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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18岁演说命运与历史

 雪峰读书 2014-10-11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Friedrich Wilhelm Nietzsche1844-1900)德国著名哲学家、诗人和散文家,西方现代哲学的开创者,18441015日出生于普鲁士萨克森州勒肯镇附近洛肯村的一个乡村牧师家庭,与当时的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威廉四世同生日;尼采的父亲本是威廉四世的宫廷教师,曾执教过四位公主,深得国王的信任,后来受国王指派到勒肯镇担任牧师,并获得恩准以国王的名字为儿子命名,尼采5岁时,父亲死于脑软化症;尼采幼年曾受教于普鲁士当时最好的女钢琴家10岁就读于瑙姆堡文科中学,14岁进入培养出了很多伟人的普夫达中学,17岁身患重病,被送回家休养,1864年进入波恩大学攻读神学和古典语言学,次年追随古典语言学老师李谢尔思到莱比锡大学,并被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一书所倾倒,1867年秋前往瑙姆堡服为期一年的兵役,因从马上摔下,胸骨受重伤而提前结束,1868年秋在莱比锡瓦格纳姐姐的家里结识了仰慕已久的音乐大师瓦格纳,随之成为瓦格纳和妻子的密友,并且得到他的导师李契尔思向巴塞尔大学的推荐,18692月年仅25岁的尼采被聘为瑞士巴塞尔大学古典语言学教授,同年4月获得瑞士国籍,528日在巴塞尔大学发表题为《荷马和古典语言学》的就职演说,1870年被聘为正教授,不久德法开战,主动请缨上前线,同年10月重返巴塞尔大学讲坛,1872年发表第一部专著《悲剧的诞生》,1873-1876年先后发表文集《不合时宜的考察》,18785月正式与瓦格纳决裂,1879年辞去巴塞尔大学的教职,开始了十年的漫游生涯,同时也进入了创作的黄金时期,1883-1885年完成了《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提出著名的“超人”理想和“末人”形象,1886-1887年把浪迹天涯时写下的箴言、警句、辞条汇集起来组成了两个集子:《善恶的彼岸》( 1886)和《道德的系谱》(1887),在发疯的前夜《瓦格纳事件》、《偶像的黄昏》、《反基督徒》、《看那这人》、《尼采反驳瓦格纳》一气呵成,1889年在都灵大街上抱住一匹正在受马夫虐待的马的脖子——尼采真的发疯了,数日后朋友奥维贝克赶来都灵把他带回柏林,先是住在耶拿大学精神病院,18905月母亲把他接到南堡的家中照料,18974月母亲去世后,迁居到位于魏玛的妹妹伊丽莎白·福尔斯特·尼采的家中居住,1900825日在魏玛与世长辞,享年55岁。

 

1862年春,18岁的尼采在他于朋友们创办的‘格玛尼亚’文学协会上发表的演说——命运与历史:

 

如若我们能用自由的,无拘无束的视角去审视教科书与历史,就一定会发表某些违背主流观念的意见。然而从我们呱呱落地哭啼开始,就被束缚在习惯与偏见的枷锁里。童年时代的耳濡目染,使我们的精神无法得以自然发展,并格式化了我们的秉性。因此,我们若能选择一种比现在更自由的眼光,对信仰和宗教作出不偏不倚,符合时代的评价,一定会被判定为大逆不道。

 

试图去做上述这样的评价,可不是几个星期的事,它需要一生为之斗争。

 

因为,我们怎么可能用青年人单枪匹马的苦思冥想去打倒有两千年之久的权威?去焚毁各个时代有识之士的金科玉律?我们怎能因幻想和不成熟的观点,而无视那些信仰、宗教所带来深深影响世界历史的痛苦与祸福?

 

对自然科学和哲学的主要成果一无所知,却想把自然科学与哲学统一起来,在世界史的统一和最根本的基础尚未向精神显露自己的时候,却要从自然科学和历史中提出一种实在体系,以此就可以推翻人云亦云吗?想凭一己之力解决几千年一直争论不休的哲学问题,这纯粹是一种恣意妄为!

 

一无指南针,二无向导,却偏偏要冒险驶向诡异的大海,这难道不愚蠢吗?那是昏头的自寻毁灭。身处浩瀚无垠的思想汪洋中,我们的内心时常渴望着返回自己的彼岸,其中的绝大多数人将被思想风暴卷走,只有极少数天才能发现新的陆地。在徒劳的冥想中,知识的匮乏会加剧我们对历史与自然科学的饥渴感,我们为此倍受煎熬。

 

历史和自然科学不仅是整个以往时代遗留给我们的财富,同时也指引预示着我们未来的宝藏,它们还是我们建造冥想高塔的最牢固基础。在我看来,哲学就是我们凡间最宏伟的高塔——巴比伦!它高耸入云,上达天庭,是一切伟大目标的终极标志。 

 

民众思想上的极度混乱,只会泯灭我们心中的希望灵火。倘若民众弄明白整个信仰、宗教是建立在如果假设的基础之上,势必会翻天覆地,颠倒乾坤。什么上帝的存在,什么经典的权威,什么永生的幸福,什么神迹灵感,等等,都将成为永远的问题。 

 

我们可以粗暴的否定一切,破坏只是举手之劳,自我毁灭更是易如反掌。相形之下,新的创造难于上青天。童年的烙印、父母的影响、学校的熏陶,无不牢牢印在我们的心灵深处,以致于偏见根深蒂固,即使凭客观的理智或者纯粹的意志,都一筹莫展。

 

面对习惯的势力、更高的需求,我们狂热的试图同一切现存的东西决裂,摒弃所有的旧形式。人类是不是早已被幻想引入歧途长达两千年之久?我们对此既疑虑重重,又虚脱于自己的狂妄自大。所有这一切都在发生、进行着,这是一场胜负未定的激烈争斗,直至痛苦的折磨与悲惨的现实最终逼迫我们的心灵重新树起孩提时代的旧有信念。这便是冥想巴比伦高塔的结果,它会铭刻在心。除此之外,巴比伦高塔上或许会巩固、加高一块塔砖。

 

用以垒造宏伟巴比伦的塔砖并非只是由单纯的知识尘土烧制而成,或许凝和它们的是一种信念,甚至是某种情感、道德。

 

习俗是一个时代、一个民族或一种思想流派生长出的果实。而道德则是一般人类发展的产物。道德是我们这个世界里一切真理的混血儿。在无限的世界里,道德可能只表象出我们人类社会中的一种思想流派,也可能会反映出包罗万象思潮的朵朵浪花! 

 

可是,我们几乎不知道,人类本身是否不单单是一个阶段、一个普通一般的、发展过程中的时代。人类是不是上帝的一种任意形象?人也许只是石头被动植物所刺激而孕化出来的。难道不是这样吗?我们已经尽善尽美了吗?这种历史式的永无止境的发展过程难道永远不会有个尽头?什么是拨动这座巨钟的发条呢?道德就是隐藏在我们称之为历史世界这座巨钟里的发条。钟盘的表面变换着各个历史事件。指针一刻不停的转动,当12点钟过后,它又重新开始新的行程,随之世间的一个新纪元开始了。

 

人类作为拨动世界巨钟的发条的载体,能否承载起内在的博爱呢?或者,有更高的利益和更远的计划来驾驭这一切?人类只是世界变化的一种手段还是其目的本身?

  

我们觉得是目的,我们觉得有变化,我们觉得有时期和时代之分。我们怎么能看到更大的计划呢?我们只是看到:思想怎样从同一个源泉中形成,怎样从博爱中形成,怎样在外部印象之下形成;怎样获得生命与形体:怎样成为良知、责任感和大家的共同精神财富;永恒的生产活动怎样把思想作为原料加工成新的思想;思想怎样塑造生活,怎样支配历史;思想怎样在斗争中相互包容,又怎样从这种庞杂的混合体中产生新的形态。

 

一切东西都在相互围绕着旋转,无数巨大的圆圈不断地扩大。人是最里面的圆圈之一。人倘若想估量外面圆圈的活动范围,就必须把自身和邻近的其他圆圈抽象化为更加广博的圆圈。这些邻近的圆圈就是民族史、社会史和人类史。寻找所有圆圈共有的中心,亦即无限小的圆圈,则属于自然科学的使命。因为人同时在自身中,并为了自身寻找那个中心,因此,我们现在认识到历史和自然科学对我们所具有的惟一的深远意义。

 

  在世界史的圆圈卷着人走的时候,就出现了个人意志.与整体意志的斗争。随着这场斗争,那个极其重要的问题—个人对民族、民族对人类、人类对世界的权利问题就显露了出来;随着这场斗争,命运与历史的基本关系也就显露了出来。

 

  对人来说,不可能有关于全部历史的最高见解。伟大的历史学家和伟大的哲学家一样都是预言家,因为他们都从内部的圆圈抽象到外部的圆圈。里面命运的地位还没有得到保证,我们要想认清个别的,乃至整体的权利,还需要观察一下人的生活。

 

  什么决定着我们的幸福生活呢?我们应当感谢那些卷动我们向前的事件吗?或者,我们的察性难道不是更像一切事件的色调吗?在我们的个性的镜子里所反映的一切不是在与我们作对吗?各个事件不是仿佛仅仅定出我们命运的音调,而命运借以打击我们的那些长处和短处仅仅取决于我们的禀性吗?爱默生不是让我们问问富有才智的医生,禀性对多少东西不起决定作用以及对什么东西压根儿不起决定作用?

 

  我们的察性无非是我们的性情,它鲜明地显示出我们的境遇和事件所留下的痕迹。究竟是什硬是把如此众多的人的心灵降为一般的东西,硬是如此阻止思想进行更高的腾飞呢?—是宿命论的头颅与脊柱结构,是他们父母亲的体质与气质,是他们的日常境遇,是他们的平庸环境,甚至是他们的单调故乡。我们受到了影响,我们自身没有可以进行抵挡的力量,我们没有认识到,我们受了影响。这是一种令人痛心的感受:在无意识地接受外部印象的过程中,放弃了自己的独立性;让习贯势力压抑自己心灵的能力,并违背意志让自已心灵里播下萌发混乱的种子。

 

  在民族历史里,我们又更广泛地发现了这一切。许多民族遭到同类事情的打击,他们同样以各种不同方式受到了影晌。

 

  因此,给全人类刻板地套上某种特殊的国家形式或社会形式是一种狭隘做法。一切社会思想都犯这种错误。原因是,一个人永远不可能再是同一个人;一旦有可能通过强大的意志推翻过去整个世界,我们就会立刻加入独立的神的行列,于是,世界历史对我们来说只不过是一种梦幻般的自我沉迷状态,幕落下来了,而人又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与外界玩耍的孩子,像是一个早晨太阳升起时醒过来,笑嘻嘻将恶梦从额头抹去的孩子。

 

  自由意志似乎是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它是无限自由、任意游荡的东西,是精神。而命运——如若我们不相信世界史是个梦幻错误,不相信人类的剧烈疼痛是幻觉,不相信我们自己是我们的幻想玩物——却是一种必然性。命运是抗拒自由意志的无穷力量。没有命运的自由意志,就如同没有实体的精神,没有恶的善,是同样不可想象的,因为,有了对立面才有特征。

 

  命运反复宣传这样一个原则:“事情是由事情自己决定的。”如果这是堆一真正的原则,那么人就是暗中在起作用的力量的玩物,他不对自已的错误负责,他没有任何道德差别,他是一根链条上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如果他看不透自己的地位,如果他在羁绊自己的锁链里不猛烈地挣扎,如果他不怀着强烈的兴趣力求搞乱这个世界及其运行机制,那将是非常幸运的!

 

正像精神只是无限小的物质,善只是恶自身的复杂发展,自由意志也许不过是命运最大的潜在力量。如果我们无限扩大物质这个词的意义,那么,世界史就是物质的历史。因为必定还存在着更高的原则,在更高的原则面前,一切差别无一不汇入一个庞大的统一体;在更高的原则面前,一切都在发展,阶梯状的发展.一切都流向一个辽阔无边的大海——在那里,世界发展的一切杠杆,重新汇聚在一起,联合起来,融合起来,形成一个整体。

 

看这个人

 

是的!我知道我的本源!

我毫无满足,就象火焰

在燃烧着而烧毁自己。

我把握住的,全变成光,

我丢弃的,全变成灰烬一样:

我是火焰,确实无疑。

 

生活是一面镜子

生活是一面镜子

我们梦寐以求的

第一件事情就是

从中辨认出自己

 

献给未识之神

 

再一次,在我继续漂流、

纵目向前方观看之前,

我要遁逃到你的身边,

孤独地高举我的双手,

在我最深的内心里面

为你庄严地建立祭坛,

让任何时间

你的声音再将我呼唤。

 

坛上印着深深的红字,

写道:奉献给未识之神。

我属于他,尽管我至今

还在亵神者的队伍里,

我属于他——我感到绳套,

在战斗之中把我拖倒,

尽管我想逃,

还要强迫我为他服劳。

 

我要认识你,未认识者,

深深抓住我的灵魂者,

象暴风贯穿我的一生者,

你,不可捉摸者,我的亲戚!

我要认识你,甚至侍奉你

 

尼采名言

 

l         要真正体验生命,你必须站在生命之上。

l         迟到的青春是持久的青春。

l         我是太阳!

l         充耳不闻的智慧——如果我们整天满耳朵都是别人对我们的议论,如果我们甚至去推测别人心里对于我们的想法,那么,即使最坚强的人也将不能幸免于难!因为其他人,只有在他们强于我们的情况下,才能容许我们在他们身边生活;如果我们超过了他们,如果我们哪怕仅仅是想要超过他们,他们就会不能容忍我们!总之,让我们以一种难得糊涂的精神和他们相处,对于他们关于我们的所有议论,赞扬,谴责,希望和期待都充耳不闻,连想也不去想。

l         理想主义者是不可救药的:如果他被扔出了他的天堂,他会再制造出一个理想的地狱。

l         白昼的光,如何能够了解夜晚黑暗的深度呢?

l         那些没有消灭你的东西,会使你变得更强壮。

l         真正的思想家最最向往的是闲暇。与此相比平凡的学者却回避它,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处理闲暇,而此时安慰他的是书籍。

l         一个勤奋的人虽然会因为他的勤奋而损害到他的见地或者精神上的清新与创意,但是他依然会受到褒奖。

l         真正的男子渴求着不同的两件事:危险和游戏。

l         对真理而言,信服比流言更危险。

l         许多真理都是以笑话的形式讲出来。

l         时间迅疾地飞去——我们多么希望一切事物能与它同飞。

l         自从厌倦于追寻,我已学会一觅即中;自从一股逆风袭来,我已能抗御八面来风,驾舟而行。

l         许多东西被我抛却,故而被诸君视为傲慢;若从外溢的酒杯里豪饮,难免洒落许多佳酿,故不要怀疑酒的质量。

l         “他沉沦,他跌倒。”你们一再嘲笑,须知,他跌倒在高于你们的上方。他乐极生悲,可他的强光紧接你们的黑暗。

l         即使是最有良心的人,良心的谴责面对这样的情感也是软弱无力的:“这个或那个东西是违背社会习俗的”。最强者也害怕旁人的冷眼和轻蔑,他是这些人当中受过教育的,而且是为了这些人才接受教育的。他到底怕什么呢?怕孤立!这个理由把做人和做事的最佳理由打倒了!——我们的群体本性如是说

l         我们为自己创造了一个适于生活的世界,接受了各种体线面,因与果,动与静,形式与内涵。若是没有这些可信之物,则无人能坚持活下去!不过,那些东西并未经过验证。生活不是论据;生存条件也许原本就有错误。

l         哪里有统治,哪里就有群众;哪里有群众,哪里就需要奴性;哪里有奴性,哪里就少有独立的个人;而且,这少有的个人还具备那反对个体的群体直觉和良知呢。

l         当心!他一沉思,就立即准备好了一个谎言。

l         大胜的最大好处,莫过于解除了胜利者对失败的恐惧感。“我为何不能失败一次呢?”他自言自语,“我现在已有足够的本钱了”

l         他是思想家,这意味着:他善于简单的——比事物本身还要简单——对待事物。

l         要破坏一件事,最刁钻的办法是:故意用歪理为这事辩护。

l         人们视需要为事物发生之因,其实,它往往是事物发生之果。

l         人要么永不做梦,要么梦得有趣;人也必须学会清醒:要么永不清醒,要么清醒得有趣。

l         哪里缺乏意志,哪里就急不可待的需要信仰。意志作为命令的情感,是自主和力量的最重要标志。

l         那些没能杀死我的,使我变得更坚强!

l         谁要学习飞翔,必须先学习站立、奔跑、跳跃和舞蹈:人无法从飞翔中学会飞翔!

l         我属于今天和过去,但是我的一些东西,将是属于明天后天和今后的。

l         一个人要无愧于心较容易,若要改变恶劣名声则难。

l         所有高尚教育的课程表里都不能没有各种形式的跳舞:用脚跳舞,用思想跳舞,用言语跳舞,不用说,还需用笔跳舞。

l         妇人的一切是迷,同时妇人的一切只有一个答语,这答语便是生育。

l         如果你想走到高处,就要使用自己的两条腿!不要让别人把你抬到高处;不要坐在别人的背上和头上。

l         我爱那些使自己的德行成为自己的目标或命定的人。

l         看呐:这是个新的诫碑。可是那些将帮着我把它抬到山谷里去铭刻入血肉人心的我的兄弟们在哪儿呢?

l         何为生?生就是不断地把濒临死亡的威胁从自己身边抛开。

l         要真正体验生命,须站在生命之上!为此要学会向高处攀登!为此要学会俯视下方!

l         人的价值惟有与他人相照才能衡量出来。

l         一个人的价值,也体现在对抗垂死与腐朽的生活模式中,以及建立生动和欢乐的新生活中所具有的才能和力量。

l         受苦的人,没有悲观的权利。一个受苦的人,如果悲观了,就没有了面对现实的勇气,没有了与苦难抗争的力量,结果是他将受到更大的苦。

l         要填饱肚子,是人不能那么容易的把自己看作上帝的原因。

l         孤独生活的另一个理由。甲:“现在你打算回到你的荒漠” 乙:“我不是一个快成急就的思想者;我必须长时间的等待我自己——水总是迟迟不肯从我的自我之泉喷涌而出,我经常焦渴得失去了耐心。我所以隐退到孤独之中,就是为了使我不至于不得不从公用的水槽饮水。当我生活在人群中时,我的生活恰如他们的生活,我的思想也不像是我自己的思想;在他们中间生活过一段时间以后,我总是觉得,似乎所有人都在设法使我离开我自己,夺走我的灵魂——我对所有人都感到愤怒,并且恐惧他们。因此,我必须走进沙漠,以便恢复正常。”

l         你今天是一个孤独的怪人,你离群索居,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民族!

l         如果阁下长时间盯着深渊,那么,深渊也会同样回望着阁下。

l         你必须准备好沐浴在你自身的烈焰之中:你怎么可能重生呢,如果你不先化为灰烬?

l         智慧愿我们——勇敢、无忧、矜高、刚强,她是一个女人,永远只爱着战士。

l         大多数思想家写得拙劣,因为他们不仅要传达自己的思想,而且要传达思考的过程。

l         没有哪个胜利者信仰机遇。

l         一个勤奋的人虽然会因为他的勤奋而损害到他的见地或者精神上的清新与创意,但是他依然会受到褒奖。

l         盲目地一味勤奋的确能创造财富和荣耀,不过,许多高尚优雅的器官也同时被这唯其能创造财富和荣耀的美德给剥夺了。

l         强烈的希望,比任何一种已实现的快乐,对人生具有更大的激奋作用。

l         强烈的希望是人生中比任何欢乐更大的兴奋剂。

l         此人往高处走——他应受称赞!那人总是从高处降临,他活着,自动舍弃赞美,他是从高处来的人!

l         千万不要忘记。我们飞翔得越高,我们在那些不能飞翔的人眼中的形象越是渺小。

l         生命的可贵。

l         记忆差的的好处是对一些美好的事物,仿佛初次遇见一样,可以享受多次。

l         思想是我们感情的影子总是更黑暗,更空虚,也更单调。

l         哪里有统治,哪里就有群众;哪里有群众,哪里就需要奴性;哪里有奴性,哪里就少有独立的个人;而且,这少有的个人还具备那反对个体的群体直觉和良知呢。

l         他现在穷了,原因并非别人剥夺了他的一切,而是他抛弃了一切。缘何如此?——他惯于寻觅。所谓穷人,正是那些对他甘愿受穷做了错误理解的人。

l         智者问傻子,通往幸福的途径是什么?傻子毫不迟疑,就像别人向他打听去附近那个都市之路似的,答曰自我欣赏,再就是东游西荡。智者嚷道:住嘴,你要求太多啦,自我欣赏就够啦!傻子回答说:没有一贯的蔑视,又怎能不断的欣赏呢?

l         噢,我真贪婪!在这个灵魂里安住的不是忘我精神,而是贪求一切的自我,似乎要用许多人帮他观察和攫取的自我,要挽回一切的自我,不愿失去属于他的一切的自我!
噢,我贪婪的烈焰哟!我多么愿意获得再生,变成一百个人呀!——谁不能以自身体验理解这位谓叹者,谁就无法理解求知者的激情。

l         哪里缺乏意志,哪里就急不可待的需要信仰。意志作为命令的情感,是自主和力量的最重要标志。

l         你们根本不明白自己经历之事,像醉汗在生活中奔波,跌倒了,从阶梯上滚下去了。所幸,你们因为沉醉反而未受损伤。你们的肌肉无力,神智不清,便不象我们觉得阶梯上的石头如此之硬!

l         忠告:你是否旨在博取声望?若是,这信条务请记取:自动放弃名誉,要及时!

l         伏尔泰!人类!白痴!真理和追求真理有点难办,如果弄得太人性了——只是为了行善而追求真理,我敢打赌,那将一无所获!

l         若不是在通向知识的道路上,有如此多的羞愧要加以克服,知识的魅力便会很小。

l         鄙薄自己的人,却因此而作为鄙薄者,尊重自己。

l         与怪兽搏斗的人要谨防自己因此而变成怪兽。如果你长时间的盯着深渊,深渊也会盯着你。

l         哪里有知识之树,哪里就有天堂——最古老和最现代的毒蛇都这样说。

l         克服一种感情的意志,最终只是另一种感情或另外若干种感情的意志。

l         由感觉产生一切信任,一切坦然的心境,一切真理的证据。

l         赞扬比责备有更多的强加于人的成分。

l         人最终喜爱的是自己的欲望,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l         其他人的虚荣心只有在和我们的虚荣心相反时,才会令我们反感。

l         人们不相信聪明人会做蠢事:人的权利竟丧失到了如此地步!

l         较为相同,较为普遍的人,一向总是占有优势,较为杰出的,较为高雅的较为独特的和难于理解的人,则往往孑然独立;他们常常在孤独中死于偶然事件,很少能繁衍下去。

l         谁不想看一个人的高度,而只是睁大眼睛注视此人身上的那些明显的低处——谁就会由此而将自己暴露无遗。

l         高贵的灵魂,是自己尊敬自己。

l         漫游的人,你是谁?我看见你禹禹独行,没有嘲笑,没有爱,目光深不可测,象一个线棰那样湿漉漉的,显得悲伤不已。刚刚探测过每一深度,从水中拉上来,一幅不满足的样子——它在水下要寻找什么?胸中从不叹息,双唇掩盖着厌恶之情,一只手只是在缓缓握紧:你是谁?你做了些什么?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此处热情款待每一个人——恢复恢复精神吧!你到底是谁,眼下什么会使你高兴?什么会使 你恢复精神?说出来,只要我有,我就给你!使我恢复精神?使我恢复精神?哎,你真是多管闲事,你说的够多的了!可还是给我吧,求求你~~~”给你什么?什么?快说出来!另一个面具!第二个面具

l          这儿自由眺望,精神无比昂扬。可是还有一种与此相反的人,这种人也处于一定的高度之上,也展现了自己的前景。——可却两眼往下看。

l         每一位深刻的思想家较为害怕的是被人理解,而不是被误解,后者可能会伤害他的虚荣心;但前者会伤害他的心灵,他的同情心,他的心灵总是说:你怎么也和我受过同样的苦?

l         人与人之间是应当保持一定距离的,这是每个人的自我的必要的生存空间。一个缺乏自我的人,往往不懂得尊重别人的自我需要生存空间。你刚好要独自体验和思索一下你的痛苦,你的门敲响了,那班同情者络绎不绝的到来,把你连同你的痛苦淹没在同情的吵闹声之中!

l         你们尊敬我,可你们尊敬的人某一天倒下了那又将如何呢?当心啊,别让一根雕像柱把你们压死。

l         我们越是接近事物的起源,事物对于我们就越是变得兴味索然。

l         一些人统治是由于他们愿意统治;另一些人统治是因为他们不愿意被人统治——对于他们来说,统治不过是两害中之轻者。

l         我走在命运为我规定的路上,虽然我并不愿意走在这条路上,但是我除了满腔悲愤的走在这条路上,别无选择。

l         赞美使一些人变得谦逊,使另一些人变得无礼。

l         致孤独者。如果我们在我们一个人独处时不能像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时那样尊重别人的荣誉,那我们就算不上正人君子。

l         生活是我们的灵丹妙药。——如果我们像思想家那样,每天处在川流不息的思想和情感的洪流中,甚至在夜梦中也被它们推动着,那么,我们就会渴望投入生活,以便得到宁静和休息,而其他人正好相反,希望离开生活进入沉思,以便得到休息。

l         没有根据的根据。你讨厌他并且为这种讨厌提出了一大堆根据——但我只相信你的讨厌,而不相信你的根据!由于在你自己面前以及在我面前把那些本能使然的行为说成是理性思考的结果,你提高了你在你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l         成为道德的行动本身不是道德的。使人们服从道德的原因是各种各样的:奴性,虚荣,自私,阴郁的热情,听天由命或孤注一掷。服从道德,恰如服从一位君主,本身并无道德可言。

l         上帝死了,要重新评价一切。

l         超人即是海洋,你们的伟大轻蔑会在海中沉没。

l         人是一根绳索,连接在动物与超人之间——绳索悬于深渊上方。

l         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是一座桥梁,而非目的。

l         人人需求同一,人人都是一个样,谁若感觉不同,谁就进疯人院。

l         我的灵魂平静而明亮,宛若清晨的群山。可是他们认为,我冷酷,是开着可怕玩笑的嘲讽者。

l         人的生存是可怕的,且总无意义:一个搞恶作剧的人可能成为它的厄运。我要向人们讲授生存的意义,这意义就是超人,是乌云里的闪电。

l         对于强大的,有负载能力的精神而言,存在着许多沉重之物。这精神包含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东西:它的强大要求负载沉重,甚至最沉重之物。

l         有负载能力的精神要驮载这一切最沉重之物,犹如满载重物而匆匆走向荒原的骆驼。精神也正是这样匆匆走进荒原。然而,在寂寥的荒原中发生了第二次变形:精神变成了狮子,它要为自己夺得自由,做自己沙漠的主人。

l         不要再把头埋进天堂这类东西的沙滩里,而要使头自由,使这颗尘世头颅为尘世创造意义!

l         我学习过走路,从此我让自己奔跑;我学习过飞翔,从此我能就地飞走,而不愿首先被推送。我现在轻松自如,我现在飞翔,俯视下方,现在有个神明在我内心舞蹈。

l         人的情况和树相同。它愈想开向高处和明亮处,它的根愈要向下,向泥土,向黑暗处,向深处——向恶。

l         当我到达高处,便发觉自己总是孤独。无人同我说话,孤寂的严冬令我发抖。我在高处究竟意欲何为?

l         即使你对他们温柔敦厚,但他们仍旧是觉得受到你的蔑视。他们以隐秘的伤害行为报答你的善举。你无言的骄傲总与他们的口味不合;倘若你某次谦虚到虚荣的地步,他们就喜不自胜了。

l         总有一天孤寂将会使你厌倦,你的骄傲将会扭曲,你的勇气将会咬牙切齿。有朝一日你会呐喊:我孤独!

l         有些人之所以离群索居就是为了躲避流氓:他实在不愿与流氓共饮井水,共享水果和火。有些人走进荒漠,与猛兽同受干渴之苦,就是不愿与肮脏的的赶骆驼者共坐在水槽边。

l         谁被民众仇恨呢?——如同一条被众狗仇恨的狼呢?是奔放不羁的天才,是桎梏的死敌,是拒不顶礼膜拜并悠游于林泉的高士。

l         我内心深处只爱生命——而且,说真的,我恨它之时也是最爱它之时!

l         你们意欲高升,所以仰视高处,我既已高升,故做俯瞰。你们当中有谁既会大笑又已高升了呢?

l         攀登最高峰的人取笑一切悲剧和悲伤,严肃的态度。

l         所有的人都没有我这样的耳朵,在这样的地方,我说话又有何用!我来这里为时过早。

l         噢,孤寂呀,你是我的故乡!我在野蛮的他乡过野蛮的生活委实太久,所以向你回归时不可能没有眼泪!

l         谁明知恐惧而制服恐惧,谁看见深渊而傲然面对,谁就有决心。谁用鹰眼注视深渊,用鹰爪抠住悬崖,谁就有勇气。

l         更高级的人呀,你们最大的坏处莫过于不学习舞蹈,人必须跳舞——超越你们自己而跳舞!你们的失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可能会成功的事多着呢!因此你们要学会自嘲!高举你们的人,优秀的舞蹈家啊,高些,再高些!也别忘记大声朗笑!

l         谁的思想过于丰富,谁就宁愿把自己变愚。

l         在这儿,我最大的痛苦是孤独——这种孤独归因于个人无法与世界达成共识。

l         在孤独中,一切都可以获得——除了精神正常。

l         对财富的喜爱,以及对于知识的喜爱,是推动地球的两种力量,其中一种力量增加了,另一种力量势必减弱。

l         我的智慧终于被解除了魔力,我所知道的事情比哈姆雷特少,比苏格拉底少,比一无所有少!这是最终的真理:并没有真理,只有垂死的灵魂痛苦的垂吊在十字架……

l         如果我们老是寻根究底,那么我们就会走向毁灭。

l         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 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l         别理会!让他们去唏嘘!夺取吧!我请你只管夺取!

l         上等人有必要向群众宣战。

l         创造了这个有价值的世界的是我们!

l         想在善和恶中作造物主的人,必须首先是个破坏者,并砸烂一切价值。也就是说,最大的恶属于最高的善。不过,后者是创造性的善。

l         爱和怜悯都是恶。

l         生活是一面镜子,我们梦寐以求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从中辨认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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