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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来新夏(吴眉眉)

 苏迷 2014-04-01

我的老师来新夏先生,主要从事古典目录学、历史学、方志学、文献学等方面的教学与研究工作,具有很高的学术造诣,尤其对创建南开图书馆学系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在他人眼里,先生是一位著名的教授,著作等身,桃李天下。而在我心中,先生更像一位慈父。先生与父亲确实有许多相似之处,不但年龄相仿,遭遇类似,历经磨难后依然保持豁达乐观,对生活始终充满信心与希望的个性最为相同。虽然幸会先生六年余,见面不过三次,但先生对我的教育和关怀从未间断。有时我甚至怀疑是上苍怜惜,在父亲离开我一年后安排了与先生的相遇。

  初见先生,是2005年5月在天津图书馆举行的《书林清话丛书》主题品评会上。当时丛书新推出六种,其中就有先生的《邃谷书缘》。那次活动,令我收获颇丰,不但结识了多位师友,更难得的是有幸拜会先生。当我捧着《邃谷书缘》呈上名片请先生签名时,先生简短的几句交谈,一下拉近了距离,在先生身上我似乎看到了父亲的影子。那以后,我遇到难题首先想到的是求助先生,先生也是有求必应,并且从不放过任何一次激励的机会。每有小书出版,我总是第一时间奉上请先生批评,先生也必定及时回信加以鼓励。

  又见先生,是在2010年5月22日晚上。先生、师母、薛冰、潘小庆、彭国梁等一行由王稼句带领从泰州顺道来苏州,入住友联假日酒店,欢迎晚宴就设在酒店内。时隔五年,再见先生、师母,感觉一点不陌生,反而更觉亲近。餐桌上气氛融洽,不时传出先生特有的来氏幽默语言,惹得席间笑声不断。用餐结束,先生不忘为东道主题字,并风趣地称之“画饭票”。先生对于别人的好都尽力回报,从不认为这是理所当然。

  24日上午,稼句先生和我陪先生一行数人游留园。看见茶室,先生不肯走了,同行的诸位师友陪同先生喝茶,我则陪伴师母继续游园。一路上我们的话很多,而且很投洽,看得出师母是喜欢我的,于是大胆地向师母道出了欲拜先生为师的想法,师母听了爽快地说:“好啊,这是好事啊,我一会问问来先生。”游了留园,中午在山塘街上的松鹤楼用餐。餐间,我听见师母悄悄地问先生是否愿意收我这个弟子,先生说:“她已经很好了,我也教不了她什么,最后只怕落得个徒有虚名。”我一听急了,忍不住斗胆直接问先生:“那您是否答应?”“答应啊!”晚餐时,稼句宣布拜师仪式开始。先生起身,师母手里拿着领带跟着进了洗手间。不知真相的师友们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我,我忙道明拜师的来龙去脉。说完,先生西装革履地出来了。待先生、师母坐定,我问先生:“鞠躬行不行?”先生说:“不行,我们要老式的。”我很自然地行了叩拜礼,先生赠言八字:“博观约取,好学深思。”我呈上两只红包,师母从颈项取下玉佩挂在我的胸前。那一刻,我感到无比幸福与温暖。见证拜师仪式的诸位师友,尤其是薛冰先生,感动之余都为我们高兴,一一敬酒祝贺。

  2010年7月收到邀请函,我被邀参加8月25-28日在天津举办的“天津市十大私家藏书论坛”暨“来新夏教授见面会(米寿庆祝会)”活动。与先生、师母分别三个月后,我终于可以回家了。8月24日,怀着急切的心情独自踏上火车。八九月的天津依旧很热,我躲到一家幼儿园大门边的屋檐下。不一会见师母脸上挂着汗珠,笑盈盈地开车过来了。不多会儿,我们在几栋老式楼房之间停下,师母说:“到家了。”这里的楼房都是三层的,先生家住顶楼。师母开了门,“欢迎回家!”先生洪亮的声音从右边的书房传出。先生书房的几案上摆着一只超大的葫芦,我很觉新奇,先生说那是学生送的。先生又指着北墙上挂着的一幅与先生真人一般大小、形神酷似的画像自豪地说,这是中央美院壁画系的朋友给画的。

  26日下午,“天津市十大私家藏书论坛”在天津图书馆四楼会议室举行。先生在发言中主要谈了书的功能,简要概括为两个关键词:“淑世”、“润身”,很耐人寻味。整整一下午,先生一直端坐着,认真倾听每个人的发言。27日下午,“来新夏教授米寿庆祝会”在天津图书馆四楼会议室举行。

  先生经常感叹没有教我什么,我明白先生是担心我们的师生关系徒有虚名。其实自认识先生起,数年来先生不断地予以谆谆教诲,还不时寄来著作供我学习,有幸忝列来门后,先生更是费心从古典目录学教起……即便真如先生所言没有教我什么,纵使我愚笨学不到什么,然而先生对待生活的淡泊明志,对待工作的兢兢业业,对待学问的一丝不苟,对待创作的满腔热忱以及为当今学界作出的巨大贡献等等,终当潜移默化,令我受益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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