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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宋词背后的女人味

 老包书屋 2014-05-27

  宋词中的痴情女子,多有同情和怜惜,但没有一味地解析怨妇痴女们的落寞情思,而是较理智地指出她们的迷离、彷徨、闭守和无可奈何。从丰富的宋词宝库里,精选出百余首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反映有宋一代女性生活的真实缩影,也将男人眼中的女人情作了细腻点染。

  宋词中的女人,充满说不尽的花气与香气。无论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无论艺妓馆娃还是慵妇怨女,都被多情的词人们勾画得清新活脱。这些词人中,有李清照、朱淑真等女词人写切身的情爱世界,有柳永苏轼等许多男性同胞,痴情满怀地状写别有一番风味的女性神情。当然,也有不少生存在底层的如严蕊一般的妓女,能写出美好的词句,表达自己对爱的向往与无奈,憧憬与困厄。

  那些优秀的男词家,不吝浓墨丽词表现身边女子,描慵妇对远行爱人的思恋,绘思女对幽会男子的流连,向心仪的艺妓献媚,对逝去的妻子追忆……写出无数真情和挚爱,将女人心搅得涟漪泛起,惹得很有傲气的歌女非常乐意和偶像明星来一次婚外恋、异地恋和忘年恋。于是,文人们喜欢倚翠偎红,流连青楼,花间狎妓,烟雨留情,一个个为情而动的真诚传奇,一回回不能自拔的恋爱佳话,成为美好的幻梦,成了懵懂而朦胧的时尚。即便是达官贵人囿于礼制内的约束,也多在府上蓄养舞女歌姬,或与有名的卖艺场所有着不少联系。杰出的词人们没有轻蔑那些女子的低贱和浅薄,用精彩的文辞为之写真绘像。东坡学士不忌讳世俗的眼光,与妻妾王弗、王闰之、王朝云等深情厮守,得歌女琴操、秀兰等红袖添香,还迷倒了多个有夫之妇、邻家闺女纷纷加入疯狂的“追星族”。作为国相之子的晏几道,按理应持守儒家礼制、官家威仪,但他是天生的痴情种、宝二爷的前身,留下一系列痴情的狂词醉句,陪伴与之钟情、恋爱的莲、鸿、蘋、云一同流散他处。他们对心爱的女人们,都付出了真心,也有深情殷切的词句向当时男尊女卑的中世纪,发出了震撼性的抗议。那些虚弱的时代女性,为了真爱敢于反叛,不再愿意在虚华中萎缩人生,不再甘心在废墟和荒原上掩埋人性。虽然文人们的风流多情,不能对家中的妻子专一忠诚,也在履行男权主义的尊荣,但在某时期内对红颜的爱恋,该是真诚和尊重的。

  发妻王弗病逝十年,苏轼依然魂牵梦绕,写出“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的相思情。若非情到深处,新有美女相伴的苏学士,自然不会对亡妻日思夜想,愈发感伤与苍凉,凄楚与哀婉。穷士子、丑男子出身的贺铸,受尽来自皇家宗室的妻子千般青睐、万种柔情,但相守四十余年后,夫妻分离,阴阳两隔,贺氏只能将无数的伤痛、凄绝和孤寂,化作追思“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的迷离。曾狂放不羁的朱敦儒,因妻早亡,“可惜良宵人不见,角枕蓝衾虚设”,只好独自担起单亲家庭全部的爱,但这伟大的父爱,却被秦桧残酷地利用了,封官其子诱之归附。这些人对亡妻的爱,是毋庸置疑的,随同陆游对前妻的负疚、罪感一样,值得温故。

  宋人对爱的追求,虽被固守在“男女授受不亲”的禁条中,也有不少人进行着痛苦挣扎与突出重围。大户小姐李清照和老公赵明诚,虽不是青梅竹马,也是婚前相识,她把对爱人的痴爱与悦慕,直白表达,不拘肉麻,惹得后人认为她有好色的欲望和倾向。小家碧玉朱淑真有不幸的婚姻、畸态的爱情,受父母命嫁与小商人,而丈夫迷恋小妾奔赴他乡,将她留在家中,只好与初恋情人做艰难的幽会。那些妓女和文人,伴随着许多佳话艰难维系,而自由自在、自得其乐的情景背后,更是让无数断肠人备感欣悦、落寞和悲凉。他们似乎得到了心中所要的爱,但爱人的早逝或离去,孽情的泡沫或毁灭,不会因为他们爱得如何激烈、怎样疯狂,而过分地予以恩惠。柳永死时,只有爱恋的几个歌女凄惨送葬;司马槱逝前,同距数百年的南齐名妓苏小小有过三年冥婚;就连梅妻鹤子的林逋死后,墓中留有一副金钗,让人不得不疑虑他归隐山林的情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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