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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滴个神啊!陕西话原来这么有文化,你都知道吗?

 小毛头书屋 2014-06-18

2014年春节,青曲社的一段陕西话相声让全国人民再次见识了陕西话的魅力,一句“娘娘风浪太大了”顿时风靡全国,流行程度不亚于当年武林外传热播时的那句“额滴神啊”。而你不知道的是,陕西话其实饱含了中国人的文化!

仓颉在陕西创造的汉字,秦音在西周是最高级的“雅言”,唐诗汉赋要用陕西话来读可能更押韵,很多看似平常的陕西话都可以从古文献中找出源头。宝鸡一带将“猪”读作“只”,人们总是以为是很土的读音,其实应当是“彘”,这是很古老的语言!

很多人其实觉得陕西话土气,难登大雅之堂,但其实并不知道,自建都陕西的西周始,关中方言被称为“雅言”。《诗谱》载:“商王不风不雅,而雅者放自周。”秦统一全国后统一了很多东西,包括文字在内。不过当时的秦话和现在的陕西话一定还是有区别的。汉代的大一统格局和民族大融合更促使了陕西话影响全国各地的方言。唐代达到鼎盛。上至皇帝、妃子、大臣,下到黎民百姓、国外使节均说陕西话。也就是说秦朝以及唐朝,陕西话是标准的“普通话”。另外,陕西话其实是中国古汉语的活字典!举例如下:

“倭也”“wó ye”。指人漂亮,娇美。如:“你看nia小伙娶的媳妇多倭也!”指事情办停当,令人满意。如:“那人心细,活做得倭也,没啥弹嫌的”.宋代人编有《文韵》中解释道:“倭,顺貌”,即是“平顺的样子”,只是关中人在方言里因所指对象不一样,而出现了多义现象。实际上仍是《文韵》所说“顺貌”的引申或扩大。

“咥”(音喋):西安人把吃饭叫作咥饭。“咥”即是古汉语,查辞海而知,咥:咬。《易履》:“履虎尾,不咥人,亨。”

寻(xing):找。:《青玉案》:“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婵(can):指人脾性、心肠、样貌好。《说文》:“婵娟,态也。又凡物有色态曰婵娟”、《左思·吴都赋》:“檀栾婵娟,玉润碧鲜。”、《注》:“言竹色美盛也。”、《孟浩然词》:“花婵娟,沃春泉。竹婵娟,笼晓烟。雪婵娟,不长姸。月婵娟,眞可怜。又婵连,亲族也。”

婵合(can huo):事情很合适,日子美满、很舒服,婵和啴分别指女子和事物。

瞀乱(mu luan):关中人表示心绪烦乱.《文选·宋玉<九辩>》:“忼慨绝兮不得,中瞀乱兮迷惑。”、张铣注:“叹与相绝而不见,使中昏乱迷惑也。瞀,昏也。”、《后汉书·廉范传》:“融怪其貌类范而殊不意,乃谓曰:‘卿何似我故功曹邪?’范诃之曰:‘君困戹瞀乱邪!’”、王维《宋进马哀词》:“忽思瘗兮城南,心瞀乱兮重昏。”、蒲松龄《聊斋志异·乐仲》:“瞀乱中觉有人抚摩之,目微启,则母也。”、鲁迅《华盖集·忽然想到三》:“我想,我的神经也许有些瞀乱了。否则,那就可怕。”、《南史·后妃传下·陈后主张贵妃》:“阉宦便佞之徒,内外交结,转相引进。贿赂公行,赏罚无常,纲纪瞀乱矣。”、《史通·品藻》:“斯并是非瞀乱,善恶纷拏。”、《钱生肃润之父出示所辑方书》:“和扁日以遥,治术多瞀乱。方书浩无涯,其言比河汉。”、《訄书·序种姓上》:“然上世自母系废绝,诸姓会最而为父系同盟,则邦邑、种族、姓氏三者,时瞀乱弗能理。”

“嫽”字。辞海:嫽--美好。《方言》第二:“嫽,好也;青徐海岱之间或渭之嫽。”“嫽的太”,陕西话“好得很”之意。如果要表示程度加深,则谓之“ 嫽滴太太”。可以径直追溯到上古时期,在《诗经》中发现它的用例。《诗经·陈风·月出》唱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嫽)兮。”给《诗经》作注的汉代学者毛亨说:“僚,好貌。”汉代的另一位大学者扬雄在其《方言》一书中也说:“嫽,好也。”此后,这个词便一直保存下来——不过,大多是以复合词的形式出现的。如唐代的白行简在其《三梦记》中记有这样的诗句:“鬟梳嫽俏学宫妆,独立闲庭纳夜凉。”“嫽俏”,就是形容美好、俏丽的样子的。

陕西人把“小”称为“蕞”(sui),现在人为了方便也写作“碎”。如陕西关中人常说:蕞马、蕞个子、蕞娃.... 王充《论衡》:“蕞残满车,不成为道。” "蕞残"指小而残缺的文章。 《左传》:“抑语曰:"蕞尔国。" 杜预注:蕞,小

陕西人把脑袋称为:“颡”(sa 二声),本意为额,引伸为头。 孔子:拜而后稽颡,颓乎其顺也!

陕西关中方言把 “不耐烦” 称为 “叵烦” 《说文》:“叵,不可也。”《正字通》:“叵耐,不可耐也。”叵烦,不可烦。

“瓤人”。陕西话里有“让人”读(瓤人)一词,指取笑、讥笑别人的意思。记得中学课本里《信灵君窃伏救赵》中有此一句,“魏公子让信灵君曰”就是这个意思。这个词保留的够古老吧。

“彘”字。陕西关中一带将“猪”读作“只”,人们总是以为是很土的读音,其实应当是“彘”,是很古老的语言!《鸿门宴》中“……项王曰:‘赐之彘肩。’樊哙覆其盾于地,加彘肩上,拔剑切而啖之”。

揳(xie):钉;砸人。《大刀记》:“要往墙上揳钉子,比往木头上揳个钉子花费的力气要大得多。”、《集韵》《韵会》:“讫黠切,与戛同,击持也。”、《史记·货殖传》:“赵女郑姬,设形容,揳鸣琴,又与击通。”

“乡党”。 “乡”和“党”,都是我国古代的民户编制。据我国第一部断代史《汉书》记载,“五家为邻,五邻为里,四里为族,五族为党,五党为州,五州为乡。”换句话来说,五百户为党,一万二千五百户为乡。随着时代的推移,乡、党这样和农村行政区域单位不再使用,但“乡党”这一称呼却延用了下来。

“毕了”(完了的意思)。来自古语:六王毕,四海一。

“争”字,读(zeng),意思是相差(多少)。又如,唐代杜荀鹤《目遗》诗:“百年身后一丘土,贫富高低争几多?”宋人杨万里《舟中夜坐》诗:“与月隔一簟,去天争半蓬。”“争几多”即“差几多”;“争半蓬”即“差半蓬”。

“林檎”。陕西农民将沙果称为“林檎”,一直以为名字很土,可是查字典,居然是文辞:高级汉语大词典,檎qin――“林檎”:落叶小乔木,开粉红色花,果实像苹果而小,可以吃。国际标准汉字大词典,〔林~〕a.落叶小乔木,果实像苹果而小,是常见的水果;b.这种植物的果实。均亦称“花红”、“沙果”。  

“得是得”,读(dei si dei)。陕西话中疑问句的发问方式是将疑问助词“得是得”放在句末。日语中的疑问句发问方式和助词都与陕西方言基本相同(日语中用“得斯嘎”)。

“他谁”。又比如,现代人对“他谁”一词常常感到新奇,这是因为在普通话中已经没有这个词语的缘故。但是,“他谁”却是我们陕西方言中的一个极为普通的常用词。王汶石《井下》:“八叔半辈子倒求过他谁吗?慢说自家侄儿!”柳青《创业史》:“他谁爱那么笑话人?”路遥《不会作诗的人》:“他谁不这样想问题,一天起来混日子,光会哄人,不干实事,他谁就没脸!他谁反对我们这样想,反对我们这样做,他谁就是我们的仇人!”其实,只要我们查找一下它的历史,就可以在宋人的笔下,常常见到这个词语。辛弃疾《满江红》:“层楼望,青山叠,家何在?烟波隔,把古今遗恨,向他谁说。”又何梦桂《沁园春》:“问天道,看是他谁戏我,我戏他谁?”这些“他谁”,都是“谁”的意思,跟我们陕西话一样。如果我们自己的方言中有某个词,那么读起古人的作品来,自然会感到十分方便。

“霍闪”。顾云“金蛇飞状霍闪过,白日倒挂金绳长。”诗句中的“霍闪”,就是我们陕西话中的“闪电”。

饥了(ji lie):肚子饿且一般程度不深,程度深就说饿太或饿太太。《说文》:“饥,饿也。”

“饦饦馍”。在陕西话中,还有“饦饦馍”一词。“饦”也是饼。汉代扬雄的《方言》和唐代段成式的《酉阳杂俎·酒食》都说:“饼谓之饦。”所以《齐民要术》中又称为“饼饦”。陕西人喜欢重叠,因此,又说成“饦饦馍”,说简单点,就是饦饦”。

“馍馍”。“炊饼”后来又叫“馍馍”(又写作“饝饝”等形体)。方外山人的《谈徵·言部·母母叵罗》即云:“京师及河南人谓饼曰饝饝。”又清人唐训方的《里语徵实》也说:“饼曰饝饝。凡米面食皆谓饝饝,犹北人之谓馎馎也。”可见,和“饼”一样,“馍馍”的概念也是比较宽的,不仅蒸的、烙的,可以称为“馍馍”,甚至于“包子”也可以叫“馍馍”。《西游记》第55回:“又见两个总角蓬头女子,捧两盘热腾腾的面食,上亭来道:‘奶奶,一盘是人肉馅的荤馍馍,一盘是豆沙馅的素馍馍。”在陕西话中,烙饼也可以叫“馍”。如平常把“烙饼”说成“烙馍”。实际上就是烧饼。

明明是“馍夹肉”,陕西人说成是“肉夹馍”。明明是“面蘸蒜”,陕西人说成是“蒜蘸面”。为什么,我猜想,这也是古汉语的习惯。将肉夹于馍省略成“肉夹馍”,将蒜蘸于面省略成“蒜蘸面”。

诗词歌赋中的陕西话

过去不曾知道,我们说的关中方言,是中国最古老的语言。还以为农民说的话,比较土气,生冷硬噌,难登大雅之堂。而实际上,在古代它是中国的官话,被称为雅言,《诗经》《唐诗》要用古代的官话,也就是现在的关中方言来读,才算是标准读音。只有用陕西话才能读通唐诗,读出韵味。 

白居易著名的《卖炭翁》:“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其中的“色”如果按普通话发“se”音,没法押韵,按陕西话发sěi音,才能和陕西话“黑”押韵。

诗圣杜甫《梦李白》:“恐非平生魂,路远不可测。魂来枫林青,魂返关塞黑。落月满屋梁,尤疑照颜色。水深破浪阔,天使蛟龙得。”其中的测,黑,色,得,都必须用陕西话来读才能押韵.按陕西话,“测”读cei,“黑”读hei,“色”读sei,“得”读dei,全诗才能押韵。

诗仙李白的《古风》:“大车扬飞尘,亭午暗阡陌。中贵多黄金,连云开甲宅。路逢斗鸡着,冠盖何辉赫。”其中的陌、宅、赫须按陕西方言分别读作bei、zei、hei,才能押韵。

王维《春中田园作》:“屋上春鸠鸣,村边杏花白。持斧伐远扬,荷锄觇泉脉。归燕识故巢,旧人看新历。临觞忽不御,惆怅远行客。”这其中的白、脉、客 用普通话来读,不能与末句的客字押韵。但用陕西话分别读作“béi”“měi”“kěi”,就全部押韵了。

高适著名的《燕歌行》:“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按陕西方言,“色”念sei,才押韵。

以下是一些人的考证,相信你读过之后,会为陕西方言而惊叹。

陕西自古帝王都,历经十三个朝代,大概有两千多年历史。中国的文化,语言,文字,都是在此期间形成和创立的。自建都陕西的西周始,关中方言被称为“雅言”。《诗谱》载:“商王不风不雅,而雅者放自周。”秦始皇是土生土长的陕西人,唐朝皇帝李渊、李世民是陇右人。汉高祖刘邦虽不是陕西人,但在做皇帝之前,长期在陕西活动。当然他的儿孙们,都是土生土长的陕西人了。由于陕西曾经是周秦汉唐四大朝代的国都,陕西方言曾经是当时的官方语言,因此诗经、古汉语、史记以及唐诗,都需要以陕西方言来读,才能理解其中的一些词汇,读出当时的味道来。

不仅如此,你现在所写的汉字,也是在陕西创造的。先是有由仓颉造字,他是陕西宝鸡人,出生于五帝时代,距今已有4000多年历史。以后秦始皇统一文字,全国开始通用李斯小篆,汉代演变成隶书,魏晋南北朝时期变成魏体,唐代演变成了今天通用的楷书。中国文字的基本形体定型。中国文化就如汉字的演变一样,是在中国最强盛的周秦汉唐时期,是在陕西形成的,并基本定型,以后的时代基本上属于继承和发展。尤其辽金元清都是少数民族统治,侧重于继承而不是创造。宋元明清时期主要创造了戏剧,绘画则达到了至高的境界。

埋在黄土里的文物不会说话,写在书上的历史缺少生动。用今天的眼光去看历史,用普通话去读唐诗,都不可能准确的理解当时的情景。三千年的文化和历史最生动的是保留在关中方言中。战乱和灾荒可以摧毁生命和建筑物,但却改变不了语言和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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