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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赤峰文化之旅【010】

 逸心茶舍 2014-08-09

【北国文明的沉思】

 

    赤峰有着厚重的历史和文化。赤峰人站在自己的土地上除了看见商潮滚滚,感受着现代生活的节奏,却很少明白自己的脚下重叠着让人肃然起敬的文明。兴隆洼文化、红山文化、契丹文化这些词汇让考古界对赤峰刮目,让专家的目光和脚步向赤峰聚拢。然而更多的赤峰人却茫然于自己的历史,使得这些著名的文化只是专家学者笔下的概念,而具体的文化内涵大多语焉不详,先人在赤峰大地上用智慧和生命留下的痕迹仅仅是学术界的一行行文字,从来没有变成更多赤峰人的自豪感。让文化走向民间,让今人明晰历史,让赤峰大地的文化血脉贯通顺畅是很多赤峰人所期盼的。

    为此,红山晚报特地派出记者,遍访专家,揭开历史文化中的一个个谜团,讲述不同文化时期为着生存所发生的一个个故事。我们为这次行动命名为“赤峰记忆”,并特请赤峰历史界名家张松柏先生做顾问。在这其中,有的问题经过专家的解释我们似乎知道了答案,有的却迄今仍是不解之谜。或者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故事曾经发生在我们的脚下,今天通过这样一种方式使之似乎又回到了我们的身边,浸润到了我们的血脉里。诚能如是,我们在讲故事时便会感到一种幸福了。                

              

    这里保存着国内史前规模最大最完整的聚落形态;这里出土了时代最早的玉器;这里有史前时代最奇特的居室葬和人猪合葬墓;这里是世界上人工种植粟米最早的地方,是农耕文明的发祥地。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呢?

                                  

中华第一村探秘

     最新命名的8000年前兴隆洼文化,是我国20世纪十大考古发现之一。它以敖汉宝国吐乡兴隆洼村的兴隆洼遗址命名。兴隆洼遗址总面积3万平方米,这是我国现今发现的新石器时代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带有环壕的最原始聚落。环壕内外共有70余座房址,皆为半地穴式。整个聚落中央两座最大房址达140平方米。有世界上新石器时代最为奇特的葬俗居室葬(共30座)和人猪合葬墓(1座),有中国目前所知最早的磨光玉器——玉玦,有中国最早的用成百个蚌壳串连而成的蚌裙,有中国最早的陶器线形“之”字纹,整个聚落约300余人。兴隆洼文化遗址在全敖汉旗有70余处。这一发现,不仅动摇了中华文明起源一元化,开始确立文明起源多元化理论,而且证实了中原文化与北方文化同期发展的设想。之所以说兴隆洼遗址是“华夏第一村”,是因为在现已发现的古文化遗址中,兴隆洼遗址是时代较早、发掘面积最大的聚落;而且可以反映出先民们最早是怎样生活、劳作的及什么样的葬俗。

 

揭开遗址面纱

    兴隆洼文化遗址的发现无疑是中国考古事业乃至赤峰市的一件大事。那么,兴隆洼遗址又是如何被发现的呢?这其中又有何动人的故事呢?记者特采访了参加当年考古发掘工作的敖汉旗文物管理所所长邵国田。

    1978年,按照国务院要求,全国进行第二次文物普查工作。为此,敖汉旗特组建了文物普查工作队,工作队共12人,其中敖汉旗文化馆和乡下文化站抽调8人,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内蒙古工作队的杨虎带来4人。考古工作从1981年开始至1988年结束,历时8年的田野普查,工作队共发现3800余处各个不同历史时期的遗址和墓葬。

    1982年冬天,当工作队普查到第一个乡王家营子乡和西台遗址时,队员们采集到了一些奇特的陶片。邵国田等认为,这是一种新的文化类型。当普查进行到第三个乡宝国吐时,带队的钱常友等同时发现几处兴隆洼文化遗址,他们采集了标本并做了记录,钱常友还画了一张遗址的写生图。在总结会上,邵国田认为,兴隆洼遗址是个重要发现,应组织详细的复查。于是,他便组织队员进行复查,又在一座房址上采集到一件石刻女神像。也许是秋天刚翻过地的原因,地表暴露的灰士处特别显眼,一查竟然有10多排100余个黑灰色房址,远远望去十分壮观。当地人都把它称为“荒圈子地”。后来,工作队在丰收乡的范杖子村又发现了同样的房址,大家都意识到,这是一种与前面发现有所不同的新的文化类型。

    可惜的是,在这次总结会上,杨虎先生未在现场,他普查了第二个乡就去辽宁、吉林等地考察。因为在五家营子乡发现的柳南墓地出土了具有高台山文化特点的标本,他要看一看两者之间的关系。邵国田等在1982年12月23日回到新惠镇时,将所发现的情况告诉了杨虎。杨虎让邵国田把有关标本拿到北京,请专家鉴定。邵国田到北京后,不仅让杨虎先生看了,还请考古研究所所长夏鼐先生、第三研究所主任苏秉琦看。苏先生十分认真把每片陶片摸来摸去,有的画了线图。夏先生则认为那件石刻人像属突厥文化。“因为采集的是房址,这里又没有晚期的遗存,加之那时人们对兴隆洼文化还未有全面的了解,这件石人像的整体又极像北方草原上分布的突厥石人,故专家们当时做出了这样的判断。”邵国田说。

    1983年夏季,刘观民先生主持大甸子的补充发掘,杨虎先生主持发掘柳南墓地,两个工地几乎同时结束。刘观民和杨虎在邵国田的陪同下,首次踏上兴隆洼遗址,详细调查了这处遗址,并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以杨虎先生为首的考古工作人员和技工们暂不回京,试掘这处遗址。从此,兴隆洼遗址进入历时10余年的漫长考古发掘阶段。

    

八千年的罹难

    4具被烧焦的人骨架,其中男性1具,年龄约为25岁;女性1具,年龄约为27岁;儿童2具,大的6岁,小的仅有3岁。从遗留痕迹来看,火灾像是在瞬间发生,并且屋顶坍塌把4人砸倒在地。如此看来,如果是自己在屋内用火不小心而着起大火,即使一时间扑不灭,4人也会爬梯而出,而不至于全部丧命。

    难道说是外力使然?比如,突发雷电,不仅将房屋击塌,还将其点燃,致使4人无法脱逃。还比如,部落之间发生争斗,外敌将他们房屋推倒,然后纵火……

    这场灾难发生于八千年前,八千年后它定格成兴隆沟遗址中区22号房址景象。22号房址东西两侧的柱子是半嵌入穴壁内的,这是以往发掘的兴隆洼文化房址中仅见的。据当年参加发掘工作的敖汉旗博物馆馆长邵国田介绍,这个房址面积有80平方米左右,呈方形,坑壁深约1米,有焚烧痕迹。从房屋结构来看,四角有立柱,棚顶圆木为梁,盖有茅草,棚至坑沿应垒有土墙。屋内有灶址、梯坑,还家很多陶器,而屋内器具摆放有序,且加工区与储存区严格分开,这说明当时居住者是以梯出入,过着极有规律的生活,物品摆放有序,并讲究室内的美观整洁。

    毫无疑问,4个遇难者应是这座房子的主人,这反映出8000年前社会组成结构中最基层的一个单位的组成,这一对成年男女至少有7年左右较为稳固的婚姻生活。从骨架卧地形态来看,两成年人身侧各有一名儿童,依此可以看来,在灾难到来的一瞬间,两个成年人都在奋力保护两个儿童,然而,无情的火灾还是让这一家人全部罹难,凝固成永恒的瞬间。

    我们无法推测火灾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但实际上,22号房址展示给后人的并非只是一场简单的火灾,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凝固的瞬间告诉了我们当时人类已经开始了对偶生活,进入了家庭生活阶段。无疑这是人类文明进步的一个重要标志。

       

玉玦嵌入眼中

    在兴隆洼及兴隆沟遗址的发掘过程中出土了大量玉饰,其中最为典型的是玉玦,即有缺口的圆形耳饰。在兴隆沟第10号房址的一座墓中,出土玉玦两件,其中一件嵌在墓主人的右眼眶内。这玉玦本是挂在耳朵上的,为何要嵌入墓主人眼内呢?不禁让考古学家引发无穷遐想。

    “玉,美石也”。远古时期,人们以石为器,在寻找石块削磨器具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了玉石。玉石质地细腻光彩照人,易于加工,但较为稀有,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从墓葬发掘情况来看,并不是每一个墓坑都有玉器随葬品,也说明了这一点。考古学家们认为:玉器首先与礼有关,是身份的显现。如有的墓中随葬品出现了“假玉”,也就是类玉美石,一看就知道这是普通人的墓,他们没有玉,只有以类玉石头替代,表达了一种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之情。玉因为稀有,便作为特殊用途,而人们最初将玉作为饰品佩戴,并非是出于对美的追求,而是与神、信仰甚至巫术有关。

    邵国田分析,墓葬中能有玉器的墓主人,一般身份都较为特殊,通俗地讲,应是氏族部落中威望较高之人,如部落首领或者巫师。从出土的一些史前石雕人面像及其他动物神像来看,几乎所有的图形中眼睛都是凸出的,有的泥塑像用玉片镶嵌成眼睛,这说明当时人的一种美学观或原始宗教观,认为眼睛是人体的重要部分,理所当然地应该突出它、表现它。因此,兴隆沟10号房址的这座墓中,之所以将玉玦嵌入墓主人眼眶之中,是希望死者能拥有灵光和智慧,能看到上面的世界,保佑其后代。一方面寄托了后人的哀思,一方面体现了当时的原始宗教信仰的方式。

                                                                 【资料  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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