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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鸿茹先生谈铭文砚鉴定

 醉吟墨斋 2014-08-23

本文摘自蔡鸿茹先生著《中华古砚100讲》前言部分,可作铭文砚鉴定之《圣经》观:

铭文。包括器物的雅名、收藏款识、纪事、诗文等,这些都是砚雕的一部分,它具有历史资料、书法艺术、雕刻工艺等属性。文辞可长可短,内容亦诗亦文,形式或散或韵,或言志寄情,或纪事抒怀,不拘一格。书体有金文、甲骨、真、草、隶、篆、行,既有古代碑帖石刻的仿刻,也有名人名家手笔,洋洋大观。砚铭可雕在砚额、砚边、砚侧、砚背等处。好的砚铭把精湛的刀笔、书法美与砚雕美融为一体,美仑美奂,文人用砚此特点尤为显著。伪刻则令人厌弃。

凡名人收藏、署款,均可提高砚的身价,也是划定年代的依据之一。因而某些人常伪造名人款识,欺世盗名,给鉴定增添了许多麻烦。有关铭文的鉴别,我提出几项不成熟的意见,求教诸方家。

1、从砚台的优劣看铭文的真伪。名人砚、名收藏家藏砚、御砚,大多质优,铭刻精,铭文大多可以辨识。反之,粗俗不堪的砚刻上顾二娘、岫君等款识,大多为伪铭。

2、审视砚的制作年代与署款者所处时代的关系。署款者所处年代可以比砚台制作年代晚,而绝不能比砚台制作年代早,可以后铭,绝不能前铭,例如唐代砚上有清代,甚至现代人铭均可,这说明它的流传经历,如果有汉代铭文就不行了,前人不能在后代器物上作铭。

3、注意同姓名署款者的选择。在查阅工具书时,有时会发现不同年代,同姓名、同斋堂号者,难以定夺。要结合砚形或砚的其他方面来选择。清代砚不能选择明代人,如果同姓名者都在一个年代,那还要看铭文的内容与铭者生卒、籍贯、经历等,从各方面加以分析,寻找接近者,不能随意选择年代久远者。

4、铭文字迹不能拙劣不堪。篆刻家大多自行操刀,而大部分收藏者均是请人镌刻,藏者是督刻,尽管如此,字迹亦不能离谱太远,或拙劣不堪。名人刻砚,大多请高手,刻艺高超。如清代金石学家翁方纲在缩摹《兰亭集序》时说:“他日倘得良工为我勒于寸石,仍当重摹一过,以求精致云尔。”还有御铭砚,铭文均极严整,一丝不苟。铭款的字迹最好能用铭者的其他作品参照。除了代笔外,不能与铭者笔迹离谱太远。没有参照物,还要看字的时代风格、砚的时代风格。

5、砚上纪年要与铭者生卒相符。一两岁的小孩不太可能铭砚,当然,尚未出生或已去世的人就更不能铭砚了。

6、众多名家在一方砚上出现时,要注意他们的排列,字迹是否雷同,刀法是否接近。古人由于谦恭,晚辈铭文往往不刻在前辈前边。年代也要按顺序。刀法、字迹雷同者,往往是一人所为。

7、铭文的笔迹不能露白茬,亦应有包浆。目前包浆也可制作,包括铭文字口里的颜色,因此更须注意。(古砚收藏家阎家宪先生亦曾有言,要看铭文字口是否有包浆。市场上老砚新刻铭文的很多,因在端石和歙石上新刻铭文笔划会留白茬,作伪者常用墨和胶涂沫。若看到字口一片漆黑的砚,必为伪品。)

总之,鉴定铭款时,还会出现许多实际问题,均要再三斟酌,尽量合情合理,“不论几下锅,都要成为一盘菜”。

原研斋举吴昌砚先生铭砚两例:

第一例:沈石友、吴昌硕合璧之“石破天惊砚”。有兴趣者可参阅《西泠印社二0一0春季艺术品拍卖会文房清玩历代名砚专场拍卖图录》。

第二例:吴昌砚铭顾潞砚

(拓片图片来自郭若愚先生著《智龛品砚录》)

读郭若愚先生《智龛品砚录》所录“近代吴昌砚铭顾潞砚”,摘录一段有价值的:昌硕先生所制砚铭颇夥,其为虞山沈石友藏砚制铭尤多。见于《沈氏砚林》者,都是书写后由镌工刻成,犹刻帖然。而以单刀契刻作铭者,不多见也。吴昌矾刻印以单刀镌刻者,名之为“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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