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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大自然的天籁之音--火药手

 老北京的记忆 2014-04-15

过年期间,在回民坊上购得两只小鸣虫,小的叫扎嘴,大的是冬蝈蝈。先上图认识一下:

冬日里大自然的天籁之音-----我的小鸣虫

冬日里大自然的天籁之音-----我的小鸣虫

冬日里大自然的天籁之音-----我的小鸣虫

冬日里大自然的天籁之音-----我的小鸣虫

冬日里大自然的天籁之音-----我的小鸣虫

冬日里大自然的天籁之音-----我的小鸣虫

冬日里大自然的天籁之音-----我的小鸣虫

冬日里大自然的天籁之音-----我的小鸣虫

   据说,地球上生物发出的第一声就来自这小小的鸣虫。冬天里用葫芦养鸣虫是中国人特有的文化。

   除了小时候,夏天逮过蛐蛐,养过蝈蝈外。最早知道鸣虫,是从人称“京城第一玩家”的王世襄老人的《锦灰三堆》一书中。此翁今年93岁,著述颇丰,他曾在书中这样描述鸣虫:"当年如隆福寺街之富友轩,大沟巷之至友轩,盐店大院之宝和轩,义懋大院之三和堂,花儿市之万历园,白塔寺内之喇嘛茶馆,皆养虫家聚会之所。如到稍迟,掀帘入门,顿觉虫声盈耳。""解衣入座,自怀中取出葫芦置面前。老于此道者葫芦初放稳,虫已鼓翅,不疾不徐,声声入耳,有顷,鸣稍缓,更入怀以煦之。待取出,又鸣如初。如是数遭,直至散去。盖人之冷暖与虫之冷暖,已化为一,可谓真正之人与虫化。庄周化蝶,不过栩栩一梦,岂能专美于前耶!"

  “以葫芦蓄养冬日鸣虫,取其体轻,便于纳入怀中;性温,离怀仍有暖意;质松,有助虫声振动,发出好音。”

   在室外大雪纷飞时,听到这小虫发出的鸣叫,平添了一份田野的趣味。虫具也从过去的葫芦、白铜、红木、紫檀、陶制......增加了有机玻璃、塑料的。鸣虫大概有蝈蝈、蛐蛐、油葫芦、扎嘴、黄蛉、竹蛉......

 

 

转贴一:“冬虫儿”往事
                                

   今日早高峰,浑浑噩噩的夹在拥挤的城铁车厢内,听见车厢里面的流动媒体正在播放一段新闻,是说今年北京玩冬蝈蝈的报道,说今年的蝈蝈比以往都贵出了两倍多,但买蝈蝈的人还是不见减少,市场最火的时候一天能卖出去十万多只;这段新闻结束时,是一阵蝈蝈的鸣叫声。就这几声,嘈杂的人们车厢安静了下来,很静!很静的;这蝈蝈的鸣声也使我暂时忘记了挤车的辛苦和无奈,仿佛又融入了自然之中,怪不得老北京人说鸣虫养寿呢。


   既然兴趣来了,那就聊一聊“冬虫儿”吧,我以前也是爱养冬蝈蝈的,记的最后一年养蝈蝈是零二年的冬天,那年过后,我就再也没有养过冬蝈蝈,一晃也五年过去了。虽然我现在不养冬虫儿了,可这里面的说道,还是略知一二的,有说的对与不对的地儿,只图一乐,请诸位玩儿家见谅、指正。


   老北京人玩虫儿有秋虫和冬虫之分,秋虫咱们先撂下不说,今个单聊冬虫儿;冬天的蝈蝈大都是人工养的,行话叫做“份虫儿”,份蝈蝈的叫做“虫儿把式”;要想份虫儿,那要从秋天就开始准备,先到山里逮母蝈蝈回来,把母蝈蝈放到有土的罐里养着,母蝈蝈的卵也就都生在土里了,等到入冬以后,再把有卵的土放在暖炕上,每天还要撒点儿水,得用棉被盖上保暖,过个五六天,母蝈蝈产的卵就开始在土里发育了;这时候要在土上放点蔬菜叶,还要搬到太阳地儿下晒几天,蝈蝈便开始慢慢的长腿和翅膀了,随着个头的成长身体也慢慢的变了颜色。蝈蝈自小至长成,前后要脱七回皮,脱一次皮,便长一点儿个,再把脱掉的皮吃掉;行里还有个比较有意思的说法:“说蝈蝈也是吃哪儿补哪儿,不吃哪儿,哪儿就要出毛病了;比如脱大腿,它没吃,长大以后,大腿就掉”。蝈蝈七天脱一次皮、共脱七回,等过了七七四十九天,蝈蝈也就长成了;如此看来,虫儿把式也挺不容易的,先不说进山找虫儿,单说这四十九天,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


   人工“份”出来的冬蝈蝈,如果喂养得当的话,差不多能活到来年的清明前后;大行家还能在春节前“份虫儿”,这时候份出来的蝈蝈可以活到来年的秋天,这就又和秋蝈蝈接上了,四季怀里不断虫儿,时时能听虫鸣声。这对于爱虫的玩家来说,确是一种享受啊!


   老北京人除了玩蝈蝈之外,还玩蛐蛐和油葫芦,这三种并称为“中国三大鸣虫儿”。咱们今天只说蝈蝈,因为蛐蛐和油葫芦咱也没有养过,不太好说。


   聊完了这“份虫儿”,咱们接着聊如何选虫;这选虫首先是要看个头的大小,个头越大,则越好,个头小的次之。看完了个头,接着要看蝈蝈的翅膀,蝈蝈鸣声的大小好坏,全在这对翅膀上,翅膀长、宽、厚者为上品。从翅膀向上则是项,行话叫“桥”,桥一定要高,桥不高则翅膀打不开,翅膀打不开鸣声也就不好了;另外,须、爪要全,爪花越大越好,最好是紫翅膀、蓝脸、粉肚的,肚子最好还要是元宝形状的,老话儿有讲,元宝肚型寿命长;最后是看眼睛,眼睛的瞳孔越小越好,瞳孔散的则是老蝈蝈,蹦达不了几天了。

  
   另外,玩儿家根据蝈蝈身体的颜色,大致把蝈蝈分了四个品种,有“山青”、“铁蝈蝈”、“草白”、“绿蝈蝈”,其中,尤以“山青”颜色最漂亮,浑身犹如蜡像一般鲜艳,晶莹剔透的惹人喜爱!而又以“铁蝈蝈”鸣声最好,若诸位注重叫声的,不妨买两只“铁蝈蝈”来养着,这也算是反季节的时尚了。


   聊完了选虫儿,接着聊如何养虫,可别小看了这个“养”字儿,养不好了它就不叫给你听,你只有把它伺候舒服了,它才会卖力的鸣叫,讨你开心。按现在的市场规则来说叫做双赢!在喂养上,主要注意几点即可,首先是蝈蝈不可搭须试叫;晚上葫芦的温度不可过高,过高的话,蝈蝈的寿命就会缩短;以喂养胡萝卜、水泡青豆为主,偶尔喂食玉米虫、羊肝等荤物,以达到营养均衡;喂好后,还要把蝈蝈从葫芦里放出来遛遛弯,以免趾爪僵死脱落。


   随着养蝈蝈的盛行,乘蝈蝈的器皿也跟着发展了起来,这要追溯下去可就早了去了,大家看过陈宝国和归亚蕾主演的大型历史连续剧《汉武大帝》吧,那里面的窦太后不就是把她养的蝈蝈当“宝贝儿”了吗!现在乘蝈蝈的器皿多是葫芦制品,镶上红木的牙口,葫芦表面的图案有模具的,有烫画的,有雕刻的等,工艺就不一一说了,这个乘蝈蝈的葫芦也可以单开一篇文章了,那位玩儿家对葫芦比较要研究的话,可以和大家说说。


   先聊到这儿了,毕竟有几年不养蝈蝈了,偶尔想起的也只是片断,以上的文字只为自己舒心,供观者一笑而已。最后,我想用王世襄老先生说蝈蝈的几句话作为结尾:“十年浩劫之中,除非禁锢在“牛棚”;每秋分、霜降期间,晴朗之日,长在山中。生逢乱世,竟至国不成国,家不成家,无亲可认,无友可谈,无书可读,无事可做,能使忘忧者,惟有此耳。”。

 

转帖二:

古都闲趣忆鸣虫




   在旧京,冬令鸣虫大多是宫廷御园、达官贵人、有钱有闲阶层的玩物,鸣虫种类较多,如蟋蟀(俗称蛐蛐)、蝈蝈、油葫芦、金钟儿、咂嘴儿、梆儿头、金铃子。前三种秋虫,有三大鸣虫之称,自然环境下,秋虫的寿命不过一百二十日,最晚活不过十二月底。而京城春节前后鸣虫市场上出售的冬虫,是“虫儿把式”在暖洞子里“份”出来的。如今社会安定,国力强盛,这种有钱有闲阶层的稀罕物,也被普通百姓所喜爱。位于三大鸣虫之首的蟋蟀,又名促织、络纬、寒蛩,北京俗名蛐蛐。中国饲养蟋蟀的历史达千年之久,《开元天宝遗事》记载:“每至秋时,宫中妃妾辈皆以小金笼提储蟋蟀,闭于笼中,置之枕函畔,夜听其声,庶民之家皆效之也”。可见中国休闲文化底蕴深厚,渊源流长。据清吴振棫著《养吉斋丛录》记载:“清宫除夕及新正宫廷筵宴,以绣笼储秋虫置于筵侧,盖自康颐时始也,时奉宸苑之北小花园内监以秋虫之子育之温室,如唐花然,遇筵宴则以之承应。自后遂行之,为恒制”。温室育唐花同时暖炕育鸣虫,可谓一举两得矣。《清宫词鳌山蛩声》诗云: “元夕乾清宴近臣,唐花列与几筵平。 秋虫忽向鳌山底,相和宫嫔笑语声。” 秋虫或养于匣、缸、罐、笼,以匣、缸、罐养者,喜鸣于夜,通宵达旦;笼养者,喜鸣于昼。翁偶虹先生在《老北京人生活艺术之三》记载:“冬日养秋虫,以蝈蝈儿、油葫芦、蟋蟀、金钟儿、咂嘴儿为主,不只听叫,兼喜其形。蝈蝈儿以豆绿色须长翅阔者为上品,黄麻色次之。蟋蟀当以六、七厘者为贵(秋虫斗蟋蟀,须用戥子称,最大者八厘;冬日得六、七厘者为上乘),黑麻头、黄麻头、白麻头、螓椒头等品色不计,盖虫须为虫之神经最敏处,搭须交触,雄即思偶,思偶则鸣,金钟儿若鳏居,从未有自鸣者。咂嘴小于蝈蝈,亦呈碧绿色,头小翅丰,叫声咂咂,顾名咂嘴儿。此数者,体色均美,又善鸣。蝈蝈儿渊渊有金石声,油葫芦能叫十三个嘟噜儿,蟋蟀能锵然长鸣,彻夜不息,金钟儿则展翅声咽,愈展而声愈放,真如钟球在悬,噌宏泱泱。砸嘴儿声虽寸碎。而连续不休,响不聒耳,兼以体小而碧,入目爽然”。欣赏虫鸣,分本叫与粘药(亦称点药),本叫,乃天然鸣声,它原来怎么叫就怎么叫;怎么让它变音,或者让它叫得更好听?北京人发明了一种点药术,此术乃京城一绝,点药则点在翅上,以变其音响。药呢?一说是由松香、柏油、黄腊加朱砂熬成;一说是用朱砂、铜渣、松香等制成。色鲜艳似火漆,遇热即融,凉又凝固而酥脆,虫连膀约半月,翅干透,音也定型,始可用药点之。王世襄先生认真分析了点药之作用:粘药(点药)之目的在借异物之着翅以降低其震动频率,于是虫之本音高者,低矣;尖者,团矣。能使一般之虫声顸而沉,恍若大翅、尖翅。当然,大翅、尖翅之佳者,自非粘药之虫所能及,至多差似而已。粘药不知始于何时,其设者之巧妙,非殚精竭智不能得,而方法之符合声学之原理,又不禁使人惊叹!相传清末宫中内监悬蝈蝈笼于松树下,一日忽闻鸣声大变,苍老悦耳。谛视之,乃松脂滴虫翅上。自此悟出蝈蝈的不同点药方法。行之有年,始施于油葫芦、蛐蛐儿。其广泛流行则在本世纪二三十年代。(指二十世纪),并介绍了油葫芦、蛐蛐儿与蝈蝈儿的不同点药方法(略)。点药不但有“盖药”、“底药”之说,而且有“明药”、“暗药”之说,点蝈蝈儿多用“甩药”法,点油葫芦、蛐蛐儿又有“续药”、“撤药”法,看来光点药就可以写篇价值很高的论文。《帝京岁时纪胜》记载:少年子弟好蓄秋虫,此虫夏则鸣于郊原,秋日携来,笼悬窗牖,以佐蝉琴蛙鼓,能度三冬。以雕作葫芦,储而怀之。食以嫩黄豆芽,鲜红萝卜,偶于稠人广座中,清韵自胸前突出,非同四壁蛩声助人叹息,而悠然自得之甚。冬日蓄虫,多用葫芦,每虫一式,大小长短均须适于虫之体。蝈蝈儿葫芦式必长圆,子口间须用铜丝蒙子,以防戳须。油葫芦葫芦,式稍短而下部稍阔,盖下底须用三合土砸实成坡形,宛如野穴。蟋蟀葫芦又小于油葫芦葫芦,体式相同,亦必砸底,金钟儿葫芦,扇形阔体而不砸底。养冬虫的葫芦,这里的学问大了,认真探讨也可写成一本专著,前边已经说了不同的冬虫,需用不同的葫芦来调养。而葫芦分棒子、柳叶、油瓶、鸡心、蜘蛛肚等几种形式,为了装饰葫芦,采取勒扎葫芦、范制葫芦、火画葫芦、押花葫芦、刀刻葫芦、及掐花葫芦,以上这七种装饰葫芦的方法,每种都值得大书特书,因为这是中国传统文化和民间艺术相结合的典范,可以将天然葫芦装饰得更美。王世襄先生在《范匏绝艺庆重生》一文之中讲了他范制葫芦的一则有趣的故事:1938年,我就学燕京大学,在校东门外菜圃试种葫芦,手削六瓣木模,摹张和庵《百花诗笺谱》中之月季一枝于上,左下加小印“又筠制”三字。镌成浮雕花纹后,送东郊六里屯盆窑翻制成内有阴文花纹的瓦范。印文“又筠”,乃因唐冯贽《记事珠》称粱王筠“好弄葫芦,每吟咏则注水于葫芦,倾已复注。若掷之于地,则诗成矣”,故忝以为号。是年蚜虫为虐,仅得两三器,且胎薄欠坚实。此范后为虫贩赵子臣借去,交天津陈某范种,成器流往香港。1983年出版古玩展览图录,所标年代竞为十八世纪。我不禁哑然失笑,若然,区区岂不是乾隆以上人!读来实在有趣,从中也可得知世襄先生范制葫芦极佳。焦雄先生在《清末京西葫芦李逸事》一文中说:葫芦李用嫁接方法,让葫芦长成红、黄、绿、橙等各种颜色。这种高超的技艺看来只有出任圆明园花匠领班的葫芦李潜心研究才能实现。一位养了几十年鸣虫的老人说:鸣虫从份到养,从点药到葫芦,处处都能看出老北京深厚的文化底蕴来。此话当然不假。冬养鸣虫,本属逆时,虫不得温而必僵,故养者须以本身之体温,暖秋虫以听其鸣。茶馆叫虫,三冬皆盛。与会者不惜以最佳葫芦储最佳之虫,俗称“亮家伙,比玩意儿”。翁偶虹先生在《冬日话秋虫》一文中叙述得更引人入胜,有嗜虫而不愿揣入怀中者,别出水暖法,以大圆笼(木制)中置锡壶,壶内沸盛水,可达半日而犹温,晚饭后,再易沸水一次,可温通宵。冬夜漫漫,时感寂寞(当年尚无广播及电视)揭开圆笼盖,空气感之,虫均振翅而鸣,杂然有序,可消长夜,予访友归,适值大雪,路静人稀,屋瓦皆白,乘车过新街口,闻蟋蟀声出于邻街室内,其声琅琅,入耳清彻,如置身秋圃,气爽神怡,既忘雪寒,更觉幽静,始信古人名句“鸟鸣山更幽”,之不我欺,雅寓哲理,霍然感之。这是我看到冬季鸣虫最感人的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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