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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不回头,而大江长在

 文苑折枝 2014-09-18

江水不回头,而大江长在

 

人生多么奇怪,即使你有过最辉煌的历程,于青年,于中年甚至老年,很少有时间去回眸的。尤以从高中到大学,从大学走向社会,那段青春时光,很少有精力去品味的。就像一江水,一个劲地向前流,不回头。


有多少学子回头看看母校,看看老师,看看同学的呢?好在同学集会,联谊会,校庆的提醒,一下子唤起“同学少年,书生意气”那段时光的回忆。于是怀念母校,牵挂同窗,感谢恩师……激情就又像一江水,奔涌出来。五中确实值得我好好去回顾和享受的。随着记忆的闸门打开,几年前的光景是那么逼真,一时间,许多同学的形象在脑中亲切闪现,个个性鲜明,栩栩如生,似乎校园文学和影视作品中出现的各种形象都能在班上找到对应的那个。如顽皮但聪明的“刺头儿”,体格健壮的运动范男生,憨厚沉默的男学霸,端庄宁静的短发女学霸,很多人暗恋的漂亮女生都可以按其标准配置。我们班还能找到喜欢在老师说话时插几句俏皮话的长发男孩,活跃外向写字俊秀的高个男生,外形俊朗交际广泛的帅气男生,情绪深藏于心的碎发白皙男孩,说话大大咧咧走路摇摇摆摆的平头男生,人缘绝好的甜嘴女生,整天埋头啃书对数学屡败屡战的用功女生,悠闲自在经常踩着铃声进教室的小胖女生,性格泼辣歌声却如天籁的马尾辫女生……性格各异的我们在一方教室里交织着各自的青春,发生着比数学试卷上那些点线面眼花缭乱地联系着的几何图形还复杂的故事,即使到了时过境迁的现在,可以放下当时的纠结,以局外人的心态来当面对质,要完全复原那时的来龙去脉也比徒手画出复杂函数的图形还难。上课的我们,座位整齐,就是一首平平仄仄,起承转合的七言律诗,讲台上的老师是这首诗醒目的题目;下课后,还在做题的同学刚好连着座位,像极了在历史书重要段落上下划的黑线,其他走向教室前门和后面的同学组成了地理书上说的寒流和暖流。


同学们性格各异,编织着七彩的青春,而老师呢?他们也是风格各异,内蕴不同的一族。爷爷辈的黄友南校长兼数学老师喜欢穿牛仔裤,讲解数学,嘴唇时不时收拢,像个核桃,解题像和同宿舍的哥们谈论NBA球星一样:说到关键处,突然回头问我们,我刚才说的,你们承认不承认?承认,好、好、好……;遇到难题讲台下出现大面积的摇头时,他吸口气再说:“我们慢慢商量,来商量商量……”周星俊老师曾教我们高一语文,上课儒雅自在,字迹飘逸,书生气质满满,戴眼镜的老师大有人在,但唯独在想起老师时我才会注意到他永远是戴着眼镜的,他的眼镜和五官一样不可忽略。后来语文是温继周老师教,我现在还记得他给我们上第一课时气定神闲的样子,悠悠地说道:“第一节课我首先教你们怎么自我介绍。大家应该还不认识我,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和我们共和国的总理同姓……”开场白别出心裁,衔接合理又不显得故意抖聪明。最想念的当然还是带我们班毕业的班主任曹玉珠老师了,老师戏称她为“凤辣子”,作风泼辣,对学生要求严厉又细致体贴,讲课口头禅是“你听懂我讲话的意思”,一方面作为历史老师的她用这句话提示我们历史事件的隐晦幽深,加深我们对历史知识的理解,另一方面作为班主任的她又会用这句话提醒我们在生活和学习态度上出现的问题,及时改正。我现在仍然经常想起老师经常说的几句话:“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人说”“年轻就是最大财富”;“你们年轻人不化妆都漂亮”……谁说高中苦,我却感到高中那段时光,充实、有趣、甜蜜,在那样平等、和谐、温馨的学习、生活环境中,我们一晃就过了三年,好快、好开心、好幸福!

……


莘莘学子意,浓浓师生情。喜逢母校六十周年校庆,我有千言万语,万语千言,也难由衷,此时,灵感不禁让我联想起南京大学老学长余光中在母校百年校庆时写下的诗:大江东去/五十年的浪头不回头/浪子北归/回头已不是青,/是白首/常青藤攀满了北大楼/是藤呢还是浪子的离愁/是对北大楼绸缪的思念/整整/纠缠了五十年/铁塔铜钟//母校的钟声/深沉像是母亲的呼声/呼迟归的浪子海外归来/缺课已太久/赶不上课了/却赶上母亲正欢庆百岁/玄武仍潋滟/紫金仍崔巍/惊喜满园的青翠/月季盛开/风送清馨如远播的美名/浪子老了/母亲却更加年轻/江水不回头,而大江长在/百年的钟声说,回来吧/我所有的孩子,都回来/回家来聚首共温慈爱/不论你头黑/头斑/或头白“”(余光中《钟声说》)


让我们深情地朗诵这首诗吧!因为诗兴中有比,属浓缩的精华,传出还可以放大我们欲言却未能如善言的共同的心声!江水不回头/而大江长在。母校像一条大江,学子如大江中的激流浪花。


孩子都归来吧!聚首共温慈爱/不论你头黑/头斑/或头白……

                                                                                                               2010。10。10于红谷翠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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