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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与宋词的故事/上海李蓉蓉

 晓梦啼莺 2014-10-15
2007-11-01 19:08:12
to:hebiancaizi朋友:
  范仲淹“整天喊着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自己却大肆收购田产,富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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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你的概念错了!
  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理想,不等于不能“大肆收购田产,富裕自己”;何况,拿自己的合法、正当的收入收购田产,是正常人行为,恐怕不能算是虚伪吧?
  荆公勤俭质朴的生活作风,是值得赞扬和提倡;但是,我们不能强迫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对吧?
  尤其是,人家愿意用自己的富裕收入、而不是贪污来的金钱来享受生活,也不应该受谴责,对吧?


2007-11-06 21:43:52
宋人和宋词的故事(23)、林逋:吴山青,越山青
  在中国历史上,一旦仕途不顺,就嚷嚷要归隐的文人有很多,但真正能做到的,却仅寥寥几人。诸葛亮在南阳耕种,是待价而诂;李白高喊“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却还不停地奔走于权贵之间;明朝大儒陈继儒也曾说要归隐,直到做了高官才罢休,直被人讥讽“翩然一只云中鹤,飞来飞去宰相家。”说到底,这世上多是营役之辈,“隐居”不过是沽名钓誉的手段,真实愿望还是走“终南捷径”。但有两个是大家公认的隐士,一个是两晋的陶渊明,另一个是北宋前期的林逋。
  《宋史 隐逸传》记载,林逋“性恬淡好古,弗趋荣利”。他喜好读书,通晓百家,才华过人,少年时就是一个满腹锦绣的才子,成年后也曾游走于江淮都市,终是不喜闹市,回到杭州,“结庐西湖之孤山,二十年足不及城市”。
  这种“远离俗世”的隐居生活,可能会令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闲愁万种的贾宝玉们艳煞不已,惊呼高雅脱俗,但其清苦贫寒程度,实和农民、村夫无异。林逋自幼父母双亡,“家贫衣食不足”,据说,他在孤山种了三百多株梅花,依靠自己的辛勤劳动,出售梅花、梅子,一点一滴地赚取生活所必需的柴油米醋、粗布麻衣。
  闲暇的日子里,林逋读书作诗,与梅花、白鹤相依为命、形影不离,“调鹤种梅如性命”,世人戏称为“梅妻鹤子”。林逋的书法和诗词造诣极高,《宋史》称他“善行书,喜为诗,其词澄峡峭特,多奇句”。林逋的诗以擅咏梅著称,《山园小梅》尤其独树一帜、清丽幽寂,为后人赞佩为“咏梅之绝句”: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
  林逋另有一首《霜天晓角》,虽不如《山园小梅》为世人所传颂,但也是咏梅的妙词,抒发的都是他淡泊自适、冰清高雅的隐士情怀:
  “冰清霜洁,昨夜梅花发。
  甚处玉龙三弄,声摇动,枝头月?
  梦绝,金兽晓寒,兰烬灭。
  要卷珠帘清赏,且莫扫,阶前雪!”
  林逋喜爱写诗,但欣赏完之后,“随辄弃之”,毫不珍惜。有人劝道:“如此好诗,为何不记录下来,传之后世?”林逋淡淡答道:“我的志向就是晦迹林壑,连在今世都不想因诗出名,何况后世!”但毕竟有爱诗的好事者,“往往窃记之”,故有流传至今的300余篇。
  林逋的诗名渐渐流传开了,吸引不少才子墨客、仁人志士慕名拜访。林逋并不故作清高,自绝避世,从不对登门造访者刻意回避。沈括在《梦溪笔谈》里这样记载,林逋养了两只白鹤,“纵之则飞入云霄,盘旋久之,复入笼中”,林逋常常自泛小舟,游玩于西湖诸寺,与高僧诗友相往还。如有访客到达,一名家童出来开门,招呼客人,再开笼放鹤,不一会,林逋就摇着小舟归家了,“盖常以鹤飞为验也。”
  来拜访林逋的人中,有薛映、李及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文人,也有如范仲淹、欧阳修、梅尧臣这样的大才子,“每造其庐,清谈终日而去”。林逋一视同仁,并不厚此薄彼,和他们之间诗词唱和,留下不少互赠之作。《点绛唇》是一首送别词,大概就是这种朋友交往之间的词作:
  “金谷年年,乱生春色谁为主?
  余花落处,满地和烟雨。
  又是离歌,一阕长亭暮。
  王孙去,萋萋无数,南北东西路”
  最后,连皇帝宋真宗赵恒也知道了他,“闻其名,赐粟帛,诏长吏岁时劳问”。林逋宠辱不惊,坦然接受了皇帝的恩赐,但既不肯写诗词感激“皇恩浩荡”,也不肯拍皇帝的马屁,称颂赵恒搞劳民伤财的“封禅活动”,临终为诗,还说自己“犹喜曾无《封禅书》”。曾有朋友劝他趁机捞个高官,林逋婉然谢绝:“荣显,虚名也;供职,危事也;怎及两峰尊严而耸列,一湖澄碧而画中。”有人劝他娶妻生子,林逋淡淡一笑,道:“人生贵适志耳,志之所适,方为吾贵!”
  林逋这种不求荣华富贵、甘过清苦闲适生活的情操,一直受到后人称颂。苏轼在杭州任职时,多次拜访林逋之墓,深以未能与他同生一时代为憾,因林逋死后8年,苏轼才从四川出生。苏轼曾在其诗词上,提诗称赞曰:“诗如东野(孟郊)不言寒,书似留台(李建中)差少肉。”甚至将林逋那首《山园小梅》,作为咏物抒怀的范例让儿子学习。苏轼是热血入世之人,在仕途上几起几落,尝尽生活的酸甘苦辣,终生想归隐而不得,自然十分羡慕林逋这份淡泊定力。
  尤为难得的是,林逋自己做隐士,但不愤世嫉俗,横加指责别人求仕。林逋不娶无子,认真教诲哥哥的儿子林宥。林宥热心仕途,“颇介洁自喜”,当林宥中了进士时,林逋也替侄子高兴,特作了《喜侄宥及第》诗一首,作为庆贺。
  据说,林逋去世之后,白鹤围着他的坟墓悲鸣三天三夜后,也绝食而死,孤山上的梅树都二度重开。宋仁宗赵祯深深震动,“嗟悼不已”,特赐予“和靖先生”的谥号。北宋灭亡后,宋室南渡,赵构定都杭州,在孤山上修建皇家寺庙,勒令山上所有寺院宅田墓坟都必须迁出,却唯独保留了林逋的坟墓。历数史上之隐士,林逋算是受关注程度最高的了。
  终身不娶、亦无绯闻的林逋可有铭心刻骨的爱情经历?宋朝的正史野史都无记载。但明朝张岱在《西湖梦寻》中说,南宋灭亡后,曾有盗墓贼以为林逋是大名士,必有许多陪葬宝物,但他们挖开林逋的坟墓,竟只找到一个端砚和一支玉簪,大失所望。而正是这支小小玉簪,引发了后人的诸多疑问、猜测和遐想。
  林逋曾作过一首《长相思》,以女子的口吻吟唱恋情,曲调回环往复、一咏三叹,情深韵美,忧伤动人。全词如下:
  “吴山青,越山青。
  两岸青山相对迎,
  谁知离别情?
  君泪盈,妾泪盈。
  罗带同心结未成,
  江边潮已平。”
  清人彭孙遹在自撰的《金粟词话》,极力赞颂林逋“梅妻鹤子,可称千古高风矣”,说这首《长相思》,“何等风致,闲情一赋,讵必玉瑕珠玑耶。”
  而在今人看来,联系到他墓中的传奇玉簪,林逋记下这首凄美忧伤的《长相思》时,大概并不是“闲情一赋”罢?他可能确实经历过一段“罗带同心结未成”的生死恋情,才“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誓志不娶,以致抱着心上人的玉簪,含泪九泉矣?
林逋(967一1028),字君复,杭州钱塘人。宋仁宗赐溢“和靖先生”。著有《林和靖诗集》。《全宋词》存其词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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