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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体诗的定义与裴子野的审美(二)

 百城主人 2014-09-13

宫体诗的定义与裴子野的审美(二)

 

曹  旭    朱立新

(上海师范大学 人文学院,上海 200234)

 

 

   在萧统编《文选》之外,不甘寂寞的萧绎,曾在蕃王宅邸,命萧淑参与编纂诸臣僚友之文,成《西府新文》十一卷,颜之推的父亲颜协的作品一篇也没有入选。这件事,让颜之推很伤心、一直耿耿于怀。《颜氏家训·文章》篇中,一面说“吾家世文章,甚为典正,不从流俗。”说以他父亲的这种文学传统,不屑于入《西府新文》那种有郑卫之音的“新文”集和“美文”集。但同时,他仍然感到遗憾。

值得指出的是,当时许多人的诗歌,都是通过萧统的《文选》和徐陵的《玉台新咏》保留下来的。颜之推父亲的诗歌落选,那是因为萧淑等人把持选政,虽然萧绎和颜协关系非常好,但萧绎也不喜欢颜协的诗。

  令人不解的是,徐陵编《玉台新咏》时,对创造一个时代诗歌理念的父亲的诗歌,竟然也没有选录 10

  是因为避讳,不便选录吗?还是想从“典正”和“不从流俗”的角度,故意避开选他父亲?为父亲掩饰被人批评的“宫体诗始作俑者”的事实?还是,这些诗与父亲一向稳重、真正的人品相扞格?因为假如你读一读《梁书·徐摛传》,你就一点也得不出徐摛曾经是宫体诗始作俑者的结论,因为反差太大了。关于徐摛的人品,《梁书》本传有不少记载,如“太清三年,侯景攻陷台城,时太宗(萧纲)居永福省,贼众奔入,举兵上殿,侍卫奔散,莫有存者。摛独岿然侍立不动,徐谓景曰:‘侯公当以礼见,何得如此?’凶威遂折。侯景乃拜,由是常惮摛。太宗嗣位,进授左卫将军,固辞不拜。太宗后被幽闭,摛不得获朝谒,因感气疾而卒。”

  日本兴膳宏先生在他的《〈玉台新咏〉成书考》中说:“是顾忌到迫使徐摛出都的朱异呢,还是因为与昭明太子的诗同样一首也未收录有关连的、某一种另外的考虑呢?”

写诗和做人可以分开,不是所有的人都理解的,今天都做不到,相信当时更是这样。所以,不选他的诗,也许是让父亲安安静静、不受干扰地休息的最好做法。总之,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客观上,这使徐摛的诗大多散佚,无法保留下来,使我们看不出他“自别”于时流的“诗体”是何种面貌。

“登仕郎前守江州浔阳县主簿”刘肃的《大唐新语》,其《方正》篇有一段记载:

 

  梁简文帝为太子,好作艳诗,境内化之,浸以成俗,谓之宫体。晚年欲

改作,追之不及。乃令徐陵撰《玉台集》,以大其体。

 

  刘肃的《大唐新语》,多取材於《朝野佥载》、《隋唐嘉话》,是仿《世说新语》体例撰写的有小说意味的文史札记。但因为这条札记非常珍贵、非常重要,所以虽然属于孤证,但论者经常不得不信,不得不引。因为如果不信、不引,就没有其他资料可以证明,宫体诗的发展就断了线索。事实上,《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的作者就根据这一记载,考订《玉台新咏》成书的年代,说:“据此,则是书作于梁时,故简文称皇太子,元帝称湘东王。今本题‘陈尚书左仆射太子少傅东海徐陵撰’,殆后人之所追改。”日本学者小尾郊一氏甚至对这条记载进一步的发挥说,简文帝“晚年欲改作,追之不及的原因,说不定反倒是考虑到自己所作艳歌的价值和意义,怕不能成为后世的模范,所以把当时的创作,进一步追溯到前代,以便推而广之?”林田慎之助也认为“这是值得倾听的解说 11 。”

 

                             

 

    徐陵编的《玉台新咏》里,不全是宫体诗。不说许多汉诗不是,就是齐梁的诗,也不完全是。但可以确定的是,以徐陵编《玉台新咏》为界限,宫体诗的范围便“大而化之”,“广义”宫体诗的概念,就有了界碑式的确定。

在宫体诗的范围和定义被扩大了以后,宫体诗的作者是不是也随之扩大?这就出现了问题,尤其是那些边缘人物,算不算宫体诗人?

   在“狭义的”宫体诗人里,萧衍、萧统应该都不算。一是他们分属不同的创作时间、地点和诗歌集团,理论主张也不同。萧衍还把萧纲的老师徐摛叫来责问。萧统编《文选》,自有他的文学发展进化论、文学价值论和文学审美特征论;有他“典”、“丽”兼容的中和美的价值观。萧统所有的文学观念,都是植根于儒家的诗学观和时代变迁、审美变化的交汇点上的。所以对当时的诗体和风格采取传统的不偏不倚的态度。但是,在“永明体”和宫体诗审美意识的影响下,他们的诗歌,和萧纲、萧绎等人的宫体诗并无二致。

   譬如萧衍的《代苏属国妇诗》:“良人与我期,不谓当过时。秋风忽送节,白露凝前基。怆怆独凉枕,搔搔孤月帷。忽听西北雁,似从寒海湄。果衔万里书,中有生离辞。惟言长别矣,不复道相思。胡羊久剽夺,汉节故支持。帛上看未终,脸下泪如丝。空怀之死誓,远劳同穴诗。”

    萧统的《林下作妓诗》:“炎光向夕敛,徙宴临前池。泉将影相得,花与面相宜。箎声如鸟弄,舞写风枝。欢乐不知醉,千秋长若斯。”虽然萧衍、萧统写作这些诗歌的时候,尚无“宫体”之名,但就题材、内容和美学内涵上,这些诗和以后称名的宫体诗是基本上一致的。一家子人,一家子诗。在同一社会风气和审美风气下,它们和宫体诗的关系,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关系。

    还有,在“狭义的”宫体诗人里,裴子野给人的印象更是一切“淫文破典”的对立面,是反对齐梁形式主义和淫靡诗风的斗士,和宫体诗风马牛不相及。《梁书·裴子野传》说:“子野为文典而速,不尚丽靡之词。其制多法古,与今文体异。当时或有诋诃者,及其末皆翕然重之。”

    在周勋初先生著名的《梁代文论三派述要12 中,裴子野属于“守旧派”。《梁代文论三派述要》说:“裴子野、刘之遴等可以作为守旧派的代表。”徐摛、萧纲、萧绎、徐陵、庾信等人是“趋新派”的代表。“趋新派在发展文学形式技巧方面作了许多努力,其间不无可取之处,对后代文学也曾发生过某些良好的影响,只是他们在文学的内容部分却灌输进了许多不健康的因素。尽管他们也曾写出过一些较好的作品,但总的倾向却是把创作界导入题材狭隘而又充满着色情气氛的歧路。这种情况与守旧派大异其趣,自然会引起后者的严重不满。裴子野写下了著名的《雕虫论》,攻击当时的不良文风。”多少年来,只要一提到裴子野和新变体诗歌的关系,人们会想起他的《雕虫论》——这篇长期以来让人误解他的诗歌观念和态度的文字:

 

自是闾闫年少,贵游总角,罔不摈落六艺,吟咏情性。学者以博依为急

务,谓章句为专鲁。淫文破典,斐尔为功,无被于管弦,非止乎礼义。……

荀卿有言:“乱代之征,文章匿而采。”斯岂近之乎!

 

    其实,裴子野的这篇《雕虫论》,原来不叫《雕虫论》,而是今已亡佚的二十卷《宋略》“选举论”中的一部分。“雕虫论”三字,是宋代《文苑英华》的编者加上去的。《文苑英华》卷七四二中,这篇文字被冠以“雕龙论”三字,并作为一篇独立的文章,与李华的《质文论》、顾况的《文论》、牛希济的《表章论》一起,作为“论天”一类的内容 13

《宋略》是刘宋时代历史要略之意,书成于齐永明六年(488),并不是对梁代诗风发表的意见。也就是说,裴子野的这段话,主要是针对刘宋时期的“选举”不公平说的,真正有才有能的人选拔不了,一些会弄一点“淫文破典”的家伙却纷纷被选拔上去,表面上说的刘宋时期的诗风和诗坛状况,核心却在“选举”的不公平 14

    既便如此,我仍然基本同意周勋初先生这篇文章的观点。莫砺锋在《周勋初先生八十寿辰纪念文集》的《贯通历代 弥纶群言--周勋初先生学术研究述评15 中认为,《梁代文论三派述要》“把梁代的文论分成守旧派、趋新派和折衷派,详尽地论述了各派的特点和彼此间的分歧,从而对梁代文论有了整体的把握,且弄清了其内在脉络。”其说甚是。

但是,在“广义”的宫体诗人里,裴子野却有宫体诗“外围诗人”的嫌疑。如谓不信,请看三首同样咏雪的诗歌:

 

(一)阴庭复素芷,南阶褰绿葹。玉台新落构,青山已半亏。(《咏馀雪诗》)

 

(二)同云凝暮序,严阴屯广隰。落梅飞四注,翻霙舞三袭,实断望如连,

恒分似相及。已观池影乱,复视珠帘湿。(《雪朝诗》)

 

(三)飘飘千里雪,倏忽度龙沙。从云合且散,因风卷复斜。拂草如连蝶,

落树似飞花。若赠离居者,折以代瑶华。(《咏雪诗》)

 

    它们的作者分别是裴子野、沈约和萧纲,每人一首。请读者猜一猜它们的作者,究竟哪一首更像宫体诗?

    第一首,写了庭院和透过院墙看到山上的雪景;第二首,写了雪花似落梅,落在池水里,池水感到了雪花破坏的倒影,基本上都是描写风景。只有第三首《咏雪诗》先从眼前的雪想到千里边塞龙沙;再写“雪”与“云”与“风”与“草”与“树”的关系,写得缠绵悱恻。“拂草如连蝶,落树似飞花”和钟嵘《诗品》中评“梁卫将军范云、梁中书郎丘迟诗”中的“如流风回雪”、“似落花依草”很类似,尤其是结尾,“若赠离居者,折以代瑶华。”这里的“离居者”,就是“古诗”的“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的人,是“思妇”在窗前隔着帘幕看雪飘落在草上、树上,因此想念起远在边塞龙沙的丈夫,心里充满了感伤的情绪,很有袅袅不绝的情思。

    三诗中,第三首最类似宫体诗,也是典型的宫体诗写法。作者出人意外地不是沈约,不是萧纲,而是裴子野。

    裴子野原有集十四卷,已佚;今存诗三首:《答张贞成皋》诗被《文苑英华》、《艺文类聚》所收录;《咏雪诗》被《初学记》、《文苑英华》、《艺文类聚》所收录;《上朝值雪》诗被《艺文类聚》所收录。

    假如把这首诗与他的另一首《上朝值雪》诗联系起来读,对裴子野的诗歌艺术风格就会看得更清楚。两首雪诗都写得晶莹剔透,如蝶似花,给人印象很美。都是词采秀美、对偶精巧、意象谐和、情思委婉的作品。末尾“若赠离居者,折以代瑶华”,很感人的。就艺术上看,与萧纲的另一首收入《玉台新咏》的《同刘谘议咏春雪诗》很类似。其中:“晚霰飞银砾,浮云暗未开。入池消不积,因风坠复来。思妇流黄素,温姬玉镜台。看花言可折,定自非春梅。”末二句的意思,与裴诗完全一致。裴诗说,雪可以代花,折赠远人以慰思念;萧诗说,雪遥看似花可以折而赠人,但折的人也知道自己折的并不是春梅。就思妇的形象和内在的情绪天地看,裴诗的意象和情绪,和萧纲诗均十分相似。

其实,只要看看同时代的人差不多每个人的集中都有相当篇幅的咏风、咏雨、咏雪、咏花、咏柳的,裴子野的咏雪诗就不奇怪。

    问题是,仅存的三首诗中,竟有二首咏雪,咏雪诗占他现存全部诗歌的67%,这个比例不免太高了一点。也许因为偶然,也许裴子野喜欢雪。但是,咏雪诗属于歌咏风花雪月的典型,与绮丽柔靡的诗歌风格是无法脱离干系的。虽然我们并不能以三篇诗歌来确定裴子野的整体诗歌风格,但以《雪诗》之缠绵悱恻、风调哀怨,说裴子野诗歌的文采和审美情绪与宫体诗人比较类似,也许是不为过的。

萧纲在《与湘东王书》中曾经批评裴子野说:

 

又时有效谢康乐、裴鸿胪文者,亦颇有惑焉。何者?谢客吐言天拔,出

于自然,时有不拘,是其糟粕;裴氏乃是良史之才,了无篇什之美。是为学

谢,则不届其精华,但得其冗长;师裴则蔑绝其所长,惟得其所短。谢故巧

不可阶,裴亦质不宜慕。

 

    裴子野作为萧纲的前辈,其时已名满天下,这使萧纲在批评他的时候也必须用一半话表扬他。萧纲对裴子野在“史学”方面的成就很钦佩,不然就不会称他为“良史”;萧纲对裴子野的诗歌看来也很熟悉,不熟悉,不了解,就不能不负责任地说他的诗“了无篇什之美。”

    这就奇怪了。假如萧纲看到裴子野的《上朝值雪》和《咏雪诗》,那么美的作品,几乎完全和自己观念相同的创作,为什么还会在《与湘东王书》中说:“裴氏乃是良史之才,了无篇什之美”呢?

    是裴子野的这些诗萧纲没有看见呢?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因为裴子野死后一年,萧纲才入京师,写《与湘东王书》,也许是萧纲对裴子野没有弟弟湘东王那么了解吧!

尤其是明人增补的《玉台新咏》卷八,收录了裴子野的这首《咏雪》诗,这就把裴子野弄得真的像宫体诗的“外围诗人”了。

    事情没有就此了结,唐代刘知几撰《史通》,虽然也肯定裴子野的《宋略》是一部力作,《史通》卷十七说《宋略》“芟繁撮要,实有其力”,给予“若裴氏者,众作之中所可与言史者”的结论。但是,刘知几对裴子野的文风,仍然不满。《史通》卷六“叙事”篇,将裴子野的《宋略》和王劭的《齐志》对比说:

 

    近有裴子野《宋略》,王劭《齐志》,此二家者,并长于叙事,无愧古人。

而世人议者,皆雷同誉裴而共诋王氏。夫江左事雅,裴笔所以专工;中原迹

秽,王文由其屡鄙。且几原(裴子野)务饰虚词,君懋(王劭)志存实录,

此美恶所以为异也。

 

  照刘知几看来,裴子野的文章,实际上仍然受到当时南朝文风、诗风的影响。裴子野“事雅”、“专工”的文风,不免“务饰虚词”,影响了他的历史学著作写作。

刘知几的这一评价,与当时萧纲对裴子野的评价正好相反。萧纲认为裴文采风雅不足,刘知几认为裴子野文采风雅太多。

  我无法理解萧纲对裴子野的评价,倒是赞成刘知几对裴子野文采风雅太多的结论,因为有裴子野的《雪诗》可以佐证。也许,萧纲和刘知几各在两个极端,萧纲在诗歌纯粹吟咏性情的极端;刘知几在历史纯粹用客观书写的极端,所以观点相去甚远。

 

                                    

 

  为什么口口声声赞同荀卿“乱代之征,文章匿而采。”反对“淫文破典”的裴子野,自己却写风花雪月的诗歌呢?为什么隔了时代,刘知几会指出裴子野文章中有务饰虚词的倾向,明人把他的《咏雪诗》收入《玉台新咏》,而当时的人看到的只是他“良史”的一面,看不出他风花雪月的一面呢?这就是历史的、集体的无意识。有时候,观念是一回事,理论是一回事,具体创作是一回事,形成流派又是另一回事。因为理论家也是时代中的人,理论容易实践难,正如理论很容易战胜“过去”和“未来”,但却老是输给“现在”。

  也许,说裴子野是宫体的“边缘诗人”,有人会不同意;但无论如何,我可以肯定地说,裴子野的审美——并没有离开他的时代;他写《咏雪诗》和历史著作的时候,用的仍然是齐梁时代的审美意识。裴子野的理论主张和审美意识,南辕北辙地、奇妙地组合在他一个人身上,理论和审美,谁都没有错,只是我们的认识不全面 16

  如果说,前面说裴子野的《雕虫论》,其实是他撰写的《宋略》的一部分,写作时代和写作动机都不能与批判梁代的文风对焦,使“梁代文论三派”的证据要作一些修改的话,而把握这种理论与审美的分离、历史的集体无意识,是我们今天阐释一个时代、考察一个诗人、全面把握梁代文论流派时,必须遵循的重要原则,具有认识论和方法论上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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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释:

1 参见闻一多《宫体诗的自赎》,收入《闻一多全集·唐诗杂论》第11页,北京,三联书店1982年版。

2 参见《文史知识1986年第7期。

3 参见《文学遗产1988年第6期。

4 参见《北京大学学报1984年第4期。

5 参见归青《南朝宫体诗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版20067月版。

6 参见樊荣《梁陈宫体诗概念界说》,文《新乡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1997年第4期

7 梁大宝初,为南郡王国左常侍兼司文侍郎,除南郡王行参军,兼尚书驾部郎。避乱还乡。陈天嘉初,拜始兴王功曹参军,补嘉德殿学士。光大初,转始兴王中卫记室参军,仍领佐著作。太建初,补宣明殿学士,除散骑侍郎、左通直,补东宫学士,迁尚书祠部郎。后主即位,兼东宫通事舍人。至德初,除中书侍郎,转太子仆,授忠毅将军,给事,拜散骑常侍、度支尚书,迁吏部尚书。陈亡入隋。

8 火凤词》二首:“歌声扇后出,妆影镜中轻。未能令掩笑,何处欲障声。知音自不惑,得念是分明。莫见双嚬敛,疑人含笑情。”“佳人靓晚妆,清唱动兰房。影出含风扇,声飞照日梁。娇颦眉际敛,逸韵口中香。自有横陈会,应怜秋夜长。”

参见高建新《阴铿山水诗略论》,《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2期。

10  章培恒以为《玉台新咏》为妃子张丽华所编纂,谈培芳作了版本上的补充。参见章培恒《再谈<玉台新咏>的撰录者问题》,《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1期。及谈培芳《<玉台新咏>版本补考》, 《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1期。

11  参见《<文选><玉台新咏>编纂的文学思想》,日本林田慎之助著、曹旭译,《上海师大学报2006年第1期。

12  参见周勋初《梁代文论三派述要》,《中华文史论丛》第五辑,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1964年版。

13  参见日本林田慎之助《中国中世纪文学批评史》第四章第二节《裴子野<雕虫论>考证》,曹旭译,待出版。

14  参见王运熙老师、杨明著《魏晋南北朝文学批评史》第二编第二章第四节。

15  见中华书局20084月版。

16  参见杨明《言志与缘情辨》,《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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