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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上海的洋咖啡

 九寻十藏 2014-09-12



咖啡(coffee)再熟悉不过的词汇,早已渗入现代人的生活,甚至在部分群体中成为必不可少的元素,每天如果没有来上那么一杯,一整天都浑浑噩噩苏醒不过来。可说起这样舶来品,若要仔细探究,还真有点“这么近那么远”的微妙感受。托国际大型连锁咖啡店的福,让咖啡变得触手可及,但其背后那丝毫不比红酒简单的文化以及更加复杂难以形容的各种芬芳,却还需要沉下心来慢慢品尝体会。

咖啡,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中国的呢?可以从各个大部头文献的“农业卷”里找到,在咖啡的产地国家对于种植它的农民们而言,咖啡就是一种和蔗糖、小米一样的农作物而已,但并没有明确统一的说法。“咖啡,西洋饮料,如我国之茶,英文coffee“大约最早出现在《中华大字典》(中华书局,1915年),之后就进入了汉语词汇库并固定下来,被广泛使用。

而上海和咖啡的渊源,似乎可以追溯到更早一些的时候。同治五年(1866),上海的美国传教士高丕第夫人出版了一本《造洋饭书》,该书是为来华的外国人吃西餐和培训中国炊事员、厨师而编写的。书中把coffee直接音译成“磕肥”,还讲授了制作、烧煮咖啡的方法:“猛火烘磕肥,勤铲动,勿令其焦黑。烘好,乘热加奶油一点,装于有盖之瓶内盖好,要用时,现轧”。“磕肥”若放置在现代,应该会很有市场,望文生义就觉得喝了这个黑黑的或调制后奶白色的饮料有助减肥,只是听上去粗浅了点。

近几年大型国际咖啡连锁集团进军国内市场插遍小旗帜攻城略地,但早在清末中国就已经出现了经营性的咖啡馆,据清末民初之人徐珂叙述:“饮咖啡:欧美有咖啡店,略似我国之茶馆。天津上海亦有之,华人所仿设者也。兼售糖果以佐饮”。而到了民国,咖啡馆或大饭店酒店宾馆所附的咖啡厅在各大城市普遍出现。

咖啡馆在上海的出现要晚一些,如雨后春笋般在上海滩大量涌现,大概是20世纪20-40年代,咖啡馆成为文化潮流。尤其是法租界的霞飞路出现了许多效仿巴黎风情的咖啡馆,名字也都取的分外洋气,例如:巴尔干、君士坦丁堡、CPC、Dairy Cafe、DD's Cafe、Domino Cafe、伟多利咖啡馆、Kingsley、小男人、马尔赛、Metropole、文艺复兴、皇家咖啡馆、Savannah、Sullivan's、特卡琴卡及Victoria等。

西谚有云:“咖啡馆是新伦敦之母。”所以,咖啡馆不是单纯喝咖啡的地方,而是现代都市中的一个“公共空间”。

作家马国亮曾在《咖啡》一文中写道,他在当时上海一家咖啡馆里无意中听到两位女人谈话,“她们谈的是文艺,国民党,政治,什么都谈,她们说完了郭沫若,又说鲁迅、郁达夫、汪精卫、蒋介石”,马国亮对此颇感意外。众多文学作品都或以咖啡馆为舞台展开,或真实地在咖啡馆中被孕育,甚至也成为了文坛八卦的“案发现场”。1928年8月6日《申报》甚至出现新专栏“咖啡座”最然存在时间很短,但可说是“自由谈”的前身。

经过了近百年的演进,咖啡馆在上海已经初具百花齐放的业态新格局,各种类型都自有其固定的消费群体光顾,不论是星巴克之类国际大型连锁提供给到的宽敞舒适的环境、标准化的服务,还是鲁马滋这种自家烘焙的精品咖啡店,又或是韩国财团接连开设的社交娱乐型咖啡馆,甚至是新晋出现的本土咖啡品牌,如:嗨咖啡[ha ka fi],店内仅提供10个左右的座位,客人大多选择将咖啡以及简单的食物带到工作或生活场所中继续慢慢享用的模式。

当咖啡馆不再是“看”与“被看”的场所,生活在上海这座城市的各类人群,不论是本地居民亦、新上海人亦或是漂泊而至的外国友人,都可以轻松找到适合自己的咖啡馆,喝上一口令自己安心的黑色液体。生活在超高节奏的大城市,需要时不时从繁忙的工作中抽身出来,可能只需要在街角转个弯或下个楼,就能抵达如《六人行》中的咖啡店“central perk”这类如后花园或秘密基地般的所在。在自由、轻松的氛围中,和与自己有着同样属性的人擦肩或交谈,本身就足够令人心情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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