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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行訣五臟用藥法要》點滴(轉)

 johnney908 2014-06-22

《輔行訣五臟用藥法要》點滴(轉)

《輔行訣五臟用藥法要》點滴
《輔行決臟腑用藥法要》(以下簡稱《輔行決》),自1988年馬繼興《敦煌古醫籍考釋》首次轉載以來,引起了廣大中醫愛好者的幸趣,屢有轉載。此卷子曾在太老師張大昌先生家秘傳三世,我雖不敏,畢竟有近水樓臺之便,現不揣淺陋,略述如下。
一、《輔行決》問世的意義
據馬氏所載《輔行決》,可分為兩部分,從卷首至陰陽二十五味藥,為第一部分;二旦、四神及神仙救急方,為第二部分。應說明的是,馬氏所載《輔行決》是王雪苔先生1974年訪問太老師時,因原卷毀於文革,據抄本及太老師的背誦錄音整理而成。由於種種原因,漏掉了金石藥部分,此事引起了北京中醫藥大學錢超塵教授的註意,和我們一起,對《輔行決》正在進行重新整理,不久,大家就會見到這部分內容。根據它在太老師60年代的親筆秒本位置,緊接陰陽二十五味藥之後,當為第二部分。那麽二旦、四神等就只能算第三部分了。現分述於後。
(一)、第一部分的意義
1、首次明確提出了內傷雜病五臟辯證的題綱。《傷寒論》每篇各有題綱,頗受歷代醫家的重視本書五臟虛實證候(即題綱)對臨床辯證起著大海航燈的作用。如:“肝虛則恐,實則怒;心虛則悲不已,實則笑不休;脾虛則腹滿、飧瀉,實則四肢不用、五臟不安;肺虛則鼻息不利、少氣,實則喘咳、憑胸仰息;腎虛則厥逆,實則腹滿、涇溲不利”。記得我們這些晚輩,初次接觸太老師時,他總是把這些內容抄下來,讓我們背誦。可見太老師對題綱是多麽重視。
2、五臟各具休味、用味、化味,以及五角圖的出現,是包括《素問》《靈樞》在內,講解五行、五味最系統、最規範、最實用、最權威的專著。正如陶氏自言:“此圖乃《湯液經法》盡要之妙,學者能諳於此,則醫道畢矣“。
3、五角圖休、用相合產生化味這一理論,是經方的精髓。說明了經方的治療作用,是不同藥物的有機結合,是合理配伍後產生的化機,不似藥物學單強調某一味藥的作用。難怪賢如孫真人也有“經方難精”之嘆。經方臨床家也有“經方以不加減為貴”的經驗。
4、過去雖有“七方、十劑”的名稱,但對七方、十劑的具體格式,未有專論,此書小方三(四)味,大方六(七)味,首次明確了大方、小方的格式,對方劑休例格式的研究有重大的指導意義。
5、某些方劑豐富了《傷寒論》和《金匱要略》的治法,如大補肝湯治“關目苦眩,不能坐起”,彌補了《金匱要略》澤瀉白術湯單一的治法。
(二)、第二部分的意義
陶隱居以其卓越的仙才,將登真永年的金石藥,應用到祛邪療疾上,填補了中醫專用金石藥的空白。《神農本草經》三品均以金石藥為首,仲景曾用五石散防治王仲宣二十年後必死之病,看來,金石藥用的好,療效遠勝草木之品,故名“金丹”。這是一片未經開發的處女地,若沒有現有政策的限制,是很有前景的。
(三)、第三部分的意義
據我初步體味,前兩部分是陶氏自撰,第三部分是陶氏從《湯液經法》中摘錄的內容,二旦、六神(應為四神,筆者註)諸方,解決了伊尹湯液只聞其名,不見其實的的問題。將經方的歷史,從仲景所處的東漢,上溯到商代。規劃了經方的命名,為仲景的《傷寒雜病論》的《湯液經法》之間架起了一座橋梁。首次站在《傷寒雜病論》以上的高度,審視《傷寒雜病論》,避免了後世註家“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局限。
二、瀉、下有別
陶氏筆下,瀉與下是有區別的,不似現在方劑學所稱的瀉下劑。篇首自序有“服藥汗、吐、下後……”等語,這裏的下,就是現在瀉下劑的意思,後文諸瀉湯,當與下有別。如小瀉脾湯由附子、幹姜、甘草組成,正是《傷寒論》的四逆湯,為回陽救逆的溫裏劑,可見陶氏諸瀉湯的命名有他的原則,不可將諸瀉湯理解為瀉下劑。觀五臟補瀉小方,二用一體加化味為補;二體一用為瀉,也就是方中用味多為補,體味多為瀉。
三、通則和別則
通過對《輔行決》五臟大小補瀉諸湯的學習,可以看出一個規律,以小補肝湯為例,桂枝、幹姜、五味子各三兩,薯蕷原缺用量,據其它四小補湯的體制,應為一兩,六辛三酸一甘,小瀉肝湯,枳實、芍藥、生姜各三兩,六酸三辛,或二辛一酸,我們把這種不拘藥,只論味與量的法則稱為“通則”,通則審視天下群方,就如同孫悟空的火眼金睛,任妖魔千變萬化,均逃不過他的法眼。仍以桂枝湯為例,桂枝六兩五味子三兩 薯蕷一兩,可以看作小補肝湯。幹姜六兩 五味子三兩甘草一兩,也可以看作是小補肝湯。甚至大蒜(辛)米醋(酸)白糖(甘)也可看作是小補肝湯。余皆類推。
再據陰陽二十五味藥,“味辛皆屬木,桂為之主……”,可以看出,五臟補瀉均有君藥,不可混用。如桂枝、細辛、附子,三味雖同為辛藥,桂枝是補肝的代表,附子是瀉脾的代表。同為甘藥,人參是補脾的代表,茯芩是瀉腎的代表。余皆仿此。我們把這一原則稱為“別則”
以上能則和別則,如車之兩輪,相輔相承,不可偏廢。
四、陰陽二十五味藥的重新整理
《輔行決》於虛勞五補湯後,列有陰陽二十五味藥,正如陶氏所言,諸藥可默契經方之旨,可明五行互含,五味變化。自以為此是對前五臟補瀉的總結,鑒於馬氏所載《輔行決》,此處有明顯的差錯,決定重新整理,以期真正做到五行互含,循環無間,如齒輪之運轉,環環相吻。
以下為《輔行決》原文:
“味辛皆屬木,桂為之主  椒為火  姜為土  細辛為金  口口為水
  味鹹皆屬火,旋覆花為之主  大黃為木  澤瀉為土  厚樸為金  硝石為水
  味甘皆屬土,人參為之主  甘草為木  大棗為火  麥冬為金  茯苓為水
  味酸皆屬金,五味子為之主  枳實為木  豉為火    芍藥為土  薯蕷為水
  味苦皆屬水,地黃為之主  黃芩為木  黃連為火  術為土    竹葉為金”
可疑者1、椒前方中未見用。2、麥冬據小補肺湯作君藥,可知應屬酸味。3、薯蕷小補肝湯作化味,故應屬甘味。4、厚樸前方未見用。5、硝石當是金石藥誤入於此。
味苦皆屬水五藥,若將黃芩、竹葉互換一下,最為規範。試分析如下:地黃、竹葉苦以補腎,黃連、黃芩苦以瀉心,術為水中之土,於屬土的不小補脾湯作化味。並且,補腎的地黃、竹葉,相生(水生木),瀉心的黃連、黃芩,相克(火克金)今仿照這一原則,對其它諸藥重新整理:
味辛皆屬木,桂為之主      生姜為火  幹姜為土  細辛為金  附子為水
味鹹皆屬火,牡丹皮為之主  大黃為木  旋覆花為土 葶藶子為金 澤瀉為水
味甘皆屬土,人參為之主    薯蕷為木  炙甘草為火 甘草為金  茯苓為水
味酸皆屬金,麥門冬為之主  枳實為木  豉為火    芍藥為土  五味子為水
味鹹皆屬水,地黃為之主    竹葉為木  黃連為火  術為土    黃芩為金
說明:凡是改動過的地方,均用粗體加以區別。雖有不盡人意之處,但比上文要規劃地多。個人觀點,不足為據,僅供參考。
五、建中補脾湯的組方解析
《輔行決》有救諸勞損病方五首,為什麽單建中補脾湯呢?因為此方不僅與《傷寒論》小建中湯的藥味藥量基本相同,而且各個傳抄本只有此方完全一致(註:《傷寒論》小建中湯桂枝三兩,《輔行決》桂枝二兩)。
《輔行決》建中補脾湯的方藥:
甘草(炙)二兩  大棗十二枚(擘)生姜三兩(切)
黃飴一升  芍藥六兩  桂枝二兩
此方以黃飴一升為君,即《內經》“五谷為養”的具體實踐。大棗為果,也即“五果為助”的體現,生姜為菜(也可作藥)是“五菜為充”具體應用。
一般認為勞損諸方是在補湯的基礎上,加谷、菜、果而成。細觀建中補脾湯余藥,桂枝芍甘草  芍藥  生姜(即可作菜,也可作藥),完全是辛酸化甘之制,其中,甘草為化味,芍藥六兩,桂枝、生姜共好五兩(按傷寒論為六兩)體、用基本均等,即非瀉肝,也非補肝,實為平調肝木之劑。
初讀《輔行決》,於此頗為不解,既言補脾湯為何反多用調肝之藥。後見徐靈胎有“木能克土,亦能疏土”之論,並結合現代醫學知識,膽、胰分居人身左右,一分泌膽汁,幫助消化脂肪,一分泌澱粉酶,消化澱粉,共同幫助胃完成“腐熟水谷”的任務。大悟《輔行決》建中補脾湯多用調肝木藥的原理。原來勞損諸方,以谷直補本臟,菜、果相助,藥則調克我之臟,並非在補湯的基礎上加谷、菜、果而成。難怪陶隱居說:“方義深妙,非俗淺所識……先聖遺奧,出人意表”。
觀其它勞損四方,多是由相應補方,加谷、果而成。直到80年代,太老師親筆抄錄的別集出現,勞損諸方才統一了與建中補脾湯一致的組方格式。這是我們應該留意的地方。
六、《輔行決》處方應用
1、大瀉肺湯治驗
患者,男,28歲,廣宗縣城關鎮東街人。1989年9月5日,經廣宗縣醫院診斷為結核性胸膜炎,中等量積液,已抗癆治療數日。癥狀:咳喘,左胸刺痛,夜間尤甚,不能平臥,舌質暗,苔白膩,脈弦滑。處方:大瀉肺湯加柴胡、白芥子。
葶藶子15.0(布包) 枳實15.0 大黃15.0(後下)細辛6.0 黃芩12.0 炙甘草12.0 柴胡15.0
白芥子20.0(炒)
水煎服,每日一劑。
用藥二劑,咳喘減輕,痛止,大便每日三行,小便量多,停藥。過數日,到縣醫院胸透胸水已消失。
2、患者,男24歲。1995年10月7日,感冒發熱,自服西藥退熱,數日後復發,體溫39度,咳吐黃痰,粘稠難咯,胸悶痛難忍,常自奮力捶打,聽診兩肺大量濕羅音。處理:先肌註安痛定以退熱,煎小瀉肺湯以瀉熱除痰。
葶藶子(布包)30克,大黃30克,枳實30克。
加水1000毫升,煎取500毫升,分3次溫服,於一日內服完。
盡劑,腹瀉數次,咳、痰、熱均失,數日後隨訪,其病未復發。
3、大補肝湯治驗
患者,女40歲,本村人。
1995年秋在縣醫院診斷為美尼爾氏綜合癥,服西藥三天,不見好轉,天旋地轉,甚則嘔吐,不敢翻身,心悸,自汗,血壓80/40mmHg舌淡,苔薄,脈細欲無,處理:外雙側太陽,內關,炙百會,煎大補肝湯
肉桂20克 幹姜10克 五味子20克 山藥20克 旋覆花10克(布包)丹皮10克 竹葉10克 生姜6片 加水1500毫升,煎取500毫升,分溫三服。
二劑,頭眩嘔吐停止。五劑,汗出心悸全愈。小其制,續服十天,血壓100/80mmHg脈象沈緩較前有力。
4、大補脾湯治驗
患者,男72歲焦莊村人。慢性乙肝病史十年,1996年春,腹脹,乏力,不能進食,夜晚尤甚,大便時溏,體瘦面黑。肝未觸及,脾大,脅下二橫指,腹部移動性濁音(-),舌淡,苔滑,舌下脈絡青紫,脈沈細而緊,處方:大補脾湯加麥芽、內金
太子參20克 幹姜20 克 炙甘草20克 白術20克 枳實(炒)20克 白芍10克雲苓20克 炒麥芽15克 雞內金10克
加水1500毫升,煎取500毫升,分數次溫服,每日一劑。
服藥五劑,脹滿稍減,早晨、中午飲食基本正常,晚飯只進流質食物。
上方服至20天,飲食基本正常,大便成形,每日一次,面色轉潤,自覺有力。
至40天時,三餐過常人,脹滿全消,脾也明顯回縮,改丸藥已鞏固。
5、大補肺湯治驗
患者,女,45歲,廣宗縣李懷鄉李磨村人。高血壓病史三年,現鼻塞,不聞香臭,兼咳嗽,血壓160/90mmHg,體溫37度,查雙側鼻胛紅腫,舌紅,苔黃,脈細數。據題綱肺虛則鼻息不利,以大補肺湯合升降散
麥門冬15.0 五味子10.0 旋覆花(布包)10.0 細辛6.0 黃連5.0 黃芩10.0 白芍10.0 白僵蠶10.0 大黃6.0 姜黃6. 蟬退3.0 水煎服,每日一劑.
三劑,鼻塞大減。六劑,鼻胛紅腫消退。九劑,全全愈。
6、大瀉肺湯自治口瘡
1997年夏天,工作繁忙,加上早晚勤誦經咒,以致心火上炎,發生口瘡,下唇有兩處如豆大潰瘍,未介意,間斷服復合維生素B。不料,十天過後,病情加重,上唇、舌尖均發生潰爛,稍飲食,則疼痛難忍,口熱如火燒,舌體鮮紅,見《輔行決》大瀉心湯可治“舌上生瘡”,急煎大瀉心湯:黃連10.0 黃芩20.0 白芍20.0 幹姜6.0(炮 )甘草10.0 大黃6.0 加水1000毫升,煎取400毫升,分兩次溫服.
一劑,疼痛減輕,三劑,全愈。停藥未復發。
7、吹鼻治療忿氣
患者,男,39歲,本村人。1999年冬,因發動三輪車時用力過猛,突發右脅劇烈疼痛,連及腰背,不敢改變體位及深呼吸,十分痛苦。
用事先配制的皂角細辛散少許,以園竹筆管吹入右側鼻腔,二分鐘後,噴嚏連連,涕淚俱下,全身微有汗,痛立止。
8、點眼治癔病屍厥
患者,女,45歲,焦家莊人。有神經衰弱病史數年,發則頭痛,憋氣,嘔不能食,面色晦暗,目光凝滯,遍經威、廣兩縣名醫,服藥稍有不慎,則立即吐出。我配合心理安慰,用百合地黃丸治愈。一年後,因心情不順,發生屍厥,仰臥不語,經本村醫生針刺、按摩無效,請我出診,見呼吸微弱,心音低落,雙手摸不到脈搏。用張錫純的五行化妙丹點右眼內,不久面部、四肢振動,呻吟而起。
按:張氏五行化妙丹,是在《輔行決》點眼方的基礎上,加皂礬、辰砂、梅片而成。

忘機 發表於 2009-4-29 10:20

敦煌《輔行訣》原卷無大勾陳等四方(轉)

    敦煌藏經洞所藏寶貴經卷於20世紀初先後被英國斯坦因、法國伯希和等盜掠,繼而日本、德國、俄國相繼派人湧進敦煌藏經洞劫掠。這些經卷現多藏英國倫敦圖書館、法國巴黎圖書館、日本龍谷大學圖書館、德國普魯士學士院等處,國內有少量收藏。回首思之,不勝惋嘆。

    民國六七年間,河北省威縣張偓從敦煌千佛山守洞道士王園箓手中購得《輔行訣五臟用藥法要》(簡稱《輔行訣》)一卷。王園箓說:此經卷是法國傳教士伯希和雇請王園箓將經卷裝箱時王秘藏下來的。張偓南(1867~1919)將此經卷傳給其子,其子傳給其孫張大昌(1926~1995)。張大昌在1965年將《輔行訣》抄本寄贈中國中醫研究院,未引起重視,1974年張大昌將抄稿第二次寄贈中國中醫研究院,引起王雪苔、馬繼興等專家重視,王雪苔教授兩次親訪張大昌,獲得兩個抄本,材料整理後於1988年出版,書名《敦煌古醫籍考釋》。1991年中國中醫研究院派人再訪張大昌,又獲得一個抄本,連同以前的兩個抄本共計三個抄本,互相校讀,校讀稿收進《敦煌醫藥文獻輯校》,1998年10月出版。《敦煌醫藥文獻輯校》與《敦煌古醫籍考釋》最大不同是《敦煌醫藥文獻輯校》有小勾陳湯、大勾陳湯、小螣蛇湯、大螣蛇湯,《敦煌古醫籍考釋》無。

    筆者與山西省中醫藥研究院趙懷舟先生於2007年6月到河北省廣宗縣訪問張大昌先生的十一位弟子,一起座談,共得到眾弟子及大昌先生私淑弟子十四個抄本,座談者稱我們把各抄本“一網打盡”。校讀之,發現有的後期抄本有大小勾陳、大小螣蛇四方,前期抄本無。

    此四方有無,在學術發展史上關系重大。經考察,此四方系張大昌增補。張大昌於1995年逝世,他的弟子把大昌所寫尚未發表的文字整理成冊,名《經法述義》,在《經法述義》中大昌明確指出此四方出自何處,如小勾陳湯原載《千金要方》卷十七,北宋林億校定《金匱要略》時,在卷上第七節據載之。此四方皆非敦煌卷子《輔行訣》所原有。後人誤以為敦煌原卷有其方而研究之,當予辨明。

    經詳考十四個抄本,發現該卷子名稱需要說明。《輔行訣》敦煌原卷確切的名稱是《輔行訣五臟用藥法要》,不是《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因為《輔行訣》講的全是五臟病證,無涉六腑病證。張大昌有一個早期抄本亦作“五臟”,而不作“臟腑”。

筆者與趙懷舟以及張大昌弟子合撰一本書,名為《輔行訣五臟用藥法要傳承集》,將十四個抄本全部錄入,該書正由學苑出版社排印。

(錢超塵 北京中醫藥大學)

忘機 發表於 2009-4-29 10:20

[img]http://www./attachment/90_1_f388c601a058d84.jpg[/img]

忘機 發表於 2009-4-29 10:21

《輔行訣》五臟病癥方組方法則探微———經方配伍法則的新發現(轉)
徐浩 張衛華 (成都中醫藥大學2002級碩士研究生 成都610075)
指導:楊殿興 翟慕東 (成都中醫藥大學傷寒教研室 成都610075)

摘要:《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下簡稱《輔行訣》)據雲源自敦煌遺本,1974年藏者獻於中國中醫研究院。考證認為成書不晚於隋唐,保留有大量失傳的古代中醫學內容,引起不少學者的興趣與研究。目前文獻考證以馬繼興、錢超塵氏比較深入,理論闡釋與臨床應用則叢春雨氏著力頗多。通過對該訣的學習,發現其中五臟病癥諸方包含有久已失傳的嚴謹組方法則,這些法則對解開所謂“經方配伍之謎”提供了重要參考依據。
關鍵詞:輔行訣;五臟病癥方;組方法則
中圖分類號:R 2-09  文獻標識碼:A

1 《輔行訣》五臟病癥方的組方要素
探討《輔行訣》五臟病癥方的組方法則,主要有三大研究要素:五臟補瀉法則、“諸藥之精”五味屬性與五臟病癥方。補瀉原則為組方之原理,五味屬性為組方之基石,五臟病癥方則為最終所成之方,通過對三者間相互聯系的分析,即可使五臟病癥方之組方法則得以大白。
然而,這三大要素在訣中處於不同的位置,前後違隔,不便對比分析。筆者在此將此三大要素並列於下,俾利筆者之分析與讀者之閱讀:

1·1 《輔行訣》五臟補瀉法則
肝:以辛補之,以酸瀉之,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心:以鹹補之,以苦瀉之,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脾:以甘補之,以辛瀉之,脾苦燥,急食苦以燥之。肺:以酸補之,以鹹瀉之,肺苦氣上逆,急食辛以散之。腎:以苦補之,以甘瀉之,腎苦燥,急食鹹以潤之。按:以上補瀉法則亦見於《素問·臟器法時論》,但有較大出入。
《臟器法時論》五臟補瀉原文: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酸瀉之。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心欲軟,急食鹹以軟之,用鹹補之,甘瀉之。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用苦瀉之,甘補之。肺苦氣上逆,急食苦以泄之,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補之,辛瀉之。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用苦補之,鹹瀉之。二者比較,《輔行訣》之文明顯具有更嚴謹的邏輯性與規
律性,而《素問》則顯得略為雜亂。由於《素問》的版本流傳關系,筆者大膽揣測《輔行訣》的記載可能較今本《素問》更為接近原始文獻的原貌。
1·2 《輔行訣》“諸藥之精”五味五行屬性表

味辛皆屬木    桂為之主      椒為火      姜為土    細辛為金    附子為水
味鹹皆屬火    旋覆為之主  大黃為木 澤瀉為土 厚樸為金    硝石為水
味甘皆屬土    人參為之主  甘草為木 大棗為火 麥冬為金    茯苓為水
味酸皆屬金  五味為之主    枳實為木 豉為火      芍藥為土    薯蕷為水
味苦皆屬水  地黃為之主    黃芩為木 黃連為火 術為土        竹葉為水

按:
(1)以上五味與五行的對應關系與目前主流理論認識不同,但與《素問》七大論的相關記載存在一定對應關系,《輔行訣》五臟病癥諸方的組方法則均以之為基石。
(2)從以上補瀉法則及屬性表已可看出,補某臟者,必為該臟之本味,如以木之本味辛補肝;瀉某臟者,必為克該臟之味,如以克木之酸味瀉肝;某臟急食者,必為該臟所克制之味,如肝急食之甘,為其木所克之土味。試觀其余諸臟,概莫能外。
(3)以上對補瀉法則含義的簡析說明,《輔行訣》的五臟補瀉法則自成嚴密的生克制化體系,而《素問·臟器法時論》的記載相對雜亂,估計當為同源之論,而今本《素問》有錯簡之誤,詳細筆者將另文討論。

1·3 《輔行訣》五臟病癥方劑組成及藥味表
  按:
(1)以上諸方藥物的藥味,系筆者根據《輔行訣》“諸藥之精”的五味記載標註,少量藥物(葶藶、麥冬、栗子)或未包括在“諸藥之精”中,或雖包括而與《輔行訣》組方法則有所出入,筆者或者根據《神農本草經》標出,或者以《輔行訣》組方法則進行反推,故以問號標記,個別無法推撰者則闕如。
(2)在五臟病癥方中大小補瀉心湯比較特殊(說詳於後),以下分析配方法則暫時未考慮該臟方劑,而是以大小補瀉心包湯嚴格符合後述之配方法則。
(3)代赭石雖“諸藥之精”中未錄入,但在《輔行訣》卷末殘斷部分中,對諸石類藥有五行屬性分類,其中代赭石歸入火類,按《輔行訣》之說火之味為鹹,加之大小補心(包)湯中以代赭石為主藥,故可推測《輔行訣》中代赭石當為味鹹之品。
2 《輔行訣》五臟病癥組方法則簡釋
以下法則均為筆者根據上述三大配伍組方元素(補瀉法則、諸藥之精五味屬性、五臟補瀉方)進行前後對比、相互印證的基礎上得出。

方名              組      成
小瀉肝湯 枳實(酸)熬芍藥(酸)生姜(辛)各三兩
大瀉肝湯 枳實(酸)熬芍藥(酸)甘草(甘)炙各三兩黃芩(苦)大黃(鹹)生姜(辛)切各一兩
小補肝湯 桂枝(辛)幹姜(辛)五味子(酸)各三兩大棗(甘)十二枚(去核)
大補肝湯 桂枝(辛)幹姜(辛)五味子(酸)各三兩旋覆花(鹹)代赭石(鹹?)燒竹葉(苦)各一兩大棗(甘)十二枚(去核)
小瀉心湯 龍膽草(苦?)、梔子(苦?)打,各三兩、戎鹽(鹹?)如杏子大三枚,燒赤
大瀉心湯 龍膽草(苦?)、梔子(苦?)搗,各三兩、苦參、升麻各二兩、豉(酸)半升、戎鹽(鹹?)如杏子大三枚
小補心湯 栝蔞一枚,搗、薤白八兩、半夏半升,洗去滑
大補心湯 栝蔞一枚,搗、薤白八兩、半夏半升,洗去滑、厚樸炙,二兩桂枝一兩
小瀉心包湯 黃連(苦)、黃芩(苦)、大黃(鹹)(各三兩)
大瀉心包湯 黃連(苦)、黃芩(苦)、芍藥(酸)(各三兩)、幹姜(辛)(炮)、甘草(甘)(炙)、大黃(鹹)(各一兩)
小補心包湯 代赭石(鹹?)(燒赤,入酢漿中淬三次,打)旋覆花(鹹)、竹葉(苦)各二兩豉
大補心包湯 代赭石(鹹)(燒赤,入酢頭中淬三次,打)、旋覆花(鹹)、竹葉(苦)(各三兩)、豉(酸)、人參(甘)、甘草(甘)(炙)、幹姜(辛)(各一兩)
小瀉脾湯 附子(辛)一枚(炮)、幹姜(辛)、甘草(甘)(炙)各三兩
大瀉脾湯 附子(辛)(一枚,炮)、幹姜(辛)(三兩)、黃芩(苦)、大黃(鹹)、芍藥(酸)、甘草(甘)(炙,各一兩)
小補脾湯 人參(甘)、甘草(甘)(炙)、幹姜(辛)(各三兩)、術(苦)(一兩)
大補脾湯 人參(甘)、甘草(甘)(炙)各三兩、幹姜(辛)三兩、術(苦)、麥門冬(酸?)、五味子(酸)、旋覆花(鹹)各一兩
小瀉肺湯 葶藶子(鹹?)(熬黑,搗如泥)、大黃(鹹)、芍藥(酸)(各三兩)
大瀉肺湯 葶藶子(鹹?)(熬)、大黃(鹹)、芍藥(酸)(各二兩)、甘草(甘)(炙)、黃芩、幹姜各一兩
小補肺湯 麥門冬(酸)、五味子(酸)、旋覆花(鹹)各三兩、細辛(辛)一兩
大補肺湯 麥門冬(酸)、五味子(酸)、旋覆花(鹹)各三兩、細辛(辛)一兩、地黃(苦)、竹葉(苦)、甘草(苦)各一兩
小瀉腎湯 茯苓(甘)、甘草(甘)、黃芩(苦)各三兩
大瀉腎湯 茯苓(甘)、甘草(甘)、大黃(鹹)、黃芩(苦)各三兩、芍藥(酸)、幹姜(辛)各一兩
小補腎湯 地黃(苦)、竹葉(苦)、甘草(甘)各三兩、澤瀉(鹹)一兩
大補腎湯 地黃(苦)、竹葉(苦)、甘草(甘)各三兩、澤瀉(鹹)、桂枝(辛)、幹姜(辛)、五味子(酸)各一兩
瀉肝湯 枳實(酸)、芍藥(酸)、代赭石(鹹)、旋覆花(鹹)、竹葉(苦)(各三兩
瀉心湯 黃連(苦)、黃芩(苦)、人參(甘)、甘草(甘)炙、幹姜(辛)各三兩
瀉脾湯 附子(辛炮)、幹姜(辛)、麥冬(酸)、五味子(酸)、旋覆花(鹹)各三兩
瀉肺湯 葶藶子(鹹?)(熬黑,搗如泥)、大黃(鹹)、生地黃(苦)、竹葉(苦)、甘草(甘)各三兩
瀉腎湯 茯苓(甘)、甘草(甘)、桂枝(辛)、生姜(辛)、五味子(酸)各三兩
養生補肝湯 蜀椒(辛)一升,桂心(辛)三兩,韭葉(辛)切,一把,芍藥(酸)三兩,芒硝(鹹?)半斤,胡麻油一升
調中補心湯 旋覆花(鹹)一升,栗子(鹹?)十二枚,蔥葉(十四莖),豉(酸)半斤,梔子(苦?)十四枚,打,人參(甘)三兩,切
建中補脾湯 甘草(甘)炙,二兩,大棗(甘)十二枚,去核,生姜(辛)三兩,切,黃飴(甘?)一升,桂枝(辛)二兩,芍藥(酸)六兩
寧氣補肺湯 麥門冬(酸?)二升,五味子(酸)二升,白漿(酸)五升,芥子半升,旋覆花(鹹)一兩,竹葉(苦)三把
固元補腎湯 地黃(苦)切,王瓜根(苦?)切,各三兩,苦酒(苦)一升,甘草(甘)炙,薤白四兩,幹姜(辛)二兩,切

以下筆者以肝病諸方為例,舉例說明如次:
2·1 小瀉肝湯
2·1·1 主治 治肝實,病兩脅下痛,痛引少腹迫急,當有幹嘔者。
2·1·2 組成 枳實(酸)熬芍藥(酸)生姜(辛)各三兩。
2·1·3 煎服法 上三味以清漿三升,煮,取一升,頓服之。不瘥,即重作服之。
2·1·4 組方法則分析 按照《輔行訣》“諸藥之精”藥味記載:枳實味酸屬金;芍藥味酸屬金(金克木,以酸瀉之)。生姜味辛屬木(以辛補之)。
(1)按照《輔行訣》記載的“以辛補之,以酸瀉之”的法則組方。
(2)嚴格以二瀉一補的格局組成。
(3)藥味為3味,分量上各藥均為3兩(計量單位特殊者除外),煎藥的液體容量為3升,煮取1升,服法為“頓服”。
(4)其余四臟“小瀉”方(除小瀉心湯),基本同樣遵循以上三條法則。
2·2 小補肝湯
2·2·1 組成 桂枝(辛)幹姜(辛)五味子(酸)各三兩大棗(甘)十二枚(去核)
2·2·2 煎服法 上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心中悸者,[加]桂枝一兩半;中滿者,去棗;心中如饑者,還用棗;咳逆頭苦痛者,加細辛一兩半;四肢冷,小便難者,加附子一枚,炮;
2·2·3 組方法則分析 按照《輔行訣》“諸藥之精”藥味記載:桂枝味辛屬木;幹姜味辛屬木(以辛補之)。五味子味酸屬金(金克木,以酸瀉之)。大棗味甘屬土(木克土,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
(1)按照《輔行訣》記載的“以辛補之,以酸瀉之,肝苦急,急食甘以補之”的法則組方。
(2)嚴格以二補一瀉一“急食”的格局組成。
(3)藥味為4味,分量上補瀉之品為3兩,“急食”之品為
1兩(計量單位特殊者除外),煎藥的液體容量為8升,煮取3升,服法為“日三服”。
(4)肝病諸方中僅小補肝湯附有加減法。
(5)其余四臟“小補”方(除小補心湯),基本同樣遵循以上四條法則。
2·3 大瀉肝湯
2·3·1 組成 枳實(酸)熬芍藥(酸)甘草(甘)炙各三兩黃芩(苦)大黃(鹹)生姜(辛)切各一兩
2·3·2 煎服法 上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分再服。
2·3·3 組方法則分析 按照《輔行訣》“諸藥之精”藥味記載:枳實味酸屬金;芍藥味酸屬金;(金克木,以酸瀉之)。生姜味辛屬木;(以辛補之)。甘草味甘屬土;(木克土,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黃芩味苦屬水;(水生木,為肝木之母)。大黃味鹹屬火;(木生火,為肝木之子)。
(1)在小瀉肝湯的基礎上加入三味藥物,其中兩味是治療“我生”之臟———心之實證的小瀉心包湯的兩味藥味不同的主要藥物———黃芩(苦瀉)、大黃(鹹補),另一味是本臟急食之品甘草(甘緩)。
(2)大瀉肝湯的藥味辛鹹甘酸苦五味俱全。
(3)藥味為6味,所加除“急食”之品的另外兩種藥味,其分量均為1兩(計量單位特殊者除外),煎藥的液體容量為5升,煮取2升,服法為“日再服”。
(4)其余四臟“大瀉”方(除大瀉心湯),基本同樣遵循以上法則(依此法則,大瀉腎湯所加的三味藥應該是兩味小瀉肝湯中不同藥味的主藥,再加一味腎宜急食之品而成,事實上幹姜的使用並不完全符合本規律———盡管辛味符合,所以稱為“基本”,但筆者認為從主治看此處枳實較幹姜更適宜)。
2·4 大補肝湯
2·4·1 組成 桂枝(辛)幹姜(辛)五味子(酸)各三兩旋覆花(鹹)代赭石(鹹)燒竹葉(苦)各一兩大棗(甘)十二枚(去核)
2·4·2 煎服法 上七味,以水一鬥,溫服一升,日三夜一服[升]
2·4·3 組方法則分析 按照《輔行訣》“諸藥之精”藥味記載:桂枝味辛屬木;幹姜味辛屬木(以辛補之)。五味子味酸屬金(金克木,以酸瀉之)。大棗味甘屬土(木克土,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旋覆花味鹹屬火;代赭石味鹹屬火(木生火,為肝木之子)。竹葉味苦屬水(水生木,為肝木之母)。
(1)在小補肝湯的基礎上加入3味藥物,其中兩味是治療“我生”之臟———心的虛證的小補心包湯的兩味“補品”———旋覆花(鹹補)、代赭石(鹹補),另一味則是小補心包湯中的“瀉品”———竹葉(苦瀉)而成。
(2)大補肝湯與大瀉肝湯一樣也是五味俱全。
(3)藥味為7味,所加另三味之分量均為1兩,煎藥的液
體容量為1鬥,煮取4升,服法為“日三夜一服”。
(4)其余四臟“大補”方(除大補心湯),基本同樣遵循以上法則。
2·5 瀉肝湯
2·5·1 組成 枳實(酸)、芍藥(酸)、代赭石(鹹)、旋覆花(鹹)、竹葉(苦)各三兩
2·5·2 煎服法 上方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溫分再服。
2·5·3 組方法則分析 按照《輔行訣》“諸藥之精”藥味記載:枳實味酸屬金;芍藥味酸屬金(以酸瀉之)。代赭石味鹹屬火;旋覆花味鹹屬火(木生火,為肝木之子)。竹葉味苦屬水(水生木,為肝木之母)。
(1)以瀉本臟之味兩種(枳實、芍藥之酸屬金———金克木,以酸瀉之),本臟之子味兩種[代赭石、旋覆花之鹹屬火———木(辛)生火(鹹)],本臟之母味一種[竹葉之苦屬水———水(苦)生木(辛)],共三類藥物組成,而後三味正好是小補心湯的組成藥味。
(2)藥味為5味,分量均為3兩,煎藥的液體容量為7升,煮取3升,服法為“溫分再服”。
(3)其余四臟“瀉”方,同樣遵循以上法則。
2·6 養生補肝湯
2·6·1 組成 蜀椒(辛)一升,桂心(辛)三兩,韭葉(辛?)切,一把,芍藥(酸)三兩,芒硝(鹹?)半斤,胡麻油一升
2·6·2 煎服法 上六味,以水五升,稱煮椒、椒、韭葉、芍藥,取得三升,去滓,納芒硝於內,待消已,即停火,將麻油傾入,乘熱,急以桑枝三枚,各長尺許,不住手攪,令與芍藥和合為度,共得三升,溫分三服,一日盡之。
2·6·3 組方法則分析 蜀椒味辛屬木;桂心味辛屬木(以辛補之)。
(1)頭兩位藥物之味為補本臟之味(以辛補之)。
(2)藥味共6味,煎取藥汁為3升,服法為“每服一升,日三服”。
(3)其余四“補”湯均遵循上述兩條組方法則。
按:此方出自《輔行訣·救諸勞損病方》,與前述之大小補瀉某臟方及瀉某臟方頗有不同
首先,采用的“諸藥之精”中藥物不如他方廣泛,故而不易以五臟補瀉原則分析之;其次,諸藥計量單位多有不同於他方處,如麥冬、五味子、旋覆花他方以兩計,此處以升計。再次,煎服法亦有自身特點,他方煎藥液體量五臟方相同,此處則各臟有別。
由此觀之,《救諸勞損病方》與其余五臟諸方似非出一人之手,然細玩方意,形雖有別,神實相通,當皆為一脈傳承。

附:關於大小補瀉心湯
大小補瀉心湯的配伍規律在五臟補瀉湯中具有一定特殊性,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采用藥物大多未見於“諸藥之精”:與包括大小心包補瀉湯在內的其他20方不同,大小補瀉心湯很少采用“諸藥之精”的藥物成方,四方共用藥12種,其中僅豉、桂枝、枳實見於“諸藥之精”,而大小補瀉心包湯共用藥12種,11種均見於“諸藥之精”(五臟補瀉方用藥種類總和均為12種,也是其配伍規律之一)。這種不同導致很難用五臟補瀉法則分析大小補瀉心湯。

(2)小瀉心湯與小補心湯的藥味均為3味,而它臟小補湯藥味均為4味;大瀉心湯與大補心湯的藥味均為6味,而它臟大補湯的藥味均為7味。由於3味至6味的藥物組合是小大瀉某臟湯的特點,而從大小補心湯的適應癥看,也是實證為主,這種藥味的差別與癥狀、病機顯然具有內在聯系。
(3)其他五臟方均在小補某臟方後附有6~8種加減法,而小補心湯方後無加減法。
(4)煎服法也與其他五臟方多有不同。
雖有以上不同,但大小補瀉心湯仍與《輔行訣》中的其他五臟方組方法則有著密切的內在聯系,鑒於篇幅所限,筆者將另文討論。
3 討論
從《輔行訣》五臟病癥方組方法則看,主要是以《素問·臟器法時論》記載的五臟補瀉法則為組方的理論依據(雖然《臟器法時論》中的記載與《輔行訣》有較大出入,但從基本思想到語言風格都比較一致,且這種出入從理論體系的完備性及與方劑組成的契合程度看,應該是以《輔行訣》更為接近歷史文獻原貌),以《輔行訣》中記載的25味“諸藥之精”為基本藥物,在比較嚴格的味數、份量、煎煮法、服法等規定下完成組方。筆者對其組方特點歸納為如下四點:
(1)以味為綱,主治為目
這是《輔行訣》最為基本的一大特點,是貫穿《輔行訣》五臟病癥諸方的基本組方法則。五味與五臟通過五行生克制化理論聯系起來,不同的味對相應五臟的虛實病機產生不同的補瀉作用。更具體地說,即是以本臟之味補己之虛(如以辛補肝),以克己之味瀉己之實(如酸瀉肝),以己克之味緩本臟之急(如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在此基本原則之下衍生出五臟大小補瀉諸方。從現有文獻看,這種組方法則在金元之前,尤其唐以前,乃是醫學界重要的,甚至可能是主要的組方法則。但是,我們也必須註意到,這種組方法則絕非簡單的以五味對應五臟來代替一切,而是以此為綱領,在對相應藥物的主治功效作具體分析的基礎上組合成方。也即在以味擇藥的同時,還要以功效擇藥,可以說是以味為綱,主治為目,綱舉目張,乃成其方!以小補肝湯為例:本方以枳實、芍藥、生姜三味成方,主治“肝實兩脅下痛,痛引少腹迫急(當有幹嘔)者”。我們可以分別從上述的綱目兩個層面分析其涵義:
以味為綱:枳實、芍藥之酸屬金,克瀉肝木之實,生姜之辛屬木,助遂肝木之性(此中所寓補瀉兼施之義後文再論)。
主治為目:從癥狀看,本證為一派木氣郁滯,疏泄太過之象。肝脈布脅肋抵少腹,氣郁脈中,迫於少腹,致兩脅下痛,痛引少腹迫急,橫逆犯胃,則當有幹嘔。治當疏肝行氣,和胃止嘔。枳實有行氣降瀉、破氣除痞之功;芍藥可平抑肝陽,柔肝解痙止痛,此處以肝實為主要病機,以痛為主要癥狀,正是二藥疏泄平逆,行氣柔肝解痙主治之所長,同時和胃止嘔也是生姜的主治功效之一。三藥的主治功效與本方證之病機、癥狀可謂絲絲入扣。
由以上簡析其實我們已經可以對《輔行訣》的組方思路作出如下歸納:
通過辨證,確定病證所屬臟腑及其病機虛實———→以味為綱,確定所需用之藥味———→以主治為目,在相應藥味中選擇所需用之具體藥物組合成方。
我們今天的組方思路與這一思路的最大區別或許就在於省去了中間環節———以味為綱,這一省略的得失筆者暫不予評價,但至少在分析、討論唐以前的方劑,或者比較經方、時方的時候,我們必須認識到這一省略的客觀存在。
(2)方中有方,子母同治
這也是貫穿《輔行訣》五臟病癥諸方的一大重要特點。具體體現為每一首某臟的大補瀉方,都是由該臟的小補瀉方再加上其所生之臟(即其子臟)的小補瀉方主要藥物而成。
以大補肝湯為例:
大補肝湯組成:桂枝、幹姜、五味子、旋覆花、代赭石、竹葉、大棗
小補肝湯組成:桂枝、幹姜、五味子、棗
小補心包湯組成:代赭石、旋覆花、竹葉、豉
由以上三方的組成比較可以清晰地看出,大補肝湯是以小補肝湯原方加上小補心包湯的主要藥物而成。充分體現了方中有方,子母同治的組方結構特點。這種特點同樣體現在其余四臟相應方劑當中。
這種子母兩臟間方劑的聯系,是與子母兩臟間癥狀、病機的聯系密切對應的。以大補肝湯、小補肝湯、小補心包湯的主治病癥為例:
大補肝湯:治肝氣虛,其人恐懼不安,氣自少腹上衝咽,呃聲不止,頭目苦眩,不能坐起,汗出,心悸,幹嘔不能食,脈弱而結者。
小補肝湯:治心中恐疑,時多惡夢,氣上衝心,越汗出,頭目眩暈者。
小補心包湯:治血氣虛少,心中動悸,時悲泣,煩中,汗出,氣噫,脈結者。
從癥狀上看,大補肝湯基本包括了小補肝湯與小補心包湯的主要癥狀。從病機上看,大補肝湯證其實是在小補肝湯證的基礎上,肝氣虛進一步發展,母病及子,導致心之氣血虛少的結果。名為補肝,其實是心肝並補,子母同治,只因病本在於肝虛,同時大補肝湯所包含的小補心包湯主要藥物分量均為一兩,而小補心包湯原方相應藥物的分量為各二兩,故以補肝為方名。
(3)斟酌虛實,補瀉兼施
《輔行訣》五臟病癥諸方以虛實為辨證定性的主要依據,對於五臟內傷雜病而言無疑較“寒熱、表裏”更具代表性及普遍意義。因而各臟病癥諸方就是在虛實辨證的基礎上,斟酌其不同病機發展程度以補瀉之,輕虛則以小補,重虛則以大補,輕實則以小瀉,重實則以大瀉。然而,《輔行訣》補瀉諸方並非虛則純用其補,實則純用其瀉,而是在實則瀉之、虛則補之的基本原則之下,非常重視補瀉兼施。這一點在小補瀉方
中體現得比較清晰,茲以小補瀉肝湯為例說明如下:
小瀉肝湯:枳實(酸瀉)、芍藥(酸瀉)、生姜(辛補)
從藥味補瀉角度,二瀉一補,瀉中寓補;從主治功效角度,枳實、芍藥降氣破滯以瀉肝氣盛逆的同時,生姜辛通行滯,暢遂肝木之性,可謂以通為補之濫觴。
小補肝湯:桂枝(辛補)、幹姜(辛補)、五味子(酸瀉)、棗(甘緩)
從藥味補瀉角度,二補一瀉,補中寓瀉;從主治功效角度,桂枝、幹姜溫肝陽、益肝氣,五味子在此處之瀉,當理解為“降逆氣”,因小補肝湯有“氣上衝心”的癥狀,肝寒而致濁陰上逆,五味子酸斂之性與桂枝相伍,具平衝降逆之功。
補瀉兼施是古人組方的常用規律,在仲景方、千金方中均經常看到類似的補瀉兼施之法,金匱腎氣丸、薯蕷丸等即是。
需要註意的是,這種從藥味出發的補瀉兼施,其味的補瀉作用與其主治功效的補瀉作用在有些方劑中存在與今天認識上的不一致。如五味子的功效一般認為其更接近補益之品,但在小補肝湯中明顯是取五味子之酸以瀉肝,盡管可以理解為配合桂枝、幹姜平抑肝臟上犯之濁陰,但必竟與今日普通意義上的瀉實已有所不同。這種情況在小瀉心包湯之用大黃鹹補及小瀉腎湯之用黃芩苦補上體現得更為典型。
由於這些藥物在與相應病機癥狀的對應上都是相當合理且絲絲入扣的,因此筆者認為,《輔行訣》五臟病癥方的組方者是充分考慮了藥味補瀉搭配及主治功效的需要,使二者有機地統一在了一起。
同時,古人的補虛瀉實觀與今日也有所不同,其內涵更加豐富,除了補益虛損和瀉泄實滿之外,還具有根據五行生克制化補其不足,制其太過之義,所謂“亢害承制”。如小瀉肝湯用於肝木太過之實證,味酸之品既是在抑肝木,也是在扶肺金,以金制木,以利恢復肝肺兩臟生克制化之平衡。
然而,一個疑問也同時出現了:在明確了藥物主治功效的前提下,何不直接將對應病機,具有相應功效的藥物組合起來(正如今天常用的組方方法)?還要首先滿足藥味補瀉的需要,是否有畫蛇添足,甚至膠柱鼓瑟之嫌?
這種想法其實反映了今日組方重視藥性(寒熱溫涼平———對應病機)與主治功效(對應病機與癥狀),而不重視藥味的現狀。對此,筆者認為應該從兩個層面理解:
首先,五味組方是有其合理內核的。且不論今天尚且時有運用的“辛甘發散”、“酸苦湧瀉”、“酸甘化陰”、“辛開苦降”等法則,即使以飲食的五味論,我們也知道何種病宜食何味,不宜食何味的常識,說明五味與人體疾病確有聯系。現代藥理研究也證明,藥物的藥味與其特定的化學成分及功效間的確存在某種對應關系,如辛味藥多含揮發油,酸味藥多含鞣質,苦味藥多含生物堿、甙類,甘味藥多含氨基酸、糖類、維生素,鹹味多含無機鹽、硫酸鈉等。尤其重要的是,我們今天常用的許多效果卓著的經方如半夏瀉心湯、四逆湯、理中湯等都見於《輔行訣》中,同時也都充分體現了五味補瀉組方法則,這些都說明古人的這一組方理論確有認真學習的必要。
(4)法度嚴謹,有如戰陣
通過前述分析,我們可以看出《輔行訣》諸方具有非常嚴謹的結構,無論是藥味的組合,每方的味數、分量、煎煮法、服法、甚至煎煮的水量都有非常嚴格的規定,甚至可以用整齊劃一形容。張景嶽曾立“新方八陣”、“古方八陣”,筆者認為《輔行訣》五臟病癥諸方的嚴謹性更具方陣之實。對於這種猶如戰陣般的嚴謹,筆者認為一方面充分體現了《輔行訣》方劑非常具有系統性;另一方面也容易令人產生一種誤解,認為其方機械刻板,不宜於臨床。
其實,對於《輔行訣》五臟病癥諸方的法度嚴謹,筆者認為應當理解為是確立一種規矩、法則,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對其具體方劑的運用應當是不離亦不泥,既要深刻領會其法則背後的義理和實踐結晶,又要靈活運用。
僅以煎煮法為例:小大瀉方的煎煮水量分別是三升、五升,煎取藥液均為二升,服藥頻次均為日再服;小大補方的煎煮水量分別是八升、一鬥,煎取藥液分別為三升、四升,服藥頻次分別為日三服及日三夜一服。補方用水量明顯大於瀉方,煎取藥液也多於瀉方。筆者認為,蓋因水多方容久煎,使滋補成分更易析出,煎取藥液量多則適於虛癥治療所需的一日三服以上的服藥頻次;水少一則煎煮時間較短,使瀉實之品的活性成分得以充分保留,二則藥物成分濃度更高,藥力更為醇厚,可以保證在一日再服的情況下驅逐實邪。至於補方服藥頻次多於瀉方,則蓋因畢竟補虛宜於人體而瀉實難免傷身之故。
可見《輔行訣》五臟病癥諸方的嚴謹法度並非膠柱鼓瑟的形式主義,而是在中醫傳統理論指導下,結合臨床實踐,理法方藥一以貫之的經驗結晶。整齊劃一的方藥“戰陣”,其中蘊涵著臨床正邪鬥爭的客觀“戰爭”規律,我們既要認真學習、領會其精義,謹守法度,又不可紙上談兵,不知變通。
以上分析只是筆者的管窺之見,但已可看出《輔行訣》中所載五臟病癥諸方的獨特性,與目前通行的組方理論有著很大的不同。方劑歷來就有“經方”與“時方”之分,說明兩者之間存在客觀差異。這種差異並非僅僅體現在藥物配伍,還體現在與之一脈相通的病機理論、組方法則、用藥方法、分量、煎服法等等方面。時方的組方規律其實就是金元以來中醫藥學理論的體現,而宋代以前的方劑由於詳於方而略於理,加之文獻散失,其中的組方依據多有失傳,導致今天在研究經方時,學者們常常感到許多方劑的配伍規律難以用金元以後之學進行理解,於是便有了“經方之謎”的說法。
反觀《輔行訣》,不僅保留了數十首隋唐以前的方劑,而且完整記載了這些方劑的配伍法則以及藥物選擇的依據,對於認識與分析經方的組方法則提供了重要參考。尤其以藥物之味的五行屬性進行方劑配伍的方法更是已經失傳千年,無論金元以後的組方理論還是如今的臨床用藥,均未見再有類似的組方之學,從臨床應用與文獻考證角度都值得進一步挖掘其中的奧秘。

忘機 發表於 2009-4-29 10:23

敦煌遺書《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五首救急方析義(轉帖)

甘肅省科學技術協會(蘭州.730030) 叢春雨

關鍵詞:敦煌遺書 《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 救急方

    敦煌遺書《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妙用開五竅以救卒死中惡之方五首,充分論證人體局部和整體是辨證統一的,是中醫藥學整體觀念指導下的天才創造和傑出貢獻。

    “點眼以通肝氣。治跌仆,既月腰挫閃,氣血著滯,作痛一處,不可欠伸、動轉方。礬石燒赤,取涼冷,研為細粉。每用少許,以酢蘸,點目大眥,痛在左則點右眥,痛在右則點左眥,當大癢,螫淚大出則愈。

    對此段經文的理解:一、首先認識眼與肝的關系,即肝開竅於目,目又稱精明,是視覺器官。二、肝主筋,筋即筋膜,附著於骨而聚於關節,是連接關節、肌肉的一種組織。

    基於上述兩點認識,所以點眼以通肝氣,緣於肝開竅於目之理,又肝主筋,所以點眼通暢肝氣,即可治療跌仆,既月腰挫閃,不可欠伸、轉動,其機理為氣血滯澀,經絡不暢,不通則痛。

    礬石味酸澀,性寒,歸肺、肝、脾、大腸經,《本草綱目》曰:“礬石之用有四:吐利風熱之痰涎,取其酸苦湧泄也;治諸血痛、脫肛、陰挺、瘡瘍,取其酸澀而收也;治痰飲、泄痢、崩帶、風眼,取其收而燥濕也;治喉痹、癰疽、中蠱、蛇蟲傷螫,取其解毒也。”而這裏點眼在於通調疏泄肝氣,活血化瘀,通暢經絡,疏達筋膜關節。其治療方法體現了中醫學的整體觀念,即病生在左邊可以通過調理右邊來取效,病屬於陽,可以著重治陰而獲愈,“從陰引陽,從陽引陰;以右治左,以左治右”(《素問·陰陽應象大論》),“病在上者下取之,病在下者高取之”(《靈樞·終始》)等等,都體現了整體觀念的治療原則。所以經文點目大眥,肝與膽相表裏,膽者,足少陽之脈,起於小指次指之端,而終至目銳眥,故點此以通肝氣也。

    吹鼻以通肺氣。治諸凡卒死,息閉不通者,皆可用此法活之。皂角刮去皮弦,用凈肉,火上炙燥,如杏核大一塊,細辛根等分,共為極細末。每用葦管吹鼻中少許,得嚏則活也。

    肺開竅於鼻,鼻為肺之竅。鼻的嗅覺功能都是肺氣的作用,所以肺氣和、呼吸利,則嗅覺靈敏。《靈樞·脈度》曰:“肺氣通於鼻,肺和則鼻能知臭香矣。”正由於肺開竅於鼻而與喉直接相通,所以外邪襲肺,多從鼻喉而入,肺的病變也多見鼻的證候,如鼻塞、流涕、噴嚏等。

    基於上述理論,凡治療各種卒死,氣閉不通或停止呼吸或呼吸功能減弱者,均可使用外用口畜法,即運用粉劑,用葦管吹鼻中少許,刺激鼻粘膜,取嚏,以達到通關急救和宣達肺氣之作用。

    本品粉劑使用皂角、細辛研末,稱之為通關散,皂角辛溫,有小毒,歸肺、大腸經。多用於卒然昏迷,口噤不開,以及癲癇痰盛,關竅阻閉之病癥。細辛辛散溫通,芳香走竄,通徹表裏上下,二味相伍,入肺經,通鼻竅,有通關開閉之作用。

    著舌以通心氣。治中惡,急心痛,手足逆冷者,頃刻可殺人。看其人唇舌青紫者及指甲青冷者是。硝石五錢匕,雄黃一錢匕。上二味,共為極細末,啟病者舌,著散一匕於舌下,少時即定。若有涎出,令病者隨涎咽下,必喻。

    心開竅於舌,是舌為心之外候,又稱舌為心之苗。舌的功能是主司味覺和表達語言,所以《靈樞·憂恚無言》曰:“舌者,音聲之機也。”正常的味覺和語言表達,有賴於心主血脈和心主神誌的生理功能。所以《靈樞·脈度》曰:“心氣通於舌,心和則舌能知五味矣。”由於舌面無表皮復蓋,血管又極為豐富,因此,從舌質的色澤可以直接察知氣血的運行和判斷心主血脈的生理功能。心的功能正常,則舌體紅活榮潤,柔軟靈活,味覺靈敏,語言流利。若心有病變,如心陽不足,則舌質淡白胖嫩;若心陰血不足,則舌質紅絳瘦癟;若心火上炎則舌紅,舌尖生蒼;若心血瘀阻,則舌質暗紫或有瘀斑;若心主神誌功能失常,則舌強、舌卷、語蹇或失語等。

    基於上述理論,凡中惡、急心痛、真心痛病人出現手足逆冷,唇舌青紫,甚至指甲青冷者,多與寒邪內侵,情誌失調,飲食不當,年邁體虛等因素有關。本證多見於中老年,機體日漸衰退之時,本虛標實是其主要病機。虛為心脾肝腎虧損,功能失調;實為寒凝、氣滯、血瘀、痰阻,痹遏胸陽,阻滯心脈而至發本病。本病以胸痛為主要癥狀,多為劇烈持久不止的疼痛,呈壓榨、窒息樣性質,可引及肩背、右臂、咽喉、脘腹等處,可伴有氣短、喘息、心悸、手足欠溫或青紫、自汗或大汗淋漓、精神萎頓、惡心嘔吐、煩躁、脈沈細或結代。治療當以益氣活血,宣痹化濁之法,若陽氣暴脫者,治以回陽救逆固脫。本證方用硝石雄黃散,共為極細粉,啟病者舌,著散一匕於舌下,少時即定,若病者有涎流出,令病人隨涎將藥咽下。這裏有二點,一對真心痛病人要註意觀察唇舌青紫及指甲青冷,是為重要的外在癥候。二是運用硝石雄黃散舌下給藥或隨涎咽下,保證急救時給藥的最佳途徑,這與現代醫學治療急性心肌梗塞、心絞痛的病人舌下或鼻嗅硝酸甘油等藥同出一轍。然而敦煌卷子《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中這首急救方的記載卻早它一千余年,這是何等輝煌之史記,怎麽不令人由衷地為中華民族悠久的文化遺產感到驕傲和自豪!

    啟喉以通肺氣。治過食難化之物,或異品有毒,宿積不消,毒勢攻註,心腹痛如刀攪。赤小豆、瓜蒂各等分,共為散,每用鹹豉半升,以水二升,煮豉,取一升,去滓。內散一匕,頓服,少頃當大吐則差。啟喉方:救誤食諸毒及生冷硬物,宿積不消,心中痛疼方。赤小豆、瓜蒂各等分。為散訖,加鹽豉少許,共搗為丸。以竹箸啟病者齒,溫水送入口中,得大吐則愈。

    中醫藥學認為肺開竅與鼻,鼻與喉相通而聯於肺,鼻和喉是呼吸之門戶,故有“喉為肺之門戶”的說法,喉之發音,乃肺氣之作用也。正是由於肺開竅於鼻,與喉直接相通,肺的病變也可多見喉癢、音啞、失音等。該段經文論述了通過使用赤小豆、瓜蒂散,使病人發生嘔吐,驅使病邪從上湧吐的一種治療方法。《素問·陰陽應象大論》曰:“其高者,因而越之。”大凡停留於胸脘部位的有形之邪,在汗之不可,下之不能的情況下,使用吐法,從而達到疏郁解結,宣通氣機,排除病邪,緩和病勢之目的。該段經文是指食用難以消化的食物,或有毒的異品,從而造成病人宿積不消,毒勢攻註,心腹疼痛如刀攪等癥候的治療方法。方中瓜蒂色青,象東方甲木之化,得春升生發之機,能提胃中陽氣,以除胸中之寒熱,為吐劑中第一品,然其性走而不守,故必得谷氣以和之。赤小豆形色象心,甘酸可以保心氣,然豆形象腎,性本沈重,黴熟而使輕浮,能令腎家之精氣交於心,胸中之濁氣出於口,再加香豉的輕清宣泄,雖快吐而不傷神,奏功之捷,勝於汗下之法。

    熨耳以通腎氣。治夢魘不寤。燒熱湯二升,入戎鹽七合,令烊化已,切蔥白十五莖內湯內。視湯再沸,即將蔥取出,搗如泥,以麻布包之熨病者二耳,令蔥氣入耳,病者即寤也。灌耳方:救飲水過,小便閉塞,涓滴不通方。燒湯一鬥,入戎鹽一升,蔥白十五莖,莫令蔥太熱。勺湯指試不太熱,即灌耳中。令病者側臥,下以一盆著湯,承耳下熏之,少時小便通,立愈。

    腎開竅於耳,耳中聽覺器官,聽覺的靈敏與否,與腎精氣的盈虧有著密切關系。腎中的精氣充盈,髓海得養,則聽覺靈敏,分辨力高,故《靈樞·脈度》說:“腎氣通於耳,腎和則耳能聞五音矣。”反之,腎中精氣虛衰時,則髓海失養,而見聽力減退,或見耳鳴,甚則耳聾。人到老年,腎中精氣這漸衰退,聽力亦每多減退。

    夢魘不寤,魘(yǎn演),惡夢驚叫的意思。寤(wù悟),睡醒的意思。關於“寤,寐”,前人註釋較詳者,以張介賓《類經》最為傑出,特錄之以供參考:“夫陽主晝,陰主夜;陽主升,陰主降。凡人之寤寐,由於衛氣。衛氣者,晝行於陽則動而為寤,夜行於陰則靜而為寐,故人於欲臥未臥之際,欠必先之者,正以陽氣將入陰分,陰於積下,陽猶未靜,故陽欲引而升,陰欲引而降,上下相引而欠由生也。”夢魘不寤是指惡夢驚叫,人卒死而不能蘇醒,但其脈猶動。方中使用戎鹽、蔥白相煎,取蔥,搗如泥,以麻布包之,熨病人雙耳,令蔥氣入耳,病人即可寤(睡醒)。戎鹽即北海鹽,鹹寒入腎;蔥白辛溫,《本草從新》曰:“發汗解肌,通上下陽氣。仲景白通湯、通脈四逆湯並加之以通脈回陽,若面赤而格陽於上者,尤須用之。”這裏戎鹽鹹能入腎,腎開竅於耳,蔥白通上焦之陽,蔥氣辛溫入耳,下交於腎,故熨其雙耳,令卒死惡寐驚叫之病人可以蘇醒過來。

忘機 發表於 2009-4-29 10:23

論《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五首救諸勞損病方的現實意義(轉帖)


蘭州菁華苑名老中醫診療中心(甘肅,730030) 叢春雨


關鍵詞:敦煌遺書 《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 五首救諸勞損病方 藥食同用 養生

摘要:述論敦煌遺書《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五首救諸勞損病方,即養生補肝湯、調中補心腸、建中補脾湯、寧氣補肺湯、固元補腎湯,並提出“五菜為充,五果為助,五谷為養,五畜為益”樸素的養生學理念,極具現實指導意義。


    [原文]養生補肝湯,治肝虛,筋極,腹中堅澼,大便悶塞方。蜀椒(汗)一升,桂心三兩,韭葉(切)一把,芍藥三兩,芒硝半斤,胡麻油一升。上六味,以水五升,先煮椒、桂、韭葉、芍藥,取得二升,去滓。內芒硝於內,待消已,即停火,將麻油傾入,乘熱,急以桑枝三枚,各長尺許,不住手攪,令與藥和合為度。共得三升,溫分三服,一日盡之。

    此段經文為肝勞證治,蓋肝主筋,虛則筋疲而不善久行,自覺無力、痿軟;位於兩脅,故虛則不能職司疏泄以致脅痛、便秘等證。肝主目,故虛則目暗目(目巟)(目巟)。((目巟):音荒,視物不明的意思)。本方用蜀椒味辛而麻,性熱而燥,純陽之物,善除腹中堅澼,與桂心相伍,散寒止痛,溫經通脈,宣導百藥,鼓舞血氣。與韭葉一把補肝腎,助命門,除痃癖。杭白芍苦酸微寒,長於養血柔肝,補陰抑陽,成為該方君藥。芒硝鹹能軟堅,苦能降下,寒可清熱,在此用於治療因腸胃實熱而致腹中堅澼,大便秘結之證。然本方妙用胡麻油一升,在先煎煮椒、桂、韭葉、芍藥五升水,剩得二升後,去滓,加芒硝,待化後,即停火,而後將麻油傾入,乘熱,急用桑枝不住攪拌,令與藥和合為度,即水油相混勻,共得三升,溫分三服,一日盡之。麻油入饌能解飲食之毒,其性滑,這裏用其潤腸補虛,悅脾和胃,解毒緩衝之功用。這種水、藥、油相煎,調勻之法可謂獨樹一幟,至今仍有著重要的參考價值。

    [原文]調中補心湯,治心勞,脈極,心中煩悸,神識恍惚方。旋覆花一升(一方作牡丹皮四兩,當從),栗子(打去殼)十二枚,蔥葉十四莖,豉半斤(一方作山萸肉,當從),梔子十四枚(打),人參三兩(切)。上六味,以清酒四升,水六升,煮取三升,溫分三服,日三。

    此為心勞之證治,心主血,虛極血脈虧損,呈面無血色、驚悸、多夢、女子月事少而經水斷。心藏神,血虛極則神無所養,亦可呈現善忘、不安或煩躁等癥。方中用旋覆花一升,“凡花皆散,惟旋覆花獨降”,補中下氣,主治心肺結氣,在此用其治療心中煩悸、神識恍惚之證。本方耐人尋味之處在於用板栗12枚,去殼入藥,栗屬佳果,生食難以消化而困其脾胃,熟食過多則有壅氣之弊。這裏用之脾腎雙補,厚其腸胃。另用蔥莖通脈回陽,豉清熱除煩,三味相伍,氣辛通陽,味甘運脾,藥食同用,堪稱上品。梔子苦寒,上清心肺,主治煩躁不安之癥。本方用人參三兩在於回陽氣於垂絕,卻虛邪於俄頃,微溫不燥,大補元氣,益氣與生津的效果極佳,故以君藥突出。本方還用清酒四升,水六升,煮取三升,清酒即家釀米酒,其淡若水,通暢血脈,與藥食同煎,引經報使,專入心經。

    [原文]建中補脾湯,治脾虛,肉極,羸瘦如柴,腹中拘急,四肢無力方。甘草二兩(炙),大棗十二枚(擘),生姜三兩(切),黃飴一升,芍藥六兩,桂枝二兩。上六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去滓。內飴,更上火,令消已。溫服一升,日盡之。

    此指脾勞之證治。蓋脾主運化,虛則脹滿不思飲食,食入亦不化,多飧泄;脾主肌肉,故虛則消瘦。建中補脾湯即《傷寒論》中“小建中湯”。

    蓋脾者土也,應中央,處四臟之中,為中州,治其中焦,生育營衛,通行津液。一有不調,中州虛衰,則勢必營衛失其所育,津液失其所行,則以此湯溫建中臟,故有“建中”之名焉。黃飴味甘溫,甘草味甘平,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建脾者,必以甘為主,故方中以黃飴一升為君藥;甘草為臣藥;桂辛熱,辛,散也,潤也,營衛不足,潤而散之;芍藥味酸微寒,酸,收也,泄也,津液不足,收而行之,是以桂、芍為佐藥。生姜味辛溫,大棗味甘溫,胃者衛之源矣,脾者營之本也。《靈樞·營衛生會》曰:“營出於中焦,衛出於上焦。”衛為陽,不足者必以辛益之,而營為陰,不足者必以甘補之,辛甘相合,脾胃健而營衛自通,則必以姜棗為其使藥。總之,建中補脾湯溫養中氣,平補陰陽,調和營衛,古今久用不衰。

    [原文]寧氣補肺湯,治肺虛,氣極,煩熱,汗出,口舌渴燥方。麥門冬二升,五味子一升,白酨漿五升,芥子半升,旋覆花一兩,竹葉三把。上六味,但以白酨漿共煮,取得三升,分溫三服,日盡之。

    此指肺勞證治。蓋肺主氣,虛極則灑淅惡寒,勞嗽多痰。肺主皮毛,職司衛外,虛則易於外感。虛甚傷及肺陰,則咽幹口燥,煩熱汗出,久嗽不已。寧氣補肺湯重用麥門冬二升,其藥微寒而質潤,功專養陰潤肺,益胃生津,清心除煩故為君藥。五味子雖五味俱全,但以酸為主,其性雖溫,但溫而不燥。酸能收斂,甘可補益,故上能斂肺氣,下可滋腎陰,兼可養心,故為臣藥。旋覆花味苦辛入肺,宣肺氣可消痰行水,其性溫入胃,化痰濕以降逆止噫,在此宣肅肺氣以降濁氣而為之佐藥。白芥子辛溫,其性走散,可溫宣肺氣,透達經絡,尤善於祛除皮裏膜外之痰,在此協旋覆花以宣通肺氣,故為之使藥。該方最有要義之處在於使用白酨漿五升,即米醋煎煮,意在通竅散結,有邪則散邪,無邪則斂正,大有益陰滋血,陽開陰闔之功用。

    [原文]固元補腎湯,治腎虛,精極,遺精,失溺,氣乏無力,不可轉動,唾血,咯血方。地黃(切),王瓜根(切)各三兩,苦酒一升,甘草(炙),薤白四兩,幹姜二兩(切)。上方六味,以苦酒合井泉水五升煮之,取得三升,每服一升,一日盡之。

    此指腎勞證治。蓋腎主骨,虛則骨髓空而不能支持軀體,更難於久立,腎司藏精,腎虛陰虧而見夜熱盜汗、遺精、失溺等證。方中地黃因加工炮制不同而有生熟之分。生地甘寒,入心、肝、腎經,其功能清熱涼血,養陰生津;熟地甘溫,專治肝腎陰虛,補血滋陰而益精髓。而本方宜多用生地黃,具有涼血止血之功效。王瓜根,亦稱土瓜根,又叫赤包,功能瀉熱通便;苦酒即米醋,兩者相伍,意在清熱、涼血、止血。然從陰陽互根的原理,方中用炙甘草、薤白、幹姜意在陰中求陽,陽得陰助,陰陽平衡,從而達到固元補腎的作用。

    上述五方均為補五臟虛損之方,五方之中大都藥食同用,如養生補肝湯除運用桂、芍、芒硝外,還用椒、韭葉、麻油等食品。調中補心湯除用旋覆花、梔子、人參外,還用栗子、蔥葉、豆豉、清酒等食品。五方的醫療實踐在告訴人們,“虛者補之”是治療本病的重要法則,氣血來源於先天,但卻資生給養於後天,故以調補脾腎尤為治療本病的關鍵所在,這正是五方藥食同用的重要指導思想。

    藥食同源,藥食同用,中藥和食物有著水乳交融的難解之緣。中醫學認為血肉有情之品,多系動物“五畜”之器官,以臟補臟,同氣相求,用之得當,可見奇效。《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指出:“補肝湯內加羊肝,補心加雞心,補脾加牛肉,補肺加犬肺,補腎加豬腎,各一具,即成也。”這種寶貴的臨床用藥思路,在今天化學合成藥物毒副作用、過敏反應日益增多的情況下,更具有重要的指導作用。

    《呂氏春秋·節喪》曰:“知生也者,不以害生,養生之謂也。”養生,又稱攝生,即指護養、保養身體,以達到健康長壽的意思。飲食調養是指應用食物的營養來防止疾病,從而促進健康長壽。其中某些食物配合藥物可以促進病體的康復,如上述補五臟虛損方即是此義,這均稱之為食養,也就是飲食養生的意思。《黃帝內經》指出,人體雖因飲食五味以生,但如過量、過偏,亦可因飲食五味以損,即“陰之所生,本在五味;陰之五宮,傷在五味”(《素問·生氣通天論》)。敦煌卷子《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根據《黃帝內經》的論述又著重指出“五菜為充,五果為助,五谷為養,五畜為益。”氣味合而服之,以補精益氣,這種科學的混合型食譜,主食以五谷為主,副食以五菜為充,動物食品又以五畜為宜,兼以五果為助,這種科學合理的飲食調配正是中華民族幾千年來在生活與生產實踐中摸索並總結出來的客觀規律,對於中華民族的繁衍和昌盛做出了重要貢獻。

忘機 發表於 2009-4-29 10:24

《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五味的五行歸屬辨識(轉帖)


作者:梁永林 李生財 賈育新
(甘肅中醫學院,730000,甘肅蘭州//第一作者男,1975年生,助教)


摘   要:在敦煌遺書《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的相關論述啟發下,探討了中藥五味的五行歸屬問題。認為運用取象比類的方法將中藥五味歸屬於五行,其配伍關系為味辛屬木、味鹹屬火、味甘屬土、味酸屬金、味苦屬水。這種配伍關系較傳統中醫理論中按照推演絡繹法進行五味的五行配屬,更能反映藥味的功效作用,能較好地解釋臨床用藥的一些規律,對指導臨床用藥有較高的價值。

關鍵詞:敦煌學;藥性;五味;五行學說

傳統的中醫理論應用推演絡繹的五行歸類方法,將中藥的五味歸屬於五行,其配屬關系為味酸屬木、味苦屬火、味甘屬土、味辛屬金、味鹹屬水。這種歸屬方法源於《黃帝內經》中的相關論述。筆者今考敦煌遺書《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味辛皆屬木…味鹹皆屬火…味甘皆屬土…味酸皆屬金…味苦皆屬水…”,茲不揣愚陋,運用取象比類的五行歸類方法,探討中藥五味的五行歸屬問題,冀對讀者有所裨益。

1 對五行特性的認識及歸類五行的一般方法

五行學說是我國古代樸素唯物主義哲學之一。原始的五行概念,來自於古人長期的生產實踐活動中。其認為木、火、土、金、水這五類物質是人們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也是自然界中最主要的五類物質,它們各有特性,但相互之間又密不可分。任何事物都不是孤立的,靜止的,而是在不斷的相生、相克中維持著協調平衡。因此古人也就利用它們的特性及其相互關系來對自然界中的一切事物進行歸類說明,這種直觀樸素的認識,以後逐漸被抽象成理性概念,從而形成了五行學說。古人以此認識自然界各種事物的屬性,闡釋自然界中各種事物或現象之間的相互聯系。《尚書·洪範》所曰“水曰潤下,火曰穡上,木曰曲直,金曰從革,土稼墻”,是對五行特性的經典性概括。據此,凡具有寒涼、趨下、滋潤、閉藏等作用或性質的事物均歸屬於水;具有化物、炎上、溫熱、明亮等作用或性質的事物均歸屬於火;具有伸展、曲直、易動等作用或性質的事物均歸屬於木;具有收斂、發聲、肅殺等作用或性質的事物均歸屬於金;具有載物、生化等作用或性質的事物均歸屬於土。對事物五行歸類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取象比類法,其主要特點是從事物的形象(形態、作用、性質)中找出能反映其本質的特有征象,並與五行各自的抽象特性相比較,以確定事物的五行歸屬;另一種是推演絡繹法,其是根據已知某些事物的五行歸屬,將與之相關的事物通過推演歸納歸類於該行的一種方法。


2. 五味特性的探討

《素問·臟氣法時論》:“辛散、酸收、甘緩、苦堅、鹹軟”;《藥性賦》:“辛能散能行,具有發汗解表、透疹散風、行氣行血等功效;甘能緩能補,具有緩中止痛、調和藥性、補養氣血等功能;苦能燥濕降瀉,具有燥濕祛邪、瀉下利尿、導瘀血下行等作用;酸能收斂固脫,具有止汗、止血、止瀉、縮小便、固遺精等效應;鹹能軟堅潤下,具有軟堅積、破癥積、消癭瘤瘰癧等功能”。據此,辛味長於宣散,有發散、行氣、行血等作用

酸味長於收斂,有收斂、止汗、止瀉等作用;甘味長於補益,有和中緩急等作用;苦味長於瀉火,有燥濕、堅陰、降瀉等作用;鹹味長於軟堅,有散結、潤下等作用。

3 傳統中醫理論對五味及其五行歸屬關系的論述

《素問·金匱真言論》:“東方色青,入通於肝…其味酸,其類草木…其味苦,其類火…其味甘,其類土…其味辛,其類金…其味鹹,其類水……”;《素問·宣明五氣》篇:“五味所入,酸入肝,辛入肺,苦入心,鹹入腎,甘入脾,是謂五入”。此外在《素問·五臟生成》篇、《靈樞·五味》中均有相關的論述。可見,傳統的這種歸屬關系是應用推演絡繹的方法將五味歸屬於五行,其對應關系是味酸屬木、味苦屬火、味甘屬土、味辛屬金、味鹹屬水。

4 《輔》書中對五味及其五行配屬關系的論述

考敦煌遺書《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味辛皆屬木…味鹹皆屬火…味甘皆屬土…味酸皆屬金…味苦皆屬水…”,此中所述五味及其五行的配伍關系與《內經》中傳統的論述顯然有別。該書運用取象比類的五行屬性分類方法,以五行各自抽象的屬性為基準,從中藥五味各自的主要藥物用途出發與此相對照,得出辛味屬木、鹹味屬火、甘味屬土、酸味屬金、苦味屬水的結論。筆者認為,這種配伍關系能更恰當地反映五味的五行特性與功效作用,對臨床用藥有較高的指導意義。

5 討 論

對傳統五味及其五行歸屬關系的疑惑 傳統的中醫理論認為,味酸屬木,味苦屬火,味甘屬土,味辛屬金,味鹹屬水。從功效上看,酸味長於收斂,苦味長於瀉火,甘味長於補益,辛味長於宣散,鹹味長於軟堅。但木的特性主生長、生發、伸展,火的特性主化物、炎上、溫熱,金的特性主收斂、肅殺,土的特性主生化、載物,水的特性主寒涼、滋潤、閉藏,所以除了土的特性能較好地說明甘味藥的功效外,其余則似乎很難用各自特性來說明藥味的功效特點。對用傳統五味及其五行歸屬關系解釋五味功效作用的質疑 《素問·至真要大論》:“木位之主,其瀉以酸,其補以
辛。火位之主,其瀉以甘,其補以鹹。土位之主,其瀉以苦,其補以甘。金位之主,其瀉以辛,其補以酸。水位之主,其瀉以鹹,其補以苦。”

若酸為木類,以木瀉木,其理難明。因為酸味長於收斂,取象比類將其歸屬於金,金克(克制)木。當肝陰虧虛、陰不制陽、肝陽生發太過時,以酸味之白芍、五味子收斂其生發太過之肝陽,是其證也。辛為金類,以金補木,與理不通。因辛味長於宣散,其類同木,木性相通,同類相助,若此則用辛味柴胡疏肝解郁,每獲奇效,其理不言自明。若鹹為水類,以水補火,難合常理。因鹹味長於軟堅散結,其性類火,同類相助,故用鹹味硝石為主的硝雄點舌散含於舌下,在冠心病、心肌梗塞急性發作期能起神效,也就不難理解。若苦為火類,以火補水,與理相悖。因苦味長於瀉火存陰,其性類水,故用黃柏、黃芩等清熱瀉火,其以水克(克制)火,多獲良效;甘味屬土,《內經》、

《輔》書不爭。因甘味長於補益、滋養,其性類土,用甘味之人參、麥冬之類治虛證頗獲良效,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輔》書中五味及其五行的配屬關系對臨床用藥常規的解釋 以《輔》書為據,中藥五味的五行歸屬,當為辛味屬木,鹹味屬火,甘味屬土,酸味屬金,苦味屬水。這種配屬關系能較好地說明臨床上的一般用藥規律。

辛味之麻黃、桂枝、柴胡、紫蘇、生姜等,具有木之發散特性,故這些藥往往具有發汗、解表、行氣等功效,用其治療寒邪郁滯肌表所致的無汗、頭痛及肝氣郁滯所致的脅痛等能獲奇效;鹹味藥能軟堅散結具有火之化物特性,故用瓦楞子軟堅散結,治療瘰癧、痰核、痞塊,芒硝瀉下通便治療熱結便秘其效甚佳;甘味藥多有補益作用,符合土之載物生化的特性故用黨參、熟地等甘味滋補藥治虛證多獲良效;酸味藥多有收斂固澀之功,功同金之收斂之性,故用山茱萸、五味子澀精斂汗,五倍子澀腸止瀉效果顯著;苦味之黃連、黃芩、龍膽草、大黃等,其性屬水,以水克(克制)火,故諸此類水性之苦藥清熱瀉火效果奇佳,其理自明。

《素問·臟氣法時論》中亦曰:“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酸瀉之;心欲軟,急食鹹以軟之,用鹹補之,甘瀉之;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用苦瀉之,甘補之;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補之,辛瀉之;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用苦補之,鹹瀉之”,說明運用《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中藥五味的五行歸屬關系,能更好地指導臨床用藥。

6 結 論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按照《輔》書中取象比類的方法將中藥五味歸屬於五行,其配伍關系為味辛屬木、味鹹屬火、味甘屬土、味酸屬金、味苦屬水。這種配伍關系較傳統中醫理論按照推演絡繹的五味的五行配屬關系,更能反映藥味的功效作用,能較好地解釋臨床用藥的一些規律,對指導臨床用藥有較高的實用價值。

忘機 發表於 2009-4-29 10:30

四象巧解仲景方





         作者:張森森
       在張仲景的《傷寒論》中,有四首方劑是以四象來命名的,它們分別是小青龍湯,小朱雀湯(黃連阿膠湯),白虎湯,真武湯。
       話說:“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是古代的方位名詞,分別用四種神靈來命名,是東青龍,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
       《素問·陰陽應象大論》中有:“東方生風,南方生熱,西方生燥,北方生寒。”由於我國所處的地理位置,故形成了東方和春季溫和,南方和夏季炎熱,西方和秋季幹燥,北方和冬季寒冷的氣候特征。
       按五行歸類方法,春溫屬木,夏熱屬火,秋涼屬金,冬寒屬水。
       小青龍湯:春溫屬木,主青色;東方生風,易受風邪。雖然春季陽氣回升,但陰寒之邪猶存。季節交換,不註意加減衣服,易感外邪,表現為惡寒發熱,無汗,喘咳,痰多而稀或痰飲咳喘,不得平臥,或身體疼重,頭面四肢浮腫,舌苔白滑,脈浮。出現上述癥狀者,治宜解表散寒,溫肺蠲飲,小青龍湯主之。本方由麻黃、芍藥、幹姜、五味子、甘草、桂枝、半夏、細辛組成。
       小朱雀湯(黃連阿膠湯):夏熱屬火,主赤色;南方生熱,易感熱邪。由於邪熱深入少陰,真陰被灼,不能上濟於心,以致腎水虧於下,心火亢於上.心腎不交,水火失濟,而見。心中煩,不得臥”,咽幹口燥,夢遺,舌紅,脈細數等均為陰虛火旺之象。治宜清心瀉火,滋腎養陰,黃連阿膠湯主之。由黃連、黃芩、白芍、雞子黃、阿膠組方。
       白虎湯:秋涼屬金,主白色;西方生燥,易感燥邪。燥熱之氣內傳陽明之經,即謂陽明氣分熱肇證。邪已內傳,裏熱正盛,故見大熱、大汗、大渴、脈洪大諸癥。治宜清熱除煩,生津止渴,白虎湯主之。由石膏、知母、粳米、炙甘草組方。
       真武湯:冬寒屬水,主黑色;北方生寒,易受寒邪。冬季陽氣不足,陰寒之氣盛,人體易脾腎陽虛,進而導致水飲內停,臨床表現為小便不利,四肢沈重疼痛,甚則肢體浮腫,腹痛下利。苔白不渴,脈沈。治宜溫陽利水,真武湯主之。由茯苓、芍藥、白術、生姜、附子組方。
       自然界的氣候是暑往寒來,秋去冬至,循環運轉不已。天人合一,運用自然界的陰陽五行規律來解釋人體的生理和病理現象,好多疑難問題便迎刃而解。關於四象與方劑名稱關系,此文僅僅是筆者的管窺之見。祖國醫學博大精深,有待於我們深入研究。

忘機 發表於 2009-4-29 10:31

還原古中醫的本來面目:告訴你一條學中醫的康莊大道


古中醫的真貌

從五千多年前,甚至更早,人類從茹毛飲血的幼兒階段起,面對嚴酷的生存環境,就在探索保護身體健康的方法,這種方法是以樸素的哲學為基礎,以順應天地運行、與自然和諧為依歸,從而達到天人合一的防病治病的目的。史載神農氏嘗百草一日而遇三十毒,就是先民探索自然的例子。神農氏所嘗的就是藥物的氣和味,以及以身口的感受來辨別藥物的陰陽性能。《神農本草經》中記載了這一結果:“藥有酸苦甘辛鹹五味,又有寒熱溫涼四氣。”古人將藥物的味道劃分為“酸、甘、辛、苦、鹹”,以對應五臟,然後按五行盛衰、五時順逆,調動五味以攻邪扶正,最終達到防病治病、修身養性的目的。成書於二千年前的《黃帝內經》集前人智慧於大成,其論治所據,不出“陰陽”、“氣味”二途。

《內經》卷二開篇的《陰陽應象大論》說:“水為陰,火為陽,陽為氣,陰為味。味歸形,形歸氣,氣歸精,精歸化。精食氣,形食味,化生精,氣生形。味傷形,氣傷精,精化為氣,氣傷於味。陰味出下竅,陽氣出上竅。味厚者為陰,薄為陰之陽;氣厚者為陽,薄為陽之陰。味厚則泄,薄則通,氣薄則發泄,厚則發熱。氣味辛甘發散為陽,酸甘湧泄為陰。”《內經》將《陰陽應象大論》放在卷二的開篇,是有其深意的,蓋“陰陽”、“氣味”,究其底,是古中醫的源能所在,在這樣首要位置提出“陰陽”、“氣味”,是起到全書乃至中醫學提綱摯領的作用的。

《內經》是一部先民認識自然、認識自我,調整自我與自然的和諧關系的巔峰之作,其對“氣味”之說諄諄言之。《生氣通天論》篇說:“陰之所生,本在五味,陰之五宮,傷在五味。是故味過於酸,肝氣以津,脾氣乃絕。味過於鹹,大骨氣勞,短肌,心氣抑。味過於甘,心氣喘滿,色黑,腎氣不衡。味過於苦,脾氣不濡,胃氣乃厚。味過於辛,筋脈沮弛,精神乃央。是故謹和五味,骨正筋柔,氣血以流,腠理以密,如是則骨氣以精,謹道如法,長有天命。”這個五味,包含五行的生克、五時的長養,這是先民對自然萬物的樸素哲學的一個體現,是防病治病的宗法。

《內經》對於五味的治病法則,反復地強調和申述,無非是讓後學者明白一個道理,“醫在陰陽,陰陽在氣味。”《臧氣法時論》篇說:“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酸瀉之;心欲耎,急食鹹以耎之,用鹹補之,甘瀉之;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用苦瀉之,甘補之;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補之,辛瀉之;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用苦補之,鹹瀉之。”縱觀《內經》全書,以味論治,貫穿始終,氣味也是傳統中醫論治的根本所在。這種觀念不僅見於專業的醫經,古代經史都有記載。《漢書·藝文誌·方技略》載:“經方者,本草石之寒溫,量疾病之淺深,假藥味之滋,因氣感之宜,辨五苦六辛,致水火之齊,以通閉解結,反之於平。及失其宜者,以熱益熱,以寒增寒,精氣內傷,不見於外,是所獨失也。”這明確記載了所謂“經方者”,是“假藥味之滋,因氣感之宜,辨五苦六辛”,再一次明確古中醫的“氣”與“味”是處方治病的根據所在。可以說,中醫說的靈魂就是氣味學。

漢以前的古醫經,《漢書》藝文誌載:《黃帝內經》十八卷、《外經》三十七卷、《扁鵲內經》九卷,《外經》十二卷;《白氏內經》三十八卷、《外經》三十六卷;《旁經》二十五卷。今有傳者,僅余經宋人刪改過的《黃帝內經》,其它多已亡佚,不見於世。但古人運用五味治病的法則的要領上,除了從《黃帝內經》已可窺見一斑,還可在敦煌遺經中搜其跡象。《輔行決臟腑用藥法要》(下稱《輔行訣》)是敦煌藏經洞遺存的古醫經,題為“梁華陽隱居陶弘景撰”,該書自序稱,該書是陶隱居輯錄相傳為商代伊尹所撰的《湯液經法》等古醫經而成,論論治多據《湯液經法》。書中載有五行互含五味變化,與《黃帝內經》所本類同。《輔行訣》據此制畫出五味五臟補瀉生克圖,還附列了五臟大小補瀉方,曰:“今者約列二十五種,以明五行互含之跡,以明五味變化之用”。其補瀉方如下:

五臟大小補瀉方
      
小瀉肝湯    枳實    芍藥    生姜            
大瀉肝湯    枳實    芍藥    甘草    黃芩    大黃    生姜
小瀉心湯    黃連    黃芩    大黃            
大瀉心湯    黃連    黃芩    芍藥    幹姜    甘草    大黃
小瀉脾湯    附子    幹姜    甘草            
大瀉脾湯    附子    幹姜    黃芩    大黃    芍藥    甘草
小瀉肺湯    葶藶子    大黃    芍藥            
大瀉肺湯    葶藶子    大黃    芍藥    甘草    黃芩    幹姜
小瀉腎湯    茯苓    甘草    黃芩            
大瀉腎湯    茯苓    甘草    大黃    黃芩    芍藥    幹姜
小補肝湯    桂枝    幹姜    五味子    大棗             
大補肝湯    桂枝    幹姜    五味子    大棗    旋覆花    代赭石    竹葉
小補心湯    代赭石    旋覆花    竹葉    山茱萸             
大補心湯    代赭石    旋覆花    竹葉    山茱萸    人參    甘草    幹姜
小補脾湯    人參    甘草    幹姜    白術             
大補脾湯    人參    甘草    幹姜    白術    麥門冬    五味子    旋覆花
小補肺湯    麥門冬    五味子    旋覆花    細辛             
大補肺湯    麥門冬    五味子    旋覆花    細辛    地黃    竹葉    甘草
小補腎湯    地黃    竹葉    甘草    澤瀉             
大補腎湯    地黃    竹葉    甘草    澤瀉    桂枝    幹姜    五味子

以上五臟大小補瀉方的組方原理盡在氣味的變化,故《輔行訣》雲:“此圖乃《湯液經法》盡要之妙,學者能諳於此,醫道畢矣。”用氣味扶正祛邪,其理樸素無華,而顛撲不破,是古中醫的本來面貌。


古中醫的失傳

自“八佾舞於庭” 的時代以降,人心淺浮,重文輕質。醫藥的發展也逐漸偏離了質樸的本根,而飪之以繁文縟節,弄其玄虛。人們在治病時更多地膠著於藥物性能上了。至少在唐代,以性能取代味道的記錄遍見當時醫案。從唐代孫思邈的《千金方》到明代李時珍的《本草綱目》,醫家藥錄繁簡不一,但其論治輕氣味而尚性能,已蔚為風氣。醫家泥於前人處方,執其支而廢其本,後人不察,沿襲陳說,戴為“經方”,是以“經方”遍天下,而能治病者鮮。

迄至清朝,汪昂整合古方編著《湯頭歌訣》一書,作為習醫者啟蒙教材,風行大江南北。“麻黃湯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發熱惡寒頭項痛,喘而無汗服之宜。”言者鑿鑿,聽者緲緲,只知麻黃、桂枝用於發熱惡寒,而不知辛散輕清乃為宣散陽郁之根據。氣輕清則入上焦,味辛散則宣衛郁,《內經》早有所言,凡氣味輕清辛散者皆可治外感,何必非麻黃、細辛?習者不察,泥於藥物性能之說,誤入岐途,厥害深遠。氣味一途失墜,則中醫精神不存,故古中醫式微由來漸矣。

這種舍本逐末的教育方法,怎能培養出卓有成效的醫學家呢?是以自民國以來,醫者日頹,病家孔亟。值西風東漸,國人扔掉用了幾千年的湯藥罐子,奉迎西醫,咎不在細民之趨勢,而在於中醫之不能勝任矣。於是,廢除中醫的呼聲甚囂塵上。這是中醫最大的悲哀與恥辱,它的靈魂早已不存,這是它必須面對的結局。
嗣由-G--D-掌國,中醫被裝在傳統文化的包袱中一並扔進了歷史的垃圾堆,自童髫至耋耄,完全受著西方“科學”的浸染,本族文化和價值觀遭到史無前例的洗劫。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失去了中醫的呵護,中國人的健康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脆弱。


刻舟求劍的偽中醫

今天的中醫學習者只有通過西醫模式的學院教育這一途徑了。除了占去學分近半數的西醫課程外,學生們的中醫學習部分只是在實驗室裏對藥物進行植物學分子實驗,並以小白鼠為試驗對象,以此期望獲得祖輩使用過的醫術。但是,他們已經放棄了修習傳統中醫的方法、方式,比如對藥物的口嘗身試,他們對藥物缺少真實的體驗。用心的學生會死記藥典,或者背誦《湯頭歌》。只道是秦艽祛風以疏肝,蒼術燥濕而健脾,而不知秦艽何以祛風、蒼術何以健脾?究其原理,本在氣味所關。冰冷的實驗室儀器,怎能品嘗到藥物的氣味?小白鼠又怎能感知氣味運行經絡氣血的補瀉盈虧?學院中醫對以現代植物學分子之細微,去管窺中藥氣味之宏巨,正是一葉障目,使他們越來越鉆進“科學”的死胡同,而看不到中醫博淵的全貌了。

五年或七年後,這些不中不西的“二不象”將依靠這些僵化的植物學實驗數據面對病人,他們對病情的辨癥及處方完全失去了傳統中醫的精神。在擁有高科技儀器的西醫面前,曾經令他們祖先驕傲的岐黃之術,今天卻令這些“中醫”們倍感尷尬和沮喪。顯然,他們是偽中醫。

拋開現代中醫教學的荒謬模式不論,藥物氣味之道的微妙變化,今亦鮮有悟者。藥物因為時令、地點、產地、泡制方法的不同,其氣味也迥然而異。從時令來說,如白芍:春夏酸,秋冬味淡;從泡制方法來說,如天麻,醫典載其味甘淡,但今人泡制與古法相殊,添加了化學原料,其味一變而為酸;再如附子,因泡制方法不同,氣味可辛苦、可酸鹹,其性能或除風,或升陽,其用不一,其味多變。要做到味為我用,就要懂得泡制方法的變化。從產地來說,古今藥材也大有差異。古時所用藥材,來源於自然生長之山野,聚天地精華而成,其功恒偉,其力恒巨,而今天所用藥材,時人為圖大利,皆易為人工培植,化肥催之,毒藥浸之,壯其根莖,速其生成,此種環境下培育的藥材,氣味失乖,性能偏廢,與藥典所載大相徑庭。同為氣味,古今兩重天。所謂差之毫裏,謬之千裏也。那些指望背《湯頭歌》就能當中醫大夫的人,處方氣味的化合,像迷宮一樣只能令他們敬而遠之。今天的中醫,面對疾病憂患,是在刻舟求劍。

難孚人望的中醫在今天成了庸醫的代名詞,廢除中醫的呼聲再次響起。中醫,不是被西醫打倒的,而是被自己打倒了。


古中醫的最後傳人

筆者有幸在北京結識一位醫家。這位行醫二十多年的醫家身世曲折,醫學知識來自口口相傳的師父。他的這門醫學通過師徒間單口傳授,至今已歷七十多代。與世俗中徒弟向師父進貢的學習方式不同,這個學派,是師父找錢給徒弟,讓其一生不為生計奔波,為的是能將這門醫術完整無缺地繼承下來。師父對徒弟是否行醫沒有要求,但卻極嚴格地要求徒弟能一字不漏地將三十多萬字的千年醫經背下來。

這位醫生那時還是二十歲出頭的年青人,他花了七個冬天的時間將醫經背完。醫經對《黃帝內經》做了補充和修定,更有相當部分地是《黃帝內經》沒有記載的內容,其文意的艱奧可看出,這部分醫經可能比《內經》成書的年代更早。其中對疾病的論治,專在氣味一途。

年青人在山中辨認藥草親嘗藥味,藥草的毒性使他牙齒全部脫落,華發滿頭。九死一生的嘗藥經歷,使他最終通曉藥物的氣味與功用,以及藥物組合化的氣味變化規律。他對藥物的見解超越了藥典上的記載,這使得他後來行醫用藥得心應手。

他的處方用藥只是平常幾味藥,只在藥物的劑量上增減變化,便化合成了不同的味道。他運用的氣味之道出自《內經》,卻比《內經》更完善。在他的組方中,氣味與時令、地域、人體、病癥結合得絲絲入扣。如《內經》載五臟中肝的辛補酸瀉,如果生硬的將這個“辛補酸瀉”用於一年五季(含長夏)中去治療肝病,則為大謬。他對藥物氣味的運用,是隨著天時的變化而變化,是具體到一年之中的二十四節氣,甚至七十二候(一候五天)的,如肝在一個季節是“辛補酸瀉”,但在其他季就要用別的味道來進行補瀉。這種藥理氣味的變化完全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了。

他的處方緊緊抓住“氣味”這個治病的宗綱,以不變應萬變,所以,果皮、稭桿、紙張,甚至腳下的泥巴成了他的良藥,凡遇沈屙頑疾,或汗、或吐、或下、或瀉,無不隨手而起。他每天的病人淩晨三、四點鐘就要去排號,否則就掛不上他的號。有好事者將他的方子錄給擅長“經方”的專家、教授們看,皆搖頭曰:“無章可循。看不懂啊。”

筆者無意在這裏杜撰一個吸引眼球的傳奇故事,本文的用意只是要說明三點:一、古中醫,失傳始於唐宋,迄至今日,已蕩然無存。千余年來,岐黃之道每況日下,自身的誤入岐途才是其衰敗的關鍵所在;二、拂去流俗的塵埃,其實,學習中醫的康莊大道一直擺在我們面前,只是我們對它視而不見,那就是“氣味”學。執簡駑繁,大道自明。三、中醫的復興並不虛妄,“氣味”之學重現光彩之日,便是她的復興之時。

忘機 發表於 2009-4-29 10:32

轉帖:《輔行訣·湯液經圖》詮釋
(輔行訣·湯液經圖》詮釋

徐浩張衛華
★ 指導:楊殿興
(成都中醫藥大學2002級碩士研究生成都610075)
(成都中醫藥大學傷寒教研室成都610075)

摘要:《湯液經圖》載於敦煌遺卷《輔行訣·勝腑用藥法要》(下稱《輔行訣)中,據《輔行訣》撰者陶宏景雲:《湯液經圖》“乃《湯液經法)盡要之妙,學者能諳於此,醫道畢矣”。然此圖並無詮釋,歷來頗乏解者。筆者通過對《輔行訣)五臟病癥方組方規律的分析,對照此圖,發現圖中不僅蘊含著許多失傳已久的中醫學內容,而且已將《輔行訣》五臟病癥方組方規律的核心內容包括無遺。

關鍵詞:輔行訣;湯液經圖;敦煌遺卷;陶宏景;詮釋

《湯 液 經 圖》出自敦煌遺卷中梁代陶宏景所撰之《輔行訣》,該圖據撰者陶宏景雲:“此圖乃《湯液經法》盡要之妙,學者能諳於此,醫道畢矣”。《漢書·藝文誌·方技略》內載醫經7家,經方11家,而經方11家中有《湯液經法)32卷,乃漢以前醫方的重要著作,惜乎《湯液經法》今已無從窺其原貌。所幸 《 輔 行訣》中保留的《湯液經圖》,為我們提供了重要的參考資料。所謂“盡要之妙”,筆者認為,應當是指《湯液經法》中的方劑配伍原則。然而,《輔行訣》中該圖並無詮釋,遂使學者無從明曉其“盡要之妙”的所在。筆者通過對五臟補瀉法則、“諸藥之精”五味屬性及五臟病癥方的學習,發現了其中已湮沒千載的經方配伍規律(詳見筆者《(輔行訣>五臟病癥方組方規律探微— 關於經方配伍規律的新發現》一文)。筆者再運用此規律對《湯液經圖》進行研究,結果可謂豁然開朗,《湯液經圖》不僅包含了五臟病癥方的核心配伍規律,而且別具微妙之處,乃盡述於此,以彰前人之博大智慧。
1 湯液經圖


“經雲:主於補瀉者為君,數量同於君,而非主者,故為臣,從臣於佐監者,為佐使。陰退為瀉,其數六,水數也;陽進為補,其數七,火數也。

陶降居曰:此圖乃《湯液經法》盡要之妙,學者能諳於此,醫道畢矣。”
— 以上為《湯液經圖》下方原文。
按:金之體用格中酸味本已殘破,系筆者根據後述規律補出。

2 詮釋
2.1 本圖自身規律論釋
2.1.1 圖中的四層循環相生五味五行圈根據《輔行訣·本經用藥法要》的記載:辛屬木,鹹屬火,甘屬土,酸屬金,苦屬水。辛生鹹,鹹生甘,甘生酸,酸生苦,苦再生辛,形成五味五行相生循環。
  按< 輔 行 訣》五味五味屬性,此圖中共有四層循環相生五味五行圈:
第一 層 : 最外一層“化()”字樣,分別按化辛一化鹹~化甘,化酸~化苦順序作順時針方向排列,形成五行屬性上的木一火一土一金一水相生循環圈。
第二 層 : 中間一層的“體用”格中,以“體木用”格開始,分別按木~火一土~金~水作順時針方向排列,形成五行屬性上的木~火一土一金~水相生循環圈。
第三 層 : 最內一層與中間層的“體用”格中“體”字相對應的藥味,分別按辛一鹹一甘”酸一苦作順時針方向排列,形成五行屬性上的木一火~土一金~水相生循環圈。
第 四層 : 最內一層與中間層的“體用”格中“用”字相對應的藥味,亦分別按辛一鹹一甘一酸~苦作順時針方向排列,形成五行屬性上的木一火一土~金一水相生循環圈。

文章來源: 醫道社區

忘機 發表於 2009-4-29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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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機 發表於 2009-4-29 10:48

轉帖:關於《輔行訣》卷中六十醫方之圓缺
關於《輔行訣》卷中六十醫方之圓缺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
    陶隱居在《輔行訣》卷中曰:“商有聖相伊尹,撰《湯液經》三卷,為方……凡共三百六十首也……今檢錄常情需用者六十首”。
    北京中醫藥大學錢超塵教授在《敦煌〈輔行訣〉原卷無大勾陳等四方》中雲:“《敦煌醫藥文獻輯校》與《敦煌古醫籍考釋》最大不同是《敦煌醫藥文獻輯校》有小勾陳湯、大勾陳湯、小螣蛇湯、大螣蛇湯,《敦煌古醫籍考釋》無……此四方系張大昌增補。張大昌於1995年逝世,他的弟子把大昌所寫尚未發表的文字整理成冊,名《經法述義》,在《經法述義》中大昌明確指出此四方出自何處,如小勾陳湯原載《千金要方》卷十七,北宋林億校定《金匱要略》時,在卷上第七節據載之。”
    據筆者統計,現《輔行訣》刊行本中僅載醫方五十五首(不計“正陽旦湯”),如減去大小勾陳、螣蛇湯四方,實際上只有五十一方,所缺的九方是何內容?是治療何類病癥之醫方?是張大昌先生有所保留?還是由於《輔行訣》原卷子缺損所造成?由於《輔行訣》原卷子在“文革”期間已被焚毀,《輔行訣》原貌已不能再現,吾人已不得而知矣。
    假如此九首醫方所載之內容,在現在已知的“五臟補瀉”和“天行熱病”診治範圍之外的話,此損失可謂大矣。
    筆者根據先賢陶隱居“商有聖相伊尹,撰《湯液經》三卷,為方……上品上藥,為服食補益方者百二十首;中品中藥,為療疾祛邪之方,亦百二十首;下品毒藥,為殺蟲辟邪之方,亦百二十首。凡共三百六十首也……今檢錄常情需用者六十首,備山中預防災疾之用耳”之語,知此六十首方劑是為“備山中預防災(跌打損傷)疾(傷寒雜病)之用”,不是“服食補益”修真所需;並從二十五味藥精的藥物組成,金石類藥物只有一味硝石之分析,故作如下推測:由於《輔行訣》原卷子的缺損,九首方劑中的其中四首,為大小勾陳、螣蛇湯的內容,但由於缺損較嚴重,僅能分辨其中很少的幾個如“勾”、“蛇”等字,張大昌先生根據前後醫方的內容,從《千金要方》、《金匱要略》等書中選出類似的四方予以補足。其他五方應在“六神湯”與“救五臟中惡卒死方”之間,即在“大小勾陳湯、大小螣蛇湯”之後,《輔行訣》原卷子嚴重缺損的部分,其內容可能與“救五臟中惡卒死方”為同類方劑,即為傷科醫方,如漢代張仲景之雜病(《金匱要略》)方,隋唐之代的“傷科”方,宋明之代的“瘍科”方,清代後的“骨傷科”方。
偶而一得,供有心者參考。

忘機 發表於 2009-4-29 10:49

轉帖:五臟五味五行辨
五臟五味五行辨

  夫五行者,所以駭萬類之五象者也。學者治於醫,求五行之道於《內經》。知肺為金味辛、肝為木味酸、腎為水味鹹,心為火味苦,脾為土味甘。然於《輔行決》卻言,金味酸、木味辛、水味苦、火味鹹,土味甘。同為五行,何以勢同冰火,判然異路?

  學者昏昏,莫知其理,亦有直認內經之文為訛者,雖有正道之心,不免欲明反誨。所謂五行者,言其一象之數也,無象即無數,象離則數離,象變即數變。故五行,不可離一象而與他象之五行相較也。較則誤,誤則流,流則亂,亂則遠道。

  需知《內經》言五味配五行,有言病理者,有言生理者。《輔行決》之五味配五行,只為藥理所言。病理、藥理、生理,此為三象。三象之內,五行各異,不可混為一談。

  言生理者,為其水木其位居下,故上升,金火之位處上,故下斂。以此成升降回環之性,是以無病。然上升,下歛,是其本性,本性不必助,唯慮其過任其性,過任則妄為,妄為是以病成。故水木之性上升,監以鹹酸;火金之性下斂,制以苦辛。土甘本為緩,其性靜兼,君子之德也,無偏性,故居中央。故水谷入胃,別其味,分溉五臟,五臟皆能從其性而無使過之,是以無太過無不及也。

言病理者,言其味可外覺也。夫五味,病者可見,不病者不可見。肝病則味酸,脾病則味甘,肺病則味辛,心病則味苦,腎病則味鹹。五味之外現,緣於拂其五行升降之本性,有太過不及之處也。故《臟氣法時論》曰: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肺苦氣上逆,急食苦以泄之;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此治法之大則,學者深究此文,蒙惑之處,釋然可解。

言藥理者,因五行之本性而配屬之。肝德在散,故配以辛;肺德在收,故合以酸;脾德在緩,故屬以甘;心德在耎,故類以鹹;腎德在堅,故比以苦。《臟氣法時論》曰: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酸寫之。

心欲軟,急食鹹以軟之,用鹹補之,甘寫之。

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用苦寫之,甘補之。

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補之,辛寫之。

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用苦補之,鹹寫之。

聖人法則天地,象其類而用之,順其性曰補,逆其性名瀉。補瀉之意,升降之理,昭然若此,唯敏思善學者能得之。

忘機 發表於 2009-4-29 10:49

轉帖:五臟互藏五味理論應深入研究
五臟互藏五味理論應深入研究

□ 梁永林 甘肅中醫學院

  《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提出了五臟互藏五味理論,以期解決中藥理論中的歸經問題及深入地研究古醫方,更好地指導臨床用藥。為了解讀該理論,需要先將五行互藏、五臟互藏理論予以闡明。

  一、五行互藏

  所謂五行互藏,是指五行中任何一行皆包含有其他四行。五行互藏的思想,在《黃帝內經》中早有蘊含。《素問·陰陽別論》曰:“脈有陰陽……凡陽有五,五五二十五陽。”《靈樞·陰陽二十五人》劃分人的體質類型時就是按照五行互藏的思想分類的。而明確提出五行互藏這一概念的是明代著名醫家張介賓,《類經圖翼·五行統論》曰:“五行者,水火木金土也……,第人皆知五之為五,而不知五者之中,五五二十五,而復有互藏之妙焉”。明代醫家趙獻可對五行理論有精辟的論述,在《醫貫·五行論》中指出“五行各有五,五五二十五,五行各具一太極,此所以成變化而行鬼神也”,指出五行之中又寓五行,而每一五行皆是一生化之機,即五行互藏之義。

  五行互藏理論使五行學說可以從更深層、多角度、多方位對事物及人體進行解釋、劃分。說明了每一事物之中,除自身所具有的某種性質以外,其內部依然包含著各種不同的因素,從而更能揭示自然界及人體臟腑組織的復雜性及功能屬性的多樣性。故何夢瑤在《醫碥》中慨嘆:“知五臟各有五行,則其相關涉之故,愈推愈無窮,而生生之妙,不愈可見哉!”

  二、五臟互藏

  根據五行學說,五臟可類分為五行,“五行互藏”亦即有“五臟互藏”,就是說,五臟中的每一臟又孕含著五臟。正如張介賓《脈神章》所言:“凡五藏之氣,必互相灌濡,故五藏之中,必各兼五氣。”這裏顯然強調了五臟的每一臟中均含有他臟之氣,與其中任何一臟都密切相關,也就是說五臟中的每一臟功能均受其他四臟影響,同時又調控著其他四臟的功能,這使得五臟之間的聯系變得更加清晰而明了。

  三、五臟互藏五味

  《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是以五行互藏理論指導臨床用藥的,其見解獨特。如“經雲: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天有五氣,化生五味,五味之變,不可勝數,今者約列二十五種,以明五行互含之跡,以明五味變化之用”,提出了中藥的五味分類也含有五臟互藏理論。這也為中藥理論中相同味的藥可以歸不同的經,不同味的藥可以歸相同的經提供了理論依據,也可幫助我們理解徐大椿在《醫學源流論·藥性專長論》的話:“藥有可解者,有不可解者,如性熱能治寒,性燥能治濕,芳香則通氣,滋潤則生津,此可解者也。同一發散也,桂枝則散太陽之邪,柴胡則散少陽之邪;同一滋陰也,麥冬則滋肺之陰,生地則滋腎之陰。”

  四、五臟互藏五味實例

  《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中指出:“味辛皆屬木,桂為之主,椒為火,姜為土,細辛為金,附子為水。味鹹皆屬火,旋覆花為之主,大黃為木,澤瀉為土,厚樸為金,硝石為水。味甘皆屬土,人參為之主,甘草為木,大棗為火,麥冬為金,茯苓為水。味酸皆屬金,五味為之主,枳實為木,豉為火,芍藥為土,薯蕷為水。味苦皆屬水,地黃為之主,黃芩為木,黃連為火,白術為土,竹葉為金。此二十五味,為諸藥之精,多療五臟六腑內損諸病,學者當深契焉。”有學者認為,辛味屬木,辛味藥中又有木、火、土、金、水。根據五臟互藏五味理論,我們認為辛味藥皆屬於木。由於五臟互藏五味,五臟中都有辛味,那麽辛味藥就處於屬於五臟中的木位上,同理,鹹味藥就處於五臟中的火位上,其余亦然。如徐大椿在《神農本草經百種錄》中“樸硝”雲:“味苦,寒。樸硝味鹹而雲苦者,或古時所產之地與今不同,故味異耶,抑或以鹹極而生苦耶。主百病,除寒熱邪氣,邪氣凝結則生寒熱,硝味鹹苦,能軟堅而解散之。逐六腑積聚結固留癖,硝質重性輕而能透發郁結,置金石器中尚能滲出,故遇積聚等邪,無不消解也。能化七十二種石。此軟堅之甚者。煉餌服之,輕身神仙。消盡人身之滓穢,以存其精華,故有此效。硝者,消也。樸硝乃至陰之精,而乘陽以出,其本水也,其標火也。遇濕則化為水,遇火則升為火,體最清而用最變,故丹家重之。石屬金,硝遇火則亦變火。蓋無火之性,而得火之精氣者也。火鑠金,故能化石。”就是對硝石的最好註解。

  五臟互藏五味對於理解五臟大小補瀉方、二旦方、六神方用藥的絕妙有極其重要的價值。學者能諳於此,醫道畢矣。正如弘景曰:“若能深明此數方者,則庶無蹈險之虞也。”因此五臟互藏五味理論有深入研究的必要。

文章來源:《中國中醫藥報》

吳佑生 發表於 2010-5-22 07:30

如“經雲: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天有五氣,化生五味,五味之變,不可勝數,

今者約列二十五種,以明五行互含之跡,以明五味變化之用”,

提出了中藥的五味分類也含有五臟互藏理論。

[b]這也為中藥理論中相同味的藥可以歸不同的經,不同味的藥可以歸相同的經提供了理論依據[/b],

也可幫助我們理解徐大椿在《醫學源流論·藥性專長論》的話:

“藥有可解者,有不可解者,如性熱能治寒,性燥能治濕,芳香則通氣,滋潤則生津,此可解者也。

同一發散也,桂枝則散太陽之邪,柴胡則散少陽之邪;同一滋陰也,麥冬則滋肺之陰,生地則滋腎之陰。”



[color=Red]此段為精論。正映照老子之言;“玄之又玄,眾妙之門。”之所謂道在變化之中,豈可拘泥?[/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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