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阳病篇：小柴胡汤的兼证（6）

    （接上篇）可是我们在太阳病篇，在讲太阳表证的时候，从来没有提到过四肢关节剧烈的疼痛这个症状呀，这个症状甚至作为一个病人的主诉症状，你能把它忽略成太阳表证轻的一种现象吗？所以不行。

    如果是太阳表证很轻的话，那么我们通过和解少阳，就可以解决这种太阳表证啊，我们前面还说了伤寒中风有柴胡证，“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俱”，你在这里为什么要配桂枝汤用？

    所以，这一条文所讲太阳、少阳的邪气都不重，只是因为有支节烦疼这个症状，光用小柴胡汤不能解决问题，所以必须要配合桂枝汤，因为桂枝汤它有疏通经络、缓急止痛的作用。

    它有桂枝、甘草，疏通经络。它有芍药、甘草，来缓急止痛。柴胡桂枝汤这张方子，是桂枝汤和小柴胡汤两个方子的相合，并且减少药量，桂枝一两半，这个方子是三次治疗量，一次用了8克，黄芩8克，人参8克，甘草5克，半夏8克，芍药8克，大枣2枚，生姜8克，柴胡20克。

    不难看出，柴胡它是个主要的药，尽管它没有写在第一位。要求以水七升，约1400毫升，煮取三升，约600毫升，去滓，温服一升，约200毫升。这是三次治疗量，不过我刚才念的这个剂量，是一次的治疗量。《伤寒论》开的这个方子，是三次治疗量。

    大家注意到了没有，没有要求去滓再煎，所以它的目的不在于和解。凡是和解剂都要求去滓再煎，这里的没有要求去滓再煎，它的主要目的不是和解，显然是通络止痛。柴胡桂枝汤我们今天在临床上用于什么证候呢？

    首先说，和小柴胡汤一样，第一种类型，是各种发热性的疾病，伴有四肢关节疼痛的，光用小柴胡汤不行，要和桂枝汤一起用；第二类型为各种消化系统的疾病，又伴有痹证的、关节疼痛的，用柴胡桂枝汤有很好疗效；第三类是精神、神经系统的疾病。

    过去在门诊经常见到一些老年妇女，全身串疼，我作为一个医生，什么地方疼呢，我就要去摸一摸。她就说了：“大夫，我这个疼啊，你是摸不到的，一会儿胸疼，捶着捶着它就跑到肚子这里了，你按一按呢，又跑到腿上了，你捏一捏呢，说不准放个屁就不疼了。”

    我说：“那你这叫个什么病啊。”

    她说：“大夫，我就是肝气窜的。”

    “肝气窜”？这个在中医书上没有，西医书上没有，是北京的老太太自己给起的名字，“所以我一生气，这个疼就满身乱窜。”开始我用逍遥散，没有效果，又用柴胡疏肝散，还是没效果，既然是肝气窜，我用疏肝的为什么就没效果了呢？

    以后就问刘老。刘老说：“嗨，这个方子最好的就是柴胡桂枝汤。”因为有了疼痛了，就涉及到血脉不和的问题，它不光是在气分，不光是在气郁，所以你光疏气，效果并不好，你应当加一些活络脉的药，那就是柴胡桂枝汤。

    用柴胡桂枝汤以后，这些“肝气窜”的老太太们，都觉得吃这个方子很好，然后疼痛就减轻许多了。后来，我看刘老也经常用这个方子，治疗肝气郁结又伴有周身窜痛的证候。我们再分析柴胡桂枝汤这张方子，它里头有桂枝、甘草这一组药，这一组药是补心阳的，经柴胡为首的加上辛温的生姜、半夏，有疏肝解郁的作用（转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