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劝学“三不”。荀子,名况,是战国末期的儒学大师,曾在齐国“三为祭酒”(相当于校长),被誉为“最为老师”(资望最深的老师)。他在教学实践中认为,读书之要重在领悟,也就是领会、理解和欣赏。对此,《荀子·劝学篇》载有“三不”的忠告: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闻先王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也。”
其意是劝导人们,如果不攀登上高耸入云的山颠,就无法知道蓝天的高远;假如不去临近深水溪畔,就感受不到大地的厚重;要是听不到古代圣明帝王留下的遗训,就不会真正明白学问的博大精深。由此看来,要想获得一种知识,掌握一种本领,光想光说都是不行的,最要紧的就是亲自行动、切身体验和真正认识。
荀子的“三不”告诉我们:一个人如果不学习,就会处于无知的状态,不学习什么就会对什么无知,一旦无知了就容易无畏——即俗话说的“不知天高地厚”。人不知天高,就会跌得惨;人不知地厚,就会陷得深。古往今来,不少执绔子弟凭借着父辈的权势或财富,胡作非为、吃喝嫖赌、无恶不作,最终落得坐吃山空、倾家荡产的下场。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自小不愿读书、不爱学习,在知识上堪称无知。可见,无知是一个人最可怕的毛病,此病不除,早晚会生出祸患。而对症下葯的办法,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只有真正把学习当成一种境界来追求、当成一种品格来培养、当成一种习惯来养成、当成一种幸福来享受,才能变无知为有知、知之不多为知之较多。实践证明,越是知识多、见识广的人,就越会敬畏,越发谦虚谨慎和稳健发展。
——马总妙论“三学”。唐代著名学者马总,经历了唐德宗、唐宪宗两个时代,曾任虔州刺史、户部尚书等官职。据史料记载,马总“性笃学”,虽然政务繁忙,但笔耕不辍,著述颇多。他留给后世最宝贵的财富,就是摘录诸子要语编辑而成的《意林》一书。马总认为,凡事都有高低等次之分,读书学习也不例外。他在《意林》中是这样划分读书等次的:
“上学以神听之,学在骨髓矣;中学以心听之,学在肌肉矣;下学以耳听之,学在皮肤矣。”
其意是说,最高等次的学习,是全神贯注的边听边思考,这样会学到知识的骨髓;中等的学习,是用心听取默记,这样会学到知识的肌肉;下等的学习,是用耳朵聆听讲解,这样会学到知识的皮肤。由此看来,读书仅入耳不够,入心也不够,只有入神才能达到收获的最高境界。
这三种学习方法和态度启示我们:读书学习,贵在边学习边思考,切不可“读死书”、“死读书”。科学家牛顿曾说:“如果说我对世界有些贡献的话,那不是由于别的,而是由我的幸苦耐久的思考所致。”文学家巴尔扎克也说:“一个能思考的人,才真是力量无边的人。”鲁迅先生则指出:“只有真切的见解,才有真切的行动。”其实,人与人之间之所以存在能力强弱、奉献大小等差别,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是否善于动脑思考。一个孩子不小心掉进水缸里,其他孩子吓得哇哇乱叫,而小司马光却不慌不忙的搬起石头砸破了缸,救出孩子;一个苹果从树上掉下来,别人看不出什么蹊跷,而牛顿却因此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炉子上的壶水烧得热气腾腾,别人见不到什么特别之处,而瓦特见了之后就发明了蒸气机。这些事例,都是勤于思考、善于思考的结果。
自古以来,大凡有作为者无不对“读”情有独钟,无不为“学”锲而不舍,他们不仅留下来诸多文功武治的佳作,更为世人留下了美不胜收的读书治学美谈。其中,特别令人瞩目的是,他们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对“三”格外偏爱,相继提出了诸多饶有兴趣的“三”学之道。
——读书古训“三有”。读书,是人识字解文之始、晓今通古之初,也是人走向社会、走向成熟、走向辉煌之基。可以说,人的一生离不开书,离开书的生命是苍白的。中国有句成语,叫做“开卷有益”。那么,读书之“益”在哪里呢?自古以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妙论颇多。但说得最直接、最朴素、也许是最有远见的,恐怕还是宋真宗在《劝学诗》里所言:
“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这可谓读书的“三有”箴言。读书能读出象征富足、高贵、娇妻的三大益处来,确实是功成名就、志得意满,这又怎么不令人向往呢?过去有句俗语,叫做“已非昔日阿蒙”,说得是三国名将吴蒙“先浊后清”——也就是先胡涂后聪明的故事。吕蒙是吴国孙权麾下的大将,他年轻时勇敢舍命,但就是不愿读书,做事不动脑筋,往往一味蛮干。后来,孙权亲自督促他读书学习,久而久之,使他的鲁莽习性逐渐收敛,智谋成分逐渐增加,终于成为东吴著名的军事将领。在吴、蜀两国军队隔江对峙的阶段,正是他设计攻破荆州,逼迫威震华夏的关羽上演了一出“败走麦城”的历史悲剧。这个故事很能说明读书使人得到的益处。依笔者看来,古今中外描绘读书益处的集大成者,还是培根的名言:“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数学使人周密,科学使人深刻,伦理学使人庄重,逻辑学使人善辩。凡有所学,皆成性格。”人们都知道,收获的季节是秋天,而不是春天。只有精心的培育,才有美丽的鲜花;只有辛勤的耕耘,才有丰硕的果实。读上三五本书就冒出个黄金屋、拼上一年半载就跑出个颜如玉,只能是说说笑话而已。要真正获得读书的收益,就必须下一番苦功夫。在宋代“苏小妹三难新郎”的故事里,苏小妹容貌端庄秀丽,琴棋书画俱佳,是众多有为少年梦中的佳偶。而新郎秦少游如不发奋读书就成不了有名的才子,成不了才子就接近不了苏小妹,连人都见不上自然也成就不了爱情佳话。即使是拜了堂、成了亲,若是新郎过不了对对子这一关,还是入不了洞房。过去,对书生的读书求仕之路常常用“十年寒窗”作比喻,说的就是清贫、艰苦和来之不易。然而,谁能坚持下去,谁能坚持到最后,谁也就能实现金榜题名、洞房花烛的梦寐之想。
——书为良药“三喻” 。在人生的旅途上,“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而书是人们最好的医生、最贴心的朋友、最温馨的安乐窝。正因如此,清代学者钟菱把书籍比作“良药”,对读书曾有“三喻”说:
“忧愁非书不解,忿怒非书不解,精神非书不振。”
在这里,“非”为副词,与“不”呼应,表示必须之意。有了忧愁就必须读书,不读书就无法解除忧愁;生了愤怒就必须读书,要不就消除不了愤怒;精神不振的时候更须读书,否则就难以振作起来。有这样一则故事:唐代文人韩愈,一日心情烦闷,头痛难忍,便独自倚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可过了多时也不见好转。正在这时,仆人禀报门外有个少年求见,被韩愈一口拒绝。过了一会,仆人又说那少年在门外还没走,并呈送一本诗稿请求指教。韩愈接过诗稿,漫不经心的翻阅着,当看到《雁门太守行》这首诗时,双目一亮:首句“黑云压城城欲摧”就使他兴奋的霍然而起,一口气将诗集读完。他细细地品味着,刹那间精神大振,烦闷、头痛之症一扫而光。他随即分付仆人,快去请那位少年相见。而那个少年,便是后来成为唐代著名诗人的李贺。
那么,书籍为什么被喻为良药呢?这是因为,当人们在工作之余,或夜深人静、或大树底下、或小河溪边、或图书馆内,打开书的时候,随着淡淡的墨香渐渐沁入心扉(诚然,还包括电子书的闪闪烁烁渐渐沁入心扉),随着无声的情理缓缓流入心田,随着哲理的光泽在眼前悄然展现,忧愁就会慢慢排解、愤怒就会悄悄化解、精神就会点点振作、身心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得到舒展。难怪古人说:“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读书有味忘身老”、“病须书卷作良医”。但要使书籍成为良药,关键在于善读而不是乱读、“读书有味”应读出味道、“病须书卷”而非三两本就见效。实践证明,一个人读书的过程,就是耳濡目染、潜移默化、陶冶情操、催人奋进的过程。所以,名人贤士往往对书籍爱不释手、如饥似渴、如醉如痴,尤其是到了中老年的时候,身边案头更是不离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