6克,山药6克,厚朴6克,柴胡6克,茵陈6克,焦栀子6克,麦芽6克,白芍6克,赤小豆6克,车前子6克(包)。连服7剂后,身黄稍减,入夜吵闹,烦躁不安,不思饮食,为湿热俱盛所致。宜清热化湿。方用参须3克,白豆寇3克,厚朴3克,川贝3克,鸡内金3克,麦芽3克,甘草3克,茯苓3克,焦栀子3克,银花3克,连翘3克。又3剂后,身黄大减,小便稍黄,大便转黄,纳差。原方加藿香3克,大枣3枚。4剂后乳食渐进,能安睡。继用参苓白术散加清热化湿药,迭进10余剂,身黄俱退,诸症悉除。(见《上海中医药杂志》1983年第2期) [评析]本病属中医学中的“胎黄”范畴。目前一般尚无有效办法。本病的病因是脾虚为本,湿热为标,是为本虚标实寒热错杂症。带采用培补脾胃兼利胆退黄的治法,方以参苓白术散为基础,治疗中用参须,取其滋阴补气,补而不燥之意。本案初用扶脾疏肝法,由于湿热俱盛,继以清热化湿为主,湿热既去,黄疸自然消退。(黄宣能) 黄疸(小儿原发性硬化性胆管炎)[病案]刘某,男,7个月。1987月10月15日就诊。皮肤黄,尿黄,黑便,呕吐月余。经多家医院按黄疸待查治疗无效。于1987年10月6日入某传染病院。经查:TTT(麟香草酚浊度)18u、GPT(谷丙转氨酶)192u、ZnTT(锌浊度)22u、A/G(白蛋白/球蛋白)4.0/2.0,凡登白试验:直接即可反应,胆红素:直接205.2μmo1/L(12mg/d1)、1分钟124.83#mol/L(7.3mg/d》、胆固醇188mg/d1、AKP(碱性磷酸酶)126U/L。B超:肝左右叶内均见纵横交错的“干树枝样”内径分别为2mm、3mm、5mm,提示:肝内胆管扩张、壁厚达3~4mm,其内未见光团回声。肝外胆管外径5mm,壁厚达2.5mm。B超诊断:1.肝外梗阻2.原发性胆管硬化症。经保肝药治疗一周无效,病情渐重,自动退院,求中医治疗。刻诊:精神萎靡不振,发焦不泽,食则呕吐,便黑、皮肤、巩膜重度黄染,溲黄如衣着色,腹部平软,肝肋下2cm剑突下3.5cm,质地中等,脾肋下2cm。舌苔黄腻、脉滑数。 [治则]益气祛湿,清热解毒。 [方药]红参2.5克,白术5克,茯苓2.5克,甘草1.5克,茵陈10克,大黄2克(后下),栀子2.5克,木通2克,五味子3克,板蓝根5克,丹参3克。10剂后病情明显好转,精神活泼,呕吐己止,皮肤巩膜黄染明显消退,并能进食少量。继服15剂,于11月23日诸症悉除。随访近半年,于1988年4月22日复查:TTT、GPT、ZnTT及浓碘试验均正常,胆红素1分钟3.42mol/L(0.2mg/d1)、直接6.84amol/L(0.4mg/d1)以下。血红蛋白120克/L(12克%)、红细胞4.1×109/L(410万/立方毫米)、白细胞8.9×109/L(8900/立方毫米)。B超:肝内胆管扩张征象消失,肝胆外管壁变薄0.1~0.2cm,胆总管腔可达0.7~0.8cm,肝、胆、脾未见异常改变。(见《辽宁中医杂志》1989年第8期) [评析]本病少见,法国DeLEt(1924年)首次报道以来,目前国外见诸报告者约300例,而国内报告甚少。此病可发生于任何年龄,但以中年多见。国内沈洪熏等在456次胆道手术中发现本病3例(0.66%),患者男多于女。本病的特点是弥漫性炎症过程导致胆管壁增厚和狭窄,而无胆道手术、结石等病史。临床表现和进行性梗阻性黄疸一样,其典型的声影改变包括:1.胆管壁显著增厚,成人可达5mm,甚至11mm或更多。2.受累肝外胆管明显狭窄,均匀一致。3.肝外胆管管纤维性增生,回声增强,肝内胆管亦因管壁增厚而阻塞,回声亦呈增强。4.累及胆囊者胆囊壁呈纤维性增厚,胆囊收缩功能减弱乃至消失。结合临床表现,应排除胆管结石、肿瘤、先天性异常和术后狭窄等梗阻原因。本案中医认为系禀赋不足,湿热蕴蒸,郁滞不行所致,治疗采用益气祛湿,清热解毒之法,使湿热清,气血流畅,则黄染症状消失。(马荫笃) 肝糖原累积病[病案]朱某,女,8岁。1977年10月12日就诊。患孩近三年来喜静,稍活动就感觉疲乏。严重偏食,喜食肉类食品,经常晨起后抽搐。三年来身长体重未增加。检查:发育欠佳,形体矮小,面容丰,皮下脂肪较厚,肌肉松弛,智力发育较差。巩膜及皮肤无黄染。腹软,肝肋下4厘米,表面光滑,质软,无触痛及叩击痛,肝上界位于右锁骨中线第5肋间隙。脾未触及。体重17公斤,身长96.5厘米。舌质淡红,脉沉细。实验室检查:空腹血糖55毫克%,麝香草酚浊度试验3单位,硫酸锌浊度试验7单位,谷丙转氨酶150单位,血清蛋白结合碘2.5微克/100毫升,尿17酮类固醇1.12毫克/24小时。葡萄糖耐量试验:空腹血糖75毫克%,服糖后30分钟血糖168毫克%,1小时血糖108毫克%,2小时血糖58.4毫克%。血、尿、大便常规检查未见异常。尿糖(-)。诊断:肝糖原累积病。 [治则]扶脾益肾。 [方药]黄芪15克,党参9克,白术9克,陈皮9克,升麻9克,柴胡9克,当归9克,炙甘草6克,巴戟天9克,枸杞子12克,肉桂3克,附片6克。治疗一月后已纠正偏食现象,食欲,精神好转,体力增强,活动增多。晨起后未再发生抽搐现象,肝肋下3厘米。守原方之意,前法再进。1978年2月22日复诊:体重19公斤,身长99.5厘米。肝肋下2厘米。苔薄白,脉细弱。在原方基础上加山楂9克,谷芽9克。再进20剂,自觉症状消失,活动自如,于同年入学。随访三年发育生长尚好。(见《中医杂志》1981年第12朝) [评析]肝糖原累积病是一种先天性糖原代谢紊乱性疾病,目前尚无特殊疗法。临床以少履困难、神疲乏力、多汗、严重偏食、肝脏肿大,有的晨起后抽搐为特征,属气虚、痞块等范畴。本例脾肾两虚,但以脾虚为主。治以补中益气汤加入补肾的巴戟天、枸杞子、肉桂、附片为基础方,随症略为加减。治疗五个月,症消,肝脏缩小,身高、体重增加,明显好转。(马荫笃) 痢疾毒血症[病案]陈某,男,4岁半。患儿于1963年8月15日突然发热,恶心呕吐,大便呈脓血样,有里急后重,每日下痢20余次,腹胀。检查:白细胞总数少,仅600/立方毫米,中性30%,大便培养,福氏痢疾杆菌阳性,耐药试验:对多种抗菌不敏感。用冬眠灵,多种抗生素,呋喃西林等药及人工降温法施治均无效。于8月26日转中医治疗。症见呼吸促迫,唇色淡红,腹满不硬,午前寒战,肢冷、紫坩,午后高热,达42~43℃,无汗,时有詀妄躁动,右脉沉滞,左脉弦大而急,舌质淡,苔薄白而腻。 [治则]宣升阳明,和营卫。 [方药]粉葛根6克,桂枝3克,白芍6克,炙甘草3克,生姜2片,大枣2枚。文火煎取180毫升,每4小时服30毫升。药后另服荷叶、炒粳米以助汗。服1剂后濈濈汗出,热渐降,肢温,今晨无寒战,余症如前。续服1剂后,体温又退。以后按前方去桂枝、白芍,加党参、生扁豆、藿香,香薷。第三天汗出热退净,下痢及脓血均减,精神好转,唯周身出现红疹。此乃伏热外出之象,以清湿热兼生津益气,用玉竹、生扁豆、茯苓、藿香、木瓜、杏仁、厚朴、菌陈、滑石、生谷芽、通草、荷叶。服药一周,红疹退,诸症皆减,痊愈出院。(见《上海中医药杂志》1964年第8期) [评析]本案为正虚邪实之危候。先用桂枝汤加葛根,使内陷之邪,由表而出,继以消暑利湿、扶正祛邪,表里合治,故伏热由疹出而散,再以生津益胃、通阴利湿,使邪去而正复。(黄宣能) 尿崩症[病案]管某,男,11岁。1972年6月11日就诊。患儿一个多月来口渴尿多,每一小时约小便一次,每次尿量约300~400毫升,尿色淡白,口渴饮水,每次能饮2000~4000毫升,食量一般。检查:小便尿糖阴性,形体略消瘦,舌淡苔白润,曾服用收涩剂无效。 [治则]补益肺脾,收敛固涩。 [方药]西党参9克,淮山药12克,漂白术6克,云茯苓9克,炒苡仁9克,苦桔梗6克,麦门冬6克,五味子3克,益智仁6克,桑螵蛸6克,炙甘草3克。服5剂后痊愈。一月后随访体重增加,情况良好,病未复发。(见《新中医》1978年第3期) [评析]小儿形体未充,渴饮均甚为肺之气阴两虚,形体消瘦为脾胃不足之故,肺气不足治节无权,又因脾胃不旺,故饮水不能布精,小便不能制约。虽用收涩药亦罔效,改用补益肺脾,兼佐收敛固涩之剂,方用参苓白术散、生麦散、缩泉丸之合方则收到了理想的效果。(李祥云) 新生儿硬皮症(一)[病案]林某,男,4天。1965年3月3日就诊。患婴于四天前以臀先露娩出,娩出后呈重度窒息,经用冲热水交替刺激及行人工呼吸抢救,三小时后始闻断续的低微啼哭。此后周身皮肤呈青紫色,全身肌肤逐渐变硬,不能吮乳,时口吐粘痰,腹胀,大便稀、色绿、量少,小便欠利。神识昏沉,两目紧闭,巩膜黄染,鼻准青紫,鼻翼微煽,涕泪均无,周身皮肤紫硬,捏之不能皱起,以面部、四肢尤甚。手足不能屈仲,呈半弯曲状。体温36.2℃(肛门)。唇色红紫,舌质红绛、无苔,脉沉细难寻,指纹紫滞。诊断:新生儿硬化症。 [治则]活血养阴,开窍化痰,清热利湿。 [方药]当归身2.1克,生地9克,元参9克,车前草9克,赤芍4.5克,枳壳4.5克,薤白6克,胆南星6克,郁金2.1克,九节菖蒲2.1克,瓜蒌12克。1剂。徐徐灌入,尚能尽剂,呕吐不多,闻微啼声,喂以乳浆稍能下咽,但不能自吮。再步前方加减,并以青葱(去葱须、葱尖)2~3束,稍加热烤软后,在患婴皮肤轮换搓擦,先从手足掌开始,渐及躯干,以擦至皮肤微红为度,以散寒邪(搓擦时须注意保暖)。经内外兼治后,病略有转机,稍能自吮,四肢肌肤渐软,目黄稍减,舌无苔,指纹紫隐,唯胎热伤阴仍著。于前方中加沙参9克,山栀4.5克,黄柏4.5克,龟版15克(先煎),银花9克,连翘9克,赤芍4.5克,炙甘草2.1克。外治法同前。药后又吐黄色粘痰颇多,哭声稍扬,全身肌肉柔软,四肢屈伸自如,肌肤转呈腊黄,指纹淡紫隐约,舌绛无苔。仍属荣血未充,热毒未尽,仿前方去山栀、炙甘草,加赤豆15克,麦芽9克,川贝3克。服2剂后吮乳正常,肌肉柔软,唯面色无华。仍宗前方加减,连服2剂康复。三个月后随访,患儿健康活泼,未见其他异常。(见《福建中医药》1966年第1期) [评析]本案是因难产赤婴,生机受挫,呼吸窒息,虽经挽回,然气血已暗耗,且时值春寒之令,风寒外袭,营卫周流失畅,故肌肤青紫板硬,复同胎垢湿热蕴遏,故目黄,呕乳吐痰,病情变化,热已伤阴,故采用活血养阴,开窍化痰利湿,清热解热之法而收功。(黄宣能) 新生儿硬皮症(二)[病案]耿某,男,出生13天。生后第六天发现两下肚皮肤发硬,经用针刺及中药外洗,症反加重。体温35℃,症见面颊及上下肢,臀部皮肤发硬,下肢皮色青紫,不温,按之没指,哭声低微,呼吸浅弱,舌淡白,指纹色青。 [治则]温阳补肾,活血化瘀。 [方药]熟附子6克,黄芪6克,桂枝3克,当归3克,丹参3克,熟地4.6克,巴戟天4.5克,鹿茸0.3克(研末调服),川芎1.5克。2剂后,体温升至35.8℃,皮肤转软,食乳增加。前方去鹿茸,继进7剂,体温正常,硬肿全消。1个月后随访,情况良好。(见《浙江中医杂志》1980年第10期) [评析]肾为先天之本,内藏真阴真阳,患儿因先天禀赋不足,肾阳虚衰,失先天温煦之权;出生后,固外寒侵淫,凝滞肌肤,血不行营,故皮肤发冷,变硬、青紫。方取附子补命门真火,桂枝温经通阳、透达营卫,熟地,巴戟天、鹿茸益精壮阳,黄芪、当归补气生血,丹参,川芎活血化瘀,伍桂枝以通脉和营。(吕志连) 新生儿硬皮症(三)[病案]游某,男,出生5天。生后第二天时洗澡受凉,后则有下肢肌肉板硬,手足微冷,伴吐乳,哭声不扬,舌苔白腻。 [治则]散寒行气,通阳活血。 [方药]麻黄0.6克,防风0.9克,川芎2.4克,当归2.4克,白芍3克,升麻0.9克,白芷0.9克,橘皮1.2克,甘草1.2克,茯苓6克。服1剂后,下肢板硬已减一半,吮乳自如,已能啼哭。宗前方去升麻、白芷,续服1剂后加麦芽12克,蝉蜕4个,千日红7朵。又续服2剂后,诸症痊愈出院。(见《福建中医药》1961年第3期) [评析]本病实为“小儿硬肿症。婴儿体质娇弱,肌腠疏松,又因出生后二天,洗操受凉而感受外邪,寒邪凝滞,阳气不得宣通,气血流行失畅,下肢肌肤失于濡养,继而肌肉板硬。本案方选小续命汤加减,疏散风寒,温阳调气通络而获效。(黄宣能) 眼球震颤(肝风)[病案]任某,男,2岁3个月。1961年12月23日就诊。已病半年,曾于某医院作眼睑手术,术后眼球震颤并波及上下眼脸,近二月来经常发烧, 齘齿,全身瘫软,不能走路,手足活动无力。西医诊断为骨软化病,两眼内斜视,眼睑及眼球震颤。来诊时面青浮肿,两颊尤甚,囟门未闭,约二横指宽,肌肉松弛,痿软无力,头发枯搞,皮肤及眼睑干燥,弹力减退,眼睑及眼球震颤,两眼斜视,鼻塞流涕,经常齘齿,手足心发热,四肢温和,大便燥结,小便黄赤,指纹青紫已透气关,弯向外侧,舌红少苔。 [治则]当先平肝清热,化痰熄风,而后培其本。 [方药]白芍18克,甘草4.5克,钩藤9克,天竺黄3克(研、冲服),白芷3克,菊花炭9克,银柴胡9克,白薇4.6克,胡黄连1.5克。服5剂后,纳食甚多,面青浮肿好转,眼脸及眼球震颤已止,目能远视,偶发齘齿,能安静入睡,身软乏力、瘫软之症已失大半,唯出气口臭,咳嗽痰多,大便干,指纹青紫过气关,舌红苔白,此风燥渐平,而痰热未清。仍宗前方加减,口臭痰多加用芦荟、杏仁、半夏;以后痰多加海浮石、马兜铃等,热盛加生石膏等。共治三周各症渐已,继以健脾益气,滋养肝肾而培其本,以善其后。(见《新医药学杂志》1978年第1期) [评析]本例脉症合参,乃先天禀赋不足,脾肾两虚为本,肝风痰热上扰为标。故在施治时,本“急标缓本”的原则,予以平肝清热,化痰熄风,共用药始终以仲景大剂芍药甘草汤养营益阴,柔肝缓急;钩藤、菊花、竺黄,清热化痰熄风。在初诊时,以其肝经虚热内扰,故加胡连、银柴胡、白薇泻肝清热,复诊时,以其出气口臭,痰多,佐以芦荟清热凉肝,陈皮,半夏、杏仁化痰降气,以后因风热上冲,出气口臭而热,眼球充血,目眵,咳痰多等症,更佐瓜霜,海浮石,马兜铃清热化痰,蜜蒙花,菊花、蝉蜕辛凉疏散:生石膏清泄阳明,故获速效。若早用党参、黄芪、当归、熟地之类,则可导致痰热愈炽,变证多端,或误用黄芩、黄连、山栀、黄柏等苦寒损伤中阳,戕伐脾胃,亦可能变生痿症。因此,正确掌握辨证、标本缓急,才能提高诊治效果。(马荫笃) 瞳神干缺[病案]蔡某,女,12岁。1972年4月8日诊。双目不清已有年余,医药罔效,停学半载,初觉眼内干涩,久则眼眩昏花,常有头昏耳鸣,视物不清。面色青黄消瘦,检查双眼外观正常,眼内瞳孔中央生一小环,边缘不齐,伴头痛恶寒,鼻塞流涕,苔白脉浮。 [治则]先疏解外邪,后补养肝肾。 [方药]菊花12克,羌活6克,防风6克,白芷6克,甘草6克,川芎10克,细辛5克,薄荷6克,荆芥10克,蝉蜕6克,茶叶10克。2剂后,头痛恶寒已愈,瞳孔环形已消十分之八,视力明显好转。原方加枸杞子12克,菟丝子12克,五味子3克,以巩固疗效。(见《陕西中医》1983年第4期) [评析]《内经》云“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且与肝关系尤为密切。本案为肝肾不足,风热上扰目系,阴虚兼夹风邪,而尤以风热较重。故以菊花茶调散先解散其外邪,后加杞子、菟丝子、五味子补养肝肾,标本兼顾,故获效明显。(吕志连) 瞬目不止[病案]张某,女,9岁。1976年4月21日就诊。患癫痫病已四年。三月前因受惊吓,每于饭后、遇水或精神紧张时瞬目不止,并伴摇头,站立不稳,每日发作十数次,每次发作约半分钟自止,曾按癫痫发作治之,无效。舌淡红,苔薄黄,脉弦滑。 [治则]调肝清热,化痰熄风。 [方药]柴胡6克,黄芩9克,半夏9克,生龙骨30克,生牡蛎30克,茯苓9克,胆南星9克,制大黄6克,磁石20克,朱砂1克(冲),神曲9克,僵蚕9克,天麻9克,钩藤9克。共服药24剂,摇头、瞬目皆止,癫痫减少发作。随访至今,瞬目未复发。(见《山东中医杂志》1986年第5期) [评析]瞬目起自于惊吓,惊吓伤气,影响气机运行,使津液不布,痰浊内生,至发怪病。凡目、少腹、前阴、胸肋、耳、筋之部位均为肝、胆之经脉所经过之处,治疗宜以厥阴肝经、少阳胆经论治。今用柴胡加龙牡汤下肝胆之惊痰,方中柴胡、黄芩调肝清热,龙骨、牡蛎重镇化痰;大黄清热,利阳明胃经,并开升降之路,胆南星、茯苓、磁石、朱砂、僵蚕、天麻、钩藤可镇惊化痰熄风,如此配伍使肝胆之火外达内泄,肝气平,肝风不上扰,则瞬目、摇头止。(李祥云) 皮质盲[病案]谢某,男,2岁半。1978年4月27日就诊。病儿于十八天前因高烧抽搐持续四天,经中西医配合治疗后,烧退,但出现阵发性面部潮红,同时哭笑烦啼,每天约发三四次,平时则痴呆不语,不能行步持物,始发现失明。眼科检查:双眼外观无异常,眼底正常,舌质红,指纹紫。诊断:皮质盲。 [治则]育阴潜阳,清心开窍。 [方药]枣皮12克,黄精15克,五味子5克,麦冬15克,白芍15克,黄连6克,龙胆草12克,粉丹皮12克,远志5克,菖蒲1.5克,硃茯神12克,生龙骨24克,生牡蛎24克,珍珠母30克。患儿共服此方22剂,于6月22日再次来院复诊时,已复明,神态与生活均恢复正常。(见《成都中医学院学报》1980年第5期) [评析]夫目与五脏六腑十二经脉关系密切,与心、肝、肾三脏,尤为突出。盖心主血脉,诸脉皆属于目。目者,心之使也,目承气血供养而能视,又肝开窍于目,肝受血而目能视,肝虚则目昏暗无所见,肾主藏精,目者,五脏六腑之精也,肾之阴精耗损,则目失所养,目昏暗亦无所见,在脏象学说上,心肝肾三脏,肾为肝母,心为肝子,三者互为资生,互为制约;而脏者藏也,藏而不泄,纳受各种精微物质以濡养全身。小儿皮质肓,乃系高热后,火邪劫烁乙癸真阴,肾精不足,不能上济,则君火燔炽,心神受扰无其所主。乙癸同源,肾之阴精既耗,致水不涵木,肝失滋濡,必阳亢风动;目因失肝肾阴精之所养,是则虽轮廓无变,而神态可异,即视而不见为盲。现代医学大脑中枢的生理功能与病理现象,亦与心肝肾三脏有密切的内在关系。如《内经》有云:“心者,君主之官也,神明出焉。”这说明精神意识思维方面的作用,为心所主。肝者,将军之官,谋虑出焉”,“肝藏魂,神之灵曰魂”。故情志之调节,视、听、触等作用方面与肝有关。“肾为作强之官”,藏精,主骨,生髓,脑为髓海,髓海不足则脑转耳鸣,目无所见。由此可见大脑中枢功能之健全与衰减,与肾的作用也是相关联的。故用平肝明目,滋肾育阴,清心开窍之品而获痊愈。(马荫笃) 目闭症[病案]钟某,男,3岁。1986年5月9日诊。近二月来,每因家人责怪之言,即把双目闭上。起初闭目只有数分钟或十数分钟,以后时间越来越长。闭目说话,闭目进食。双目紧闭最长竟达三个多小时。舌质红润、苔白腻,脉弦滑。 [治则]开郁疏肝,化痰搜风。 [方药]柴胡6克,枳壳6克,白芍8克,香附8克,郁金1Q克,甘草6克,白术6克,僵蚕10克,白蒺藜10克,白芥子6克,竹茹6克。连服3剂告愈。(见《四川中医》1988年第12期) [评析]本例临床鲜见。医者认为患儿属痰滞之症,复因情志怫郁,肝气失宣,痰滞气郁,络脉郁阻,肝之开窍启闭失常而致目闭。故以四逆散开郁疏肝加化痰搜风之品仅服3剂获愈。(吕志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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